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85_85125天氣著實是悶熱,又是南方,所以,即使是半夜時分,這敞開了門窗,納涼的人也不少,睡不著覺的更不少。
而睡不著的張媽點著油燈坐在窗口,正給庄晗肚裡的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呢。
雲兒四躺八仰的在床上睡著,她睡得很輕淺,熱的出了一身汗,而後坐起身道,「張媽,天這麼熱,你還有心情縫衣服?」
張媽一笑,「怎麼沒心情?眼看著再過兩月少爺的孩子就出生了,得多做一些,小孩子長得快,你不知道我們家少爺小時候長得多快,一天一個樣,俊俏哦。」
提起庄晗張媽話就多。
雲兒起身走到窗戶邊道,「小心為妙,還是叫夫人的好。」
張媽這下恍然大悟,「哎喲,瞧我這張嘴,這記性,唉,人老了,不行了。」
雲兒拿過一個板凳坐到張媽面前好奇的問道,「張媽,給我講講咱夫人以前在庄府的事吧?」
「你想聽什麼?」張媽看著她笑問道。
「什麼都行。」
這張媽平時幾乎聽不見她的動靜,這會子講起庄晗來,滔滔不絕的,講的甚是起勁,雲兒也聽得入迷。
不知不覺間,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也起了大風。
一下子就沖走了這悶熱,天氣涼了,自然困意就上來了,雲兒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道,「好睏,張媽,這天下雨了,清爽許多,我們歇息吧,明天還得伺候主子們。」
「嗯,你先睡,我再縫完這兩針就好了。」
雲兒剛起身,似乎想到什麼,又興沖沖的坐下,伸著腦袋問道,「張媽,你說咱夫人是一男子,怎麼會懷孕生子啊?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啊?還是說他是什麼的傳人?」
這一連發的問話一出,本來縫針的張媽的手一頓,而後穩了穩情緒道,「我也……不知啊,興許是吧。」
「你從小看著夫人長大,又跟了老夫人那麼久,沒聽老夫人說過什麼嗎?」這雲兒不僅愛說,好奇心也頗重。
張媽停下手中的針線活,看著她略微皺眉道,「雲兒啊,張媽雖然一直跟隨夫人和少爺,可不曾聽夫人說過什麼,那時候少爺小,更不知少爺會這樣,你說,張媽說的對不對?」
雲兒眉毛一挑,心道,庄晗少爺一定是個奇人,可惜大家都不知道究其原因,算了,睡覺吧。
「張媽,那我睡了。」說著雲兒已經躺在了床上。
而張媽放下手中的衣服,轉頭望著窗外這風雨,若有所思。
……
昨夜浴桶內的一番覆雨翻雲,又加之天熱,兩人膩歪在一起聊天談笑,直至天色漸白,方才抱在一起睡了過去。
所以,這會子,吳文軒和庄晗正在客房睡得香,加上昨夜一場大風雨,趕走了那悶熱,這一下,兩人睡的更是香沉。
見自家主子睡得這般沉,幾個做奴才的倒也識趣,都沒敢前去打攪。
直至日上三竿,兩人才醒了來,醒來庄晗就覺得餓了,被人伺候著洗漱完,就和吳文軒一起出了客房,到了大廳吃飯。
一頓飯吃了許久才算完,因這小城來了這麼幾位一看就是達官貴人的客人,惹來不少人觀看。
人們的目光尤其是定格在吳文軒和庄晗身上,些許議論聲、稱讚聲陣陣傳入耳中,惹的庄晗實在覺得不好意思,而吳文軒坐在那一派從容,彷彿那些人看到議論的不是他們一般。
其實也難怪,他自小處於權位高的皇家,這種眼光早就再習慣不過,反倒是庄晗自小被圈養,被人這般觀看、議論,所以這會子耳根處已有些泛紅。
不過,庄晗倒也心情不錯,吃完飯,拉著吳文軒又去了市集遊了一番,在街上買了些新鮮瓜果,拿在手裡一邊吃一邊和吳文軒走走停停的,好不愜意。
這是一所小城鎮,走過這麼多路,路過許多個大大小小的地方,庄晗這人都沒怎麼出來像今天這樣逛過。
別說跟著的雲兒、祈福、祈祿、祈安他們覺得稀奇,連吳文軒也覺得稀奇,笑著問道,「今兒這是怎麼了?這麼好的興緻。」
庄晗眉毛一挑,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不應聲,繼續走自己的。
走了兩條街終於在一家賣小孩東西的地方停下,庄晗左挑右撿的,吳文軒就站在他身邊看他選。
還是第一次見庄晗對買東西這般上心,想來是買個肚裡的孩子,便也跟著選了起來。
「夫人,你看這個如何?」
「嗯,好。」
「那這個呢?」
「嗯。」
「這個呢?」
「嗯。」
吳文軒略微無語,撇撇嘴道,「你看都沒看,就嗯,好?」庄晗抬起頭,沖他笑了笑,低下頭繼續選自己的。
見狀,吳文軒只得暗暗嘆口氣。
過了一會,庄晗沖那賣家打了個手勢,那店家忙走到他面前,弓下身來道,「夫人,你要點什麼?」末了,又補了一句,「我這可是全城最好的。」
庄晗淡淡一笑道,「老闆,我選的這幾樣都給我包起來,有勞了。」
「好嘞!」說罷便把庄晗選的那幾樣拿去包裝了。
吳文軒命人給了銀子,回去的路上他問道,「這是給我們的孩子買的嗎?是不是大了些?」
庄晗聞言先是點點頭,而後又忙搖頭,道,「這是給珠兒買的。」
「怎麼想起來給珠兒買這些東西?」
「前兩日聽見王大夫和他夫人的對話,得知今天是珠兒的生辰。」庄晗淡淡道,「我想,這一路奔波勞累,王大夫出了不少力,珠兒年紀最小,且我也挺喜歡他,就想著給他買點東西。」
吳文軒傻傻的忘了庄晗一會,而後溫溫和和的笑道,「終於知道為什麼你這個少夫人在他們眼中地位如此高了。這般討好,倒也是個好法子。」
聽後庄晗頗感不爽,有點臉紅的咬牙道,「你這人……這樣看我嗎?」
吳文軒假裝嚴肅的點點頭,見庄晗生氣了,忍不住忙低下頭,憋著笑,不過最終還是笑出了聲。
笑的庄晗一愣一愣的。
吳文軒笑道,「開玩笑的,我是在誇你知道體貼人。」
「是嗎?」庄晗微微一挑眉,而後彎彎笑眼道,「待會保密,等晚飯時,再拿出來,給珠兒一個驚喜。」
吳文軒背著手臂,連連點頭,「那是一定的。」
珠兒今年的生辰過的很是開心,說來也怪,這段時間腦子比以往靈活許多,如若不惹事,硬是看不出一絲端倪。
連王毅都感覺到自己這個憨憨傻傻的兒子聰明許多,之前那些讓人啼笑皆非,又氣又無奈的舉動消失了,彷彿一下子變成一個乖巧聽話的正常小孩。
吃過飯,庄晗坐在椅子那沖著珠兒綻開一道笑容,便招招手示意讓他過來,珠兒幾乎是奔跑到他懷裡。
庄晗拿出買的禮物送給珠兒,珠兒先是一愣,而後抓到手中,護在懷裡,剛想跑開,又想到什麼,照著庄晗的唇就是一吻,而後害羞的拿著東西跑開了。
吳文軒站在那處愣愣的,這小孩……好色之徒!
又坐了一會,吳文軒輕咳了兩聲,「倒有精神,別累著,回房吧。」
「嗯。」庄晗欲要起身,吳文軒卻走過去,將人打橫抱起,走向樓上。留下後面一群人面面相覷,呆若木雞。
鹿晗順勢雙手勾在他頸項,臉帶微笑的看著吳文軒道,「快放我下來,這般模樣就不怕外人恥笑?」
吳文軒一低頭,停住腳步把懷裡人看了又看,最後戲虐道,「一臉得意,還勾著我脖子這樣緊,你就不怕外人恥笑?」
庄晗惱羞成怒,手掐了他脖子一下,吳文軒輕笑一聲沒說話。
兩人回到房中,將庄晗放到床上,吳文軒體貼的給他褪掉外衫和鞋襪,「走了半天路,你又有身孕,躺下休息會吧。」
穿著薄薄的內衫和褲子,庄晗半躺在床上,吳文軒就那麼盯著他半響,庄晗被盯的紅了耳根,不免問道,「為何一直盯著我?」
吳文軒若無其事道,「你不看我,何來知道我盯著你?」
「你……」庄晗語塞,沉默了片刻,眼底似乎閃過什麼,開口道,「是不是看著我一男子,挺著個大肚子很是奇怪?」
吳文軒瞧了瞧他的肚子,搖搖頭。
庄晗眨了眨眼,嘀咕道,「你這是為何?好像從方才就不對勁。」
吳文軒沉默片刻,才道,「吃醋。」頓了一下,又道,「也可以說是嫉妒。」
聞言,庄晗呆了呆,吳文軒說的一本正經,話里好似透漏著幾分醋意,不過這醋從何而來?正想著,庄晗恍然大悟,「你……」拿手指著他驚恐道,「你連珠兒的醋都吃?他可還是個孩子。」
「不小了,已經十二了。」吳文軒攥住庄晗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挲,「我看他日後必是個好色之徒。」
聽后,庄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皺眉道,「珠兒才不會,你休要這樣說他。」
吳文軒一言不發的看著庄晗。
被他這樣一盯,庄晗倒心虛起來,面紅道,「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別忘了,珠兒這兒不是很靈通。」說著指了指腦袋,「我看是你這人淫心太重。」
「我淫心重?那你臉紅什麼?」吳文軒眉眼含笑的反問,「我只是吃一個小孩子的醋,你腦袋裡想什麼呢?嗯?」
被吳文軒這樣一說,庄晗雙目瞪圓,怒喝一聲,「吳文軒!」
「晗晗,你生氣了?」吳文軒調侃的語氣,意思是你生氣代表你承認你腦子裡想什麼不該想的東西了。
庄晗羞憤,暴跳如雷道,「滾!」
吳文軒,「……」
門外剛剛看著他們秀恩愛的各位,「……」
……
又在這小城鎮住了兩天,一行人才起身上路。
走出一座深山之後,眼前出現一條湖,需棄掉馬車改行船。
湖面上蕩漾著一條大船,正欲要抬腳上船時,庄晗下意識的回頭望了身後不遠處一眼,只見深山之處,山霧瀰漫,桃紅柳綠的風光美的讓人心醉,同時薄霧籠罩著,好似一層薄紗,倒顯得如同一幅仙境般不真實。
這幾個月路上的幸福生活,也好似這迷霧中的風景一般,始終有些不真實,讓人覺得略微恍惚。
「走吧。」吳文軒站到庄晗身邊輕聲道,「船要開了。」
庄晗收回心神,點點頭應了聲,在吳文軒的攙扶下抬腳上了船。
船家看了一眼吳文軒和庄晗,摸著鬍子呵呵笑了笑,船家的老伴笑道,「公子好福氣啊,娶了這樣貌美的夫人,現如今夫人又懷有身孕,我看啊,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庄晗略微不好意思的淡淡一笑,吳文軒看了一眼身邊的庄晗,點頭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船上還有其他坐船的人兒,人們看著眼前身穿一襲白衣的吳文軒和漂亮女裝的庄晗,妙嘆的同時,都猜測他們非普通旅人。
「這兒風景真漂亮。」庄晗感嘆道。
「這兒的確漂亮。」吳文軒拉住他的手道。
「看,那邊湖面上還有飛鳥呢。」庄晗指著不遠處成群結隊的鳥群驚叫。
吳文軒淡淡一笑,望著他道,「你好似一個小孩,且還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孩。」
庄晗滿不在乎,輕輕挑挑眉道,「我可是被圈養了十八年,啊,不對,是十九年,被你又拴住了近一年。」說罷長嘆一口氣。
見他這樣,吳文軒沒有說話,只是把他的手攥的更緊。
過了一會,他道,「路途奔波勞累,你又懷有身孕,去船里坐著休息一下吧。」
庄晗點點頭,邊走邊問,「我們還有多久到達欽州。」
「大概三天吧。」吳文軒看了他一眼道,「你若喜歡這,我們可以多待幾天再啟程。」
庄晗笑了笑,「比起這,我更想快點看到你出生的地方,在那和你紮根生活,從此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聞言,吳文軒的心顫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怎會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他萬萬是做不到的!自己生性高傲,為人冷淡,有斷袖之癖,更是對許多人許多事都提不起來多大興趣;但有一樣是個例外,那就是權利。
那種對權力與生俱來的*,那種坐擁天下的野心……
試問,一個這樣的人怎麼會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你怎麼了?」庄晗深深看了一眼吳文軒道,「是不是有心事?」
「什麼?」吳文軒回過神來。
庄晗無語,這人……
此時船快靠岸了,忽然岸邊傳來陣陣喧嘩,從船上細細望去,只見一群人手持刀劍面目猙獰的追打著兩個人,那兩人左躲右散的,好一番纏鬥。
「待會緊跟著我,別讓這幫人誤傷著你。」吳文軒對庄晗說道。
庄晗嗯了一聲。
船靠岸,船上的人紛紛下船,而岸邊要乘船的人也紛紛上船,人多且雜,雖然他們一再小心,可庄晗還是被一個急匆匆的小孩子撞了一下,頓時感受到手臂處猛然一疼。
低頭看到手臂處居然已經淤血了,不免皺眉心中起疑,這樣一個年輕的孩子,怎麼會這般大的力氣。
著實讓人吃驚。
吳文軒見狀,緊皺眉頭,而後迅速抓往了那小孩子的肩膀,手中一施力,但聽那小孩慘叫一聲。
「啊,疼,疼,救命啊,欺負人了……」
庄晗連忙道,「吳……無礙的,鬆開他吧。」
吳文軒輕哼一聲道,「你這惡童,下次再這般魯莽,我定不饒你。」說罷鬆開他。
那孩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而後單手一揮,吳文軒和庄晗被突入而來的□□迷了眼睛,接著但見他衣袖中劃出一把匕首,直刺吳文軒而來。
幸好,吳文軒閃躲及時,側身一躲,而後抬腳將那孩童踢下湖裡;此時剛剛那一夥拿刀劍之人突然猶如猛虎般朝吳文軒他們沖了過來。
吳文軒握了握拳,而後不慌不忙的和庄晗迎接殺敵,頓時岸邊被哀叫、嘶鳴、刀劍相交的聲音包圍住。
祈福、祈安、祈祿、祈壽立時飛身護主;敵多示眾,不一會吳文軒和庄晗兩人就被衝散了,吳文軒對祈福他們幾個道,「你們四個去保護夫人、還有王大夫一家人。」
雲兒待在王大夫和張媽他們這,叫道,「有雲兒在,我會保護他們的。」
雖這樣說,但祈安、祈壽還是過來幫忙了,雲兒大急道,「你們倆去保護夫人,我這裡沒事的。」
敵方的人越來越多,庄晗八個月的身孕,打起來不是很利索,不管如何總要顧及腹中孩兒,祈安、祈壽過來幫他,庄晗將一人用掌力劈到在地后對他倆道,「我這可以應付,去保護少爺。」
兩人一愣,庄晗厲聲道,「去啊!」
兩人被他凌厲的眼神一瞪,不由自主地,「是,是。」
利劍閃過,血肉橫飛,岸邊已然成了殺場,對方人越來越多,且個個猛如餓虎,對庄晗他們毫不留情,看樣是非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起初還能互相幫忙,現在每個人幾乎都是,以一敵眾;這邊武功較強,處處逢源,那邊人多勢眾,步步緊逼。
一時之間,無法分辨出誰勝誰輸;雲兒越看越心驚,轉身對王毅他們道,「你們且在這躲著,我去幫忙。」說罷欲要上前幫忙,去被突襲的敵人擋住了去路。
雲兒只得拚命抵擋,王毅夫人緊緊摟著珠兒躲在一處,王毅急得團團轉轉,卻無力前去幫忙,只能幹著急。
張媽見他著急的樣子,安撫道,「王大夫勿要驚慌,少爺他們不一定輸。」
王毅不免納悶道,「怎麼看出來的?」
張媽對他解釋道,「此群人是想置人於死地,可他們多半是沒有上層內力的蠻力之人,靠得是不怕死的蠻打,如若我們家夫人用內力的話,想必他們必死無疑。」頓了一下,皺眉道,「只是我們夫人懷有身孕,我擔心的是如若真用內力,怕是折敵一萬自損三千,腹中孩兒也難免會受損。」
王毅心中一驚,瞟了眼身旁的張媽。
張媽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打鬥中的人,眉頭緊鎖。
王毅暗自忖道:這張媽也懂武學嗎?怎麼從未聽她講過。
不遠處,打鬥還在進行著,吳文軒護著庄晗和敵人好一陣周旋,庄晗雖懷有身孕也不嬌貴,和吳文軒雙人合併,只是久打不退,腹中難免有些隱隱作痛。
但他根本無暇顧及,因為吳文軒被突飛來的一把長劍刺傷了手臂,劍上有毒,吳文軒立時覺得手臂些微的痛麻,而後開始身體異常,軟弱無力,面對而來的敵人,竟無法用武功。
眼看就要被另一把劍刺穿,庄晗驚呼不好,催動內力,卻引來腹部一陣痛,立時收力,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他緊咬著牙,衝過去救下吳文軒。
「哎呀!」張媽驚呼,王毅他們都心急如焚,不該如何是好。
兩人皆重重地跌在地上,「晗晗!」吳文軒驚呼一聲,而後拼力抱住庄晗,忙關心道,「晗晗,你沒事吧?」
庄晗雖然臉色發白,但並沒有傷著,他搖搖頭,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來。
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敵方一群人又沖了過來,他們已經被打散了,此時這塊地方只有他二人。
看著臉色蒼白,額頭全是密汗的吳文軒,又瞧了一眼他那被刺傷的胳膊,庄晗心裡一疼,而後瞪著衝過來的人群,眯了眯眼睛,暗暗咬緊牙關,握了握拳頭,而後睜大眼睛,眼中閃露出凶芒,推開吳文軒,飛身上前和那幫人斗在一起。
「晗晗……」吳文軒欲要動,卻感覺渾身無力,受傷的那隻胳膊更是一陣錐心的劇痛。
庄晗飛身一躍,飛到一旁柳樹上,折下一柳枝,而後揮柳作劍向那幫人刺去。
不一會那些人就都到地不起,吳文軒看著揮柳作劍的庄晗,腦海中有句話一閃而過;但來不及考慮,他瞪大驚恐的眼睛,因庄晗將手中柳枝被折斷,可庄晗並沒有驚慌,而是用輕功飛到湖面上,點水成器,打在那群人身上,立時都到地不起,有的打到石頭上,石頭就破裂了。
不一會,庄晗便解決了所有人。
而吳文軒捂著胳膊臉色蒼白,此時他腦海中就一句話,「那人能揮柳作劍,點水破石,霎時驚人!」
庄晗飛身到吳文軒身邊,焦急地問道:「吳兄你怎麼樣了?」
見吳文軒沒反應,他手附於其肩膀上,皺眉重複道,「吳兄你怎麼樣了?」
「我,我沒事。」吳文軒這才回過神來,臉色煞白的看了看庄晗,張了張嘴,最終只道,「你怎麼樣?」
庄晗雖臉色也不太好,但比吳文軒還是好些,畢竟這武功底子擺在那呢;倆人邊走邊互相攙扶著。
雲兒祈福他們看到倆人的身影,都大大鬆了口氣,幾人忙迎上去喚道,「主子……」
吳文軒用手捂住那不斷流血,卻異常疼痛的手臂,咬著牙。
「主子,真是嚇死我們了,剛剛你好厲害。」雲兒對庄晗道,「居然能揮柳作劍,點水破石。」
庄晗欲要說話,只感覺吳文軒的身體一軟,而後就往下倒,庄晗忙將他雙手抱住,祈福他們也上前幫著拖住。
「吳兄,吳兄!」
「啊……」吳文軒覺得全身極度疼痛,而更痛的是他的心,「揮柳作劍,點水破石」這一句久久在腦海中盤旋,而後便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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