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1、失憶之事
以沫弄明白了離修的意思,小臉紅紅,拉著離修一蹦一跳的回了家。
哥哥說了,以後不管她做什麼,都會支持她!
她下意識的直接忽略了前提,因為她覺得她根本就不可能主動去害人,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
看哥哥對她這樣好,以沫也不敢再拖著他的病情,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替他診脈,但脈博一探,卻只覺得古怪。
「哥哥,你除了不記事,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嗎?」以沫一雙眉緊緊的擰在一起,探脈象竟然發現哥哥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身上的毒也已經清乾淨了。
「沒有!」離修微微避開以沫的眼神。
以沫嘟著小嘴,繞到離修的身後,又檢查了他後腦的傷,原本紅腫起來的地方,經過這幾天的調理也好得差不多了。
「怎麼會這樣?」以沫暗暗嘀咕,小臉滿是緊張。
一點病診都沒有,她要怎麼治好哥哥的失憶。
想到這些都是因她自私而拖累的,急得以沫眼眶瞬間就紅了,顆顆淚珠滾滾而落,愧疚的說:「哥哥,都怪我,是我拖累了哥哥的病情,哥哥你罵我,你打我吧!」
離修的身體,他自己清楚,一路趕過來的時候,身上就帶了葯,只是日夜兼程,不管是自己的傷還是體內的毒,都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療。
到了以沫這裡,喝了她的葯,又用了傷葯,身上的傷自然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至於失憶,本來就沒有的事情。
前幾天以沫因為心虛,不敢探查,今天較真起來,自然是什麼脈象也查不到。
「胡說什麼,哥哥永遠不會罵你,更不可能打你!」離修失笑的替以沫擦著眼淚,卻見眼淚越擦越多,一張白凈的小臉糊得像大花貓似的。
「好了,別哭了!哥哥身體如何?」離修無奈的誘導。
以沫哽咽的說:「看脈象哥哥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哥哥忘了以前的事,就是身體有問題啊!而我竟然……不行,我要去翻翻爹爹留下的行醫手札。」
離修望著急匆匆跑了的背影,無奈的失笑一聲。、
他還以為要再過久些日子,以沫才會想到他的病情,原來不過短短几天,她就頂不住了。
想說謊騙人,可這壞心眼又只針眼大,真是讓人愁啊!
離修好心情的跟著以沫進了屋,看她急切的樣子,勸說:「妹妹不用擔心,既然哥哥身體沒事,那早晚都會恢復的。」
以沫眼眸沾淚,楚楚可憐的瞪了離修一眼。
「早晚也分了早晚啊!是病就不能拖,早知道是這樣,第一天我就該……」說到這裡,以沫有些說不下去了,咬咬下唇,用力的瞥開臉。
「我記得以前看爹爹的行醫手札,上面記載過失憶這事。」以沫小嘴不停的碎碎念,手下動作卻是一點不慢。
憑著記憶,很快翻出要找的內容,當下大喜的說:「就是這裡。」
離修雖然沒有失憶,但卻對這事也挺好奇的,當下湊上前去看了兩眼,卻見以沫自最初的欣喜到失望。
「爹爹手札中記載,他遇到的這類病例,最終治好,是被他最心愛的人刺激到了才恢復了記憶,爹爹還說在熟悉的環境和親朋身邊,恢復的機會會比較大。」
「妹妹就是我最親的人,你看爹爹說的,這病急不得,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說不定哪天我突然就好了,不要擔心。」本就沒有的事情,離修自然不可能讓以沫為這事煩惱,只能不斷的勸說。
以沫心裡五味陳雜,若她真是離修的親妹妹還好說,但她一個冒牌貨,要怎麼去刺激他才能治好他的病呢?
想到這裡,以沫只覺得一顆心像被火煎似的,悔不當然。
「可是我們兄妹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你以前的許多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往年因習武也鮮少往家裡來信,姥姥也沒有告訴過我,你在哪裡生活,現在要找回記憶,我都不知道該去哪裡幫你找!」以沫前半段的話全是假話,所以一張小臉低低的垂著,都不敢看離修。
離修眸光一閃,適時說:「不知道在哪裡,我們就去找好了!等你再大一點,我若還是沒有記起來的話,我們就離開杏花村!」
「離開杏花村?」以眸驚訝的抬頭,瞪圓了眼看著離修。
離修說:「我們原本就不是杏花村的人,不如回我們自己的本家,說不定我在那裡能夠找回記憶,我雖然現在不記事,但我隱約覺得我以前的生活不是這樣的,應該過得很……」
很如何,離修沒有說出來,卻是輕輕把玩起隨身攜帶的玉佩。
以沫瞳孔微縮,想到家裡被姥姥藏起來的數樣首飾,再對比離修頸上的玉佩,都是難得的珍品,聯想離修被撿回來時所穿衣物,他的家世應該也極好。
「可,我家在京都,姥姥說我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要我在這裡等爹娘。」以沫帶了幾分忐忑,姥姥不在了,她一個人根本就不敢回去。
「沒有能證明我們身份的物件嗎?」離修輕輕開口,因為他知道有。
以沫卻沒多想,為什麼她從來沒有說過,他卻知道她若回家,一定要證明身份會被認可。
「有的!我后腰上有一朵薔薇花,姥姥說,這是娘親親手給我刺上去的,而且姥姥還說,我長得和我娘極像,我這張臉就是證明。」以沫仰著小臉,信任的看著離修。
離修眼神微閃,想到以沫腰間的薔薇花,美艷動人,每次動情時刻,那朵花就如艷陽下盛開了似的,光彩奪目。
「咳……」離修不自然的挪開視線,壓抑的說:「這樣就好啊!不過你不用擔心,說不定過不得數日,我就記起來了呢!」
以沫惴惴不安的點點頭。
心裡卻是暗暗想著,若離修真的是京都人的話,她怕是要違背姥姥的意思,和離修偷偷去京都的。
「乖孩子!」離修眼尾染了幾分喜色的點了點以沫的鼻子。
這也算是意外之事了,有了這事,以後想帶以沫離開杏花村也容易一些,雖說等她十四歲后,她定然是要回京都的,只是那會兒回去的理由,卻是讓他甚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