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藝

我心裡惦記著刺青的含義，一大早迫不及待的去尋南華老仙。我在山上轉來轉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就連一直服侍我的南華若凝也不見了蹤影。正在我焦躁不安之際，柳暗花明，我轉過山坳，發現一處奇異境地。

這景象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綠綠平坦的草地，被圍欄圍著，奇怪的兩層石砌建築物。對了，這不正是我的那個奇怪的夢境嗎？我彷彿回到了夢中，巨大的好奇心充斥著我，鼓動著我走到了那怪異建築物前，我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周圍的氣息。太熟悉了，和夢中的感覺一模一樣。我睜開了眼睛，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擰開了建築物的那扇門。我詫異的看著屋內的景象，和夢中的情形似曾相識。高高的案幾和高高的凳子，長條形柔軟的帶靠背的床……這些不正是在我那個可怕的夢裡出現的東西嗎？

在建築物大廳的正前方，掛著那奇怪的服裝，正是夢中父親的衣服嗎？我詫異極了，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伸手摸向衣服。

突然！啪！我的後背給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我渾身戰慄，害怕極了。突然之間，我的心情激動了，我憤怒萬分，不受控制的喊道：「你們這群殺死我父母的兇手，我不怕你們。來呀，我要殺了你們報仇。我和你們拼了！」說著，我瞪大了血絲布滿眼白的眼睛，猛地扭過身來，揮舞著雙拳朝著後面那人打去。

我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心情亢奮，也不管自己還沒有完全好的身體，一拳接著一拳沒命般的朝著那人打去。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是我，大吃一驚，就在我狠命的拳頭砸在身上之際，他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那人連忙飄身閃開，躲到了攻擊圈外。

「小友，小友！你快醒醒。」那人大聲叫喊道。

我終於將心中的仇恨發泄出來，也看清楚了來人原來是南華老仙，我喃喃道：「道長……」話還沒說完，我渾身一軟，暈了過去。

南華老仙嘆了一聲道：「可憐的孩子。」雙手將我抱起，回到我養傷的房間，放在了床上。

我昏迷中，再現了那個可怕的噩夢，我揮舞著雙手，掙扎著。南華若凝拚命的抱著我，安慰著我，使我再次感到了姐姐溫暖的懷抱，我終於平靜了下來。

這時，南華老仙怔怔的看著還在夢囈的我，三分奇怪，七分驚喜。

第二天一早，我剛剛醒來，南華老仙就來了。

「小友，昨天休息可好。」南華老仙滿臉堆笑道。

我想起昨天在這裡大鬧，心裡有愧，不好意思道：「道長，昨天不好意思，我胡鬧了。我一定會補償的。」

南華老仙故作生氣道：「哼，你打壞了我那麼多珍貴的東西。你現在身無分文，怎麼賠償我，除非……」他故意拉長聲音，閉口不言。

我急忙道：「除非怎樣，只要能賠償道長，我做牛做馬都願意。」既然自己做錯了，就要勇於面對。

南華老仙狡黠的笑道：「除非你肯做我的徒弟，我就不讓你賠償了。」說完，他用狡猾的眼神看著我。

我遲疑了一下，突然意識到南華老仙剛才是在耍我。我故意沉吟道：「這，我可要考慮考慮了。」

這下可急壞了南華老仙身後的白衣少女，大急道：「我師傅可厲害了，弟弟你快答應啊。」

我看了看因為著急而俏臉微紅的白衣少女，不忍心再逗她，微笑道：「好！看在我這個漂亮姐姐的面子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當你的徒弟啊。」說完，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南華老仙看著我耍寶般的模樣，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華若凝，也哈哈大笑起來。

南華若凝冰雪聰明，怎能看不出師傅的意思，芳心大急，俏臉通紅，嗔道：「不理你們了。」說完，急匆匆的跑開了。

這時，我下了地，來到南華老仙跟前，鄭重的跪倒在地，正色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三拜。」說完，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南華老仙收起了頑童般的神色，也不推辭，站在那裡受了我的大禮，然後雙手攙起我，興奮道：「徒兒傷勢還沒有完全好，不須行此大禮。」

我心裡那個鬱悶啊，明知道我傷勢沒有完全好，不用行大禮，你怎麼不早說啊，等我頭都磕完了，再說還有個屁用啊。我心裡萬分鄙視南華老仙，可是臉上不敢表露出絲毫不滿。正色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豈能廢棄拜師大禮。」

南華老仙捻了捻腮下長髯，連聲道：「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徒兒。」停了片刻，南華老仙又道：「徒兒，昨日你為何如此反常。」

我嘆了一口氣，道：「說來話長。」遂將我噩夢情景向南華老仙詳細講述了一遍。

南華老仙聽罷，大吃一驚道：「那些奇怪的想法現在還時常出現在徒兒腦海之中嗎？」

我真誠道：「是的，總是揮之不去。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南華老仙拍手大笑道：「徒兒真乃我有緣人啊，其實你的那些奇怪想法並不奇怪，待為師為你仔細講解。」

經過師傅講解，我才明白，我身上的刺青是簡化的漢字——龍歌。什麼意思不得而知，師傅猜測可能是一個名字。至於我的那些怪異想法其實並不怪異，而是一種超前的想法。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想法呢？師傅並沒有特意解釋，說一切隨緣，到時候我自然明白。

南華老仙又道：「徒兒，我觀你身體精奇，天生神力。為師傳授你一套霸王心法，配合著這套心法，為師再傳授你三十六路霸王槊法。這套槊法相傳是戰神項羽所遺，為師也未曾達到高等境界，至於你能達到什麼境界，就看你的造化了。」

停了一下，南華老仙介紹道：「霸王心法，至剛至陽，霸王之氣，所向披靡。霸王心法大體分為上、中、下三級，沒級三個階段。下級為吸納成氣階段，是霸王心法的基礎。就是通過心法的修鍊，達到體內有氣，隨心所欲，暢通無阻，凝結成源的境界。下級主要分為引氣、分別為：引氣、歸原、凝源三個階段。中級為內源擴張階段，通過修鍊，內源逐漸由小變大，一邊吸納百川，一邊產生浩瀚無際的無窮霸氣。中級分為五行、浩海、內視。高級階段由凝結的內源產生無盡霸氣，霸行天下。高級又分為解欲、霸王、無極三個階段。高級階段全靠自行領悟，可能一天、一月就領悟了，也可能一輩子也無法達到。自古以來，只有項羽一人達到了霸王階段，至於無極階段，還沒有人達到。無極階段要求一切則重歸自然，返璞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