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初來癸水
以沫忽然有種錯覺,好像她的回答,對離修而言很重要,而且這事甚至一直困擾著他。
她雖然覺得離修不過就是做了一個夢,太大驚小怪了,都不像平日的他了,但是鑒於他的態度,她也不再馬虎對待。
以沫認真的想了想說:「夢裡的你,雖然對我很壞很惡劣,但是我想夢中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若說怨你恨你,犯不著,畢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離修一臉認真的說:「但你最後留下的書信,是說若有來生,你再也不要喜歡我了,還說……」
以沫好奇的問:「還說什麼?」
離修睨向以沫,不滿的說:「你還說白蘇比我好,你這一生辜負了他,再有來生,你一定會回報他的。」
以沫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問:「你這夢是哪裡跟哪裡啊?竟然還夢到了白蘇,我記得我就在信里跟你提了一兩回白蘇吧?你怎麼把他記得這麼深刻了啊?」
離修一下抓過以沫,威脅的說:「反正你給我離白蘇遠一點,這夢說不定就是示警。」
以沫捧腹笑說:「你想太多了,我和白蘇都沒有見過幾次,他怎麼可能對我有異樣的情愫?」
離修揚高了眉,沒有說夢境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沒有告訴以沫,上世在她過世后,白蘇曾經找過他。
白蘇說過一句讓他記憶深刻的話。
「小姐是我心坎上的人,我多想一下,都怕褻瀆了她,卻讓你如此糟蹋,枉你一世英明,卻眼盲多年,不識瑰寶。」
後來白蘇以男人的方式找他打了一架,可惜白蘇一屆商人,又怎麼打得過天天在戰場上打滾的離修。
只是在最後離府出事時,白蘇不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從中打點,他雖然再也沒有見過白蘇,但大致卻能猜到白蘇所想。
這是一種愛屋及烏的感情。
以沫為了離修可以連命都不要,他為了以沫想守護的東西,拋去個人的恩怨,又有什麼做不到。
所以離修雖然一直清楚白蘇這個潛在的情敵在哪裡,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但他始終沒有插手去阻止。
畢竟白蘇的為人值得尊重,最重要的是他是對以沫好的人。
離修不想為了一點私心,就抹去這些肯真心實意待以沫的人,她上世苦夠了,這世該得到很多很多的關懷與幸福。
「反正你答應我,和白蘇保持距離就行了,你得記住,他是你的下人,他對你好,為你做事是應該的,你別覺得感動或者如何。」離修做的事情,雖然顯得十分的自信,但說出口的話,卻明顯有些擔憂。
以沫好笑的說:「行了,我知道了啦!我覺得哥哥你真的想太多了,不說白蘇對我有沒有意思,就單說他對我好,怎麼也不可能比哥哥對我好啊!」
離修颳了刮以沫的鼻樑說:「算你會說話,有良心。」
這層原因,他也是想到了。
先不說他和以沫的感情,就是他對以沫的真心及疼愛,也不是旁人輕易比得上的,想誘拐以沫移情,怕也不容易。
兩人說起前世的事情,以沫完全就當一個笑話聽完了。
畢竟離修說是夢境,而且又顯得匪夷所思,以沫能配合他的話,一說一唱就已經夠不容易了,怎麼可能會細想,這些事情有可能發生過。
但是對於離修卻找了一個好的突破口。
以前那些不能宣洩出口的話,現在都能以做夢為由說出來,心裡也著實輕鬆了許多。
夜色漸深,兩人漸困,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後來響起了平緩的呼吸聲,表示兩人各自沉睡入夢。
次日清晨,暮光照入屋內。
離修由於生活習慣,晚上就是晚睡,早上到了時辰,也會醒來。
如前幾天一樣,離修醒來后,翻身抱住以沫想接著睡時,鼻尖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他手撐在被窩裡,準備起來看一看,觸手卻是一片濕潤,當下忙將手抽出被窩一看,卻見滿滿都是血。
而他身上不見一點疼痛,嚇得他立即將被子掀起。
只見他的衣服上,褲子上,到處都是染紅了的血印,可是最多的還是以沫的身上,她像是挨了一刀似的,身子底下全是血紅的印記。
「以沫!」離修伸手,小心翼翼的探了下以沫的呼吸,見她呼吸平緩,這才忙將人叫醒。
以沫打著呵欠,緩緩醒來,呢喃一聲,「哥哥!」
離修緊張得一雙手,在空中上下擺動了幾下,想去抱以沫,又怕碰到她身上的傷口,急切的問:「你有沒有哪裡疼?你快告訴哥哥。」
「疼?」以沫微闔著眼,又打了一個呵欠,才緩緩的說:「沒啊!」
離修驚悚的叫了起來,問:「怎麼會不疼,你看看都留了多少血了,你趕緊告訴哥哥,你哪裡不舒服,我先替你包紮。」
見問不出所以然,離修索性就直接去扯以沫的衣服。
他大手一撩,以沫的睡衣就散開了,凌亂的掛在肩上,一張艷紅色的肚兜,清晰的暴露在離修的面前。
離修此時可沒一點風花雪月的心思,一心惦記著以沫身上的傷,動手就準備解她的褲子。
以沫愣了一下,這下才算醒來了。
手忙腳亂的擋著離修的手,嬌斥:「哥哥,你做什麼啊?」
離
么啊?」
離修不依不饒的扯著以沫的褲子,又不敢使大勁,怕她傷口再次崩裂留血,好言哄著,「看看,給我看看,哪裡受傷了?」
以沫反應過來,羞憤的說:「我沒事,哥哥你先出去,我叫落夏來侍候我就行了。」
離修不罷手的說:「怎麼會沒事,都流了這麼多血了,快讓我看看傷在哪裡,是傷在大腿嗎?」
以沫坐了起來,他能看到的部位,是大腿的血色最濃最濕。
以沫一副羞憤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扯著褲腰帶不撒手,急切的催促說:「我沒事沒受傷,哥哥你快出去,你快出去。」
「別鬧了,趕緊讓哥哥看看,都流血了,不是小事!」離修見以沫不配合,心裡著急。
他一手制止住以沫的雙手,一手扯下她的褲子。
雪白的臀部露出大半,以沫雙腿一夾,眼角掛了幾點濕潤,惱羞成怒的吼說:「我來癸水了,我來癸水了!」
離修動作一頓,大手正好握住了以沫的臀。
以沫趁著離修愣神的時候,趕緊打掉了他的手,並快速將褲子拉上來,扯過被子迅速將自個兒包裹起來了。
「癸、癸水?」離修像傻子似的看著以沫。
以沫羞憤到眼眶發紅,喝斥:「你還不出去,你快出去啊!」
離修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傻傻愣愣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英明的大將軍,被以沫一頓喝斥,竟也什麼都沒有想,獃獃的就下了床準備拉開大門。
以沫抱著被子在床上立了起來,驚慌的叫了出來,「哥哥,你幹嘛啊?你不要走大門啊!」
她身上滿是血,離修的身上也是一樣。
離修這樣出來,被人看見了倒是小事了,可是這一身血,要怎麼說得清楚。
「啊?」離修顯得腦子還有些短路。
以沫面紅耳赤的指著離修的衣服說:「你身上也、也有血!」
離修緩緩低眸,看著自己褲子上染的紅梅,心中心中一片激蕩!
在以沫再次催促聲中,他才想到該迴避一下,讓以沫先梳洗一番才行,這才自窗口消失。
只是出了屋,一陣涼風吹過,微濕的褲子貼在離修的身上,就像被燒過的鐵烙在身上似的,風中凌亂了好一會,才想到他也該去梳洗換下這身衣裳。
以沫氣急敗壞的粗喘了兩口氣,好一會才平復臉上的紅潤,大聲叫道:「落夏,落夏……」
落夏原在兩人爭吵的時候,就在門口聽到了動靜,而她又大以沫一些,女人這些事情早就經歷了。
所以不像離修一樣笨,在以沫反應古怪時,她第一時間猜到了原因,畢竟以沫也十四歲了,是時候來癸水了。
「小姐,奴婢已經吩咐她們準備了熱湯,讓她們抬到屋裡來,可好?」落夏甚是體貼。
她覺得以沫這樣子的情況,肯定不願意出門,讓人看到她的窘迫。
以沫羞羞答答的說:「麻煩你了,我……我來癸水了。」
落夏嘴角揚起淡淡的溫柔笑意,並說:「小姐,這是喜事,我們要馬上稟告夫人。」
對姑娘家而言,來癸水確實是一件大喜事,這意味著姑娘已經長大了,能夠做母親了。
以沫低垂了眼帘,眼底滿是羞澀。
落夏自顧自的說:「一會奴婢吩咐廚房熬點紅棗茶給小姐喝,由於沒考慮到姑娘會在這時候突然來癸水,事先準備的月事帶也沒有帶來,奴婢剛才派人去請樂兒姑娘借了,等會奴婢再給小姐重新做兩條應應急。」
像以沫和樂兒她們這樣的身份,月事帶都是用一次就會扔掉埋到土裡,並不會重複使用。
而樂兒這次來時,正好癸水在身上,肯定帶了多條月事帶,所以向她借用一條,也是無妨的。
「嗯!」以沫尷尬的應著聲,想著一會這事就要鬧得大家都知道了,有種想鑽地洞的感覺。
沒說兩句,山莊里的粗使丫鬟,就扛了水桶及熱水來,將一切都準備后了,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落夏詢問:「奴婢侍候小姐沐浴?」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來。」以沫原先就不喜歡人侍候沐浴,更何況是這時候。
落夏清楚以沫的生活習慣,所以不多言,出門前細心的將門關好,然後就直接守在門口。
沒多時,樂兒就來了,手裡還擰著一個小布包。
看到守在門聽落夏,一臉興奮的說:「以沫來癸水了嗎?」
落夏一板一眼的回答說:「是的!小姐這次出門匆忙,沒有將事先準備的月事帶拿來,一時應急,只能向樂兒姑娘借用。」
以沫的年紀,也到了該來癸水的時候。
所以她屋裡也早早的準備了月事帶,只是沒想到這次出來住幾天,會湊巧就來了癸水。
說來,是她這侍候的丫鬟辦事不利了,才讓小姐有這樣的窘迫,需要向他人借用。
「哈哈,她終於來了癸水,以後就有人陪我一起受苦了。」樂兒興奮的笑了起來,將小布包直接塞到了落夏。
她一直很煩來月事,覺得來月事就是一種折磨,特別是夏日的時候,熱得她直想暴躁的罵人。
「不用這麼多,一會奴婢就著手給小姐做。」落夏接過,沒有打開小布包,但看著這份量,也不止一條。
樂兒不在意的說:「沒事!我
「沒事!我這東西,屋裡丫鬟做得多,而且都是按照以沫教我的法子,用滾燙的開水洗過後才做成的月事帶,十分的乾淨,比你在這裡現做的肯定要好一些。」
落夏見樂兒這樣說,也不推託。
「奴婢替小姐謝謝樂兒姑娘。」
樂兒揮揮手說:「行了,我和你家小姐親得跟姐妹一樣,哪需要你說這樣的話,只是你家小姐第一次,會不會用這個東西啊?」
落夏看樂兒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眼底閃過笑意的說:「小姐會,樂兒姑娘不用擔心。」
「不可能吧?」樂兒斜著眼睛,不信任的說道。
她第一次就不會,還是程氏手把手教了她,她才學會的。
落夏無奈又好笑的說:「小姐真的會,這些方面的事情,夫人都教過她了。」
樂兒嘟著嘴說:「怎麼義母才回來沒一年,就教了她這麼多東西啊!」
落夏不答話,只是嘴角掛著輕笑。
她沒好說,白素錦由於錯過了這麼多年的母女相處時間,現在是見到以沫,就恨不得多教她一些生活常識。
特別是姑娘家的一些私事,她總怕教少了以沫,讓她在某些方面欠缺。
套用白素錦的話,就是不做才女,也不能做生活白痴。
所以白素錦不會過多的教以沫才學方面的知識,但生活的技能,卻是在平日的生活中,一點一滴的教她。
而以沫現在的年齡,白素錦又怎麼會沒教她這些,早在兩人相認的第二個月,白素錦就關心過了。
「可惜,特意趕來,就是想教她的呢!」樂兒癟癟嘴。
她得了以沫來癸水的消息,沒讓南珍將月事帶送來,而是親自跑了一趟,就是想趁機在以沫面前裝裝樣子。
落夏笑著提醒樂兒說:「我們小姐來了癸水,怕是不能再在山莊住了,能不能麻煩樂兒小姐走一趟,和世子爺說說,咱們今日啟程回府的事情?」
這事本不用麻煩樂兒。
不過落夏覺得,現在不將樂兒打發走。
屋裡聽到動靜的以沫,肯定會一直不出聲。
樂兒也是過來人,她來癸水的當天,程氏也是殺雞宰鴨,做了滿桌子的好吃的給她慶祝。
所以一聽落夏的話,也沒有多想,根本沒發現落夏是為了支開她,就領著南珍去找景世子和凝霜了。
「小姐,樂兒姑娘走了,您沐浴完了嗎?奴婢把月事帶給你拿進去?」落夏直到見不到樂兒的身影了,才朝著門裡小聲詢問。
以沫立即回話說:「嗯,快拿來。」
落夏眼底又是一陣笑,將月事帶拿進去,和衣服放在一起后,便又出了房。
等了一會,直到屋裡再次出聲。
「落夏,你進來把床收拾一下。」
落夏推門,屋裡的血腥味,已經被皂角的香味衝散得差不多了,但等她走到床旁時,看著滿床的血,有些哭笑不得。
她來癸水時,正是白天。
所以不像以沫這樣窘迫,睡了一個晚上,流了一個晚上的血,染得床單和床被上到處都是。
而且以沫睡覺向來不安分,那染血的範圍也就越發大了。
「把床單和被子都燒了吧!」以沫跟了過來,滿是不自在的說著。
落夏笑了一聲說:「奴婢這就去處理。」
以沫不放心的說:「你自己去處理,不要交給別人了,一會忙完了,再來收拾行李。」
「是!」落夏應話。
這事,她也沒有想過交給其他人去處理。
不說讓其他人做,以沫會覺得害羞,就是她也不放心,畢竟這是小姐的私人物件,她哪裡敢隨便交給其他人去處理。
以沫換好衣服,就去了隔壁房間。
沒多時,樂兒和凝霜又來了。
凝霜一臉喜色的說:「恭喜妹妹,現在你就是真真正正的大人了。」
以沫嬌嗔的瞪了一眼凝霜說:「姐姐快別說這些了,怪羞人的。」
凝霜握著以沫的手,笑說:「這是大喜事,哪裡就羞人了啊!我們一會用了中飯就啟程回京,趕回去用晚膳。剛才景世子已經派人回去報信了,相信中午的時候,姑母他們就會收到好消息了。」
去報信的人,自然是騎的快馬,路上花費的時間,也比馬車少許多。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這不會鬧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吧?」
凝霜勸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當初我來時,家裡上下不也都知道,沒人會笑話你,反而會疼著你呢!畢竟這幾天身子會差一些。」
以沫沒法,見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她也只好拋去羞澀。
凝霜和樂兒各自叮囑了以沫一些該注意的事項。
凝霜倒是認認真真的在教,樂兒平時自己都要以沫來盯著,哪裡有什麼可教以沫的,不過是難得在以沫面前賣弄一次罷了。
上午收拾行李,時間倒是過得極快。
用午飯的時候,以沫看到景世子,目光有些閃躲,滿是不好意思。
景世子倒是一副兄長的樣子,一點尷尬不現,還叮囑以沫,說:「這紅棗雞湯是我特意吩咐廚房裡做的,你多喝一點。」
由於用了午飯就要出發回京了。
景世子和凝霜都沒有時間再下廚,這一餐是由山莊的廚子完成。
論起
論起手藝來,自然是強過景世子。
以沫羞澀的喝著雞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想了想,卻還是沒說。
她就是刻意讓景世子他們不再提這事,忘了這事,怕也是不可能。
用了午飯,以沫一行人也沒有休息,就直接啟程回了京都。
一路上,不論是景世子還是凝霜樂兒她們,都再三問起以沫的感受,就怕她初次來癸水,坐久了馬車會不舒服。
以沫面對凝霜和樂兒的詢問倒還能大方的回答,但是對上景世子時,雖然清楚景哥哥這是在關心她,但是想不感到羞澀也難。
一行人趕在傍晚前回了京都。
如出發時一樣,先把凝霜送回了國公府。
在凝霜下馬車后,景世子低聲說了一句,「明天我派人上門提親。」
凝霜詫異的抬了下眉眼,又看向以沫,說:「明天會不會太匆忙了一些,若是沒有時間,晚兩天也可。」
「想辦的事情,再忙也會有時間,這些你不用擔心,你明天只要待在府里就好。」景世子低低一笑。
他倒不怕明天來提親,國公府的人會刻意刁難。
畢竟這媒是白素錦保的,而國公府上下又極重視白素錦的意見。
凝霜在景世子的目光下,回了國公府。
進府沒直接回屋,而是去找了蕭氏她們。
凝霜出去小住幾日的目的是什麼,她也沒有瞞著家裡人,所以她回來,蕭氏看她臉色,便有了答案。
她打趣的說:「看樣子談攏了咯?」
凝霜得意的挑挑眉說:「我就說我一定會找到像姑父這樣的男人,你等著看吧!他明天就會上門來求親。」
女兒能得到幸福,蕭氏身為母親,自然是最高興的事情。
很快國公府幾位主子都得到了這個好消息,同時也知道以沫來癸水的事情了,當晚蕭氏就送了一車的補品過去淳王府。
景世子將樂兒送到了將軍府,就直接帶著以沫回了淳王府。
淳王府門前,夏楚明隨意的站在一角。
看似慵懶的他,絕對讓人想不到,他此時正焦急的等著女兒。
見到馬車,快步上前。
不等馬車停穩,便掀起帘子問:「乖女,可有哪裡不舒服?」
以沫愣了下,明白夏楚明在問什麼,當下羞澀的說:「爹啊!你不要站在府門前問人家這樣的問題啦!」
夏楚明立即配合的說:「好好好,不問不問,爹扶你下馬車,你小心一點啊!姑娘家這時候是最嬌弱的,一點都不能輕怠了。」
以沫哭笑不得的扶著夏楚明的手下馬車,便他一路小心翼翼的牽回了院里。
院里白素錦正急切的等著,聽丫鬟說以沫回來了,也是幾步出了屋子迎接。
以沫無奈的說:「爹娘,你們不用這樣的,我又沒什麼事。」
白素錦牽過以沫的另一隻手,叮囑說:「第一次還是要注意一些,畢竟這調理得不當,以後就要落下病痛的。」
以沫撇嘴,沒法反駁。
畢竟樂兒就是粗心落的毛病。
好在這一兩年的時間倒是調理得差不多了。
不過她怎麼著也不可能像樂兒那樣傻呼呼。
第一次來癸水落到冰水裡去了,事後怕被責罵還不看大夫,不然的話,當場就治療了的她,後來也不會拖出毛病來。
「娘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你趕緊來坐下。」
回了房,白素錦就拉著以沫去桌前坐下。
夏楚明的旁邊端起一盅滿是葯香的雞湯,說:「這是爹特意給你配的葯膳,喝了對你身體好的,以前你娘也喝過。」
以沫看著一桌子的吃食,感動的說:「謝謝爹,謝謝娘!」
不說這滿桌子的吃食,她能夠吃多少,但是爹娘的這份心意,卻是真實存在的。
以沫坐下,先喝了夏楚明準備的葯膳雞湯,這才吃起旁的食物。
一家三口溫馨的用著餐。
白素錦細心的詢問了以沫幾個問題,又讓夏楚明給以沫把了脈,見她一切都好,來了月事不疼不酸,這才略略放心。
說到後面,以沫主動提起,「景哥哥和姐姐的事情成了,景哥哥還打算明天就去國公府里提親呢!」
白素錦眉眼一挑,滿是喜色的說:「他們倆是動作快啊!」
以沫得意的說:「當然,我景哥哥優秀,我姐姐也好,他們互相看對眼也是正常的事情。」
白素錦笑睨了以沫一眼,才對夏楚明說:「你明天陪著小景去一趟,就跟我大哥說,這婚事是我們看好的,而且有我們在,也不會讓凝霜受委屈,不然的話,我怕大哥大嫂顧忌王妃和老王妃,給小景刁難。」
夏楚明滿不在乎的說:「刁難就刁難唄,我當初求娶你時,受了多少刁難啊!他怎麼就能舒舒服服的娶親。」
白素錦哭笑不得的說:「你行了吧!你到底是不是他親叔叔,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他們的婚事早點定下來早點好,也免得中間有什麼紕漏。」
夏楚明也不過是嘴上一說,明天景世子去提親,他自然會陪同。
晚上,白素錦不放心,又叮囑了以沫幾次,就是睡姿也教了她。
只是睡著后的以沫,能不能乖乖的照做,就是未知之數了。
待到夜
待到夜色微深,以沫稍有困意后,窗口發出了輕微的響起。
以沫立即睜眼,輕叫了一聲,「哥哥?」
「咳!」離修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借著月色走到床邊。
以沫想起早上的事情,臉上的也是一陣紅暈,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開口。
過了好一會,離修才遲疑的問:「你……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不舒服?」
以沫抿抿小嘴,紅著臉說:「其實我就是長大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所有的女人都有這樣的經歷。」
離修在床旁坐下,握著以沫的手說:「我才不管其他的女人怎麼樣,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樣了?我問過我娘了,她說女人來這事時,腰會酸,身體也會不適,有時候脾氣還會特別大。」
以沫臉色一變,驚悚的問:「你沒事拿這些去問伯母幹嘛?」
離修理所當然的說:「我擔心你,我不問我娘,我能問誰。」
他一個男人,什麼時候接觸過癸水啊!
而且還是初次來癸水,躺在血泊中。
現在他是知道怎麼回事,回想起來只覺得尷尬,但是當下的他,確確實實的被嚇傻了眼。
當時的他,腦子都不會轉了,滿心滿眼都只有倒在血床上的以沫,只想快點確定傷口在哪,替她包紮,哪裡還會想到別的事情。
「我、我沒事!反正你下次不要再問伯母這些問題了,這樣的話,我會好尷尬的,我下次見到伯母,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以沫嬌嗔的埋怨起離修。
離修動動手,想抱以沫,但又怕動了她,到時候染到滿身都是血,畢竟程氏有告訴他。
女子來癸水時,動作都不能太大。
「沒事,我下次不問了。」反正這次,他要問的也都問清楚了。
以沫見離修爽快的答應了,也就沒再繼續埋怨他,只是猶豫的問:「哥哥晚上睡在這裡嗎?」
離修尷尬的說:「今晚我是來和你說事的,就不睡在這裡了,一會等你睡著了,我就回去了。」
以沫也沒意見,畢竟一早起來,她的癸水印在離修的身上,這樣的場面太觸目驚心,有過一次就夠了。
「哥哥要和我說什麼?」以沫挪了挪小屁屁,才問。
離修說:「哥哥有事,要離京幾日,這幾天晚上不能來看你了,等辦完事後,我會和大軍匯合,到時候再回來。」
以沫嘟了下唇,下意識的追問:「哥哥要辦什麼事嘛!」
離修捏住以沫的雙唇,笑說:「不許嘟嘴,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最多不出半個月又會回來了。」
以沫埋怨的瞪了離修一眼,勉強的說:「好吧!那哥哥早去早回。」
「乖!」離修獎勵的在親了親以沫的額。
這樣親密的小舉動,以沫和離修經常發生,所以面前這個吻,以沫現在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哥哥這次回來后,不會再又走了吧?」以沫反手拉住離修的手,不放心的問起。
離修說:「放心好了,今年內都不會再離開京都了。」
以沫斜著眼睛問:「意思是說明天可能會離開咯?」
離修哭笑不得的說:「姑娘家太聰明了會不討人喜歡的。」
以沫嘟了下嘴,才不信這樣的鬼話。
但也不能跟離修計較這些。
畢竟很多事情,離修以前也透露過了。
他再次離開,肯定又是為了戰事。
不管是北魏還是南宋,再次來犯的話,離修身為將軍,總要上前線,保家衛國的。
就像離修說的,他不單要守護這片西夏,也要守護她。
「好了,別想多了,起碼我今年都在,不是嗎?」離修放輕了聲音哄著以沫。
以沫嘟囔報怨了幾句,馬上又恢復了好心情。
說起明天景世子要去向白凝霜提親的事情。
兩人說了會,離修就打斷了以沫的話,叮囑說:「趕緊睡吧!你來了癸水,不能熬夜,要早點休息。」
以沫第一天來癸水,其實她覺得沒有什麼事,除了如廁時麻煩了一些,其他的時候,就和平日一樣。
但是身旁的人,卻都表現得很重要的樣子,她也不好拂了這些關心她人的好意。只是下意識的頂嘴說:「其實我現在都不困。」
先前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等離修來時,是有些困意,但現在說話正高興的時候,她哪裡睡得著。
「聽話,等你睡后,我再走!」離修聲音溫柔的叮囑。
以沫乖乖的閉上眼,一會睜開看一下,一會睜開看一眼,使得離修十分的無奈,哄她睡著,花了好長的時間。
待確定以沫睡著了,離修才鬆開她的手,替她掖了掖被子,輕輕在她唇上偷得一香,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的香閨。
次日,以沫早起。
摸了摸身下,一陣濕潤,臉色瞬間黑了大半,嘀咕說:「我明明有注意,怎麼還漏到床上了啊!」
不敢再多賴床的以沫,立即起身,叫來了落夏,尷尬的說:「嘿嘿,床上又髒了。」
落夏笑著說:「奴婢馬上收拾,小姐先去沐浴更衣吧?一會夫人過來陪你用早點。」
以沫挑眉,「我娘過來?不是我過去嗎?」
落夏回答說:「夫人說小姐身體不便,她正好一早散步,就過來陪您用早點了。」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娘太慣我了啦!」
說罷,也不敢多耽誤,立刻先去沐浴了,否則的等娘來了,她還沒有梳洗,只會讓娘等更久。
不過即使如此,等她沐浴換衣出來后,白素錦已經先一步到了。
見她出來,白素錦拿著帕子,親自給以沫擦發,並說:「來癸水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洗完頭髮后不能見風。」
「娘,我記住啦!」以沫乖巧的回答。
白素錦給以沫擦發的時候,以沫問:「娘,景哥哥今天去舅舅家提親,我能不能也一樣去啊!」
白素錦笑著問:「你要跟著去做什麼,你大哥他們是去辦正事,而且你這來癸水的第二天,還是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以沫可憐兮兮的轉過臉,央求說:「娘就讓我去看看吧!我想看著景哥哥和姐姐定親,怎麼說我也算是一個喜娘啊!」
白素錦輕颳了下以沫的鼻說:「你啊!就是喜歡湊熱鬧。」
以沫眯著眼,討好的笑說:「娘這是同意我去了嗎?」
「去吧!只是自己的身體要自己注意,別上下瘋竄亂跑,聽到嗎?有水的地方也去不得,你這幾天都不能沾涼水,也吃不得涼性東西。」白素錦雖是答應了,但卻一臉的不放心。
以沫乖巧的說:「娘放心好了,這些我都懂呢!樂兒身體不好,有這方面的毛病,就是我給她調理的。」
白素錦想到以沫懂醫,這才放心了一些,說:「嗯,那一會跟你爹和大哥他們一起去。」
說著,白素錦吩咐如果去通知了夏楚明。
他們還要上街去買一些禮品,所以一早就要出門,等她們吃完早點,夏楚明和景世子說不定就出門了。
以沫得了滿意的回復,心情好了,擦完頭髮,連早點都多吃了一些。
沒多時,夏楚明就派人來通知以沫準備出發了。
她換了一身衣裳,由落夏陪著就去了大門口。
只是臨走前,落夏也被白素錦耳提面命的叮囑了一番,才將兩人放行。
「你說你今天不好好在家裡休息,一定得湊這熱鬧做什麼?」夏楚明見了以沫就責任,但手底下的動作卻是十分溫柔的將她扶上馬車。
以沫嬉笑的說:「景哥哥和姐姐大喜的時候,我自然不能錯過,我當然也要參與嘛!」
「是啦!你最有理,不過一會我們還要挑些禮物,你就不要跟著跑了,在馬車上等我們。」夏楚明如此叮囑。
以沫也沒有意見。
畢竟這種大禮,她也給不了意見,乖乖的待在馬車上就好。
夏楚明和以沫說定了,一行人就直接出發了,他們先去街上挑選禮物,然後才去找了官媒。
如此一番事情下來,就到了午時,來到國公府時,差不多正好是午膳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