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要臉的女人
主帳大營內,蘇綰端坐在上首,下首分坐著軍中的將士,周勝恭敬的開口:「娘娘,皇上失蹤了,那幫北晉國的賊子又反撲了過來,我們需要全力以赴,要不然定會被他們攻破玉堯關,玉堯關若是失守的話,西楚只怕就要完了。」
這一回的北晉國有如神助一般,特別的厲害,尤其是太子君燁,更是用兵如神,不但精通陣法,還擅長使毒,這使得他們三番兩次的失手,後來皇上來了,他們終於扭轉了過來,把北晉國的賊子打退了。
可是誰知道先前皇上帶一隊精兵追殺那些人的時候,竟然中了那些人的回馬槍,在一處山谷遭遇了伏擊,後來皇上便下落不明了。
北晉國人先還不敢輕舉妄動,直到確認了皇上根本沒有出現,他們才反撲過來。
蘇綰周身攏著冷霜,眼神幽暗,她抬首掃視了大帳內的所有人一眼,最後緩緩的說道:「既然北晉國的賊子捲土重來,這一次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本宮此番離京,特地帶來一批好東西招呼北晉國的兵將。」
她說完后唇角勾出冷嘲的笑意。
之前她在蕭煌的信上看到北晉國的人使毒,難道他們會使毒,她們不會嗎?
周勝等人知道蘇綰醫術十分的厲害,自古醫毒不分家,皇後娘娘此番不會是帶了什麼毒藥過來了吧。
「娘娘帶來的是?」
「軟骨散,這是一種我特別研製的融於空氣中的軟骨散,但它不是毒藥,只是一種讓人身體發軟的葯,因為兩軍交戰,如若軟骨散是毒藥的話,那麼我軍很可能也會有傷亡,所以本宮特地研製出了這麼一種類似於迷香,卻比迷香更讓人無力的東西。」
蘇綰話落,主帳大營中人人驚喜,個個激動的站起來,周勝率先說道:「這真是太好了,如若真有這麼神奇的軟骨散的話,那我們這一次定然會大獲全勝,要是這一次再殺了敵軍一部分人馬,他們定然會退回去,不會再強行進攻,因為先前皇上和他們交手,已經使他們折損了好幾萬人馬,如若這一次再傷他們幾萬人,他們定然不敢再強攻。」
周勝說完,其他人個個點頭,不過很快有人想到一個問題/
「皇後娘娘,如若這軟骨散對敵人有用,那麼對於我們來說不是也有用嗎?」
蘇綰輕笑起來說道:「這事本宮早有防備,今晚上陣的所有人都帶上一塊帕子和水壺,水壺中裝滿了水,在軟骨散放出去后,立刻朝天發送一枚信號,信號送出去后,所有人都用濕了水的帕子把口鼻蒙上,只要口鼻蒙上了,軟骨散就沒有大礙了。」
「如若其中還有些不小心中招了,我們注意不傷到他們就是了,並無大礙,回頭本宮自有解藥替他們解掉這軟骨散。」
此言一出,大帳內的人歡呼起來,個個激動的開口:「此番我們必勝。」
「這一回定要殺北晉國一個片甲不留。」
蘇綰並沒有說話,待到營帳內眾人歡呼過後,她才緩緩的說道:「不過關於軟骨散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軍中的士兵,這是以防軍中有叛徒,若是有敵人隱在我們士兵中,說出這件事,那麼北晉國的將士一定不會輕易攻城的,所以這事不能讓他們知道,你們只需要告訴他們,以防敵軍再次用毒,所以每人帶上白布,再帶上水,到時候說不定所以躲過敵人的暗箭。」
蘇綰的話,周勝十分的贊同,立刻點頭:「嗯,臣立刻命令下去。」
周勝說完望向營帳之內的人:「你們立刻召集將士,把今晚要帶的東西說一下,另外鼓舞一下士氣,今晚務必要殺北晉國賊子一個片甲不留。」
「好,將軍。」
幾人迅速的退出去整隊。
營帳內只有周勝雷將軍,還有另外三個將軍,蘇綰示意他們坐下來后說道:「你們從大軍中,選派兩小隊的兵將,從東西分散出去,待到敵軍圍攻過來后,便讓這兩小股精兵的下藥,發信號。然後乘勝追殺北晉國,那些人中了軟骨散后,腿腳無力,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像砍瓜切菜一般的容易。」
「是,臣等明白。」
「那就去安排吧,本宮先休息休息,靜待你們的好消息。」
因連日奔波,她實在沒什麼力氣了,待到今晚斬了北晉國的賊子過後,她還要去找蕭煌的下落,若不睡足了,沒什麼精神。
蘇綰一說,周勝立刻喚人帶蘇綰去另外的營帳休息。
想必皇後娘娘連日趕路累了。
蘇綰則命令虞歌帶人跟著周勝等人行動。
一切安排妥當了。
是夜,整個營地一片安靜,雖然有十萬大軍潛伏著,可卻仿若無人之境,個個整裝待發。
直到探子來報:「將軍,敵軍果然來襲了,再有不足十里地便到了。」
周勝和雷將軍等人一聽,眼睛亮了,果斷的翻身上馬,對著身後的兵將開始訓話。
「將士們,今晚是我們報仇的時候到了,先前北晉國的賊子殺了我們七八萬人了,我們要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啊,待會兒看到那些北晉國的賊子,個個都使出吃奶的力氣來殺人,記著,多殺一個,就是多替一個兄弟報仇,就算我們死了,也有臉去見他們了,若是我們貪生怕死,死了以後也沒臉見他們了。」
周勝的話極能扇動人心,很快下面的兵將激動了起來:「殺。」
起來:「殺。」
「殺。」
周勝長臂一揮,大聲的命令:「上馬。」
所有人翻身上馬,迎戰北晉國去了。
本來駐守玉堯關的只有五萬馬兵,五萬是步兵,國家並沒有那麼多的馬匹。
可是後來蕭煌從京城調撥十萬大軍過來時,卻個個是馬上兵將,所以今晚迎戰北晉國人的,個個是馬兵,並沒有一個步兵。
玉堯關外,喊殺聲震天,北晉國的人也叫喊聲不斷,強大的喊殺聲,震耳欲聾,在玉堯關外,形成了道道的巨浪。
眼看著雙雙廝殺到一起了,暗夜的天幕之下,竟然響起了通通的信號聲。
信號一響,北晉國的兵將臉色難看了起來。
心知有異,飛快的抬頭望過來,看到西楚國的兵將,個個第一時間用一塊濕了水的白布把嘴鼻蒙住。
北晉國的賊子一看,心知不妙,難道北晉國這一次打算用毒。
北晉國的兵將,有些精明的趕緊把帕子塞進自己的嘴裡,弄濕了以後,蒙住了口鼻。
可大部分人卻反應不過來。
因此遭到了西楚國的廝殺。
待到北晉國的兵將反抗欲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不少人從馬上跌了下來。
西楚國的兵將一看北晉國的人中招,一個個如虎狼下山似的,挺槍便上,對準了北晉國的兵將使命的砍殺。
一時間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眨眼間便血濺黑夜。
北晉國此次帶隊的有兩員大將,一孟超,一蔣平,兩員大將眼看著北晉國的兵將死傷無數,心驚不已的趕緊的下命令,撤退,撤退。
可惜那些中了招的將士連走路都沒有力氣了,根本沒有辦法逃出去。
而能逃的便是一些精明的將士,蒙住了嘴鼻的人,並沒有中招。
一聽到將軍說撤退,那些沒有中招的將士趕緊的打馬往後撤退。
身後西楚國的兵將倒是沒有追趕,因為他們殺那些中了軟骨散的傢伙都忙得不得了,又哪裡的時間追趕那些撤退的將士。
眼看著那些北晉國的兵撤退了,誰知道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數名精兵攔住了這些兵將的去路,凶勇無比的狠狠的殺這些北晉國的賊子。
這些人一出現。
周勝等人大叫起來:「是皇上的人。」
「皇上的人來了,皇上沒事了。」
「原來皇上是假意中招的,就為了痛殺這些北晉國的兵將。」
西楚兵將士氣大振,個個瘋了似的奔勇而來,長槍一路開出血花。很快東西南北,前後包抄,把北晉國的兵將殺得落花流水。
暗夜之下,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夜空,斷肢殘臂死屍鋪陣了一地。
此戰,西楚大捷,北晉國慘敗。
十萬兵馬,盡數而亡,只剩下一小部分的人突圍而去。
這裡西楚的兵將,人人興奮,個個激動。也不理會那逃命而去的人。
周勝率領手下的幾名將士直奔先前冒出來的一隊精兵而去,為首的名閻歌,正是蕭煌的手下親信。
周勝激動的翻身下馬,衝過去:「皇上沒事吧,先前真是嚇死我們了。」
身後雷將軍等人也連連的點頭:「是啊是啊,原來皇上使的妙計,為了裡應外合。」
這裡兩個人說得熱鬧,可那裡,閻歌等人的臉色難看至極,一個個都沒有說話,神容說不出的沉默。
周勝和雷將軍等人終於察覺不對勁的地方了。
「閻公子,怎麼了?」
「皇上失蹤了,我等是事先被皇上安排出去斷北晉國的後路的,皇上是另外一路,我們一直沒有皇上的消息。」
「什麼?」
這下周勝和雷將軍等人的臉色難看了,望著閻歌說道:「怎麼會這樣。」
「我們不知道,不過我們現在就去找皇上。」
先前閻歌等人本來想去找皇上的。
可是因為皇上安排了他們任務,所以他們生怕誤了大事,才沒有去找。
現在北晉十萬大軍盡數覆滅,他們是不可能再來圍攻玉堯關的,所以他們還是去找皇上吧。
閻歌拉馬轉身,身後虞歌等人趕了過來,飛快的開口:「閻歌。」
閻歌掉頭,發現說話的竟然是虞歌,不由得大驚:「你怎麼來了,皇後娘娘呢。」
「皇後娘娘知道皇上出事了,所以趕了過來。你還是去見見皇後娘娘吧。」
閻歌終於不說話,拉馬跟上虞歌等人,一眾人直奔蘇綰住的營帳。
而身後的周勝等人卻呆怔著,好半天還不了神。皇上究竟怎麼樣了。
先前看到閻歌等人出現,他們高興壞了,還以為皇上沒事呢。
可是現在皇上卻失蹤不見了,這可是要蹋了天啊。
周勝和雷將軍等人慾哭無淚了,不過身後還有大軍需要他們整頓,只得安下心來先整頓兵將,以及大片的死屍。
雖說殺了北晉國數萬人,可這些死屍也不是好處理的。
西楚大營。某個營帳內。
蘇綰已經穿好了衣服。先前大軍廝殺的時候,她已經醒了過來。讓紫玉派人去探,前面廝殺的情況,她都知道。
知道西楚終於滅掉了北晉國的幾萬人馬。蘇綰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出意外,北晉國這一戰元氣
這一戰元氣大傷,接下來只怕不會再前來攻玉堯關了。
她還是快點去找蕭煌的好。
蘇綰正盤算著,營帳外面紫玉走了進來,一進來便飛快的稟報道:「娘娘,閻歌來了。」
閻歌是跟了皇上前來北晉國的人,現在閻歌出現,難道皇上沒事。
蘇綰一下子高興起來,飛快的揮手:「讓他進來。」
紫玉看蘇綰高興的樣子,心酸不已。
不過趕緊的出去把閻歌和虞歌叫了進來。
閻歌一進來便恭敬的跪下給蘇綰請安:「屬下見過皇後娘娘。」
蘇綰擺手示意他起來,急切的問道:「皇上呢,眼下皇上是什麼情況。」
閻歌臉一暗,心情沉重的說道:「回皇後娘娘的話,皇上失蹤了。」
蘇綰心一沉,悄然的握了一下手,不過她知道蕭煌眼下並沒有事,但她需要儘快找到他,如若現在找不到他,說不定真出事了。
「你不是跟著皇上嗎,為什麼皇上會好好的失蹤了。」
「先前皇上定下了計策,一路追殺北晉國的賊子,然後假意中招,他乘機把我們分派出去,好包抄北晉國的兵將。我們按照皇上的吩咐在北晉國反撲過來后,撤了出去,剩下皇上帶著一部分精兵和那些人廝殺,可是按照皇上的意思,皇上帶人避入青蓮山,繞道回營地。」
「屬下等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什麼事了,只知道皇上失蹤了。」
「青蓮山。」
蘇綰立刻俐落的起身,望向閻歌命令道:「立刻帶我去找人,皇上眼下一定遇到了危險,要不然本宮也不會來了。」
閻歌虞歌都是蕭煌的暗衛,知道他和蘇綰之間的干係,臉色齊齊的一變。
「走。」
幾個人俐落的掉頭便走,一路出了營帳。
一眾人剛出營地,便看到周勝心急的領著人奔了過來:「皇後娘娘,你們要去哪兒。」
「我們去找皇上。」
周勝等人一聽,著急了起來,飛快的攔住了蘇綰的去路:「皇後娘娘請留步。」
待到蘇綰停了下來,周勝飛快的開口說道:「皇後娘娘,皇上眼下生死未卜,若是皇後娘娘再出事,只怕西楚要亂天了,娘娘還是不要涉險的好,讓臣安排人立刻去搜皇上的下落。」
蘇綰望著周勝,沉聲說道:「皇上眼下很可能出什麼事了,要不然依他的性子是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的,所以本宮必須儘快找到他,如若找不到他,皇上只怕會出事,周將軍難道希望皇上出事嗎?」
周勝自然不希望皇上出事,所以面容一凜,飛快的說道:「那微臣陪皇後娘娘一同前往,要不然臣不放心。」
「好。」
蘇綰想爭取時間儘快找到蕭煌,所以也懶得和周勝糾纏,直接的同意了:「好,我們走吧。」
一眾人飛快的往前走,然後翻身上馬,跟著閻歌等人的身後一路直奔青蓮山而去。
青蓮山便在玉堯關外大約五十里的地方,眾人只行一個多時辰便到了。
因山路崎嶇,馬匹無法行進,所以大家只能棄馬選擇步行。
不過進入了青蓮山的地界,很快便出現幾道山路口。
眾人停住,一起望向閻歌,閻歌望了望搖頭說道:「這個地方,我不熟悉,我就知道皇上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避入青蓮山的,至后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
蘇綰望著前面的三條道路,最後指了指身後的人說道:「兵分三路,務必要找到皇上,若是你們找到皇上,儘快把皇上帶出來,帶到這裡來,然後朝天發出信號彈,我看到信號彈,便會出來。」
周勝不放心蘇綰,想說話,卻不知道如何說,因為眼下最讓人擔心的是皇上。
皇後娘娘如此精明,他倒是不擔心她吃虧。
「好,那我就走這一條道吧。」
周勝走了最左邊的一條道。
他帶著幾名手下迅速的入山而去。
閻歌也帶了幾名手下迅速的往右邊的小道奔去。
最後只剩下中間的一條小道,蘇綰帶著閻歌以及紫玉等人,直奔中間的小道而去。
青蓮山地勢並不十分的陡峭,但是內里卻十分的曲折,九轉十八彎的繞來繞去的。
蘇綰和虞歌等人這一走,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可還是一無所有,抬頭望天,天空陽光明媚,低頭看地,身側儘是野花野草,還有各種的樹木,樹木也不是高大的樹木,而是那種矮小的樹木,所以一眼望去,滿山好像一個綠色的毯子,讓人心曠神怡。
這裡倒是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
蘇綰輕嘆一聲,若是她和蕭煌帶著幾個孩子住在這樣的世外之源多好啊。
她正嘆息,身側的虞歌忽地發出驚呼出聲:「娘娘,我們好像在繞圈子,你看這個花草折了,好像是我們先前踩折的。」
蘇綰和紫玉等人掉頭望過去,果然看到身後的一處野花被踩折了,她們仔細的想了想,果然是繞回了原來的地方。
也就是說她們走了兩三個時辰,其實是在原地繞圈。
這是什麼鬼地方?
蘇綰正想著,忽地聽到前面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
因她們武功比較高,所以那細微的腳步聲早早的便傳進了她們的耳朵里。
蘇綰立刻一揮手示意虞歌等人伏在小山坡上,幾
山坡上,幾個人全都潛伏了下來,靜觀感著前面的動靜。
只一會兒的功夫,她們便看到前面的羊腸小道上走出兩三個中年男子出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一邊走著一邊說話,其中有一個肩上抗著野雞野兔的,有兩個人扛著弓箭。
分明是打獵的人,蘇綰等人並沒有動,只注意觀察前面的動靜,猜測著這三個人是青蓮山裡的人,還是別的地方的人。
前面三人並沒有注意到蘇綰等人,只自顧說著話。
「你們說阿嬌家的那個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啊,長得倒是好看。」
「若不是好看,阿嬌能死皮賴臉的不讓她爹動那小子嗎,要知道村長先前可是想殺了那人的,懷疑那人是北晉國的賊子的。」
「可不是嘛。」
「不過先前我可是聽說了,西楚這一次打了勝仗的,北晉國的人全數被殺了。」
「真的假的啊,這真是太好了。」
「是真的。」
「那我們這又太平了,先前每天都提心弔膽的,生怕那些北晉國的賊子打擾到我們。」
這些人的話傳到蘇綰和虞歌等人的耳朵里,她們一聽便知道這些人是青蓮山裡生活的村民,而他們話中那長得好看的人,不出意外就是蕭煌。
蘇綰一陣激動。
她知道蕭煌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絕不會被困在小小的青蓮山中的。
蘇綰身後虞歌小聲的說道:「主子,現在怎麼辦?」
「跟著他們,小心點。」
幾個人貓著腰,跟著前面的三個人,七拐八彎的一路往前面走去。
前面三個人並沒有注意到後面跟著的人,要知道蘇綰等人的武功很厲害,前面人只是普通的村民,怎麼可能知道後面有人跟著。
不過他們三個人走著走著,卻忽地不見了。
後面跟著的蘇綰和虞歌等人說不出的驚訝。
「不見了,怎麼回事。」
「他們難道是山中的妖怪不成,要不然怎麼好好的不見了。」
「是啊,不會真是什麼山中妖怪吧。」
紫玉等人不禁不安起來,雖然她們武功厲害,不過對於妖啊怪的還是很害怕的。
蘇綰白了她們一眼后,沉穩的擺手示意他們別吵,她仔細的站起身打量著四周的情況,最後心裡明白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
「娘娘哪樣。」
「是啊,怎麼回事。」
「那些人之所以不見了,是因為這地方有一座大陣,這大陣是根據五行八卦演變出來的陣法,所以我們先前才會總是繞圈子,其實我們是繞著陣法在打轉轉。」
「陣法,沒想到這青蓮山竟然有此等高人。」
虞歌稀奇,然後掉頭望向蘇綰說道:「這大陣皇上可是會解的,我們卻不是十分的精通,怎麼辦?」
蘇綰擺手,凝眉深想,然後飛快的朝前走去,同時扔下一句:「跟著我走,不要走錯了。」
從前她身為毒醫門的門主,對於陣法還是看過一些的,當然那是為了保命而已。
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能臨時拿來用用。
左三步,右五步,中門,前五步,右三步,蘇綰一絲不苟的走著,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要知道若是他們走錯了,很可能會喪命,更會驚動裡面的人,若是驚動裡面的人,後果不堪設想,誰知道這些村民會做出什麼激越的事情來。
所以還是小心為好。
虞歌和紫玉等人跟著蘇綰的身後一步步小心的走著,走了一會兒竟然看到前面一陣濃霧,對面看不清手指。
蘇綰清冷的聲音響起來:「你們拉著我的手,這霧陣是遮眼法,現在完全要憑感覺走,若是出差錯,肯定要倒霉。」
「好。」
虞歌等人無語的應著,一個小小的村子,竟然搞這麼多的名堂,當真是不可思議。
他們以為他們是軍隊啊。
「這些人真是無聊透頂。」
虞歌嘟嚷,蘇綰倒是挺理解人家的。
「人家只是自保而已。」
她話音剛落,幾個人穿透了霧陣,出了大陣,眼面前一下子明亮起來。
頭頂上是碧藍的天,身側是清澈的湖水,還有野花野草叢生,不遠處有一排村莊,庄前庄后花草開得正茂盛。
此時這清澈的湖水邊有說話聲響起來,蘇綰和虞歌等人飛快的掉頭望去,便看到幾個女子在洗衣服,一邊洗一邊說話,十分的開心。
蘇綰一望自己和虞歌等人站的地方,十分的顯眼,趕緊的帶著幾個人隱於身側不遠的青草叢中。
紫玉忍不住問蘇綰:「主子,現在怎麼辦?」
「等天黑,天黑后我們找個人問一下,那叫阿嬌的家住在什麼地方,她家的人說不定就是皇上。」
說到蕭煌,蘇綰想到自從和他分別,自己所吃的苦,此時離得他近了,心中竟一下子委屈得想掉眼淚。
除了想掉眼淚外,還有一抹擔心,不知道蕭煌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如若他好好的,這座大陣應該困不住他才是。
蘇綰凝神聽前面湖水邊洗衣服的幾個女人說話。
幾個女人都在取笑一個長相秀美的姑娘:「阿嬌,你那相公可醒了,啥時候拜堂叫嬸子一聲,嬸子可是要給你出禮的。」
「你們胡說什麼,再胡說看我不撕了你們的嘴巴。
們的嘴巴。」
說話的女子雖然長得秀美,不過說出口的話卻透著一股子潑辣勁。
不過她的話,那些女人並沒有惱,相反的逗得更凶了。
「喲,還不好意思了,難得我們阿嬌也知道害羞了。嬸子不逗你了。」
另外一人一臉擔心的說道:「阿嬌,那個人一直沒有醒過來,不會死了吧。」
一聽這話,阿嬌怒了,瞪著說話的人:「沒有,他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他有事,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解藥,一定會救好他的。」
「嗯,等救了他后,他一定會感恩圖報的,到時候你讓他娶你,他一定會娶你的。」
幾個人說著又笑起來了。
不遠處的蘇綰卻臉黑了,真想過去撕了這幾個女人的嘴巴。
她這個正牌妻子在這呢,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算怎麼回事啊。
不過她現在不能確認那阿嬌所說的人就是蕭煌,所以她生犯不著生氣。
蘇綰正想著,前面湖邊洗衣服的那個叫阿嬌的女子已經起身了,端著木盆里的衣服,起身往岸上走去。
「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知道你不放心你家小相公。」
阿嬌掉頭瞪著幾個婦人:「你們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去吧。」
阿嬌走了,身後的幾個婦人嘀咕;「你們說那個人真的能活嗎?」
「不知道。」
蘇綰顧不得理會這些人,一揮手命令身側的人,跟上阿嬌,一路直奔前面的村莊走去。
很快幾個人跟著阿嬌到了阿嬌的家,一座不大的院子,用竹籬圍成了院牆,內里長了很多的蔬菜,不但有蔬菜,院子里還養著雞鴨鵝,十足的農家小院。
虞歌一跟過來,便想衝進去看看裡面的人是不是皇上。
可是卻被蘇綰阻止了,因為這個地方,能有人設出那樣的大陣,說明有世外高人在,誰知道這村子什麼情況,如若有厲害的人,到時候不但救不了蕭煌,很可能連她們都中招,所以還是小心些為好。
「我們晚上行動。」
虞歌等人不再說話,全都潛著不動。
阿嬌家除了他,還有一個爹,傍晚的時候,她爹回來了,這是一個中年人,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風骨,腰上別著一個小酒葫,步伐從容,實在不像是普通的莊戶人家,倒像個將相王候。
不過蘇綰沒來得及多打量他,便被屋裡一道驚呼聲驚動了。
只聽得小院的一排四間房屋中某間房裡響起了驚叫聲:「啊,來人啊,來人。」
阿嬌的爹臉色一變,直接的沖了進去。
蘇綰聽到叫聲,臉色也變了,閃身便往小院中衝去。
虞歌等人緊跟著她身後沖了進去。
房裡,阿嬌正緊抱著床上的一個人緊張的大叫著:「爹,快救救他,想辦法救救他,他似乎不大好。」
蘇綰衝過去一把扯開了那緊抱著床上人的阿嬌,飛快的望去。
這一看真的是肝腸寸斷,心如刀絞。
床上的男人正是蕭煌,只不過蕭煌此時正痛苦的抽搐著,不停的掙扎著,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蘇綰飛快的伸手探上蕭煌的脈,發現他竟然中毒了,而且還不是一種毒,而是好幾種毒混合起來的。
此刻幾種毒融合到一起,在他的體內肆狂,所以他才會如此的痛苦。
蘇綰立刻取出銀針,打算替蕭煌施針。
不想身後的一隻手伸出來瘋了似的抓著她的手,尖叫起來:「你誰啊,你什麼人,幹什麼,你想做什麼,我不許你傷害他。」
蘇綰掉頭瞪著阿嬌,冷冷的命令:「放開。」
可惜阿嬌堅定的抓著她,蘇綰怒火頓起,一抬手摔開了阿嬌,阿嬌雖然手勁大,但是不會武功,所以被摔了出去。
她身後站著的中年人,也就是阿嬌的爹,臉色變了,一伸手衝過去扶住了自個的女兒。
他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指著蘇綰和虞歌還有紫玉等人叫道:「你們什麼人,怎麼竟然闖進了我們的村子。」
蘇綰卻不理會他,飛快的用幾枚銀針,分刺進蕭煌體內的幾大穴道,銀針入穴,一會兒的功夫,蕭煌的痛苦便減輕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蘇綰的氣息,他竟然下意識的緊靠著蘇綰,蘇綰伸手抱著他,心痛不已。
身後的阿嬌受到了刺激,尖叫起來:「馬上放開他,你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膽敢抱著我相公。」
楚阿嬌發瘋似的衝過來,想拉開蘇綰,可惜她落了個空,虞歌閃身上前,一把隔開了楚阿嬌的手,把她推了開去,臉色難看的瞪著她。
楚阿嬌的爹此時冷靜了下來,抬頭望著她們幾個人,發現這幾個人神韻氣度都非常貴氣。
楚老爹心一沉,緩緩的開口:「你們倒底是何人?」
這一次虞歌上前抱拳沉聲說道:「回這位老先生,這是我家老爺,這位是我家夫人,夫人一直在找老爺的下落,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裡。」
虞歌話一落,紫玉等人直接的瞪著楚阿嬌,冷冷的說道:「我倒不知道我們家老爺何時多了一位新夫人。」
她說完后,楚老爹的臉一下子紅了。
不過楚阿嬌卻臉色難看了,瞪著蘇綰等人尖叫道:「你們說他是你們家老爺,他就是嗎,要是你們是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