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畫藝

說到繪畫，有兩人被世人流傳。顧愷之，其可稱的上山水畫和水鳥畫的鼻祖，代表作有《木雁圖》、《洛神賦圖》。而另一人，更被大唐所有人知曉。吳道子，被尊為『百代畫聖』。一生畫過三百多間屋子壁畫，無一件相同，最大貢獻是發展了線描技法，略施淡彩后他人譽為『吳裝』。

昨天比賽結束后，本來想等待花想容，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院長，讓我懊惱萬分。

「你既有如此才氣，對繪畫可有研究？」院長道。

此時繪畫多傳承自吳道子，以寫實畫人為主，色彩暗淡不夠鮮艷，少謹嚴精細、又不注重法度，若我稍做變通，必可一鳴驚人，心裡這樣想，嘴上卻謙虛道：「院長，學生對繪畫略有研究，只是與一般技法有些區別。」

「你的意思是你又已自成一派，非世人所知是吧。既如此，明天比賽就由你上場，若你贏得這場，結業時就以第一名身份舉薦你入仕途，這樣可好。」

「院長，對仕途現在興趣不大，明天學生儘力便是，其他到時再說。」「不只是要儘力，而是一定要贏，嵩陽那邊傳來消息我方已不太樂觀，所以你要贏，不然我還來找你做啥。」「學生記下了，明天一定會贏。」

送走院長后，我在住所門口等待張望好長時間，直到天色全黑亦不見倩影出現，只得悶悶不樂的回房睡覺，被趙明取笑了很久。

比賽終於開始，對方看見我招呼都沒打直接提筆作畫，因時限半個時辰，我也沒多說我準備動手。當我提起筆時，背後冷汗直冒，我心中雖然想好要以鮮艷華麗為主畫一副山水，可是現在這時代那裡有那麼多顏色和水彩讓我施展。深呼吸幾下，待慢慢平靜后，終於開始下手畫了一副八駿圖。此畫只需黑灰二色為主，稍加點紅黃，靠著曾經的記憶極盡模仿。

先生見我完成，走過來觀賞片刻就示意於眾人。只見馬匹肌肉，骨骼及神態全躍然紙上，剛勁矯健奔放，給人以自由與力量的象徵，筆墨酣暢，神形具足。只是因為剛才心態失衡，意境不夠，只落的個中上乘。只是這時代很少人畫動物，沖著新畫法應可與那人打和吧。

對手片刻后才停筆，我湊過去觀看，是一副仕女圖。圖繪女子手持扇子側靠於床前思考的儀態風情。其高聳的髮髻先以濃淡墨反覆渲染，然後以重墨繪出每根髮絲，顯現出女子頭髮的濃密及發質的輕柔。仕女的面形為瓜子臉，面部有些許紅暈，突出了人物肌膚光滑細嫩和五官的清麗。其眉目間流露出矜持凄涼的怨情讓人非常不忍，果然是副好畫。

我對著他微笑的點頭表示肯定，他看罷我的畫后亦對我表示友好，看來他人品不錯，若他無怨言的話和局就被定下了。

雙方先生果然宣布和局，同窗們興奮的大叫。青龍以2勝一負一平打敗白鹿，而且正是最有才學之人盡出時。嵩陽與白鹿十餘年來不管是應站或挑戰從未輸過，這事怎會讓學子不感到高興自豪，於是再次喊著我的名字一起大叫。「青龍第一才子周成，青龍第一才子周成，，，，，，，」

我不理他人的呼喚，眼睛四處觀察，終於在一個角落見到了伊人，此時她也眼睛明亮的看著我，看我注意到她，臉又紅到了耳根，在人群中轉了幾下就從我視線下消失，我心中大罵那些傢伙不識抬舉。

上次的一幕又發生了，抬著我又領略一番學院風景。被送回住所剛準備休息一下，馬上又有不少人來請教，這回琴棋書畫都有，我根本就一點空都抽不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學院安排白鹿學子的住處。我叫門口大嬸把花想容要的曲譜幫忙給她，讓我進入她房間是反正是不可能的。在門口等待，注意著每個窗口，我想她應該會開窗和我打一下招呼吧。

注視窗口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口到佳人的頭露出。看的她剛剛梳妝，發梢有些凌亂，眼神亦有些迷濛，只是還帶著面紗，看來對我還沒非君不嫁的程度。我倆就這樣對視著，很久很久，我知道她會懂的，所有的情意她都能從我眼睛里讀到。

臨走時向大嬸要了張紙寫道：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

把她梳妝的情形以自己地想象寫下，又叫大嬸傳遞，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學院的風氣很松和，院門口總是在半晚貼上寫著第二天各先生要講學的內容，學子門可自行選擇課業課程，只要過了先生的考試過就行。學子們都想爭取功名所以很是刻苦也很自覺，若才學欠佳又不上課必會被他人鄙視。

我反正從來沒在乎過仕途，所以一向我行我素，見過想容后，就習慣性的到林中早讀，到得中午時分用過飯後便回住所。趙明馬上走過來道：「周兄，你誤了大事啊。白鹿學子已然回程，花小姐在外等你片刻后就走了。現在留下一張紙，一句話。」

我後悔不已，佳人遠去，何時才是再見之期。只見紙上這樣寫道：夜來沈醉卸妝遲，梅萼插殘枝。酒醒熏破春睡，夢斷不成歸。人悄悄，月依依，翠簾垂。更挪殘蕊，更拈餘香，更得些時。

原來她對我亦很有情意，昨夜想我不能入眠早上才起的晚。

「還有一句話，她說2年後她就結業，所以她希望你能在2年內去找她。就這些。」

我心痛萬分，出的門外呼吸新鮮空氣，仍有些煩躁，不知不覺又再次走到上次的那個燕窩，心態卻完全不同，愁苦地吟道：

采芳人杳，頓覺游情少。

客里看春多草草。

總被詩愁分了。

去年燕子天涯，今年燕子誰家？

三月休聽夜雨，如今不是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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