第一百一十一章:靳斯年的不堪童年
她雖用的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男孩怔住了,她怎麼知道自己是八少爺?「你認識我?」
他不僅瘋了,還傻了?這不是廢話嗎?
她如果真的是某人的女朋友或者是要娶的妾室的話,對靳家也應該有一定了解的,知道自己是八少爺。也不奇怪。
朝她伸手:「靳斯黎,有幸能知道美女的芳名嗎?」亞雜討號。
「你二嫂!」寧夏給出這樣的答案!之所以會知道他的身份,是因為他的長相跟四姨太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靳斯黎蹙眉:「你說什麼,麻煩你再說一遍?」
他剛聽見什麼,這個短短時間讓他產生莫名好感的是……他二哥的新婚妻子?
不會吧,老天爺故意在耍他嗎,誰的女人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那個變態二哥的,這下完蛋了,他剛才開的那些玩笑,如果被二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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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靳斯黎不敢再耽擱,趕緊給靳斯年打電話。
笑話,她這身份,在他這兒,待的越久越麻煩,他那個二哥,可真的不是好惹的。
靳斯年來的很快,看到寧夏完好無損。懸了一整夜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走過一下子把她抱進懷裡:「小丫頭,幸好你沒事!」
語氣里,充滿慶幸。靳斯黎第一次見這樣的二哥。他的二哥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狂霸拽的霸道總裁即視感,365天面癱,從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瞅瞅現在,抱著那女人一副失而復得的樣子,情緒真真切切,毫不掩飾。
「不好意思,害你擔心了。」老男人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著。寧夏可以想象,自己一夜未歸,他一定很擔心。
老男人微微推開她,看著她身上的穿著,重眸倏地一凜:「靳斯黎!」
「有!」靳斯黎像個小學生似得,舉手回答:「二哥,我在呢!」
剛才在寧夏面前還很紈絝的他,這會兒安分的跟個小學生似得。
「衣服?」靳斯年指著寧夏身上的男士運動服:「誰換的?」
「傭人換的!」靳斯黎就差舉起三根手指,以天起誓了:「真的,我一根手指都沒碰二嫂,是讓傭人幫著二嫂換的。」
不能怪他太慫,實在是平常的時候,他的作風問題有點那什麼呢,所以別說靳斯年,但凡是認識他的人,提起他的時候,大部分的形容詞都是……
不咋好聽的!
什麼種馬啊,種豬啊,花心大蘿蔔啊……等等等等!
這個新二嫂又長的很那麼回事兒,二哥懷疑自己,還真是情有可原,這不剛才他還在大逆不道的想把她據為己有呢!
幸好一切未遂,不然明年的今天真的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忌日了。
「……」剛才是誰說自己對他做了無法原諒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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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是有驚無險,一切都還要謝謝靳斯黎,這小子這次還真是辦了件好事。
靳斯黎是四姨太所生,生性放蕩不羈,不拘小節,年紀跟寧夏相仿。
若說在這個宅子里,靳斯年對誰是情真意切的,那就只有靳思雅和靳斯黎。
他們兩個不像那些人,這兩個人在靳家也算是個奇葩存在,從小就跟靳斯年親,靳斯年對他們也不錯。
「我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會討厭我到了這種地步。」得知真相的寧夏,秀眉緊蹙。
如果不是靳斯黎正好救了她,還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毀了祠堂,這麼大的罪名,老太太這是準備把她和靳斯年都一網打盡啊!
「小丫頭,原諒我!」靳斯年帶著歉疚的吻,落在她的唇角:「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年哥哥,你別這麼說……」寧夏道:「我也有錯,我應該事先給你打個電話的,我以為有思雅在,不會有事,梅媚也說了,只要思雅在,一般不會出什麼事,誰想到你們靳家竟然有那樣的規矩,所以才會被老太太鑽了空子,幸好這次有驚無險。」
靳斯年沒再說話,眸底卻是閃過寒光,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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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思雅也沒想到,母親居然會這麼做,在她心目中,一項善良高貴的母親,原來居然對她最敬畏的二哥,存了這樣的心思,這讓她接受不了。
「媽,你怎麼會?」靳思雅很失望的語氣:「你這樣對二嫂,你有沒有想過,二哥以後在族裡還要怎麼立足?他可是下一任當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雅……」老太太語氣也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聽你的話意思,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種話是可以隨隨便便往外說的嗎?我跟她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我對你二哥怎樣,別人不知道,你這個做親生女兒的也不知道?這話若是被你二哥知道,他會怎麼看我,說不定他現在心裡的想法也跟你一樣,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沒想到我做人這麼失敗,自己的兒子女兒,都不相信我!」
「媽,你說這件事跟你無關,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喝醉的二嫂會去那裡,祠堂在主宅最後面,為什麼二嫂什麼地方不去,偏偏去了那裡?」靳思雅為母親的敢做不敢當,而情緒激動。
「我也想知道!」老太太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她偏偏去了那裡,為什麼那麼多地方她都不去偏偏去了那裡?靳思雅,你現在是不是就咬定那件事是我做的了。我可是你媽,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只有你不行!難道你自己的母親,在你心目中就那麼惡毒嗎?」
「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很高尚……」靳思雅近乎嘶吼:「對我二哥如親生,對任何人都很和善!在這個宅子里,沒人說你不好!甚至在整個A市,你都是模範婦女的典範!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敢相信,你竟然會……」
「說了不是我!」老太太摔了茶杯:「你是不是讓我以死明志?好,那我就如你所願!」
話落,老太太拿起茶杯碎片,對著自己的手腕就劃下去……
「媽,你幹什麼……」靳思雅忙上前阻止,卻被老太太推開:「不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嗎?好,那我以死謝罪!」
「媽……」靳思雅撲過去:「媽我錯了,我相信你,你別這樣,你別嚇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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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靳斯年得知老太太竟然要自殺,似笑非笑。
「二哥,這件事一定有人在中間搗鬼。」靳思雅道:「媽絕對不會這麼做的。我不該懷疑媽的,仔細想想,媽看似嫌疑很大,可是反過來一想,那是在老宅,二嫂出了任何事,媽的嫌棄都最大,媽不會不知道,她不可能明知道但凡二嫂出事,任何矛頭都直接指向她,還故意那樣做。之所以會帶著眾人去祠堂,不過是因為祠堂對於靳氏的重要,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她才會一點情面也不講!二哥她是咱們的媽媽,任何人不相信她,咱們都不能懷疑她,她親手撫養咱們長大,比誰都疼咱們,絕對不會做傷害咱們的事情的。」
「嗯!」靳斯年抿唇:「是你情緒激動了,我可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母親的。母親那些年對我恩重如山,她怎麼會傷害我呢!」
「二哥,你真這麼想的?」靳思雅有點不相信。
「當然!」靳斯年拍拍靳思雅的肩膀:「告訴母親,我晚點帶你二嫂去看她,讓她不要多想。還有,你這丫頭怎麼能懷疑母親呢,任何人都可以懷疑她,唯獨你我不可以,知不知道?」
「二哥……」靳思雅破涕為笑:「你相信媽媽就最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媽媽。」
靳思雅前腳走,後腳寧夏就從樓上下來,她剛才在樓上,都聽到了他們兄妹的對話。
沒想到老太太竟然來這招,自殺?「老太太都這樣做了,咱們也不好撕破臉。她這樣做,恰恰證明一點,這次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是不容小覷的,所以在面對思雅的質問,她才會這樣做。她不管怎樣,目前都還是靳家女主人,都這樣做了,除了思雅這個親生女兒,還有誰敢去質問她。
咱們要再去,倒顯得咱們不近人情,她都以死明志了,咱們還不放過。
從她這麼激烈的做法上來看,她應該能安分一陣子了,這次也是有驚無險,年哥哥,咱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吧,畢竟她是思雅的媽媽,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件事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
寧夏規勸靳斯年,其實她並不是懦弱,如果是別人都還好說,敢用這麼陰毒的招數陷害她,不用靳斯年,她自己也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偏偏是老太太。
靳家當家女主!
來這裡半個月,她也多少聽說了一些,原來靳斯年不是老太太親生,根據下人所說,老太太這些年,卻一直待他如親生。
當年靳斯年的親生母親,因為身份低下,即使懷了靳斯年,卻一直不被靳氏族人接受。
別看靳家可以一夫多妻,但是那些妾室的身份,也都大有來頭,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下人就可以做妾室的。
更何況靳斯年的母親,還不單單是個下人那麼簡單,而是被人賣到靳家為奴的。
一個被賣身為奴的低等下人,就算是懷了身孕,也是不能入靳家族譜的,更何況靳斯年的父親,也一直都沒有任何要納她為妾的表現。
那個老管家說,靳斯年的母親和父親之間的關係很奇怪。
老爺子對誰對自己的那個女人都好,偏偏對靳斯年的母親的態度極差,完全不把她當做自己的女人對待。
甚至還讓懷著身孕的他,做宅子里最累,最重的粗活,更甚至生產的時候,連個醫生都不給她請。
她所住的地方的環境,也是極差,吃的穿的,比一般的下人也是低好幾個等級,甚至比養的看門狗還不如。
大冬天的,讓初懷孕的她,手洗所有人的衣服,譬如種種惡行,簡直罄竹難書。
就連靳斯年的出生,也是不受待見的。
管家說,靳斯年出生那天,下著瓢潑大雨,電閃雷鳴的,那是他活這麼大歲數,見過的A市下過的最大的一場雨。
靳斯年母親所住的地方,是這個宅子里最為簡陋的危房,外面下大雨,屋裡下中雨,就是在這麼惡劣的環境里,靳斯年出生了,可是當外出歸來的老爺子,得知消息后,竟是讓人立刻把靳斯年抱出去丟掉。
這可是他的親生孩子,竟然如此殘忍?
據說要不是當時的老太太攔下,早就沒了靳斯年的存在。
明明替他生了兒子,老爺子卻好像越發的討厭靳斯年的母親了,沒一個好臉色不說,還整天的非打即罵,對靳斯年也是。
你見過三四歲的小孩子,就已經開始做活的嗎?
靳斯年從四歲開始,明明是靳家的少爺,卻更是靳家年紀最小的下人。
不允許叫他父親,要跟別的下人一樣,稱呼為老爺。
更甚至在靳斯年十歲的時候,她母親去世的當晚,老爺子就要趕他出門,這個時候還是老太太再次伸出援手,她說自己願意認靳斯年為自己親生,願意撫養他長大。
老太太作為老爺子的結髮妻子,其娘家勢力也很強,老爺子對老太太從來都是禮讓三分,既然她都這樣說了,老爺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管家說,那些年,老太太對靳斯年確實很好,視如親生,靳斯珩和靳思雅有的,他一樣不差。
人人都誇老太太菩薩心腸,有次靳斯年出天花,老太太一個人守了他三天三夜。
難道那些好,都是有目的的?
如今想來也是,在這偌大的家族裡,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更何況還是那樣身處絕境中的靳斯年,他一定會盡全力報答老太太的恩情。
只是寧夏有點搞不懂,為什麼老爺子會對他們母子那樣的態度?
既然討厭,當初又為什麼要碰靳斯年的母親,都說虎毒不食子,他怎麼忍心曾多次要把靳斯年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