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85_85125庄晗借口去了另一帳內休息,吳文軒站在帳外,手裡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雞湯;在門外徘徊了許久,都不敢進帳內。

雲兒正好端著水出帳篷,看到吳文軒在外面,忙作揖行禮,「王爺。」

「晗晗他睡下了嗎?」吳文軒問。

「已經睡下了。」雲兒回稟道,「看樣王妃很累,進了帳篷,便寬衣睡下了。」

吳文軒幽幽嘆口氣,點點頭,而後擺手示意讓她退下;等雲兒一走,他抬手掀開帳簾,輕輕走了進去。

庄晗睡的很熟,吳文軒輕將湯放下,坐到床榻邊靜靜的看著他。

吳文軒的神情中全是說不盡的溫柔,目不轉睛的瞧著庄晗,庄晗雖然睡著,可是卻眉頭緊著,好似有心事一般;沒一會,手腳又微微動了動,吳文軒溫柔的拽住他的手,小心的撫摸著,待庄晗睡安穩了,才把他的手放入被中,又掖好被子。

一直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起身出了帳篷。

翌日,吳文軒都晨練完回來了,聽雲兒稟告說,庄晗還在睡。

「是不是也沒有起來吃飯?」吳問道。

「是的,王妃一直再嗜睡。」雲兒回道。

吳文軒微微皺了皺眉,進了帳內,雲兒也尾隨其後,進了帳內,便到床邊輕聲喚道,「王妃……」

「別吵他。」吳文軒忙道,「讓他睡吧。」頓了下,吩咐道,「雲兒,日後,你和祈安還是在他身邊伺候,一定要好生伺候,不得有半點閃失。」

「是,王爺。」

行禮后,雲兒便識趣的退開了。

吳文軒走到床榻邊,細細瞧著庄晗,越看越欣喜,忍不住抬手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龐。

這個時候,庄晗睜開了眼睛,看到吳文軒的手停在自己臉龐,庄晗一臉的迷茫,吳文軒則露出一抹略帶調皮的笑容,而後彈了庄晗的腦門一下。

庄晗吃痛,捂著額頭坐起身看著調皮的吳文軒,道,「大清早的,發什麼瘋?」

「大清早?」吳文軒很自然的伸出手臂,環住庄晗的腰,將他圈在自己懷裡,「太陽都升起高空了,哪還是大清早?」

「啊?」庄晗微微一愣,「我居然睡了這麼久?」

「想必是這麼多日連夜趕路累了,反正又無事,多睡會無礙的。」

庄晗點點頭,而後偏首看著吳文軒,「吳兄似乎連夜以來都沒有好好睡覺,莫非有心事?」

吳文軒微微一笑,「無事,只是習慣了;到了那個時辰就會醒來,便睡不著了。」

聽及此話,庄晗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那日後,你就早睡會,這樣睡眠時間也會相對久一點。」

吳文軒的手臂緊了緊,笑出聲,在庄晗耳邊道,「如何早睡?你這個枕邊人不在身邊,每夜實在是孤枕難眠啊。」

這話讓庄晗的臉微微一紅,「吳兄莫要說笑。」說著便抬手掰開吳文軒收緊的手臂,從他懷中出來,「對了,昨天太匆忙,到現在也沒和雲兒他們好好說說話,還有王毅,珠兒他們,不知這會他們可在?」

吳文軒笑,「雲兒、祈安、王毅他們在,珠兒還是小孩子,和他娘住在農戶家。」而後吩咐人道,「來人。」

雲兒和祈安掀簾入賬,行禮道,「王爺有何吩咐。」

庄晗驚喜出聲,「雲兒、小安子。」然後道,「昨天來軍營,也沒來得及和你們問好,不知你們可安好?」

雲兒開口道,「主子,您是我們的主子,哪能讓您給我們問好,主子放心我們什麼都好,唯獨你不在我們身邊,讓我們好生思念,更讓王爺好生思念。」

祈安在一旁附和說道,「是啊,主子,你可害得王爺得了相思之苦啊。」

聽了他們的話,庄晗臉微微一紅,「你們倆……」只能無奈輕輕嘆口氣。

吳文軒吩咐雲兒他們伺候庄晗洗漱,又吩咐人為庄晗準備膳食,可謂是體貼到極致。

等吃午膳之時,庄晗道,「吳兄,日後不要讓雲兒他們伺候我,也不要他們再叫我王妃,我現在是沈晗,跟你來這軍營中,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且我已經有了打算,決定入你軍營,做個兵卒,為……為要天下百姓再沒有饑寒交迫、流離失所而戰。」

聞言,吳文軒愣在那裡。

「晗晗你……」

「哎,吳兄。」庄晗打斷他的話語,「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從小志向就是希望能寬衣解帶換男裝,一生為國效力;就算是死於邊野,馬革裹屍,也比要穿一身女裝,被人當金絲雀養著要好得多。」說著眼望前方,眼中儘是說不出的憧憬。

吳文軒看著他的側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記憶中,那個身著女裝,比女子還要驚艷的庄晗已經一去不復返;忽然想起,那日庄晗在王府靜軒閣的花園內身著男裝,練武揮劍,矯健的身姿,漂亮的身手,美的像是一幅畫。那日,眼前人想必沒有猜到,自己就是在那一刻,被他的那種樣子痴痴的迷住,動了芳心,且凝望許久,久到連時間都失去意義。

他本就是男子,本就懷有男兒志,縱然有特殊體質,可依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和自己一樣,自己怎能自私的再將他圈養,剝奪他做男子的權利,扼殺他的男兒志向呢?

半響,吳文軒嘆口氣,道,「好,晗弟,吳兄一切都聽你的。」

庄晗轉頭看向他,喊了聲,「吳兄。」話止住,拱手道,「多謝成全。」

接下來的日子,吳文軒帶著庄晗一起去了練馬場,射箭場,還有兵丁的操練場,庄晗一路看來,騎馬射箭,練武,好不愜意,整個人笑的異常開心。

吳文軒在他身後,靜靜的看著他。

不遠處的庄晗正在和一群將士們摔跤,身板雖然略微單薄,但是庄晗卻每局都勝出。

事後,吳文軒道,「沒想到你這樣的身板,竟能勝了那些彪形大漢們?這次真要我刮目相看了。」

庄晗淡笑道,「吳兄莫要取笑我,所謂摔跤,是力表現,但又不是一味的講究蠻力,最重要的是要做到穩如山,動如水,若不是我會輕功,怕是早就被人揍趴下了了;而且想必你的這些兵卒是有意讓著我。」

「晗弟你就莫要謙虛了。」吳文軒笑道,「不過,日後摔跤這種項目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脫了上衣和那群糙漢子扭在一起實屬不雅。」

「不雅?」庄晗納悶,「怎會?摔跤不就是這樣么;再說了,我今日不是沒脫上衣嗎?」

吳文軒被噎的說不出話,悻悻道,「晗弟說的好,說得好……」

庄晗露出一個笑容,而後道,「吳兄,我知你心中意思,說白了,你還是把我當成了女人。」

吳文軒拉住他,「晗晗,你聽我說……」

「吳兄!」庄晗道,「我們既然已經把話都說明了,你就不要再這樣了,日後還請你千萬不要再露出那種神情,讓將士們看到,怕是會引起什麼不好的輿-論。」

「本王有斷袖之癖的傳言早就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想來很多人早就想知道本王到底是不是真喜歡男人,趁此機會,倒不如讓他們看清楚,本王就是喜歡男人,就是為你庄晗所傾。」

庄晗無奈的嘆口氣,沒有說話,拂袖轉身,「吳兄,晗弟累了,先行告退。」

說著轉身走了,吳文軒握緊雙拳,無計可施,只得也轉身離去。

庄晗到了帳內之後,雲兒來到帳內服侍,庄晗看著她,輕聲道,「雲兒,你退下吧,不用伺候我。」

「主子,王爺特地吩咐的,一定要好生服侍你,不能有半點怠慢。」雲兒回道。

庄晗輕笑一聲,「我一男子,哪有那麼嬌貴?再說了,這是軍營,不是王府大院。」

「主子……」雲兒皺起眉,道,「你怎麼了?」

庄晗瞧了他一眼,又看向一邊,淡淡道,「我沒事,只是我已不是王妃,故不是你的主子;雲兒你還是出去吧。」

雲兒看了看,見庄晗這麼堅持,也就行了禮退下了。

晚上半夜時分,庄晗見吳文軒帳內還亮著燈,想了想,披上外衣,掀簾入賬,喚道,「吳兄。」

吳文軒抬頭,驚喜出聲,「晗弟。」

「這麼晚了,為何還不歇息?」庄晗關心道。

「那晗弟又為何不歇息?」

庄晗微微一尷尬,避開他的問題,回道,「已經接連幾日見你帳內深夜都燈火通明的,是不是吳兄你患有失眠?」

「晗弟,我確實是患有失眠,已經許久了。」

「哦.」聽后,庄晗皺起眉,」可有請大夫看看?王毅不是一直在嘛,可有讓他看看?」

吳文軒淡淡一笑,「大夫治不好的。」

「怎會?難不成吳兄害怕看醫不成?」

聞言,吳文軒哈哈一笑,而後直言不諱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怎能不失眠呢?」

庄晗怔住,沒有說話,看著他,吳文軒的眼神柔情似水,看久了會讓自己陷進去,好不容易獲得平靜的心瞬時又開始混亂,鹿晗不想再做停留。

「是嗎?那還真是大夫治不了,既然這樣,那吳兄就繼續失眠吧,晗弟就不打擾了。」

「晗……」話在唇邊,只能咽下,眼睜睜看著庄晗出了帳篷。

庄晗回到自己帳內嘆口氣,幽幽道,「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這日,庄晗問雲兒,吳文軒失眠多久了,雲兒道,自從被貶,王爺就沒怎麼睡過好覺,尤其是庄晗離開他之後,更是夜不能寐。

庄晗想了想,去了王毅那要了些龍涎香,而後交給雲兒仔細吩咐道,「王爺之所以經常難以入睡,多半是因心緒不寧,這裡有些龍涎香,以後他每晚就寢之前,你在檀香里放上些許燃點,讓香氣慢慢熏出,有助凝神定氣,這樣王爺很快就能安然入睡了。」說完,又吩咐道,「每晚就寢時,備一份半夏湯,用於治療則卧不安之失眠症,再好不過了。」

雲兒點頭應著,問道,「何為半夏湯?」

庄晗解釋道,「很簡單,所謂半夏湯,又名半夏秫米湯,由半夏、秫米組成,據《內經》述,本方服用,『新發病者,覆杯則卧,汗出而愈』,「久病者,三次飲服而愈」,可見療效迅捷。所以,吳兄這麼久的失眠,飲上三次,再加上龍涎香,想必日後不會再失眠了。」

雲兒聽的入迷,不自覺的問道,「內經?什麼內經?」

「就是黃帝內經啊,這半夏湯出自《黃帝內經.靈樞》邪客篇,那裡就是這樣記載的。」

「哇,主子懂得可真多。」雲兒一臉的崇拜,而後道,「那雲兒去準備著所謂的半夏湯去了。」

庄晗想了想,「雲兒,我和你一塊去吧。」

「好啊,主子您正好也教教雲兒怎麼做這半夏湯。」

晚上看兵法書時,雲兒將半夏湯放在桌上,又點燃了龍涎香;不一會淡淡的清香充滿帳內,使得吳文軒不免放下手中的書問道,「雲兒,是何味道,如此清香?」

「回王爺,是龍涎香。」雲兒回道。

「龍涎香?」

「是王妃特意吩咐奴婢點上的,說是有助凝神定氣,提高睡眠的。哦,對了,還有這半夏湯。」說著將湯往吳文軒輕輕一推,「王爺,這是王妃親自熬的,說也是用來治療你的失眠。」

聽了這話,吳文軒面露喜色,端過那碗湯就一口氣喝完,而後放下碗,問道,「晗弟可睡了?」

「回王爺,王妃沒睡,也正在看書。」

「好,好。」說著吳文軒「騰」的站起身,快步出了帳篷,去了庄晗的帳內。

掀簾入帳,但見,庄晗身著單衣,坐在床榻邊,正在看書。

吳文軒一笑,喚了聲,「晗弟。」

庄晗抬眼望去,放下書,正欲要起身迎接,吳文軒忙迎上去,揮手道,「別起了,坐著就好。」

庄晗還是站起,欠身低首,「吳兄。」

吳文軒牽住他的手,「晗弟,辛苦你了。」

庄晗一愣,似乎沒明白吳文軒為何說此言。

吳文軒道,「你吩咐雲兒為我點龍涎香,由又親自為我熬半夏湯,用來治療失眠,這還不夠辛苦嗎?亦或著說是用心良苦。」

「吳兄言重了,此乃,乃是晗弟關心自己的兄長之舉。」說罷,庄晗抽回自己的手。

「難道不是應該說是你份內之事?」

庄晗看向他。

「你嘴上說和我以兄弟相稱,可聽聞我失眠,卻馬上命人準備龍涎香,又自己親自熬半夏湯。」說著吳文軒又抓住庄晗的手,「晗晗,別再騙自己的心了好嗎?」

庄晗別過臉道,「吳兄,你真多想了。」

「晗晗!」吳文軒皺眉。

「若不是借你的勢力來救我師傅他們,我怕是不會留下來,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所以,無論怎樣,關心你一下也是應該的。」

吳文軒聽得怔然,許久,他嘆了口氣,「你若真這樣說,那我無話可說。」頓了下,「這幾日,我想了想,你竟然這麼想在這軍營中當個差值,不如就命你為一品大將軍,只聽命於我。」

庄晗略微皺眉,臉色一變。

吳文軒忙道,「不,不對,對外是你聽命於我,等只要你我二人的時候,我們是平等的。」

「那你這樣何以穩住軍心?」

「這軍內上下,誰不知你是我的好兄弟,你我的關係密切,那些小兵們,我晾他們沒那個膽子敢說三道四。」

庄晗輕嘆口氣,「吳兄所言所言差矣,你不要小看一個小兵,說不定有朝一日,在那戰場上遇上危險,就要靠這個小兵拚死來保護你,如果得不到軍心的話,他們又怎會誓死為你效命?」

吳文軒微怔,而後笑笑,「晗弟,我只是命你做個將軍,你怎麼和我討論起軍心來了?」

「我初來乍到,沒受過什麼軍訓,也沒有跟著大部隊吃過苦,就仗著我和你的關係不一般,便坐上那麼高的位置,可以讓人聽命於我,這就足以讓有些人心裡難免會不服氣,吳兄,凡事都要全面考慮,方能顧的周全,晗弟在這謝過你的美意了,我看我還是從小兵做起,明日我就搬去和其他士兵們一起住。」

「不行!」吳文軒馬上否定。

他的晗晗,只屬於他一人的晗晗,怎麼能跟那些糙老爺們睡在一起?

想都不願意想那畫面,一起練劍練槍,一起騎馬射箭,還有可能一起洗澡,一起睡大通鋪……

「絕對不行!」吳文軒又重複道,「晗弟,我看你飽讀詩書,又對醫書和軍法略懂一二,也懂得文房四寶、琴棋書畫,就命你為……昭文將軍,陪在我身邊,為我出謀劃策。」

庄晗愣住了。

這……說來說去,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吳文軒一步上前,將他擁入懷中,「我就這一個請求,你都不答應嗎?我以後不會強逼你做不喜歡的事,你就答應我好不好?晗晗。」

庄晗喊了聲,「吳兄」,而後嘆了口氣,「不過,若是日後真打起仗來,我還是希望能上戰殺敵,這樣我的一身武學,也不是白學了。」

「好,好,那你同意了?」

庄晗應了聲,點點頭。

吳文軒大喜,「晗弟,謝謝你。」說罷,抬起手,緩緩低下頭靠近他的臉,忍不住想要親他。

「王爺!王爺!」

沈青的一聲疾呼,讓庄晗猛地推開吳文軒,快速離吳文軒數步之遠。

沈青直接衝進帳內,「王爺……」看到庄晗在帳內,頓了下,心想,此人好熟悉,好似在哪見過。

「何事這般慌慌張張的?」吳文軒問。

沈青回過神來,「啟稟王爺,是新到的那一批戰馬,其中有一匹極好的馬,性子烈的很,無論我們如何馴,沒有人能夠馴服,這都兩天過去了,那匹烈馬現在卻衝出馬槽,在那曠野上,亂撒野,沒人敢上前。」

「大半夜的就為這點小事,這般急匆匆,成何體統?」吳文軒沉著臉,「馬供人騎,若不能馴服要它何用。亂箭射死即是。」

「可那是一匹寶馬,殺了未免太可惜。」沈青回道。

庄晗瞟過那人,「這大半夜的,想必那匹烈馬只是不習慣被圈養,若不然就隨它在曠野吧,明日一早再定奪也不晚,對不對,吳兄。」說著又看向吳文軒,「行天莫如龍,行地莫如馬。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即使是一匹也不能不忽略它的重要作用。」

吳文軒點點頭,「晗弟說的是。」於是對沈青說,「聽到沒,就按晗弟說的辦吧。」

「是,王爺。」說著拱手行禮問道,「早就聽聞王爺有個知己,今日一見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公子太低調,不知怎麼稱呼此公子?」

「我是沈,單名一個晗字。」庄晗回道。

沈青,在心裡喃喃道,沈晗、庄晗、李寒,全是han……

「好名字,這樣一說,沈公子和沈青我是同姓啊,幸會幸會。」

「沈將軍言重了。」庄晗笑道。

沈青正欲要開口,吳文軒乾咳一聲,「行了,沈青你若是沒什麼事,下去吧。」

「是,王爺。」

等沈青退下,庄晗問,「他,我好似在哪見過?」

「的確見過,當日在圍場你冒名寒兒,捉拿你的就是他。」

「哦,我說怎麼看著有些眼熟。」想了想,問道,「他現在歸於你了?還是說他一直是你的人?」

「是我用計讓他歸順於我的,他可是難得的人才,訓練士兵可是有一手。」

庄晗想到了當日楚殤說這營中有朝廷的姦細,想了一下,提醒道,「雖然他歸順於你,但你用計,難免會使他心有間隙,還是留心的好,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他曾是朝廷的大將。」

吳文軒點點頭,「晗弟放心,我自然會有分寸。」

「那就好。」

……

翌日,吳文軒醒來時,去庄晗帳內,發現庄晗已經不在,問了雲兒,才知道庄晗去了馬場。

等到了那的時候,看到庄晗正騎在一匹馬的背上,定睛一看是那匹沈青口中的烈馬,此刻卻乖巧的任憑庄晗騎著。

「晗弟!」吳文軒喚道。

「吳兄!」庄晗勒韁繩,而後下馬道,「你來了。」

「這馬?」

「已經馴服了。」庄晗愛撫的摸著馬的背,「乖巧的很,而且的確是一匹好馬。」

吳文軒好奇,問道,「不知晗弟是如何馴服的?」

「今早我看的時候,見它正在那軍營的外面徘徊,直至看了許久,發現它之所以不肯入群,不肯進那馬槽,是因為它的另一半在另一馬槽里,待人放馬入場的時候,它就直奔那馬槽里的一匹馬,想了想,我就命人把馬兒牽入這邊,而後又慢慢試著安撫,這才肯聽話。」

「嗯。「吳文軒聽后微微點頭,想了想,看著庄晗笑說,「這麼說,一匹馬兒都知離開另一半是徹夜難眠,心浮氣躁,更何況是人呢?晗弟你可知我昨夜……」

「吳兄,這大清早的,將士們都在晨練,你若閑著無聊,可以去校場那看看。」庄晗打斷他的話淡淡道。

吳文軒尷尬的摸摸鼻子,不吱聲了。

庄晗撫摸著馬背,吳文軒見他似乎挺喜歡這匹馬,便說,「要不,這匹馬就當作你的坐騎吧,我命人再給你打副上好的馬鞍,好不好?」

庄晗看了一眼吳文軒,轉頭繼續撫摸著馬兒,道「好啊,我確實是挺喜歡它的。」

「就是不知它的另一半是那匹馬了?」吳文軒瞧了瞧這馬場里的馬兒問道。

「我也不知。」庄晗也望向馬群,「就是一匹上好的赤紅色馬,看樣是軍中誰的坐騎。」

「啟稟王爺,那匹馬的另一半是您的坐騎,驊騮。」祈福回道。

聞言,庄晗頓住,吳文軒則得意的哈哈一笑,點頭道,「好,好,甚好,看來這匹烈馬有眼光。」

庄晗立時覺得尷尬,又覺羞憤,悶著頭不吱聲。

「晗弟,要不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吳文軒也摸著這馬兒說道。

庄晗想了想,「叫他赤兔吧,它渾身赤紅色,而且動如脫兔。」

「赤兔。」吳文軒喃喃道,「好名字,好就叫它赤兔,驊騮、赤兔;晗弟你可知這驊騮的意思?」

庄晗怎會不知,意思是赤色的駿馬,想必這吳文軒又要拿兩匹馬兒的神色來找話題了,低聲道,「不知,也不想知;乏了,想回去歇息了。」說著已轉身走開。

留下吳文軒只能幹嘆氣,他摸著赤兔,自言自語道,「赤兔啊,赤兔,你這主人的性子怎麼不像你啊,主動求歡……」

他剛說完,只見那匹馬兒長鳴一聲,似乎很不滿意他說的話,嚇的吳文軒打了個寒顫,而後一甩袖,憤憤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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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錯花轎嫁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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