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它們如一場噩夢
楚月緊緊地抱住夏音涼.她想要把夏音涼在地上拉起來.然而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把他拉起來.楚月一個狼狽的坐在地上.直到一雙腳忽然出現在楚月的眼前……
蘇景白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他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呵.
楚月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眼中的眼淚還沒有落下.堆積在眼中模糊了她的視線.在模糊中她彷彿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來人帶著一張面具楚月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雙眸子的神色楚月是極為熟悉的……
「楚意.」淚水瞬間落下.楚月看清的眼前的人.她平靜的和來人對視.嘴角掛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楚意.楚意怎麼會在這裡呢.他……不會在這裡出現啊.楚月的眼前忽然變得一片漆黑.她剛才所見的那些所有的鮮血和屍體都被一片黑暗所掩蓋.她不想在看到九歌黎拚死決絕的樣子.不想看到夏音涼痛苦哀涼的眼神.她真的好累.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這片黑暗可以將所有的一切給掩蓋.
「主子.」顧豪看著自家主子自剛才就一直站著不動有些奇怪.然而這都過了那麼久了楚姑娘都跟著暈過去了.他還在這站著是在想什麼.後面那麼多屬下都跟著看呢.於是顧豪也只能硬著頭皮叫了一聲.
這一聲打斷了蘇景白的沉思.他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俯身把楚月抱起.接著沉聲吩咐道；「清除殘留叛徒.把這裡的武林之人全部趕出去.」
「顧豪.帶上九歌黎跟我走.」
「是.」顧豪領命.他拉起仍然昏迷不醒的九歌黎.餘光卻望向了倒在一邊的夏音涼.「主子……」顧豪示意蘇景白向夏音涼的方向看去.蘇景白眯眼.他望著夏音涼的屍體沉思了很久.接著他的頭微微下垂看了一眼楚月.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說道；「帶上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找個人看看他……還有沒有救.」
『有沒有救.』顧豪吩咐了兩個屬下架起地上的夏音涼.看著他那道從身後直接穿到身前胸口的傷口.有些奇怪的望了自己主子一眼.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救...
楚月的意識中一片黑暗.她自黑暗中醒來.在黑暗中行走.她沿著這條黑暗的路走了好久好久.然而卻一直看不到盡頭.那一團團的黑霧籠罩了楚月的整個視線.她頹廢的抱膝坐在地上.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腿間.
「那天.我說我要繼承家業了.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在這個奢華冰冷的地方互相擁抱著取暖.
「我本想在我繼承家業的那天對你說這些話.可是現在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不是說負負得正嗎.我想我們兩個不快樂的人在一起一定可以快樂的.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我也可以溫暖你的心的.」
「阿楚.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我會害怕的.」
「不要離開我.阿楚.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耳邊忽然響起楚意的聲音.那聲音撕心裂肺楚月到現在也無法忘記.這些聲音就一直在這片黑暗中徘徊.久久的縈繞在楚月的心中無法散去.忽然這些聲音中忽然穿插了一些別的聲音.那似乎是琴聲.優雅淡然的琴聲在這種嘈雜的聲音中出現有些突兀.楚月不想去聽然而這聲音似乎能夠穿透人心.直接插進楚月的心中讓楚月無法忽視.
『刷.』眼前的黑暗忽然散去.在黑暗中忽然呈現出未央宮的樣子.那美如仙境的地方剛剛撫平了一些楚月的心慌.然而下一瞬間楚月就陷入了崩潰.
那大片大片的血跡刺痛了楚月的眼睛.周圍屍體遍布.然而在這片屍體中.楚月看到了那一身妖嬈的紅衣……」九歌黎.」楚月失聲喊出了這個名字.她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九歌黎的面前.看著九歌黎用那把送她的『鍾離』一劍一劍刺穿衝上來的人群.
「今日我九歌黎若不死.他日必踏平你們武林.」
「阿楚.我帶你離開這裡好么.」楚月的淚一滴滴落下.她點了點頭想上前抱住九歌黎.然而她的身影卻直接穿過了九歌黎的身體.楚月無措的看著九歌黎.下一瞬間九歌黎的面容卻忽然變成了夏音涼.夏音涼滿身都是鮮血.他顫抖的伸出手指痛苦的望著楚月.他是；「阿楚.帶我離開這裡好嗎.」
場景驟變.這些影像忽然再次被一片黑暗所掩蓋.周圍傳來各種人的聲音.有楚意.有九歌黎.有夏音涼.還有好多好多.他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全部在楚月的耳邊響起.楚月捂住耳朵卻沒有任何用處.
「啊---」楚月崩潰的尖叫起來.尖銳的聲音在黑暗中一遍遍的響起.久久不滅……
「啊.」楚月猛地睜開了雙眼.眼前的黑暗終於散去.楚月看到了光芒.她額頭上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耳邊那些嘈雜的聲音也漸漸地消失不見.她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四周卻發現這裡似乎是葯閣.
楚月皺眉.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這裡.在昏迷前未央宮大片大片的血跡和屍體在如今看來都像是楚月的一場噩夢.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這一切是夢.她走到門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而在打開房門的時候楚月的心被狠狠地一擊.
這終究不是夢呵.
如果不是花似錦臉上的傷口太過明顯.楚月仍舊以為花似錦是以前那個花似錦.那個有些比女人都漂亮面容的毒絕公子.那是一處刀傷.是之前花似錦被龍衣抓住的時候就在花似錦臉上有的.那猙獰醒目的刀痕.配在花似錦那精緻美麗的臉上十分的突兀.
花似錦有些呆愣的看著突然打開房門的楚月.他看著楚月有些獃滯的目光眼中劃過一絲慌亂.他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對楚月說道；「阿楚.你……怎麼出來了.」
那道還未癒合的疤痕在花似錦笑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刺眼.楚月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指著花似錦臉上的疤痕嫌棄的說道；「花似錦.你臉上的那道疤真丑.」
楚月不顧花似錦那忽然僵住的目光.似是這才發現花似錦身邊的玉妖嬈.有些疑惑的說道；「妖嬈你也在.難得看到你倆那麼和諧.」接著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她笑著說道；」我知道了.你是來嘲笑花似錦的對不對..」
玉妖嬈神色複雜的看著楚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楚月沒有等玉妖嬈回答.接著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他們倆人之外涼襲寐、索月他們也在.她的目光忽然觸到了邊上一個白色的身影.她一驚.有些疑惑的說道；「這是……蘇景白.他怎麼也在這裡.」
楚月看了一圈之後接著在他們之間徘徊.似乎在找些什麼東西.玉妖嬈不忍心在看楚月這個樣子.她上前一把拉住楚月輕聲問道；「阿楚.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九歌黎和夏音涼啊.你們都在為什麼他們不再呢.快把他們叫出來啊.」楚月感覺到玉妖嬈握著自己的手一僵.她的神情一邊聲音中忽然帶了一絲哭腔.她說；「妖嬈.你讓他們別在躲了.我好害怕.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讓他們出來見我好不好.」
玉妖嬈清晰的在楚月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脆弱.她求救似的看著一邊的花似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打破僵局的人是索月.他身上多了一種除了冰冷以外的東西.他張口.聲音冷淡而僵硬.他說；「那不是噩夢.它們都是存在的.」
「你口中的九歌黎.他至今都還昏迷不醒.而你所說的夏音涼.他死了你不是知道的嗎.是你親眼看著他死的這些你都忘了嗎.」
「索月.」玉妖嬈失聲打斷索月的話.他怎麼能夠那麼殘忍.怎麼能夠那麼無情的就對楚月說出那些話.她感覺到身邊楚月的顫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阿楚.你……」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楚月的淚劃出了眼眶.她顫抖的抓住玉妖嬈哭著說道；「妖嬈你告訴我.他說的都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楚月一遍一遍的說服自己.夏音涼死了.他怎麼可以死呢.
「九歌黎在哪裡.夏音涼在哪裡.你們說的話我都不信.我要見他們.告訴我他們在哪裡.」楚月有些失控的抓著玉妖嬈使勁的搖著她的身子.「妖嬈.你告訴我他們在哪裡.」
「夏音涼的屍體就放在了音涼殿.而九歌黎.此刻正躺在你隔壁的房間.你大可以進去看看.你進去喚一聲九歌黎你看看他是否還會睜開眼睛看你.」索月拉開玉妖嬈站到楚月的身邊.他指了指楚月隔壁的房門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你敢進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