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比她現在脖頸上的項鏈也是他親手挑的,不然以他的作風,送人禮物的事情都是交給吳姐的,因此麥千雅心裡有滿滿幸福感。
「想。」
齊彥說得乾淨俐落,她聽得心花怒放,方才的不安漸漸退去。她纏著他說話,說了很多,都是很瑣碎的事情,比如她炒菜忘了放鹽,結果什麼滋味也沒有,又或者她洗衣服,忘記了那件紅色衣服會褪色,結果白衣服被染成了大紅衣服。
說了一會兒,睡意又濃郁了,「我要睡覺了。」麥千雅閉著眼睛。
齊彥低低地笑了,「晚安。」
「嗯。」她應了一聲,隨即就睡著了,忘記掛電話。
齊彥笑著等了等,確定她真的睡著了才掛了電話,他將手機放在了一旁的床頭柜上,沉沉的黑眸里儘是笑意。
三年前的周年酒會上,他第一次遇到她,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膽大的人,她竟然以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勇於挑戰自我地強吻了一百八十公分的他。想到這個吻,真的是太難忘了。
三年前的周年酒會,麥千雅剛進入公司,她沒有心儀的男生,只有心儀的男神,那就是齊氏的boss齊彥,齊彥不僅是麥千雅的男神,更幾乎是公司所有女生心中的男神。
瞧瞧,今天的男神真的是帥氣逼人,真的是把偶像劇里的男主角都甩到天邊去了。
暗黑色的西裝帶著禁慾氣息包裹著齊彥完美的肉體,袖口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在燈光下發出奪目的光芒,微微上揚的唇角顯示著他的好心情,而他那雙眼睛宛若銀河系最閃亮的星星。
因為是酒會,齊彥沒有中規中矩地打領帶,而是放鬆地打開最上面的鈕扣,露出隱隱可見的肌膚,純潔的白色襯衫緊貼著他的胸膛,令他既玉樹臨風又充滿著神秘感。
麥千雅端著酒杯,失魂落魄地看著齊彥,半晌回過神,呢喃了一句,「真的好帥啊。」
旁邊的同事小美聽了捂著嘴,「拜託,什麼是男神,男神就是不可踰越的神聖存在,總裁這麼帥的程度,就該放進博物館里嘛,人人有眼福。」
麥千雅笑了,「那是千年僵屍了。」
另一個同事娃娃輕哼一聲:「反正誰都有機會,boss還沒有女朋友。」
「你作夢啦!」小美毫不客氣地說。
麥千雅眼看兩個同事要吵架了,連忙說:「喝酒、喝酒。」
小美和娃娃同時轉過頭,不理睬對方,麥千雅無奈地一個人拚命喝酒,努力忽視這種尷尬的氣氛。
有男人的地方,就是女人的戰場,這話真的是太對了,特別是這個男人太過優秀,儼然是女生的話題,偶爾還會為了這個男人吵吵嘴。
麥千雅不知不覺地喝了不少酒,頭有些犯暈,周圍的氣氛又有些冷,她乾脆尿遁走人,去了一趟洗手間之後,她醉醺醺地往室外花園走。
她揉著額頭走進花園,在花園裡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著,她獃獃地坐著,兩眼失神地看著天空,少許的星星點綴著黑藍的天空,她看得出神。
一股淡淡的菸味飄過麥千雅的鼻尖,她揉了揉鼻子,她有一個特殊的愛好,她特別喜歡聞菸味,這個愛好在別人看來實在奇怪極了,沒聽說過女生喜歡聞菸味,她卻喜歡聞菸味,就好比普通女生喜歡香水一樣。
小手扶著額頭,麥千雅輕動著鼻尖,像一隻覓食的醉松鼠,腳下踉蹌地一步一步尋過去,突然她站定,迷濛的大眼看著倚在牆上吸菸的男人,臉上一片緋紅。
齊彥吸菸的姿勢很好看,同樣是吸菸的動作,由他做起來特別的迷人,麥千雅臉上的紅暈更深了,酒精加快了她的心跳頻率。她應該轉頭就走,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深處產生一股衝動,她竟不由自主地走上前。
他本微垂的頭緩緩地擡起,如星河般璀璨的黑眸幾乎讓麥千雅沉醉,她連呼吸都熱了,「總、總裁。」
「有事嗎?」齊彥淡淡地問。
他的神情很平常,對於麥千雅打斷他的清閑時光,他既沒有不耐,也沒有不開心,這使得麥千雅的膽子更大了。
人生難得一衝動啊,這麼好的天時地利人和,她衝動一下也不為過啊,她臉上染著醉意,兩眼憧憬地看著他,她傻乎乎地一笑,看上去嬌憨單純。齊彥的眼神微微一閃,靜靜地等她開口。
「我喜歡你!」麥千雅大聲地說,身體繃緊得如一條直線,僵硬的四肢隱隱告訴別人她的緊張,可她臉上的神情雀躍興奮。
齊彥愣住了,他的愛慕者很多,以前會有人傻傻地向他寫情書告白,那是最單純的學生時代,但從他進入公司之後,便沒有人敢做這麼蠢的事了,因為他越發的遙不可及。但現在……齊彥的黑眸落在麥千雅的身上,她的胸前佩戴著工作證,是他公司的員工,一個在他看來很渺小的普通員工。
齊彥的薄唇微啟,「麥千雅?」
麥千雅心跳不斷加快,「我、我叫麥千雅,呵呵,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了。」
淡淡的酒味飄散在空氣中,齊彥眼一眯,看著她一股傻態,嘴角微彎,將她的失態當作了酒後亂語。他悄然熄了菸,錯開身,往裡面走,他不由無語,不過是出來吸菸竟遇上了一個酒鬼,而這個酒鬼還跟他表白,真令他啼笑皆非。
突然,齊彥的衣角被扯住,他微微偏過頭,就看到了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憋屈。齊彥一愣,腳步停了下來,「還有事?」他問。
盈盈淚光在麥千雅的眼裡波動著,她情緒激昂地說:「你為什麼不理我?」
這麼撒嬌的口吻麥千雅信手拈來,問題是她撒嬌的對象搞錯了,齊彥臉色微沉,「放開。」在他心裡,他已經把她當作酒鬼了,跟一個酒鬼有什麼話好說的。
她的臉有些圓潤,大大的眼睛含著淚,小嘴往下垂,活像受氣的包子,鐵石心腸的齊彥竟有一絲心虛,卻很快一閃而逝。
「我向你表白,你為什麼不理我?」麥千雅頭很暈,她感覺天上的星星在不斷地轉著,連眼前的人她都要看不清了。但麥千雅福至心靈,她笑著看齊彥,臉上掛著大大的微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少了這個嘛,這個不能少……」麥千雅曖昧地笑著。
齊彥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她突然伸手挽住他的脖頸,粉嫩的小嘴狠狠地堵住他的薄唇。
他被強吻了!這個訊息在齊彥的腦海里閃現著,而後薄唇上傳來一陣疼痛,他睜大眼睛,一股血腥味在他的唇齒間蔓延,隱隱帶著一股夾雜著酒精的香甜味道。
來不及分辨這股複雜的滋味,麥千雅已經放開他,偏著小腦袋,踮著腳尖,「你快說啊,我都表白了,也親了,你快點給我一個痛快。」
痛快?齊彥真想劈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裡頭裝的是什麼,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咬破的唇瓣,臉色陰暗地看著她。
麥千雅渾然不知地頂著腦袋在他的懷裡拱來拱去,「你為什麼不說話啊,你是木頭啊,說話……啊!」
麥千雅的臉被狠狠地掐了一下,臉上驀然出現兩道手指印,她疼得摸臉,含淚地說:「好痛、好痛。」
咬破他的唇,她以為他會傻得咬回去嗎,他又不是神經病,順了她的意思。看她離開了他的懷抱,齊彥陰森地看著麥千雅,她抱起來的手感意外地好,不過卻掩蓋不了她剛才做出的蠢事。他噙著笑,像一個好好先生,眼裡閃爍著不懷好意,「很疼?」
「好疼。」她最怕疼了。
齊彥伸出手在她完好的左臉上又是狠狠一掐,聽到她尖著嗓子叫痛,他心情頓好,緩緩將手放下,他笑容明朗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