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鋒芒
2005年,18歲的我高考落榜。還沒考試前,我就已知道結果。除了語文算出色,其他全部都是倒數,結果我早就知道。
我是個孤兒,在孤兒院呆到14歲就出外某生。我好象不應該生在這個時代,我屏棄一切現代的東西,對古代詩詞文章卻極端痴迷。靠著寫得一手好字,過年過節時給他人寫字畫倒也勉強過日,也能勉強在免我學費的地方求學。同學曾經問我,你喜歡的明星是哪位,你最感興趣的是什麼?打遊戲,看漫畫,打球,打牌。我說若能見到唐宋八大家中任何一位雖死無憾。我的興趣是練字下棋。於是我更加被人疏遠,更加孤單。
黃山歸來不看岳,當爬到黃山最高峰蓮花峰時只覺得全身舒暢,周圍銀裝素裹,對著邊上景物一一掃視,心胸一下變的非常寬廣。
老天,你既然安排我到這註定與我脫離的世界,那麼我就用生命來爭取來世的幸福吧。
我大喊著跳下懸崖,閉上眼睛,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體下落的速度,,,,,
意識被一片溫暖包圍著,隨著不段的擠壓,我痛苦的叫喊,終於睜開了眼睛。映如眼帘的是一個50歲左右的大嬸,正微笑的看著我。她頭髮盤起,插著根發簪,帶著珍珠耳環,明顯是我沒見過的裝飾。
推門聲與一男子聲音響起,「孩子生了吧,我聽到聲音了,是男是女?」大嬸道:「恭喜老爺,是個胖小子。」「好,好,有賞有賞,我周家有后了,你先下去吧。」
我知道我已經重新投胎,擁有著前世的記憶。但是我不了解這個世界的背景,所以我需要時間磨合與觀察。兩年來,雖然我已學會了走路,但從來不曾言語。
父母已經認為我是啞巴,但對我還是非常呵護,讓我擁有親人的溫暖。家中情況根據我的觀察應該算稍有資產,看著父親經常一副儒生打扮應該是個書生。父母給我起名叫周成,是指望我有所成就吧。
中午,母親習慣小睡片刻,於是我偷偷跑出來,進入父親書房。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書房門被推開,父親看到我正捧著本書閱讀,驚訝萬分,跑過來把我抱起,看著我道:「成兒以後一定能成為大才子的,這麼早知道看書了。」於是抱著我出門,在園子里大叫,想是要告訴眾人。
看著那張為我高興的臉,我感動萬分,終於開口道:「爹,把孩兒放下吧。」
「哦」,停下腳步,全身顫抖道:「你再說一便。」「把孩兒放下吧,轉的有點頭暈。」
聽完后,他更加發瘋似地大喊,隱約間我看見他眼角已經有些濕潤。
當天晚上,全家人一起吃飯,除我家三口外,還有3個家丁和兩個丫鬟,大家都相互逗我說話,我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
「成兒,那些書你能看的懂嗎?」「爹,有些懂,有些不懂。」
「你真能看懂一些?天才,我周家終於能出才子了。」
「爹,孩兒希望以後可以給我時間在書房隨便走動,我想看書。」
「成兒你說話條理分明,若非知道你是我兒子,我定回認為是妖怪,那些書你隨便看,需要我再去買,我們周家還要靠你光耀門楣。」
從這天開始,父親的書房就已經被我佔了。我一直懷疑這時代只是中國某個前朝,只是這種猜想既對又不對。根據書上記載,我終於了解,現在是唐朝李家天下,可是唐竟然已經有500多年歷史了,根本和我那前生的記錄不同。
五百多年來,大唐國富民強,可謂四夷成服,萬邦來賀,周邊小國絕不敢對我大唐輕言兵事。而因長期和平,文風極盛,各國亦仰慕我大唐文化,不辭萬里來求學,讓我一陣欣慰。
自兩歲開始就猛扎在書中,有把前世學過的知識一一鞏固。母親是典型的家庭主婦,總在深夜裡為我熬湯,睡覺時為我蓋被。父親名周仁,字子仁,因資質有限雖然勤勉卻只有秀才稱號,家中有幾畝良田生活倒也自在。
我六歲前,總是向父親請教辨認繁體字,他本來要請先生交我被我全部回絕,其後全部自學,把家中藏書背熟。
家中經常有客人前來,全是因父親在外對我的炫耀。5歲時我就當眾背詩,7歲當場表演一手書法,10歲時學古人七步成詩,於是神童之名在整個州府傳遍。
此後我鋒芒盡斂,他人只當曇花一現。14歲后在我強烈要求下,母親眼淚送別下,父親千叮萬囑下,終於前往青龍書院讀書。
大唐現大小書院無數,其中最有名的兩所是嵩陽書院和白鹿書院,接著還有四大書院: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前兩所已有百年以上歷史,后四所是百年內完成的。
距我孤身一人來到青龍書院求學已經3年,此時我已快18歲了,過了今年年底就可結業了。到時候成績出色由院方推薦出入仕途,余者自尋出路。
「周兄,我看你這三年來根本就沒任何走動,只知道讀書,認識幾位同窗以後仕途上也好相互照應。今天白鹿書院與我書院學員間切磋棋藝,不如等下我們去觀摩一番如何。」
說話之人是這三年與我住在一起的趙明,學問不錯,人亦非常熱心。這三年來,我始終找不到讓我前進的方向,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些什麼,所以只是看書,只認識幾人,本身亦默默無聞。「趙兄自行前去便是,我才學欠佳,還要看一會書。」「周兄怎可如此妄自菲薄,走,我們一起去。」說完后就拉著我一起走。
學院有學子千人以上,先生百人左右。一路行來,不少人都熱情的與趙明打招呼,看的出他人緣很不錯。
為方便學子談論,學院特意蓋了一處辯論堂。此時兩方學子正在裡面博弈,鴉雀無聲。外面草地上豎擺了一副很大的棋譜,學子門都坐在地上盯著那棋譜,或交頭接耳探討,或皺眉苦思。
我和趙明遠遠地站在後面觀看棋局,趙明深思一會問道:「周兄,你看局勢如何。」「兩人棋藝應相差不大,只是此時勝負已分。」「周兄不要危言聳聽,我看局勢相差不多,現在才下了30多手。」「主要剛才那手黑子下出了一步鎮,必會迎來白子強烈反擊,最終會形成黑空對白勢局面,白子外勢與另一邊有很好配合,就會在中腹形成大空來,白中間一快空就比的上黑全盤了,勝負自不必說。趙兄,小弟只是隨便亂說,見笑了。告辭。」看著邊上學子對我怒目而視,我就匆忙走開了,執黑子者應是青龍書院人吧。
獨自一人在書院中閑逛。春分剛過,萬物復甦,大地重新披上綠衣,看著飛回巢穴的兩隻燕子,不由脫口吟道:
過春社了,度簾幕中間,去年塵冷。差池欲住,試入舊巢相併。還相雕梁藻井。又軟語、商量不定。飄然快拂花梢,翠尾分開紅影。芳徑。芹泥雨潤。愛貼地爭飛,競誇輕俊。紅樓歸晚,看足柳昏花暝。應自棲香正穩。便忘了、天涯芳信。愁損翠黛雙蛾,日日畫闌獨憑。
才剛念玩,身後就有個聲音傳來:「兄台好才學,入春情景全被你一語道盡。只怕你嘴上說的是雙飛燕,心中想的是家中嬌妻啊。」
來人20不到,長相雖然普通,但穿著合身,衣料看的出很名貴,臉上微笑,說不盡的自信瀟洒。「兄台謬讚,只是一時感慨,尚未取妻,又有何可想。在下性周名成,還未請教?」
「在下錢石道,是此次來與貴學院切磋的白鹿學子,閑來無事轉轉,沒想到能聽到如此好詞,真是不枉此行。」
「錢兄客氣,學院中比我有才學之人多如牛毛。錢兄定是飽學之人,不然白鹿不會派你前來。」
「在下只對書法略有涉獵,談不上飽學,我們還會在此多日,到時定要與周兄好好攀談。在下還要去議論堂,告辭。」
這人有如此自信神采,書法上定是極有成就,看來青龍在書法比賽上亦有阻力啊。
興緻被人打擾,只得回住處。趙明已經回來,正捧著本論語看著。他看見我回來,馬上站起,眼裡好象有些火焰。
「周兄,你瞞的我好苦,平時你不顯山露水,棋藝如此精湛,後期發展完全如你所料,周兄一定要教我。」
「趙兄,剛才只是靈光一現,做不得準的。」「周兄不要隱瞞,不管怎樣,你棋藝定遠勝於我。你可知道剛才執黑子之人乃我書院第二國手,棋藝早超先生良多,你既料到後事,必在他之上,剛才你的一番評論早被嘴尖之人傳遞,現在學院都知你不下於第一國手,也許以後還會要你與他博弈了。」
「我定不會參加,說了只是巧合,若不行我直接認輸便是。」「看在同窗三年份上,周兄就指點一二,他日定不會忘了周兄大恩。」「既如此,我每天與你下一盤,但你萬不可告知他人。」「只要你肯教,什麼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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