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戰草原
萬曆三十年就在朝廷上下的緊張忙碌中過去了，過年的時候，官員們家家戶戶喜氣洋洋，他們的俸祿在一年中奇迹般地長了四倍，皇上的新政累雖累點，可是心情舒暢啊！
北京大街上連續出現為皇上祈福的隊伍，最後不得不由九門提督出面予以遣散，這個事件可以明顯看出，老百姓對萬曆新政的態度。
網蟲的心情也很舒暢，這是他有生以來過的最快樂的一個春節，他特意給自己放了幾天假，規定十五之前不召開國務會議，普通政務全部交由內閣處理，他要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但是如果說內宮中網蟲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兩樣：網蟲最遺憾的，一年以來，儘管他在三十多名妃嬪身上播種，卻一直未能得到一個「自己的」孩子，還有。。。。。。就是李太后自從宮門大戰後就一直鬱鬱寡歡，拒不見人。如果說網蟲將她軟禁確實傷了她的心，那麼她的這種自我軟禁，則也傷了網蟲的心。
網蟲對李太后充滿了敬意，可是現在李太后連他也不見，讓他十
分擔心。從心裡，網蟲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但是反過來，她具有極其巨大的政治能量，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自己就算受盡天下人毀罵，也必須堅決的將其隔離。
熟睡了一個下午，網蟲起來吃了晚膳，不知為什麼宮中的膳食減了菜數之後味道反而更香了，網蟲還多喝了幾杯，但是令他苦惱的問題還沒解決：自己真的感覺不到美酒的滋味。
到了翻牌子的時候，他點了李蓮兒。
不一會兒，小姑娘就盈盈條條的來了，嬌滴滴的施禮之後，笑著把身體倚進網蟲的懷裡：「我宮中冷得很，還是萬歲爺這裡暖和。」
網蟲笑著和她來了一個深吻，抓著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下面，笑道：「這裡最暖和，一會兒讓你熱得受不了！」
李蓮兒任由他擺布，嬌喘著：「任憑萬歲高興！」
房內充滿了李蓮兒身上散發出來的高級香水味，網蟲看到李蓮兒雪白光滑的大腿及圓潤的膝下修長柔美的小腿，是如此誘人遐思。網蟲的**這時一發不可收拾，右手抱著李蓮兒的大腿，左手隔著外衣握住李蓮兒挺立秀美的雙峰。李蓮兒緊張嬌羞而又興奮，嬌嫩的呻吟著，她雖然**經驗不多，可是好像天賦異稟，極度的亢奮使網蟲更加賣力，這麼一個在外是淑女的妃子，在床上是蕩婦。兩人已經完融合為一體，李蓮兒的**又來了，網蟲再也把持不住，李蓮兒兩條美腿死命的纏緊網蟲的腰部，舒服得網蟲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全張開了。激情過後，網蟲喘息著說：「你一定要給朕生個兒子，朕重重有賞。。。。。」
李蓮兒頑皮的一笑：「臣妾得令！」說完將**又纏上網蟲的身體，網蟲道：「不知道蒙古女孩有沒有你這樣的開朗性格。。。」
李蓮兒的興趣又上來了，說：「陛下取一個蒙古女孩兒不就知道了嗎？」網蟲笑道：「還是你這個小丫頭懂得朕的心。。。。。」他翻身重新跨上戰馬，繼續縱橫馳騁。
他的思緒竟然從少女無比誘惑的身體延伸到了茫茫大草原，如何與蒙古化敵為友呢？
答案竟然是：打了再說。
網蟲等一個打仗的理由等了三個月，在這三個月內，各路兵馬陸續調到京師附近進行整訓，補充了大量新式武器，新軍第一軍士氣高昂，整裝待發。
終於，消息傳來，與蒙古喀喇沁部做買賣的一群山西商人被蒙古人殺害，貨物全部被搶，網蟲立即命令東廠在全國範圍廣泛宣傳這一消息，一時群情激憤，文武官員請戰者不計其數。
從上到下，空前團結。
網蟲於是順理成章的命令**星以內閣大學士頭銜挂帥出征，兵分三路：左路軍，劉綎的三萬川軍，任務是－－－－當誘餌，引誘蒙古騎兵出來決戰；右路軍，麻貴的四萬遼東軍精銳，任務是－－－－保證側翼安全；中路軍是主力，包括陳璘的八萬京營，李如伯的五萬新軍，任務當然是殲滅蒙古軍主力。
沈鯉總督糧草，網蟲對他信得過，網蟲還別有用心的特別徵召一萬名閑散宗室人員入伍，統統編入沈鯉的後勤部隊。
宗室這些人都認為跟著後勤部隊走，是即賺錢又保險還能陞官的好事，無非是搬運糧草費些體力罷了，於是竟然出現了五萬多宗室子弟爭搶一萬人名額的事，把握機遇嘛，可以理解。
最讓網蟲高興的是，山西的二百多家巨富為了給自己的鄉親兼同行報仇，竟然主動捐銀子總共達一千五百萬兩作為軍費！其實出動二十萬人如何花得了這許多，於是上上下下都知道這是一筆賺錢買賣。
更有趣的是，從澳門進京的二百多葡萄牙人自願助戰，而且武器食物自備，網蟲每人發了二百兩白銀，就把他們也送上戰場，跟著川軍一起現行出發。
金髮碧眼的一群老外，這次還帶著他們研製的連珠炮，因為要價太高，兵部不肯收購，所以他們決定在戰場上演示一下這種武器的實際威力，好讓這些官員改變初衷，大量收購。
東廠把這個內幕告訴網蟲之後，網蟲氣得大罵：這些洋鬼子認錢不認命，你把武器捐出來不就得了嗎？！還不如山西老財呢！他娘的還把十門這種輕型大炮披上帆布遮遮掩掩的用馬車拉上前線，怕被官兵偷學了去。
劉廷現在是忠勇將軍的名號，可是心裡一直悶悶不樂，因為皇上居然把五萬新軍全都交給李如伯去編練，這次又讓這小子去打主力，真是偏心。
他決定反客為主，既然讓咱當這個誘餌，那麼咱就先給蒙古人來個迎頭彩，得不了首功也得大功。
進入草原后他命令全軍加速前進，三天三夜急行軍五百里，對於步兵騎兵炮兵弓箭兵混合部隊來說，已經是最快了。劉綎就是要造成孤軍深入的假象，只有這樣敵人才能上鉤。
行鞍山，蒙古騎兵主力突然出擊，將劉綎部團團圍住，但雙方並未大戰。劉綎的目的當然是消耗時間讓援軍趕到，而蒙古人的目的是等劉綎的飲水告竭，再一舉殲滅。
都是高手。
雙方相隔大約兩千步遠，蒙古軍並不著急進攻，在初春的陽光下，他們深信劉綎的部隊很快就會斷水。
劉綎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收集全軍飲水，未經批准飲水者斬。然後部隊工兵開始挖水井找水。
劉廷命令結圓陣防守，陣外開挖三丈寬一丈深壕溝，溝沿全部削成直角，溝邊遍插削尖的竹籤。
蒙古軍看到后哄然大笑，如此壕溝，何能擋住彪悍的蒙古戰馬？這不是白費力氣是什麼？根本不加制止。
沿壕溝劉綎布置了三百輛戰車，上置火銃火槍，另配伍佰敢死的勇士準備投擲燃燒瓶。
戰車后是長槍戰士和手指類似掃帚的鐵狼莧的士兵，鐵狼莧上有無數極其鋒利的倒刺，與名將戚繼光的部隊使用的鐵狼莧有一個不同，就是倒刺上塗滿了購自南疆各族的劇毒藥物，只要刺破皮膚，人馬皆死。是專門用來對付敵軍騎兵的，士兵們都戴著特製的手套。
再往後是弓弩隊，裝備有兩百輛火箭車和四千隻苗族毒弩，他們的任務有兩個：一是對敵軍騎兵進行有力的殺傷，二是對前面的士兵進行督戰，退者立死。同時他們身佩緬刀，全都上塗劇毒，用於近戰。
再往後是火炮隊，環形排開兩層六十門銅炮，由於大鐵炮太沉不便快速行軍，劉綎便用五門大鐵炮換了二十門小銅炮，輕便實用，葡萄牙人和他們的寶貝被安排在單獨的一個小方陣，劉綎把他們作為炮兵預備隊。
葡萄牙人為了讓劉綎多多美言，竟然送給他足足五十瓶歐洲葡萄酒，眾將羨慕不已。劉廷決定一旦回師，一定請假去這幫紅毛的老窩澳門去玩一回。
劉廷的兩千騎兵和六千精兵是總預備隊，他們隱蔽在牛皮帳篷和剛剛挖掘的壕溝里，時刻準備反攻。
足足讓太陽曬了兩天，劉綎的工兵仍然沒有挖出水來，蒙古軍隊日夜以此為樂，轟笑著南人軍隊的無知。春天在草原上挖井找水，是只有傻子才幹的事。
劉綎的飲水逐漸減少，但是戰士們毫無怨言，因為他們的將軍也跟他們一道，一天飲三次水，每次一小杯。
中午時分，失去耐心的蒙古人的第一次進攻終於開始了，是喀喇沁部落的二王子虛羅親自督陣的一萬精銳騎兵，只聽一陣難聽的牛角聲之後，他們發出極其令人恐懼的呼嘯聲，風馳電掣一般衝殺過來，揚塵滿天，大地為之顫抖，風云為之色變！
劉廷全軍興奮地等待著，視野里對面的那一團巨大的黑雲正越來越近！
來了，首先是一千騎兵，他們極其迅速地衝到壕溝邊上，投下馬上攜帶的樹枝木頭等雜物，顯然是要抬高壕溝的高度，讓大隊騎兵衝過來。
劉廷大笑：「格老子的，龜兒子們蠻精的嘛！開火！」
一聲令下，一直默不作聲的兩千把火銃和五百隻火槍同時打響！蒙古騎兵頓時人飛馬倒，殘肢斷體飛揚！
但是後面的竟然熟視無睹，竟然將前面的死人傷員死馬統統推進溝中，真是驍勇冷酷到了極點。
後面的大隊騎兵轉瞬即至！如雨一樣的蒙古長箭在騎兵大隊之前飛到劉綎陣中，中箭者的哀號立刻充斥陣中。
但是士兵們很快就結成方陣用盾牌遮擋，所以傷亡不算特別巨大。
前面的火槍兵和火銃兵隱蔽在戰車旁邊，也沒有太大的損失，畢竟蒙古人這次是盲目發射。
等到箭雨剛過，第二輪猛烈的槍擊和火銃發射又開始了，而蒙古人當然進行大規模的反擊。
又是箭雨！此次特別猛烈，劉廷身邊的親兵都有十幾人中箭而死，有一個被長箭貫穿頭部，從左耳穿透右耳。
劉廷用西洋望遠鏡觀察到敵軍大隊越來越近，下令：「開炮！」
六十門火炮同時開火，蒙古軍的騎兵陣中冒起巨大的煙柱和土塊暴雨，人馬的殘肢斷體甚至飛上十幾米高的半空。
但是騎兵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沒有挨上多少炮彈就已經涌到壕溝邊上，蒙古勇士歡呼著極其熟練地用硬弓開始向劉綎溝邊上的火槍兵和火銃兵射箭，他們的箭法極其驚人的準確和迅速，劉綎的士兵們如秋天的麥子一樣一片一片倒下。
但是劉廷的軍隊卻極其頑強，有的士兵身中三箭血流如注仍然用火銃向蒙古兵發射，直到再中一箭倒地身死。
蒙古騎兵踩著同伴的屍體開始越過壕溝，劉廷的敢死隊這時出現，他們極其迅速地扔出手中的燃燒瓶，燃燒瓶落地之處，到處一片一片的煤油，把一些蒙古騎兵連人帶馬滑倒到壕溝里，幾支火箭落處，一片大火頃刻燒起來！
蒙古的士兵和戰馬的巨大的慘叫爆發出來，震驚天地，而後續者的密如雨點的長箭，也讓劉綎的敢死隊員們紛紛倒地。
雙方的鮮血把壕溝兩岸全部染紅，壕溝底部居然彙集了一大窪鮮血，泛著泡沫，十分可怕。
蒙古首領野不花看大隊騎兵被明軍阻截在溝邊上過不去，十分著急，牛角聲聲，他親自率三萬騎兵衝殺上去。
正中劉綎下懷，他立即命令葡萄牙人的火炮和自己的所有火炮急火發射！
葡萄牙人的連珠炮終於有了上場表演的機會，掀去蓋布，劉廷終於見到這寶貝的廬山真面目。只見這種炮類似於後世的多管火箭炮,有並排安裝的六個炮管,居然一次可以填裝六發炮彈，六根依次加長的導火索連成一體，一旦點燃，就有條不紊地連續發射出六顆炮彈！雖然是輕型炮,但威力可能遠遠大於重型炮.
而更讓人叫絕的是，這六顆炮彈的落點極其密集，炮彈落處，幾十米之內的人馬無不統統被殺，就像剃頭一樣乾淨！
原來炮彈裡面添加的是精鋼片，而且全都用心打磨出鋒利的刃，殺傷力驚人。
劉廷叫絕！
蒙古人馬死傷遍野，有的戰馬竟然露出腸子兀自發瘋一般飛馳，直到突然死去，還有的拖著受傷的騎士一路繼續狂奔，把騎士的臉皮全部磨掉，露出可怕的骷髏。
劉綎發現，自己這六十門炮的殺傷力，竟然不及葡萄牙人的十門連珠炮的一半。兵部那幫孫子，這麼好的武器不買，回去再找你們算帳！
劉廷被自己士兵的忘我精神所感動，看到敵軍越來越多的衝到壕溝邊上，雙方開始踩在堆積起來的屍體上，用兵器開始肉搏。
手持狼莧的士兵們英勇地沖入敵軍騎兵群中，狼莧瘋狂的揮舞，所過之處，蒙古士兵紛紛掩面跌落馬下，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身上的肉被狼莧上的鋒利倒刺撕成一條一條的，有的人已經露出骷髏。
明軍的毒弩此時也在瘋狂發射，中箭的蒙古士兵紛紛倒下，連輕傷的也不例外，很多蒙古勇士覺得十分奇怪，視死如歸的蒙古勇士，為何今天這樣脆弱？
不一會兒，就看見大量的蒙古傷員紛紛的口吐白沫，在不斷抽搐中死去，蒙古軍立刻明白了什麼事，開始發瘋一樣追殺手持狼莧和弓弩的明軍士兵，把他們砍成一塊一塊的，格外恐怖。
敵軍越上越多，後面的縱馬踩著前面人和馬的屍體輕鬆地跳躍殺入明軍陣中，蒙古彎刀所到之處，一片一片的鮮血流滿大地。
形勢已經岌岌可危，但劉綎仍然不準備使用總預備隊。
劉綎命令：「火箭車.火炮還有一切可以發射的東西，統統給我向敵人的後續部隊打！」
火箭兵們等的花兒也謝了，看到軍令紅旗揮起，立即點燃引線，只聽一片如同鬼哭狼叫的呼嘯聲響過之後，數不清的火箭助推長箭畫著弧形衝出明軍陣地，向剛剛擁到壕溝的蒙古騎兵衝去。
蒙古騎兵此時犯了兵家大忌，四萬餘人馬擠在壕溝邊上，前面又被明軍死死擋住（他們印象中的明朝軍隊沒有這麼不要命的），大量的後續部隊等於無事可做，雖然也可以向明軍后陣發射弓箭，可是帶有很大的盲目性，並沒有軍官領導他們集中射擊。
可是劉綎這邊卻不同，他的軍令高度統一，連葡萄牙人都對他的命令堅決執行。
他身邊的軍官用各色令旗指揮全軍，比如紅旗代表火箭兵，黃旗代表炮兵等等，在蒙古人的箭雨下，一個軍官倒下了，另外一個馬上接任，火銃和火槍兵軍官居然已經換了十一個！
蒙古軍隊先是聞到極其濃烈的硝煙味兒，然後就是滿天落下的箭雨！
很多蒙古勇士這次連明軍面孔都沒看清，就稀里糊塗地變成了屍體。
蒙古軍的攻擊暫時被擋住了，劉綎大叫：「李旭光！」
李旭光從隱蔽的地溝里爬出來：「標下沒死，將軍有何吩咐？」
「操你娘的還胡扯，我命令你帶騎兵和三千精兵共五千人發起反衝鋒，把敵人的陣勢給我打亂！」
「給一瓶酒！」李旭光笑著說：「只要給我一瓶洋酒，標下就把蒙古王的腦袋給你拎來！我早就知道洋鬼子給你了很多好酒，大帥你不能自己獨吞！」真正的視死如歸的精神，但也只有他敢在這個生死關頭敢跟劉綎開這種玩笑。
劉綎笑罵：「喝吧，喝死你個狗娘養的！」竟真的遞過一瓶葡萄酒，李旭光拔出塞子一飲而盡：「痛快，弟兄們上啊！」
不一會兒，明軍的突然反擊開始了，他們從壕溝的一個秘密預留
的緩坡突出去，直接衝擊蒙古首領野不花的指揮位置。
這個野不花居然臨危不亂，指揮部下與明軍展開大戰，明軍步兵三個一組互相掩護，用長槍的專攻馬上，持刀的在地上砍馬腿，還有一個用手裡的連發弩箭向敵人亂射。
雙方死傷慘重，李旭光手舞雙刀如入無人之境，沾者立死，但是蒙古勇士對他卻十分尊重，竟真的沒人放他的冷箭或者砍他的後背，只是一對一面對面地與他對敵，讓他竟然產生了敬佩之情。
唉，不打仗雙方可以交朋友。該死的戰爭！
巨聲的牛角突然齊聲吹響，蒙古軍擠在一片死屍當中轟然歡呼，劉綎明白，敵人的總預備隊上了。
最危險的時刻到了，他明白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振奮士氣，於是，他命令豎起大旗：巨大的一個「忠」字。
最後投入戰鬥的，是蒙古大王子格羅的一萬精銳騎兵.
他們養精蓄銳，風捲殘雲一般沖入明軍陣地，但是受到了明軍火炮和葡萄牙連珠炮幾乎是頂著鼻子進行的近距離炮擊，無數人馬的碎肉飛上半空。
劉廷大喝一聲，手舞大刀沖入敵軍騎兵陣當中，大刀輪轉如飛，對手屍體一個接一個地從馬上掉下！
最後的預備隊大吼著跟隨他殺入敵人當中，打到此時，他們已經毫無生的奢望，只想拼個痛快。
劉廷沒想到援兵此時還不到來，他已經做好陣亡的準備了。
時間在雙方瘋狂地撕殺當中過去了，戰場上屍積如山，卻並未血流成河，春季乾燥的草地將一切液體吸入大地。
天上的白雲悠閑地飄過，看著地上正在做這種瘋狂遊戲的人們。
一人一馬。天邊。殘陽如血。
然後是千軍萬馬。
大隊明軍終於趕到，李如伯的新軍被眼前的一切嚇得臉色蒼白，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職責，恢復勇士的自信。
野不花殺的思路混亂，居然沒有立刻判斷出來敵的準確數量，讓幾千騎兵調轉馬頭向李如伯撲來！
李如伯笑了，手一揮，士兵極其熟練的列陣(老子們練了半年了,閉眼也能排出來這狗屁陣勢!)，一萬餘支新式火槍瞄準來敵方向.
先開火的卻是一百門輕型銅炮，巨大的爆炸告訴劉綎，他得救了。
劉綎軍中爆發出瘋狂的歡呼。
蒙古士兵何曾怕死？風一樣踐踏過前面弟兄的死屍，繼續衝擊，在距離李如伯部隊二百步的時候，他們聽到了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個聲響，萬槍齊鳴！
緊接著就是隨意的自由射擊，蒙古士兵和他們的戰馬個個受到雨點一樣的射擊，甚至沒有一個人一匹馬能夠衝進李如伯陣中，他們完全沒有機會射出弓箭。
傷亡為零。李如伯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他很快就恢復平靜，下令道：「第一師正面前進，第二師迂迴抄他後路，第三師從兩翼自由行動，告訴所有將領，除了蒙古王，我不要俘虜！」
戰鬥至此已經毫無懸念，四面八方湧上來的明軍見蒙古人就殺，連戰馬幾乎都無倖存.
野不花在二兒子和一群部將的幾乎是綁架的情形下脫離戰鬥，看到不少蒙古兵被困在包圍圈中自己卻無能為力,不禁在馬上大哭不止。
明軍追趕不及，讓他跑了。
李如伯一身白衣纖毫不染地站在滿身鮮血甚至還有碎肉的劉綎面前：「劉老熊（兄），兄弟來晚了！」
面對屍山血海，他還能開出玩笑來。
劉廷笑罵道：「你們李家還有男子啊？我以為都他媽的躲到宮裡當太監了呢！」
這時兩軍爆發出一陣歡呼，歡慶勝利。
葡萄牙人死了十個，傷了五十多個，沒死沒傷的卻忙著在蒙古軍屍體堆中找尋值錢的東西，並沒人去管他們.
因為他們今天的表現十分出色，應該受到獎勵。
「李旭光呢？」劉綎喝了李如伯遞過來的一杯葡萄酒,方才想起自己的部下來,心裡充滿擔心,嘴上卻故意裝成漫不經心.
等了好一會兒，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入帳篷，還夾雜著蒙古人嘰哩咕嚕的喊叫聲。
滿身鮮血的李旭光居然俘獲了蒙古大王子格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