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屠殺貪官
四個少女一起獻身給網蟲,**后都疲憊萬分,但是她們都是從五六歲就入宮,宮裡的規矩已經深入她們的骨髓,所以天剛蒙蒙亮就都醒來了,忍住下體傳來的陣陣疼痛,為網蟲用熱毛巾擦洗。
網蟲到底身體好,居然光著身子一躍而起,笑道:「你們忙什麼呀,你們兩個受了精的,快躺下,你們兩個來伺候朕穿衣就行了。」
外邊值班的太監聲音傳入:「萬歲爺,奴才已經將您寵幸四位娘娘的事記載下來了,您如何賞賜四位娘娘?」
網蟲笑道:「她們都是兩位皇太后賞賜的,全部封為妃:禮儀淑賢,住在離朕近一點的宮殿就行了。」
四女鶯歌燕舞的謝恩:「謝陛下。。。」
無數宮女做夢也達不到的地位,她們居然短短的一夜就實現了。
網蟲穿好衣服走出寢殿,外面的太監護衛宮女一個個莊重肅穆,皇帝這兩天的行動讓他們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網蟲用眼光掃了掃人群:「王安呢?」
領頭的太監回話:「啟稟陛下,王公公今日輪休,由奴才司禮太監田忠義伺候主子。」
田忠義口齒清晰,居然說話聲音不像太監,而且絲毫沒有膽怯的表現,網蟲對他也有好感:「起駕,御書房。」
一個四人抬的肩輿立刻上來,田忠義扶王衝上去坐好,一行人在昏暗中前往御書房。
御書房裡面華麗無比,各種古董文物價值連城,面對著如此之多的書籍文物,網蟲竟有一種面對書山的感覺,今天的工作很多,上午要召開第一次小早朝,自己要面對信任的六部九卿,不得不預先作好準備。
網蟲下令:「田忠義,擬旨:著內閣派刑部會同戶部得力人手將昨日處死犯罪太監全部家產查抄入國庫,太監之妻妾僕人丫環全部酌情賜銀釋放。不過其中若有殘害百姓者,一併捕入刑部大牢。」
「是。」田忠義快筆如飛,網蟲看了看,居然一字不錯,看來太監中也不乏能人啊。
「傳話給東廠提督太監。。。。。誰來著。。。。。」
「孟忠」。
「傳話給孟忠,命令他選派最得力人手,日夜監視內閣三位大臣行為舉止,日夜監視鄭貴妃的家人奴才及關係密切官員的一舉一動,每日一報。」
田忠義的眼睛這時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激動:「是。」
網蟲看在心裡,面上卻紋絲不亂,繼續下令「傳內庫總管太監立即來見朕。」
「是。」田忠義從未見萬曆如此雷厲風行過,趕緊派人去分頭傳旨。
不多時,剛從熱被窩裡爬出來的內庫總管太監劉義就跪在了王充的面前。
網蟲盯著他:「你說,內庫現在到底存銀多少?」
劉義磕頭道:「回萬歲爺,總共大約一千七百萬兩。」
網蟲心裏面轟地一下:這麼多錢,要知道政府國庫每年才收入現銀四百萬兩,這萬曆斂財看來是真的啊。不過據他觀察,劉義在回答時目光游移,必然不止這個數。
「取五百萬兩出來發往戶部,朕有用處。」
「是。」劉義爬起來走出去,網蟲立即對田忠義說:「派東廠秘密調查他的家產,兩個時辰之內必須報上詳單來。」
網蟲看了看田忠義:「田忠義,你說內宮的花銷能不能削減?」
「能。」田忠義答道:「奴才以為,只要核對內廷賬目,就能發現宮裡面到處都隱藏著銀子。。。內廷的銀子出來。。。。就不用每年向國庫要銀子。。。只不過。。。。。有句話奴才不敢說。。。。。」
「混蛋!說!」
「是!萬歲爺,鄭貴妃宮中的賬目從來都不走內廷總賬,各地的礦監和鹽商每年都。。。。。」
網蟲什麼都明白了:「那麼,就由你全權負責核對內廷的賬目,不過,要悄悄的進行。。。。。知道嗎。。。必要時可以讓東廠幫你的忙。。。。先傳旨去吧。。。。。」
田忠義抑制著心中的喜悅出去派人傳旨去了,網蟲自己的心中,也漸漸有了一個初步的規劃。
他就在御書房內進的茶點,然後構思自己的改革的宏偉藍圖,他不由得在白紙上用自己不熟悉的毛筆寫了一些人的名字:**星.顧憲成.熊廷弼.葉向高.姜應麟.高攀龍.陳璘.硃燮元.劉宗周.袁應泰(治河高手).徐光啟(當時未中進士),這大概是自己目前所能想起的萬曆天啟乃至崇禎朝的一些名臣正士的名字,當然自己手中還有兩個至關重要的人物的名字:王家屏.王錫爵,不過現在起複兩人,還是時機不足。
可問題是,自己所寫的這些人,多半當時資歷不足,如何能說服眾臣為他們以重任呢?
硬來吧!來硬的!看看老子的權利有沒有用處!
網蟲思來想去,要想改革迅速見效,就必須快刀斬亂麻,否則按照明朝的官場習慣,這些人當政還不得等上二十來年?干!
網蟲提筆就在白紙上寫道:「任命:**星.葉向高兩人分別以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銜入閣預機務;
顧憲成任吏部侍郎,袁應泰任河道總督,陳璘任京營總管,李如柏調京營任他的副手,硃燮元以文官兼任九門提督,熊廷弼任御林軍總管,姜應麟任刑部尚書,高攀龍任翰林院掌院學士,劉宗周任戶部尚書,徐光啟特旨任工部侍郎。
小早朝開始了,內閣和六部九卿本來共十二人,可是官員們很多都病著,只來了七個,而且多半步履蹣跚白髮蒼蒼.
因為萬曆長期怠政,各部門該補的缺員根本不補,致使中央大員都缺乏到這種程度,可以說,要不是幾個大學士撐著,中央政府早就垮了。
會議剛開始,網蟲就說:「首先把這個小早朝的名字改了,改為。。。。。國務會議,沈先生,你們先看一下朕擬的人員任命名單。。。。。。。」
沈一貫等七人傳閱了一遍這份名單,裡面的人他們當然幾乎都認識,可是沈一貫的內心還是非常憤怒,這份名單不就是東林黨大入朝嗎?如此一來,我們浙黨在朝廷中的好不容易建立的優勢地位頃刻瓦解.
另外,幾個資歷那麼淺薄的小子居然連升好幾級,做起各部的侍郎甚至是尚書,我們原來準備推薦的人選全部落馬,最可笑的是居然還有個連進士都未考取的徐光啟,直接擔任工部侍郎,皇上這簡直是心血來潮,胡亂行政!
朱賡心裡卻在叫好,他的幾個好友都入選了,甚至連當年幾乎指著皇上鼻子大罵的鐵膽御史姜應麟也擔任了刑部尚書這樣重要的職務,皇上到底不是凡人啊,彈指之間,風雲變色。
兵部尚書邢玠(他可是原來的萬曆寵臣)首先發難:「萬歲爺提拔新人,整頓朝綱的心情是好的,但是臣以為所用非人!首先,這個陳璘在多次戰爭中立有大功不假,可是他品行不端,多次虛報戰果,收受賄賂,吃空額喝兵血;其次,李成梁他們家七父子全是高級將領,手握遼東甘肅等地兵力不下十五萬之多,如今再讓李如柏參與指揮京營,臣恐對大明江山社稷不利!再有,熊廷弼資歷淺薄,年齡又輕,平日里只知搬弄幾句兵書,好說大話。。。。。。。」
「夠了!」網蟲大喝一聲:「你這個兵部尚書就是這麼當的嗎?朕看你是忌賢妒能,排斥異類!陳璘品行不端謊報戰果,你的品行就好了?那年你和楊鎬謊報朝鮮戰況,是不是實情?」
網蟲揚了揚手裡的東廠密報:「東廠已經詳細調查過了,你家有十五房姨太太,大宅房屋二百七十九間,光僕人丫環共計三百三十八人!家裡連小便器皿都用白銀做成女陰模樣!真是恬不知恥,喪盡天良!朕問你:你的巨額財產從何而來?」
邢玠頓時如受雷霆打擊,癱到地上:「萬歲饒命。。。。。。」
網蟲繼續說道:「你多次利用職權向李氏父子索取賄賂,嫌李氏父子給得太少,你就多次指使御史誣陷,這難道不是事實?!"
"這幾年經你手貪沒的軍費不下五十萬兩,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情,朕都不知道嗎?來人,拉下去下刑部大牢!」
幾個錦衣衛校官蜂擁而入,熟練地夾起邢介就走,這可好,本來人就缺員,現在又少了一個!
看來今天皇帝要乾綱獨斷了,剩下的六個人登時不敢再言語,有的甚至嚇得冷汗直流(還好沒有心臟病患者在裡面)。
網蟲怒氣未消:「如此貪官污吏結黨營私,不殺如何平民憤而正朝綱?!還有那個楊鎬,花了多少銀子上下打點?居然可以謊報軍情,報敗為勝,下了獄一年多居然未曾判罰,還有王法沒有?!」
「著熊廷弼擔任兵部尚書兼任御林軍總管.還有,下午就把歷年查實的關押在刑部大牢的貪污受賄官員。。。。。。有多少?奧,三百二十三人,以楊鎬.邢介為首,押赴刑場斬首示眾!不用挑時候,等到什麼秋後問斬,殺貪官污吏何時都是好時辰!姜應麟在北京嗎?」
「在。」「讓他立即上任,下午就主持行刑!」「是!」
沈一貫被這一連串暴風驟雨打得稀里嘩啦,不敢反駁,他的脾氣向來是以柔克剛,如何肯與皇帝硬頂?而且自己的眼線秘密送來消息:宮裡面剛剛傳來的消息,太后已經動手,鄭貴妃有可能已經失寵!
浙黨是最受鄭貴妃看重的黨派,平時收了她很多錢,暗中支持鄭貴妃,當然也是皇上首先要打擊的黨派,此時還是小心為上.
最讓他觸目驚心的是,剛才東廠的密報,把刑介的財產摸得一清二楚,不用問,自己也在調查範圍之內,難道自己就乾淨嗎?
皇帝抓住了自己的小辮子,卻並不發難,顯然是要自己主動配合,也是給自己這個首輔留點面子,自己再不表態,就太不識抬舉了。於是朗聲道:「臣等對名單大多無異議,只是,這個徐光啟是什麼人。。。。。。」
朱賡答道:「首府,你忘了。。這個徐光啟年紀輕輕就是江南最有名的博學之家,那次上書預測日食月食,欽天監的監正都沒他準確。。。。。。」
沈一貫如何不知這個人的大名?只是故意裝聾作啞罷了:「只是這個人連進士都不是,如何做得工部侍郎這麼大的官?朱先生,你說呢?」
朱賡是何等圓滑的人,立即轉彎,說到:「首輔說的也是。。。。。。這的確不符合本朝成例。。。。」
網蟲知道主要名單他們已經被迫同意了,徐光啟只是次要問題了.
但是徐光啟是那個時代中國數一數二的科學家,自己今後製造新式武器多半都得靠他,所以無論如何今天必須用他,於是他把目光轉向沉默不語的沈鯉:「沈先生,你如何看?」
沈鯉微笑著回答:「啟奏陛下,微臣正想漢武帝呢。。。」
「你竟走神了?沈大人?!」沈一貫很生氣。
「沒有,微臣正想當年漢武大帝任用董仲舒的時候,董子也是連個名分也沒有的人。。。。。」
「笑話,徐光啟如何比得了董子?」
「國學道德上他當然不能比,可我們用他是要用他的博學多聞,臣以為徐光啟海內聞名,公認的品行端正,足以主持全國的工匠兵器事務,微臣願意保舉他!」
網蟲對這個足智多謀的沈鯉真是另眼相看:「沈先生說得很有道理,這個徐光啟確實是人才難得,我們破例使用,必將振奮士子之心,天下從此都知道朝廷唯才是舉,他來了,朕讓他拜你們三位做老師,以彰三位先生拔琢人才之功。」他還是給幾個人留足面子。
「不過首輔次輔說的也符合國家法度,這樣吧,在聖旨上明示:暫時由他代理工部侍郎,暫時主持國家工匠兵器等事務,如何?」網蟲是一再向眾人施放善意,現在是撈著人才再說。
沈一貫看到皇帝不斷給自己台階下,自己不能不識抬舉,忙答道:「還是皇上考慮周全,既用了他的才能,又維護了國家法度,還給老臣們如此大的便宜,臣等簡直是貪天之功了,臣等即刻完全照辦。」
「好,今天會議就到這!」
網蟲又道:「下午行刑的時候,讓在京官員一律前往觀刑!三百多人的家產全部查抄入國庫!」
沈一貫立即連聲稱是,王沖的心裡不由得泛起強烈的反感,但是現在改革尚未開始,不能立即更換首輔。
網蟲突然的一連串雷厲風行的打擊,朝廷內外使眾臣一時無法適應,他們長期以來熟悉的那個軟弱懶懦的皇帝形象現在已經完全被顛覆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只能是同樣雷厲風行的執行命令罷了,否則,下一個上刑場得不就是自己嗎。
郊外刑場,人山人海,老百姓懷著極其興奮的心情在這裡觀看大明王朝近百年來的最大規模的屠殺官員行動,自從靖難之役之後,類似的現象就已絕跡了。
現在皇帝忽然又大發雷霆,嚴懲**,老百姓自然拍手稱快,他們很自然地想到:貪官少一些,自己所受的盤剝自然就少一些,因此對皇帝的評價有了很大的改觀。
再加上人們所固有的好奇心,所以今天大約來了五萬圍觀的群眾,興高采烈如同過節,小商小販們都興奮的乘機兜售各種食品,巴不得多來幾回這樣的盛會。
後來的歷史發展,滿足了他們的這個願望。
大約在下午三時,監斬官新任刑部尚書姜應麟到達現場,他看了看圍觀的群眾,又拱手向奉旨觀刑的內閣三輔臣和上千名官員行禮。
然後他正式落座,大喝一聲:「拿來!」
只見兩邊排列的二百刑部捕快齊聲大喝:「拿來!」
然後是幾千護衛兵丁齊聲大喝:「拿來!!」
一百多輛加長囚車魚貫而入!
排號位次之後,幾百名兵丁上前打開車門,死囚們蹣跚地從車上慢慢爬下,他們最長的已經關押了十七年,因為他們的皇帝的懶惰,每年秋後御批處斬的時候都是置之不理,他們僥倖多了這十幾年生命,可是由於長期關押,他們大多落下殘疾,甚至好多人已經癱瘓,是被裝在破筐里送到刑場的,有的人腿上的肉已經被監牢里的大老鼠吃得露出骨頭來,極其恐怖.說實話,對於這些人,今天實在是一種解脫;
關押時間最短的就是今天上午剛剛下獄的前任兵部尚書邢介,他根本沒有被審問,因為他來歷不明的巨大的財產使他根本不用審問了——————他無形當中成為大明朝第一個因為巨額財產來源不明而被處死的官員。
八百餘名刑部捕快手持麻繩奪命牌齊步向前,各找各的對象,以令人瞠目結舌的動作極其迅速地將他們五花大綁.
捆綁的繩結連江洋大盜都不能掙脫,名叫如意朝天扣,然後於他們後背上硬插入奪命牌。
他們齊刷刷退下之後,只見三百多名順天府衙役每人手端一碗豬油攪拌過的米飯齊步入場,命令犯人張嘴,用筷子兼起一點米飯硬放入犯人的口中,然後突然猛拽犯人的一隻耳朵,犯人不由自主地張嘴喊痛,於是口中的米飯全部入肚,犯人們就算是吃完了人間的最後一頓飯。
至此,基本儀式到此完成,刑部書吏向監斬官報告:「起稟監斬官大人,犯人全部吃下斷頭飯。」
「之前是否留下遺囑?」
「全部留下遺囑。」
「家屬是否探望?」
「全部探望。」
「驗明正身!」
幾十名刑部官員手持卷宗快步入場,迅速地一一核對每名犯人的體貌特徵,全部犯人的體貌特徵都有暗語標註,以防有人代死(電視劇上動不動就有人代死的情節與歷史極為不符),不多時,全部驗明正身。
幾百紅衣劊子手入場占定於犯人身後,犯人此時已經全部跪好。
「斬!」一聲令下,就見斬字令從監斬官手中向地上猛地一擲,在觀眾們幾乎是同時「啊」的一聲當中,三百多顆頭顱同時落地!
大地為之血紅,風云為之變色!
晚上休息的時候,網蟲誰也沒有召幸,一方面連續大戰兩個晚上,而且每日政務如此繁忙,他不想讓大臣們說他房事過於頻繁(明朝的御史可是什麼話都敢說的);另一方面,他也確實為自己的這些行為感到有些震驚甚至恐懼,想要單獨靜一靜。
實在沒有辦法,不得不如此,因為上天既然讓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就是要自己竭盡全力避免大明王朝的覆滅,如果自己心慈手軟,以後如何抗拒崛起的滿族鐵騎?那時將有多少人死去啊?!
當一個殺人如麻的鐵血皇帝,卻是為了歷史少流血,這真是歷史開的一個很有趣的玩笑。網蟲對自己鼓勵說:繼續奮鬥吧!
他的心裡忽然充滿必勝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