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娘剛才已經讓林嬤嬤派人去通知山莊里的人了,等後天一早,你們就可以過去了。」白素錦笑著接下以沫拿來的信。
以沫見白素錦看都沒看一眼,就已經做好了決定,笑問:「娘怎麼知道姐姐一定會同意啊?」
白素錦自信的說:「你姐不是一個彆扭的人,而且對她若是這點肯定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會直接叫你景哥哥來問話,自然會私下先和你姐商量。」
以沫攤手,她果然還是太嫩了一些。
眨眼間,又神采奕奕的問:「娘,我們是去哪一個莊子啊?您跟我們一起過去住嗎?」
白素錦輕撫以沫的發,一臉慈愛的說:「娘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你們自己去,娘和你們差著輩分,有娘在場,他們也會拘謹一些。」
談情說愛的事情,怎麼好當著長輩的面來。
白素錦也年輕過,她私下和夏楚明愛得再纏綿,也不會在未婚前,當著父母兄弟的面做出失禮的事情。
「娘不去的話,我過去了,娘一個人在府里不是會很無趣嗎?不如讓蘭姨或者沈姨來陪你?」以沫有點擔憂的說起。
白素錦由於身體的原因,平日並不出去走動,來府里做客的人也不多。
應該說白素錦願意見的人不多,也就沈懷珺和蘭馨偶爾過來看看她,但是兩人都有各自的家庭,家裡的煩心事也是一大堆,也不能天天過來。
特別是蘭馨,雖說現在有白素錦在,時不時差景世子或者白思淵去李府給她送些東西,但李府也只是有些收斂,並沒有真正把蘭馨當做李府的主母對待。
白素錦私下打聽到許多事情。
李府的內宅大事,至今由李老夫人掌握。
當年蘭馨懷過三次孕,卻只生下來了一人,而且還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兒,為此,李老夫人對蘭馨特別不滿。
后宅女人多了,陰私就多。
蘭馨落的兩胎皆是已經成形了的嫡子,對此,李老夫人雖然每次都查明了真相,但總歸挽不回失去的兩個嫡孫。
好在李老夫人雖然看不上蘭馨一副小妾做派,不能撐起李府,並從不插手幫她後院里的事情,但是對於唯一的嫡孫女倒是上心。
自出生就接到了身邊,一直用心照顧,只是才貌都出彩的李惜,抵不住打小就體弱的毛病,好在她年紀小,這次選秀也沒她什麼事。
不然就沖著李惜這先天性的心臟病,去了宮裡,只怕沒一兩年就被人折騰沒了命。
想到這裡,白素錦笑容有些收斂的說:「算了吧!你沈姨管著府里大大小小的一堆事情,一天都離不開身。至於你蘭姨,那就是一個腦袋擰不清的,都怪當初我們見她年紀最小,凡事寵她讓她,事事將她照顧好,倒將她毀了去。」
蘭馨本是家中最小的嫡女,又是她們這群姐妹中最小的。
出嫁前,不單家裡寵,就是她們也慣。
她們這五個姐妹當中,沈懷珺最大,蘭馨和沈懷珺差著四歲。
沈懷珺到了十六歲,該出嫁的年紀,蘭馨才十二歲,再加上蘭馨長相可愛,性子嬌,自認識起,她們就照顧她。
在家裡蘭馨事事有人打點,就是出來了,她們這幾個做姐姐的也是照顧得無微不至。
以至於後來嫁到李府,她竟然傻得想和小妾去爭寵,白白的丟了主母的威嚴,使得本看好她的李老夫人都不願意搭理了。
畢竟李老夫人將蘭馨娶回李府,是希望她打理好整個李府,而不是成天和小妾爭寵,甚至為了爭寵,把她的陪嫁丫鬟都開臉。
這種情況下,不說後院亂成一團,就是那些丫鬟和爺有了關係,哪一個還會盡心儘力的替蘭馨做事,以至於後來蘭馨就過得越發不順了。
「蘭姨也是一時想歪了,現在聽娘的話,不是再沒做這樣的事情了嗎?尋著法子將後院整理乾淨。」以沫臉上訕訕的回答。
這些事情,白素錦從不避諱對以沫提起。
她以前就是將蘭馨當親妹子一樣的保護,反倒是保護得太過了,讓她天真到了愚蠢的地步。
見到有受寵的小妾在她面前炫耀,她拉不回相公的心時,就想著抬一個更美的女子,去打倒受寵的小妾,如此循環,對她又有何益。
所以夫妻的這些問題,白素錦不時和以沫說些。
沈懷珺和蘭馨當年的情況其實差不多,要說沈懷珺的情況還差一些,她不得婆婆的喜歡,但是蘭馨最初,李老夫人是喜歡她的,覺得蘭馨的面相,看著就喜歡,這親事也是李老夫人看中的。
只是後來蘭馨的一些行為,磨去了李老夫人的耐性,索性撒手不管,只顧好好教導孫女去了。
對於男人好女色的問題,沈懷珺和蘭馨用了不一樣的方法,得到的結果也不一樣。
沈懷珺多年下來,牢牢的抓穩了主母的地位與權利,一心將兩個孩子好好培養,如今兩個孩子各有出息。
華府誰又還敢對她如何,就是華老爺現在也要看沈懷珺的臉色,不敢像年輕時,初一十五都不給她體面,不回她屋裡睡。
府里的小妾更是只剩下三人,且全是沒生過孩子的,至於生了庶子女的幾人,這些年也早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雖說沈懷珺的一些手段過於陰私,但是相對而言,白素錦更欣賞她的做法,畢竟旁人都不打算讓
,畢竟旁人都不打算讓她好過了,她還心慈手軟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為了像蘭馨一樣,痛失兩個嫡子嗎?
「行了,不說這些糟心事了,好在你蘭姨聽我的話,這幾個月下來,日子倒是順心一些了,慢慢的過幾年,後院總能幹凈一些。」
這時代的女人就是這點不值,要處理小三,還只能偷偷的來,否則的話,還被冠上妒婦的名號。
不過不管如何,她讓蘭馨去試探了李老夫人的想法,每早去請安問好,眼下李老夫人雖然仍不管不顧,但對蘭馨臉色好了很多。
看樣子李老夫人更欣賞沈懷珺這樣的強硬性格。
畢竟對一個家裡的主母而言,她要的不是一個吵吵鬧鬧的後院,而是能穩住家中大局的新主母,這樣家族才不會輕易的走向衰敗。
「嗯,以後會越來越好的。」以沫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不論是沈姨還是蘭姨,都待她極好,那不是表面的客套,而是眉眼間透露出的神情,她感覺得出來。
所以對於這兩人,她希望她們能幸福,而且她們幸福了,娘也能少在她們身上花大心思,多靜心養病。
白素錦拉著以沫的手,輕輕揉著說:「你現在也大了,娘從來不瞞你這些,就是不想你以後在這方面吃虧,反正你記著一點,不可有害人心,但若有人想算計你時,也不用留情面,往他痛腳下手就對了。我們不主動害人,但若有人想對付我們時,我們就得下狠手,善良的心是對待同樣善良的人,明白嗎?」
以沫太善良了,像白紙一樣。
白素錦和夏楚明時時擔心她以後遇事吃虧。
雖說兩人有十足的把握能照顧好她,但以後真的嫁人了,夫妻房裡的一些事情,男人若真給以沫吃了苦,難道他們夫妻倆還能去插手人家房內事,這隻會將矛盾擴散。
最重要的是他們覺得以以沫的性格,她根本說都不會說出來,吃了虧也就悶著不做聲了。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娘,這種話,你都跟我說了幾次了,你到底有多擔心我啊!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些的,我不會像蘭姨一樣,我肯定能保護好我自己,只是說現在我身邊有你們,還有哥哥姐姐,你們都照顧我,所以我可以不懂事,可是該懂的,我其實心裡都明白。」
「娘就是不放心你啊!」白素錦十分坦率的承認。
以沫又保證了幾句,表示她一點都不軟弱可欺。
雖然以沫現在情況和蘭馨未嫁時相同,但是兩人的性格卻有點不一樣,以沫她再軟弱,至少在遇到事情,沒有人幫她時,她表面上能裝出很強勢,晚上可能會哭,但白天里,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當初姥姥剛去,她在杏花村不就是如此嗎?
若她這沒有這份心思,當初又怎麼會主動去算計離修,讓他當她的哥哥,來給她庇護。
母女說了幾句,又扯了後天一早出遊的事情。
以沫問:「我們去哪一個山莊,離這裡遠嗎?」
白素錦笑著說:「不遠也不近,坐馬車也就三個時辰的事情。娘以前和你爹也去那裡住過,山莊後面有一片果園,種著各式各樣的水果,你們現在過去正好有櫻桃和西瓜吃,你們若是有興趣,可以自己去採摘,會多添許多樂趣。」
以沫眼神發亮的說:「有櫻桃和西瓜啊?不然我叫樂兒一起去吧!樂兒說過,夏天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大口大口吃冰西瓜。」
「好啊!你的那幾個小姐妹,你看看要叫誰,都一起叫過來也行,反正你姐姐和你一個圈子的,就是她們都在,你姐姐也不會為這事彆扭。」白素錦想了下,笑著同意了。
以沫說:「不用了,就叫樂兒就好了,人太多到時候也不方便,主要是怕景哥哥和姐姐沒有獨處的空間,到時候反倒不美了,這次我們先去,若是好玩,下次就叫容雅和永平她們一起去。」
「嗯,你看著決定!」白素錦無所謂的回答。
以沫笑意盈盈的說:「娘,我們要去住幾天啊?我回屋去收拾東西。」
白素錦調侃的說:「可別住太久了,不然娘會想你的,差不多就十天左右吧!十天的時間,也夠他們兩人相處了,兩個都是聰明人,能不能談到一起去,說不定他們不用花十天就能了解到。」
以前兩人是都沒往這方面想過。
而且兩人都有些冷,互冷的情況下,就是他們雖然見過多次,但仍然保持著不熟的範圍,又怎麼可能會產生火花。
「好,那我回屋去收拾東西,一會來陪娘用晚膳。」以沫要出遊了,一副高興得不得了的樣子。
心裡偷偷想著,也不知道晚上哥哥會不會過來,如果來的話,她就要告訴哥哥,她去山莊的事情。
反正哥哥現在是偷偷溜回來的,肯定不能在京都露面的,這樣的話,正好陪著她去山莊玩樂。
只是到時候景世子在,離修仍然得偷偷摸摸,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
當晚離修潛到汀蘭閣時,就見床上坐著一個嬌人,抱著一床被子,一雙大眼灼灼有神的盯著窗子。
離修略愣了下,笑著上前問:「在等我?」
以沫忙不迭的跳下床,笑嘻嘻的說:「我就知道哥哥會來的。」
離修颳了刮以沫的鼻樑,問:「這麼晚了還不睡?」
說話間,摟
說話間,摟著以沫又將她抱上了床。
以沫摟著離修的脖子,撒嬌的說:「哥哥,後天一早,我要去山莊里住十來天,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啊?」
「去山莊住,為什麼啊?」離修不解的反問。
以沫竊笑的說:「因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啊!」
「嗯?」離修手下輕輕的撓了一下以沫的腰肢。
以沫立即笑得前仰后翻的解釋說:「是姐姐和景哥哥啦!娘想替他們倆牽線呢!所以就讓我去山莊住幾日,姐姐陪我去住,景哥哥去保護我們,名正言順,他們又有相處的空間。」
離修想了想兩人的性格,又想了兩人上世的姻緣。
景世子一個男人倒好,白凝霜多少受以沫上世的名聲拖累,再加上她又護妹,性子驕傲和夫家不和,生活也不太容易。
「倒也不錯,若真的能在一起,也是一件美事!」離修一臉認真的附和。
以沫摟著離修的脖子輕搖,問:「所以你明天到底和我們去不去山莊啊?反正你現在在家裡也不能出門啊!不如和我去山莊玩吧?」
離修輕刮以沫的鼻樑,說:「這還用問嗎?」
他日夜兼程趕回來就是為了她。
有機會能日夜待在一起,他怎麼可能會拒絕。
這種事情,以沫不提,他也會同去的。
以沫立即展現笑顏,而後又擔憂的說:「但是景哥哥在,到時候可能還是不能讓他看到你,否則的話,他會告訴爹娘的,爹娘肯定不樂意我瞞著他們。」
離修拍拍以沫的腦袋說:「我明白!我提前回來的事情,也不方便透露,到時候白天我就待在你房裡,只是你記得在屋裡多備點吃食就好,別只顧自己玩,忘了我。」
以沫立即討好的笑著說:「放心好了,我肯定會在房裡備好多好多的吃的,只是這樣的話,哥哥會不會無聊?」
離修故意問:「我若說無聊,我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以沫扭捏了一下,鼓著腮說:「哥哥可以在屋裡看書啊!你平時沐休在家裡的時候,不就是這樣打發時間的嗎?」
離修故意戲謔的說:「可以當時有你陪著我啊!」
以沫微嘟小嘴,哼唧了一聲。
離修立即哄說:「行了啦!我逗你玩的,後天肯定陪你一起去,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以沫一臉傲嬌的回答。
兩人說了會碎事,就一起睡了。
次日,以沫醒的時候,身旁的床鋪已經涼了,可見離修已經走了多時。
起身吃了早點后,以沫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丫鬟去將軍府把樂兒請來。
到了下午,樂兒才姍姍來遲。
以沫抱怨的說:「我上午叫你來,你怎麼才來啊!我中午還特意做了好多好吃的想和你分享。」
樂兒苦著小臉說:「你當我願意啊!我昨天出了你家,就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一直在床上躺到剛才呢!」
以沫看樂兒臉色有些不對,忙替她把了脈,一臉古怪的說:「月事來了?」
樂兒哀嚎說:「是啊!肚子疼得不得了。」
以沫說:「都調理了一年多,怎麼還是肚子疼,你今天就住在我這裡,晚上我等回來了,讓他再給你看看,是不是我的藥方不夠好。」
樂兒眼神有些閃躲的說:「不用了,前幾個月都沒疼,應該不是藥方的問題。」
以沫眼神一眯,冷冷的說:「是嗎?那是什麼問題?」
樂兒心虛的訕笑兩聲,呵呵說:「可能是我前兩天吃了一個冰鎮大西瓜的原因吧!」
以沫嬌斥說:「你怎麼又吃冰東西,我說了你的身體不能吃冰!而且現在天也不太熱,你吃西瓜就吃西瓜,你吃什麼冰鎮西瓜?」
樂兒傻笑兩聲說:「我就是嘴饞了,我沒想到這麼現形啊!我保護不會有下次了,好不好?」
以沫一臉不快的叫來南珍,「你到底怎麼侍候你家小姐的,我當初是怎麼叮囑你的?」
南珍慚愧的說:「是奴婢照顧不周,奴婢保證沒有下次。」
樂兒尷尬的說:「以沫,你別罵南珍了,這和她也沒有關係,她前兩天家裡有事,我放了她一天假,她不在。」
以沫翻著白眼,說:「你能耐啊!你怎麼就這點定性都沒有呢!南珍走開一步,你都堅持不住,你就不怕你將來生不出孩子啊?你就不想嫁給溫揚,替他生一個小溫揚嗎?你再瞎折騰,我就不管你了,你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
樂兒的身體,只要月事前吃了冰涼的食物,當月來月事時,肯定會腹痛,這是不用想的事情。
「你別說了,我想,特別想,所以我真的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以後一點冰涼的的食物都不嘗,學你一樣,大夏天也喝溫水。」樂兒舉著小手保證。
以沫瞪眼說:「像我一樣夏天喝溫水有什麼不好啊!姑娘家的身體嬌貴,你自己都不好好珍惜,你怎麼指望別人去珍惜你。」
樂兒可憐兮兮的說:「我真的知道錯了,所以你別再說了,行嗎?你叫我來,應該是有事要說的吧?總不至於事先就知道我腹痛的事情吧?」
以沫翻了翻白眼,叮囑:「再有下次,我真的不搭理你了啊!我不是說笑的。」
「好好好!」樂兒再三保證。
以沫對南珍說:「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剛才錯怪了你,不過你是華芳苑的大丫鬟,你休息的時候,也要叮囑好其他的丫鬟,因為她們不清楚樂兒的身體,容易慣著她,你就不能馬虎了。」
南珍應聲,「姑娘說得是。」
她不覺得以沫教訓她錯了,或者讓她委屈了。
就像以沫說的一樣,她是華芳苑的大丫鬟,這本就是她的忽略,不然的話,樂兒這個月也不用腹痛。
「我覺得我就像你娘一樣,事事得盯著你,明明你還比我還十多天。」以沫最終無奈的嘆息了一句。
樂兒嬉皮笑臉的說:「行了,我們說說正事吧!還有你今天中午準備了什麼好吃的給我啊?」
以沫嗔怪的瞪了一眼說:「什麼都沒有了。」
說罷,對南珍說:「你對廚房裡,讓落夏煮碗紅棗茶來,讓你家小姐好好補補血。」
樂兒說:「紅棗菜就免了吧?我家裡又不是沒有。」
以沫懶得理樂兒,指使南珍出去了。
她中午本來特意做了西瓜汁,但是現在樂兒腹痛,她哪裡敢讓她喝這些,還是等她月事過了后再說吧!
樂兒苦著小臉看南珍聽話的出去了,嘴裡嘀咕,「都不知道是誰的丫鬟,對你的命令,比對我的命令還服從。」
「那是因為我靠譜,你不靠譜。」以沫直言不諱的說道。
樂兒張嘴就要反駁,以沫懶得聽,不答反問:「那你昨天沒去找溫揚嗎?」
樂兒長嘆一聲,捏著自己的臉頰反問:「我這虛弱的醜樣,我哪好意思去找他啊?而且他不比你好說話,他若是知道我身體不舒服,還執意跑去問他這個問題,他不單不會回答我,還會把我罵一頓,趕回家。」
以沫古怪的問:「你怎麼知道?」
樂兒撇撇嘴說:「有什麼不知道的,有一回我也是來了月事,正好提前兩天約了他,為了不爽約,我去了。」
「其實那天倒好,身體也沒什麼不適,只是兩人約了去踏青,沒走幾步,我就有些撐不住了,臉色不太好,被他細問幾句,我就全說了,他惱得十幾天沒理我呢!我又是認錯又是反省,就差沒有自刎謝罪了。」
以沫好奇的說:「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
樂兒翻了下白眼,鄙視的說:「這麼丟人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我肯定不說啊!」
以沫瞪眼說:「這怎麼就丟人了啊!他這是喜歡你的表現吧?我身體不好,你看看,除了我們幾個關心你的朋友和親人,誰會罵你,他越生氣就表示他越在乎啊!他是惱你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
樂兒驚喜的問:「是這樣的嗎?」
「當然!」以沫極肯定的回答,並說:「這種事情,男女都一樣吧!就像我們,對不認識的人,人家不懂得照顧自己,我們頂多唏噓一聲,哪裡會為此不高興。」
「好像有幾分道理。」樂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以沫直接一個白眼拋過去,不想再搭話了。
樂兒訕笑的說:「不敢我啊!我當時都想著,他再也不理我了,嚇都嚇得不輕了,哪裡會往深處了想,只顧著去認錯哄他了。」
以沫嘆息的說:「我看出來了,你就是蠢死的。」
不得不說,在看樂兒這件事情上,以沫倒是挺有先見之明。
上世的樂兒不正是蠢死的嗎?
樂兒想著,丟臉的事情,反正說了一件,就不怕再多說一件了,因此,一下說了幾件,都是以沫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但幾件事情,在以沫耳里聽著,不單不覺得丟人,反而是種炫耀。
「你是在跟我秀他有多喜歡你嗎?」以沫一臉古怪的看著樂兒。
樂兒掩不住喜悅,又是興奮,又是惱怒的問:「他都這麼欺負我了,怎麼還是喜歡我呢?他還說和我不熟呢?」
以沫冷笑兩聲,「是啊!人家一邊和你在情人樹下繫上寫了你們名字的紅絲帶,一邊說和你不熟,真的是好不熟啊!」
「可是人家寫的是百年好合,他寫的是百年不合。」樂兒嘟高了嘴,不滿的抱怨。
以沫古怪的問:「你看過了。」
「我才不要看這麼殘忍的話。」
樂兒話一說,以沫就知道她肯定沒有看過了。
而聽樂兒和溫揚的相處。
明顯溫揚就是一個毒舌的男人。
嘴上雖毒,手卻溫柔。
只是樂兒是典型的聽覺動物,根本就看不到溫揚為她做的事情。
而這些事情,大多被樂兒認為是丟臉的事情,所以她不會主動去說。
難怪她們每次問她和溫揚怎麼樣了,她都是敷衍的說就那樣,也虧得樂兒臉皮夠厚,否則就她這粗神經,早就被嚇跑了。
「我覺得你看溫揚的話,不要用眼去看,要用心去看!他雖然特別不討人喜歡,嘴裡每一句都是說著不喜歡你,但是行動上卻每一個細微動作都表顯出他愛慘了你。」以沫總結了一下,很是中肯的說道。
「真的?」樂兒瞪大了一眼,一副喜從天降的表情。
以沫點點頭說:「若是你說的事情,都沒有修改的話,應該就是真的了。」
以沫和大數姑娘一樣,自己沒有什麼戀愛經歷,但是說起旁人的感情,就整個像一個專家似的。
「那我以後是不是叫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了啊?」樂兒驚喜
以沫尷尬的說:「這有點難吧?我覺得就你這個智商,我覺得這輩子你都是被他壓的命。」
樂兒哼了聲說:「不可能,我當初就立了豪言,說一定要讓他愛上我,就像狗一樣的對我聽話忠誠。」
以沫一臉抽搐,良久才消化了這件事情,說:「我想我可能明白溫揚為什麼遲遲不願意主動說要娶你了。」
樂兒不滿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嘛!」
以沫說:「你這豪言壯語有點嚇人。」
一個男人愛慘了一個女人,私下會願意當女人忠心的大狗狗,甚至嘴上說這樣的話,哄著心愛的女人也沒有關係。
但是被一個女人宣誓,他還沒有把持住,這感覺就不對了。
畢竟男人都好臉面,這要是承認了,以樂兒的性格,肯定要大笑的將事情宣揚開。
她雖然沒有丁點惡意,但是男性尊嚴掃地啊!
以沫突然有點同情溫揚了。
因為離修打了勝仗歸來,皇上要選妃的話,溫揚這樣喜歡樂兒,肯定要提前下手的。
到時候再怎麼掙扎,還是會被樂兒嘲笑。
也難怪樂兒在追求溫揚的過程中,各種被溫揚欺負,這要是換了其他人,也不會輕易的接受樂兒這傻缺啊!
「這有什麼,我覺得我二哥就像你的狗啊!你說什麼,他都只會答好。」樂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是把以沫嚇了一跳。
以沫驚悚的說:「你別胡說!我可尊重哥哥了,我們才不像你說的這樣,明明就是我什麼都聽哥哥的。」
樂兒自己下火坑就算了,還要拖她一起。
反正她打死也不陪著樂兒一起跳。
這種夫妻相處的事情,白素錦這幾個月下來,沒少教以沫。
她才不和男人爭面上的事情,面上她要多抬抬男人,讓男人有面子,私下男人對她好就足夠了。
畢竟這社會就是這樣,男人有了面子,女人才會有面子。
上世,樂兒就是沒有母親教,姥姥過世后,又受了太多的委屈,短短三年的時間,性格就扭曲了,凡事喜歡爭強好勝。
畢竟她一個鄉間長大的姑娘,來了京都就算被封了郡主,同樣被人看不起,她不擺出強硬的姿勢,欺負她的人只會更多。
後來她就算如願的嫁給離修后,不懂得向離修低頭,凡事和他一爭長短,把離修越推越遠,兩人的關係也就越來越僵。
「切,你在緊張什麼啊!」樂兒心寬,完全不覺得這樣的話有什麼問題。
看以沫變臉了甚至還白了她一眼。
以沫完全不想和樂兒扯這事情,主要是她覺得以樂兒的智商,她說得再細緻,樂兒也不會明白。
索性不答了,直接說:「行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叫你來,是想和你說,我明天要去山莊小住數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樂兒猶豫不決的說:「但是你想去找溫揚。」
以沫斜著眼睛說:「溫揚現在在軍營,你要找他,也只能留口信給他,等他回來了再來見你,不是嗎?」
「倒也是啦!但是我每次有事找他的話,他一般次日就能出現了啊!」樂兒理所當然的回答。
完全沒有想過,溫揚現在身在軍營。
不說出來一趟多不容易,就是來去的路程也是數個時辰。
以沫上下打量了樂兒一眼,說:「你現在不去也好,但你也別去找溫揚了,免得他擔心,你等月事過了,再和他見面吧!」
樂兒摸了摸臉,嘀咕說:「我現在不見他的話,我不如就跟你去山莊,對了,你怎麼突然要去山莊,是和義父義母一起去嗎?」
以沫回答說:「不是的,爹娘不去,就我和姐姐及景哥哥一起去。」
樂兒不解的問:「你們三個人去玩什麼啊!不過上次我們陪容雅一起去山莊小住幾天,也挺好玩的,你說得我也想去了。」
以沫想著凝霜的事情也瞞不了,便悄聲說:「我告訴你,但你別瞎說出去了。」
「有情況?」樂兒一臉興緻勃勃的樣子。
以沫小聲說:「我娘有意撮合我姐姐和景哥哥,所以這次借著我的名義,讓他們倆陪我過去住幾日啊!」
樂兒臉色一變,驚喜的說:「哎喲,你怎麼不早啊!明天什麼時候出發,我和你們一起去。」
以沫黑著小臉問:「你不是說你不去嗎?你不是說你要去找溫揚嗎?」
樂兒嘿嘿笑了兩聲,揮著小手說:「你不是讓我過幾天再找她么,反正我去山莊住也一樣,而且有你在,更方便調理,不是嗎?」
以沫眯著眼睛問:「你確定你不是要看戲嗎?」
「不要在乎這些細節!」樂兒擠眉弄眼的笑了起來。
以沫也希望樂兒能一起去,便沒多調侃。
主要是白天,她要陪著景世子和白凝霜出去,但又不好做得太明顯,一個人走在前面或者後面,替他們製造獨處的時間。
但若是有樂兒一起的話,兩兩成隊,就剛剛好,也不顯尷尬。
「行了,那我明天一早去接你,你自己差什麼就都帶上,丫鬟的話,就帶南珍一個人就行了,我也只帶落夏一個人過去。」以沫想了想叮囑說。
畢竟有些事情不定,自己人知道沒事,
知道沒事,不好讓太多人知道。
樂兒笑著說:「放心好了,我平時都是帶的南珍,秋晴一般替我打理後院里的事情,只是我看你這裡,凡事都是落夏一人,她忙得過來嗎?你確定不用把書竹書白弄來嗎?」
「落夏就照顧我,院子里的事情都是明嬤嬤在打理,落夏平時也不用管。」以沫解釋了一下院里的分工事宜。
頓了下問:「書竹和書白怎麼樣,還好嗎?」
樂兒挑眉笑說:「好,哪裡不好啊!昨天看到二哥,正對二哥負荊請罪呢!畢竟在世人眼裡,白以沫沒了,而這件事情是瞞著我二哥的,到時候,等二哥出現的時候,白以沫的事情還得鬧一鬧。」
以沫無奈的說:「這事先不說吧!早晚有機會再遇見的。」
樂兒嗔怪的望了以沫一眼,「我來我將軍府的次數也不少,早就該遇上了,只是你不想遇到而已,而她們又是兩個不相干的丫鬟,也不可能湊到你面前來。」
以沫低嘆一聲,「別把我說得這麼無情,她們當初細心照顧我,我心裡記著,只是我把白以沫身旁的三個丫鬟都弄過來,傻子也知道怎麼回事啊!」
「這倒也是咯,反正你將來嫁給二哥,她們還是你的丫鬟。」樂兒聳聳肩如此說道。
若是換了以前,以沫肯定要面紅耳赤反駁一番。
但是經過生辰當晚的事情,以沫現在反駁的話說不出來了,同樣是面紅耳赤,卻是悶不吭聲。
樂兒沒多想,繼續說:「你別說六皇子婚事怎麼樣,反正你娘又不認同這婚事,你娘辦法這麼多,她不認同的事情,肯定有辦法解決,我覺得你當我嫂子,比當永平的嫂子好。」
以沫一下笑出聲,無語的問:「你確定你這樣說,永平不會罵你嗎?」
樂兒樂天的說:「怕什麼,這本來就是事實啊!再說,永平也聽不到,難道你想去告密?」
「不敢!」以沫笑容一斂,憋著笑聲回答。
樂兒又扯了幾句,以沫不答,故意說起明天的事情,兩人倒是很快換了話題。
隔天,以沫一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