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輕易勝利

「嚎什麼嚎，他都跑了。」容凡氣的咬牙切齒的，恨鐵不成鋼啊。大壯真是太沒出息了。

不過他也能理解大壯，畢竟一個聯邦話說的這麼好的人，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又是個殘疾人，任何一個有血性的軍人都不會對他動手的，大壯這樣做，也是他內心的善良本性使然。

就算容凡再生氣，心裡也是理解的，如果換作是以前的他，也會猶豫不決的。

他了解那個男人的本性，是因為他被那個男人害慘過。但每次他被設計的時候，都是只有他一個人看見過卡洛斯特的樣子。至於他的身份，也是容凡猜出來的，除了他沒人知道也沒人會相信帝國第一皇子殿下會來到聯邦。

大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也是應該的。

「我們追么？」大壯邊說邊駕駛著力士號慢吞吞往前方被爆破開的一個天洞里追去。

「就力士這速度，追上他黃瓜菜都涼了。」容凡嫌棄看著大壯的力士號，它是最有力量的機甲，這是好事。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力士號的速度實在不敢恭維。

「那我們怎麼辦？」大壯前邊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到處都是岩漿，地下除了他們空無一人，之前所幻想的寶藏也沒有，到手的賞金也飛了。

大壯這脆弱的小心臟還有點失落。

「我們回去吧。」容凡揉了揉眉心，這到手的鴨子飛了，還是被秦楚昂帶走的，他這心裡五味陳雜，加上身上的傷變得更加嚴重了，也沒什麼精力耗在這裡了。

「嗯。」大壯點點頭，力士龐大的機甲身軀垂頭喪氣的走出了地下通道。背影拉的長長的，整個背影都被悲傷的氣氛包圍了。大壯也不說話，容凡也不說話。

一路沉默著回到了陸地上。

奇怪的是，本該熱鬧非凡的宮殿里，竟然空無一人。安靜的像是一片荒無人煙的荒地似的。

容凡叫大壯去了主殿，那裡是指揮室的所在，但是裡面什麼都沒有，空空桌子上沒有一張文件，地板乾淨如新，也沒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迹。人也沒有，東西也沒有，死人也沒有，血跡也沒有。

「這不可能。」容凡虛弱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裡怎麼處處都透著詭異，難道不該是一場惡戰么，怎麼會這麼快就結束了呢。怎麼會連一點戰鬥痕迹都沒有留下呢。

容凡想不通，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決戰，會這麼乾乾淨淨毫無痕迹的收尾？不管是聯邦人還是帝國人，都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完全沒有痕迹。難道是帝國人又設下了什麼詭異么，那個長得好看的人妖王子，難道又想出了什麼損招不成。

容凡的心裡直發慌，他這樣的人尚且不能招架那個人妖的計策，那些普通的士兵更加不是那個死人妖的對手了。也許他們現在已經糟了毒手，容凡這麼一想心裡更慌了，他打開了對講機，對講機里發出了滋啦滋啦的雜音。

「隊長，隊長，呼叫隊長。」滋啦幾聲，容凡的對講機里傳出了何宇的聲音。容凡才發現在地下的時候，他的對講機已經失去了信號，重新回到地面之後，信號才恢復。

「嗯，你說。」容凡打開通訊器，等待何宇的彙報。「彙報戰鬥情況。」

「戰鬥已經結束了，共俘虜了帝國士兵3200人，將軍級別10人，幾乎是一網打盡，是一場大勝仗啊。」何宇這樣沉穩內向的人，聲音里都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他們這場仗打的太揚眉吐氣了，被帝國人欺負到家門口了，終於他們開始反擊了。

「是么。」容凡語氣冷冷的，沒有什麼喜悅的成分，他扯了扯嘴角，說了句恭喜啊。

「恭喜什麼，這是整個連隊，不，整個聯邦的喜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何宇被容凡說的有些迷糊。「對了隊長，你剛剛去哪呢，發起總攻的時候你在哪裡，為什麼你忽然就失去了聯繫了。」

「我去追擊小股敵人了，回去再說，你現在在基地等我吧。」容凡關了通話器，知道所有人都沒事之後如釋重負，同時臉上表情更加凝重起來。這勝利未免來的太容易了，他想象里的決戰不該是這樣的。

在他的印象中，帝國人不該是這樣軟弱的，也不會輕易投降。俘虜了他們之後也會想辦法自己越獄逃跑的。根本就不會這樣不流一滴血，白白的被俘虜。

他們不願意成為懦夫寧願戰士。

這次的戰鬥聯邦軍隊勢如破竹，在幾分鐘之內就取得了全面的勝利，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就將帝國人一窩端了。奇怪的是，帝國人根本就沒發現聯邦入侵，看見聯邦士兵衝進來的時候，都愣住了，好像他們的眼睛和耳朵都被戳瞎了一般，所有監控都失靈了，這麼大的動靜里，竟然沒有人有提前的準備。

這不得不說，是一項奇怪。

但是在巨大的勝利面前，聯邦人已經不願意多想，不願意再懷疑什麼。唾手可得的勝利就在眼前，他們不會將勝利往外推。

容凡看著這乾淨的地板，有些恍惚。

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起碼此刻想不通。他決定暫時先回去，不管怎樣，終究是贏了不是么？

只要贏了，過程不重要不是么。

大壯的機甲力士號拖著他那被容凡嫌棄的緩慢步伐，孤孤單單一個人趕著路。

天已經亮了，整個世界一片潔白，被雪覆蓋的大地如同沒有瑕疵的白玉，在陽光下閃爍著鑽石般的光亮。

容凡和大壯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也沒有吃東西，大部隊離開的痕迹在雪地上留下串串腳印，容凡他們循著痕迹追隨著部隊的方向。

都結束了，他們所拼過的命，所流過的血，所埋葬的戰友，都迎來了該有的報答。

參星從今天開始，全部土地就都是他們自己的了。他們奪回了本該擁有的土地，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景，都再次回到了聯邦的懷抱。侵略者終究會被趕出聯邦的土地。

容凡虛弱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不管過程中有怎樣的疑問，結局總歸是好的。就算這些都是卡洛斯特的計策，他用數千帝國將士的性命來換取他一人的逃脫的話，這計策未免太過專斷，太過殘忍了。

容凡佩服過卡洛斯特的用計如神，佩服過他的城府和演技，卻對他的人品不敢恭維，他的身體里流著冰冷的血液，像是一隻帶著花紋的毒蛇一般，隨時都吐著信子。

用他那美麗的外表迷惑人，然後狠狠一口咬住皮膚，將毒液注入身體，最後讓人痛苦的死去。

這條毒蛇溜走了，是容凡最大的遺憾。

另外一個遺憾就是，他沒有問清楚秦楚昂，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容凡迫切的想要知道，數次想要殺他的秦楚昂，心裡到底是怎樣想的。

他們之間，那曾經以為的最為堅固的友誼，還會存在么。

容凡想到他，心口就更痛起來。容凡氣急敗壞抬腳踢踢大壯的小腿。「快走快走，老子餓死了。」

「力士號快沒電了，我也沒辦法。」力士的腳踩在雪堆里，會陷下去一大截，然後再費勁的拔出來，樣子像是一個在爛泥里趕路的老人，動作艱難又認真。

「廢物……」容凡哼哼了兩下，就沒了聲息。

大壯一回頭，發現容凡緊閉著雙眼睡著了。本來就削瘦的身軀因為傷痕纍纍顯得更加瘦弱起來，他本來被要求剪短的頭髮又長長了些，與剛來三連的時候有了諸多不同。

那個時候的容凡有著短短的寸頭和黝黑的皮膚，笑容陽光中又有些痞氣，像是一個農村來的充滿陽光的小夥子。現在的容凡頭髮半長，嘴角總是掛著壞壞的笑容，對於很多事都不在意，卻又對某些敵人進行毫不留情的追殺。

大壯不知道他是經歷的太多，還是一開始他就不夠了解他。

但是睡著的容凡，失去了往日的戾氣，變得溫和起來，他的眉眼長得非常秀氣，狹長的眼睛笑起來眼尾上挑，無形中透出些痞氣，他的鼻樑高挺，嘴唇薄而上挑，鼻下唇上的溝壑比正常人深一些，看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說實話，老大長得很不賴嘛。大壯看著身邊睡著的容凡，嘿嘿笑著，他這模樣，就是不會打扮，連軍裝扣子都不系好的傢伙，哪有人家王子精緻啊。

大壯不知不覺將容凡與卡洛斯特對比起來，容凡確實是不如卡洛斯特相貌的五分之一，但也不算難看。

不過那王子可真好看啊，比大姑娘都好看，每個人都有倆眼睛一鼻子，咋就差別這麼大呢。大壯有些難過的摸了摸自己肉呼呼的圓臉……

正琢磨著，容凡忽然猛的彈起身體，睜開眼睛定定看著窗外。

「啊呀，老大咋了，嚇死我了。」大壯正端詳著呢，容凡忽然彈坐起，嚇得大壯心都砰砰跳，以為容凡詐屍了呢。

「他們走了。」容凡的眼皮上也被彈片劃了個口子，鮮血在他的眼角蜿蜒出一道紅痕，他的目光堅定執著，看著那遠去的一道彩色的影子。

「誰？誰走了？」大壯左看右看，啥也沒看見。「咋回事啊老大，你別嚇唬我，做惡夢了你？」

「秦楚昂……」容凡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算了，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