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85_85125江南,吳文軒在馬場,牽著赤兔,神情專註,若有所思。
許久,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仰望蒼天,良久嘆道,老天,我該如何是好?是讓晗晗委曲求全,在楚家做我的線人,還是去救他出來?
吳文軒不知如何做這場決定,那日收到飛鴿傳書,知道庄晗沒事,只是被楚殤關在了將軍府里,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可信上卻說,下個月十五,楚殤要迎娶庄晗,這令他極度發狂。楚殤那狗賊若是真動了庄晗,他必殺了他,而後血洗將軍府。
可眼下,自己的部隊什麼都好,只是水師方面太弱了,若是過江,怕不是朝廷的對手,要知道朝廷的水師可是訓練的很強,而自己的卻相比弱的很,大多數將士上了船,別說迎戰殺敵了,暈船的大有人在,頭暈站不穩,甚者還有的嘔吐的,若真是過了江,想必損失必會慘重。
可信上的話猶在耳邊,下個月十五楚殤迎娶王妃;這句話刺的自己心臟疼;若下個月十五姓楚的真迎娶晗晗,豈不是讓那病秧子佔了便宜?
他閉了閉眼睛,望向遠處,天邊的晚霞映照著大地,美的晃人眼睛。
恍惚間,看到庄晗那好看的笑容……
……
「主子,王爺給我們飛鴿傳書了。」祈安興奮道。
「快,看看吳兄說什麼。」庄晗也眉開眼笑的,等著祈安將信從鴿子腳上取下來,呈在庄晗面前。
看完字條上的字,庄晗命祈安毀了,而後眉頭緊皺,信上寫道,吳文軒會在三日之內摔兵過江,救自己。
「主子,為何眉頭緊皺啊?這不是好事嗎,王爺就要率兵來救你了。」祈安問道。
庄晗搖搖頭,沉聲道,「小安子,你不懂,為了救我和莊家,率兵過江未免太草率;要知道我們的軍隊,什麼都好,唯獨水師方面太差,很多將士不僅水性差,還有暈船的癥狀,若是吳兄真率兵過江,怕是……有去無回。」
「啊?」祈安大驚失色,「有這麼嚴重嗎?」
庄晗點點頭,「我們在這多日,據我觀察,現在皇上對楚殤言聽計從,而楚殤明為娶我,實則是故意引吳兄上鉤,讓他帶兵過江,而後朝廷這邊準備先發制人,弄吳兄一個措手不及。所以,無論如何,斷不能讓吳兄冒這個險,否則後果真會不堪設想。」
祈安微怔,嘆道,「主子,你真是太厲害了,那我們是不是得趕快告訴王爺啊。」
庄晗悄聲道,「必須儘快通知吳兄,讓他少安毋躁;我想辦法牽制住楚殤。」
祈安重重的點點頭,為庄晗研磨;庄晗想了想,提筆很快寫了幾行字,而後吩咐道,「小安子,千萬別出差錯。」
……
吳文軒收到庄晗的飛鴿傳書,立時拆開來看,信中寫道,「楚殤痛恨吳兄,全因上錯花轎,莫要過江救人,當冷靜,否則難保平安。」
看著這封信,吳文軒皺起眉頭,有些心緒不寧。
祈福看了他一眼,小聲道,「王爺,奴才覺得,還是聽王妃的,若真冒然過江,怕是真難保平安,王爺可不要誤了王妃的一片苦心啊。」
「小福字,我發現這麼些天,你竟說些讓我生氣的話。」吳文軒看著祈福,沉著臉道,「我若不去救晗晗,他就要嫁給姓楚的了,我奪這天下是為了什麼,別告訴我跟了我這麼久,你還看不出來。」
祈福聽了吳文軒的話,心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然後低眉苦著臉道,「王爺,奴才瞧著這信的內容,王妃肯定有把握楚殤不會怎麼著他;奴才想著吧,王妃是個智慧人,他心裡肯定有勝算,既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更不會讓王爺您陷入危險的。」
聽了他的話,吳文軒在心裡點了點頭,鬱結焦急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轉,而後吩咐祈福研磨,想了下,提筆寫下一段話;又交給祈福讓他飛鴿傳書給庄晗。
庄晗收到這封信的時候,輕輕嘆一口氣,心道,吳兄你……這一回復,豈不是更叫我寢食難安?幸好的是,你答應不魯莽過江救人,這也算是讓我放心了。
他欲要毀了這信,但有些許的不捨得,又打開瞧了瞧,眼中竟是掩藏不住的羞澀,臉頰還帶著淡淡的紅暈,可心中又不免心疼的發緊。
因信中寫道,「濁酒難消思晗淚,救出方能解憂心。晗晗可知我相思苦?唉……晗晗勿念,吳兄答應則是;只是,山之高,月初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江北,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
庄晗反反覆復讀著,竟越看越不捨得毀掉;祈安拿眼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臉上帶了抹困惑道,「主子,你這是瞧上癮了?這信里王爺寫的什麼啊?」
庄晗看向祈安,「沒什麼,王爺答應不草率過江了。」
「即是如此,那接下來咱該怎麼辦?」
庄晗聽了他的話沉默了下,嘆息一聲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知這楚殤葫蘆里到底賣的何葯,不管怎樣,我們先服個軟,見機行事。」
祈安點點頭,「一切聽憑主子安排。」
庄晗道,「在這將軍府,雖然沒有限制你我的自由,但到處都是眼線,你多留個心,也拿出你的小聰明,去套其他人的話。」
祈安應了聲,而後便從房門退了出去。
庄晗又那書信拿出瞧了瞧,而後長吁一口氣,準備毀了;而此刻,楚殤正慢慢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放眼望去看到庄晗正在燒什麼東西。
他的突然到來,讓庄晗吃了一驚,而後不慌不忙先開口道,「楚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
楚殤沒有說話,走過去看著已經燃盡的東西,神色有些難看,摸了摸散落在桌邊的燃灰,問道,「你在做什麼?」
聽了,庄晗心中漠然一頓,抬頭看了看他,皺眉道,「在燒書信。」
楚殤聽了他的話眯了眯眼睛,神情中帶著微微的寒氣,「庄晗,你這是在和吳文軒秘密聯繫?」
「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這個可是我寫給爹爹的一封家書,只是想了想,還是決定燒毀。」
聞言,楚殤沉默了下,然後輕笑一下,「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什麼家書需要你燒毀?若不是裡面有蹊蹺,你會燒毀一封家書?」
「大人多慮了。」庄晗淡淡開口道,「確實是一封普通的家書,只是,是用血寫的罷了。」說著桌下的另一隻手,暗中用力用桌角劃了一道口子,血立時流出,疼的庄晗微微皺了一下眉,但很快恢復常態。
楚殤聽后,臉色有些難看,略微不悅的看著他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聽了這話,庄晗看著楚殤似笑非笑道,「大人何出此言?我只是用血寫封家書,何來威脅?」
「即是普通家書,何必要用血?你這是等於告訴你父親,你在我這過的不好嗎?」
「敢問大人,我過的好嗎?」庄晗淡淡道,「雖然在這將軍府我可以隨意走動,可是卻只能在這將軍府,我想去蘇陽城看望父親和兄弟姐妹們都不能,也不能上街走走,難不成大人你認為這是好?」
「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有些要求也不能亂提,否則,那就是得寸進尺了。」楚殤看著他道,「庄晗,你和你們莊家現在是什麼處境,你比我更清楚;昨日上早朝的時候,皇上問過我了,關於你們莊家謀反之事如何處置,若不是我一再的保你們,怕是早就上了斷頭台了。」
「那你還娶我?」
這話,讓楚殤冷笑一聲,「娶你就是在保釋你們莊家啊,這可是唯一的法子,還是最好的法子,若不然,皇上說了,莊家上下一個都不輕饒。」
聽了他的話,庄晗沉默了下,然後抬起頭閉了閉眼睛而後睜開道,「楚殤,對於你,我一直是很愧疚,可是當日上錯花轎並非我意,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最後得知你大病痊癒,我著實的欣慰;但沒想到今日你竟是這般的樣子,你為何就不能放下芥蒂,好好的過日子?我長姐那麼鍾情於你,說句讓你反感的話,想想你卧病在床的日子,想想你娶了長姐,和她新婚燕爾的日子,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若不是我親眼目睹,還以為你中了什麼邪門歪道,變得這般冷血。」
楚殤聽了這一席話,看著庄晗一臉的認真,心中一動,「我變成什麼樣子,無須你操心。」說完,轉身離開,剛走兩步,停下腳步道,「你若想回家探望父親,說一聲即是,我派人護送你去蘇陽。」
聞言,庄晗一愣,而後道,「謝謝大人。」
楚殤沒再吭聲,出了房門;他一走,庄晗在心裡大大鬆了口氣,而後看看自己割破的手指,苦笑了一下,暗暗嘲弄自己,沒用上,白挨了這一下了,十指連心,還真挺疼。
正準備去清洗一下傷口,祈安慌慌張張傳來稟報聲,說是楚殤備了馬車,要庄晗現在即可過去蘇陽庄府。
庄晗皺了下眉,這麼快?
心裡雖然有些疑慮,不過,他還是準備前去蘇陽,好些日子沒見父親了,心中甚是擔心,可剛走了兩步,一個丫鬟拿著一襲女裝,停在庄晗面前,行禮道,「小姐,大人說了,讓您換身衣服再出去。」
「什麼?」庄晗眯了眯眼睛,「換衣服?這身就挺好的,不用換。」
「可,您不是莊家二小姐嘛,大人說,在府里隨你怎麼穿,可出了這將軍府,您必須是庄小姐,也只能是庄小姐。」那丫鬟垂頭小聲道。
看來,這女裝,是不得不穿了;庄晗輕輕嘆了口氣,沒說話,轉身又回了房間。
又一丫鬟端著水盆進來,行禮道,「奴婢伺候小姐洗漱、梳妝。」
庄晗坐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男子的裝扮,男子的面孔。
丫鬟走近,為他梳妝,過了一會,等再看鏡中時,方才的少年變成了女子的模樣;丫鬟又伺候他穿上女裝。
這期間祈安不發一言,看著自家主子從一個翩翩美少年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少女,驚奇的同時,多少有些心疼。
穿戴好之後,庄晗轉身,面無表情的輕聲道,「這下滿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那兩個丫鬟忙跪倒地上,怯怯道,「小姐,這可都是大人吩咐的,我們只是奴才,可不敢說什麼滿不滿意。」
庄晗淡笑一下,沒說話,出了房門,祈安緊隨其後。
去蘇陽的時候,一路上庄晗都坐在馬車上閉目眼神,祈安看著也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在一旁陪著。
到了蘇陽庄府,車夫喊了一聲,庄晗睜開眼睛,整理了一下衣衫,被祈安扶著下了車輦。
進了府內,管家就說老爺最近身體不好,可又不願意看大夫吃藥,二小姐來的正巧,趕忙去勸勸老爺。
庄晗聽了,皺起眉道,「爹爹身體不好有多久了?他不願意看,你們也不能隨著他啊。」說罷加快了步伐。
管家哭喪著臉回道,「二小姐,自從大小姐被楚家休了,而後咱庄府又被朝廷查辦,停止了一切生意,沒收了大量財產,加之又沒有你的消息,老爺一下子大病不起了。」
聽了這話,庄晗眉頭更加緊蹙,吩咐道,「你現在就去請大夫。
「是,二小姐。」
到了庄廣源住的屋子的時候,庄廣源正在一軟榻前睡覺,身著單衣,卻沒人給披上件外套,庄晗心下一緊,忙走上前拿了件外套給他父親蓋上。
這時庄廣源醒了,看著眼前人,先是一愣,而後大喜,喚道,「晗兒,是你嗎?」
庄晗扶起他爹爹,點點頭道,「爹爹,是晗兒,晗兒回來看你了。你這睡覺怎麼也不蓋件外套,萬一著涼了,怕是身體又要受損了。」
庄廣源坐在軟榻上看著庄晗,嘆了口氣,喃喃道,「你沒事就好,能平安回來就好啊。」
庄晗坐下,看著他父親,擔心道,「管家說你近來身體不好,卻不願意看大夫,爹爹你這是還耍小孩子脾氣不成?」
庄廣源淡淡一笑,「爹爹這是心病,不需要看醫生。」
聽了他的話,庄晗有些不悅的說道,「什麼心病?爹爹你看看你的臉色,難看不說,還消瘦很多,不就是被人污衊嘛,看開些,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唉,你讓爹爹如何看得開?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你弟弟們現在被朝廷革職查辦,我們莊家也是被朝廷抄了家產,現在看起來是自由,可實則是被朝廷限制了自由,這麼一來,聲音做不成,就是那街上要飯的都比我們強很多啊。」
「爹爹說笑了。」庄晗安慰道,「那街上要飯的吃口飯都要伸手問人要,甚至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風餐露宿的,會比我們強嗎?我們只是暫時沒了自由,但不愁吃穿,還能睡在這樣的軟榻上,要我說,比著那街上要飯的要好得多。」
庄廣源聽了這話,多日的愁容這會子被庄晗說的眉開眼笑的,他屢了屢鬍鬚,點頭道,「晗兒說的即是,確實比著要飯的要好許多。」
「那爹爹可願意看大夫?」
「罷了,罷了,就聽晗兒你的,不順心的事都不理會,保重身體要緊。」庄廣源笑道。
庄晗淡淡一笑,「爹爹這就對了。」
等大夫來了,給庄廣源瞧了身體又開了葯,庄晗吩咐人去煎藥,又吩咐人將這屋子打掃乾淨。
庄廣源看著庄晗,猶豫著,最後還是開口道,「晗兒,你……在楚家可好?那日接到聖旨,說把你許配給楚殤,下個月十五完婚,故我們莊家才逃過一劫;我知你心中委屈,甚至是極不願意,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楚殤他就是故意藉此來讓皇上賜婚;我們莊家謀反沒謀反,他豈會不知?所以,晗兒,這一次倒不如你就……就鬆口答應吧。」
聽了他父親的話,庄晗沉默了下,然後淡淡道,「爹爹,你覺得事到如今,孩兒松不鬆口,還有那麼重要嗎?聖旨都下了,豈能容我說不嫁就不嫁。」
說完,庄晗端起丫鬟送來的葯,遞給他父親道,「爹爹,葯已經煎好,趁熱喝吧。」
庄廣源接過去將葯喝光,頓了頓,道,「你松個口,楚家那邊對我們的態度也好一點,現如今這數月以來,爹爹每次見楚殤都不免心中害怕。」
聽了,庄晗一愣,放好葯碗,回頭看著他爹問道,「為何要怕他?怎麼說,他也曾是我們莊家的姑爺,您是長輩。」
「晗兒你不知道,今日的楚殤和往日已然不一樣啊,性情大變,還冷血無情;你鬆口答應他,對他別老這麼冷著臉,日後你們就是夫妻了,難不成非要弄得跟仇家似的。」
聽了這話,庄晗一頓,看了看他爹,而後垂眼道,「爹爹你這是在做楚殤的說客?」
庄廣源沒吭聲,屋內一時間陷入靜默。
許久后,庄晗開口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豈有我不聽從的餘地?爹爹說的我會考慮。」說罷,重重呼出一口氣,「如果不嫁,難消當日上錯花轎的心頭之恨,楚殤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心中在乎的是家人,所以用了這麼一計,我只能通過嫁給他,才能保全我們莊家的性命。」庄晗看向他父親,「爹爹,這一樁又一樁的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了孩兒所能控制的範圍,現如今你身體不適,就不要為了這些事傷神了,我想等我嫁過去,用不了幾日,我們莊家還是有名的大戶人家,您還是那個富有的庄財主。」
庄廣源沒有說話,坐在那裡獃獃的看著庄晗,神色複雜。
「爹爹喝了葯,就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走走。」說完,庄晗就起身離開了。
他走後,庄廣源重重嘆了口氣……
在庄府走了一圈,庄晗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大娘和長姐,正思考著,讓他驚訝的是,庄妍竟然主動來找自己了,而且並無怒氣可言,反而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她看著身穿一襲女裝的庄晗,以前不知他是男子,倒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知道他是男子,不免有些鬱悶,開口問道,「我不明白,為何你非得假扮女子?」
聽了這話,庄晗微微挑了挑眉,淡淡道,「為活命。」
聞言,庄妍一怔,然後似乎明白了這其中飽含的意思,她垂下雙眸,「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這話讓庄晗的心一頓,而後看向他長姐,心中思緒翻滾,半響,低下頭,笑了下道,「習慣了。」
庄妍嘆口氣,又開口道,「你為何妥協,答應嫁給楚殤?」
庄晗一愣,看了她一眼,笑道,「事到如今,我能不嫁嗎?」
庄妍聽了他的話猛然抬起頭,神色有些不解,「可你是個男人,這到底……為何啊?」
聽后,庄晗淡淡笑了笑,道,「為活命。」
庄妍緊皺眉頭,「我猜,楚殤絕不會讓皇上為難我們莊家的,你……你這樣,到讓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庄晗微微笑了下道,「怎麼了?我覺得這話應該是我問姐姐你,我嫁給楚殤,你不僅不生氣,反而好似很擔心,到讓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楚殤已不是當日的文弱書生。」庄妍緩緩垂下眼帘淡淡道,「他明知你是男人,還要娶你,我怎麼都覺得事有蹊蹺,這裡面不僅僅是因當日你上錯花轎沒嫁給他這般簡單。」
聞言,庄晗拿眼看向她,「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庄妍皺了皺眉,而後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只是亂猜測罷了,因楚郎他之前對我還是不錯的,突然這般性情大變……也許是我多想了。」
庄晗皺了皺眉,沒說話,此刻他的心裡也忽然覺得,楚殤確實和從前大不一樣,而且練得魔音咒太可怕,連師傅都敵不過他,而當今皇上又對他言聽計從,他的背後一定有什麼高人,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這裡,庄晗眉頭更加緊鎖,神色微微一頓,然後喊了聲,「姐姐……」
庄妍看著他,「有事?」
「這楚殤是什麼時候性情大變的?還有,他練得那個魔音咒是誰教他的?姐姐可否告知一二。」
庄妍眨了眨眼,緩緩道,「實不相瞞,大婚之後,楚殤身體確實是好很多,可是入了秋忽然病發,而且一天不一天嚴重,到最後是卧床不起,大夫說他活不了多久了,楚老將軍心中著急,什麼法子都求了,最後遇到一個從遠方來的凌空大師,看了看說他還有救,只是要去法靈寺,我們便去了法靈寺,在那一直待到開春,回來后他整個人就變了,一心想要成為強者,恨不得得到每個人的肯定;他利用自己的智慧幫皇上識破泰玄的詭計,抓他入獄,又抓了麋鹿寨的一干人;后又對皇上保證,要抓了謀反的吳文軒,總之,他立了幾次大功,皇上對他可謂是讚賞有加,而且很多事都聽他的。至於那魔音咒,想必是那個凌空大師教的,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聽了她的話,庄晗心中一沉,然後問道,「那凌空大師是何許人也?」
庄妍搖了搖頭,「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個和尚,整個人陰森森的,看著就讓人不舒服;且那法靈寺,小的很,寺廟就幾個人,地方也偏僻的很,並非什麼名寺。」
庄晗略略皺著眉,「哦,這樣。」
「是的。」庄妍微微低頭,道,「那我就打擾你了。」
這麼說著,她就要走,庄晗叫住她,「大娘身體可還好?」
庄妍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我娘什麼品性你也知道,她身體無礙,倒是被楚殤休了我,而後娶你,氣的不輕,若非我攔著,怕是真和你鬧開了。」
庄晗略微無語,不再說話,庄妍也沒再什麼,便離開了。
而此時,庄晗心裡有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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