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不負如來不負卿
九歌黎的神色漸冷.他看著蘇景白的目光帶了一絲冷冽.他勾唇露出一個狠厲的笑容殺氣浮現.「你果然知道……」
蘇景白的神色未變.無視九歌黎的殺意神情中還帶了一絲倨傲.「本王替你解的毒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你抹去了本宮的記憶.」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一個事實.從醒來以後.九歌黎就覺得自己似乎是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對於腦海中的一些片段也總感覺缺失了很多.那些人雖然不說.但九歌黎也不傻.沒有人告訴他.他總會想辦法知道的.
一股帶著凌厲殺氣的掌風襲來.蘇景白側身避開.看著九歌黎滿身的戾氣笑了笑；「宮主怎的如此暴躁.我可沒說是本王抹去了你的記憶.」
「也可以那麼說.的確是本王抹去了你的記憶.但本王也只是遵照某個人的意思做的.」
「是誰.」九歌黎的雙眸微眯.
蘇景白笑.「本王還是那句話.一旦你知道了.就會答應本王的要求……」
「呵.」蘇景白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九歌黎傳來一聲輕笑.他眸中醞釀著無盡的風暴.卻笑著對蘇景白說道；「蘇王爺.你當真覺得本王把那些忘記的事情看得那麼重要麼.」
「不過是些忘記了的事情.不記得了就是不記得了.本宮也不甚在乎.蘇王爺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
九歌黎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夜色中.蘇景白看著消失的九歌黎鬆了一口氣.如果剛才九歌黎真的要殺了自己.自己恐怕是打不過九歌黎的.想到剛才九歌黎的樣子蘇景白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把九歌黎惹怒了.他會說出這些話其實也是在蘇景白意料之中的.畢竟如今無情無愛的九歌黎對於那些記憶也是不存在什麼感情的.所以就算他真的不想找回那些記憶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是存著一絲不甘心罷了.畢竟屬於自己的記憶忽然被人抽走了一部分.任誰也都會不甘.
隔壁的房間內傳來一絲響動.蘇景白的神色一凝.沉聲喊道；「楚月.」
房間內一片寂靜.彷彿蘇景白剛才聽到的只是錯覺.蘇景白神色一暗.直接推開了楚月的房門.房間內一片黑暗.蘇景白借著月光清晰地看到了縮在牆角的楚月.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剛才他與九歌黎的對話.楚月應該是都聽到了.
蘇景白慢慢的走到了楚月的面前.同她一樣蹲在地上.他本想去輕輕地去觸摸一下楚月的頭.然而他卻明顯感覺到楚月的身子一顫.蘇景白無奈的放下了手.輕聲喚道；「楚月……」
「蘇景白.我沒事.」未等蘇景白說出後面的話楚月就率先開了口.她抬起頭來對著蘇景白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是我讓你抹去了九歌黎的記憶.所以他會說出這些話也是應該的.我只是……只是一時間還無法接受罷了.」楚月的手指微微抓緊衣袖.「你放心好了.等我……等我在適應一段時間.我一定、一定可以不再在乎九歌黎的任何事情了.」
「一定……可以.」這像是對蘇景白的承諾.也像是楚月在說服自己.這畢竟是自己當時所做的決定.所以如今無論結果變成了什麼樣子都是自己應該去承受的.
蘇景白嘆了口氣.離楚月近了些說道；「楚月.其實你可以嘗試再讓九歌黎愛上你.」看到楚月的身子一顫.蘇景白再次說道；「九歌黎的情蠱已解.所以哪怕他在愛上你.也是沒有關係的.你又何苦這樣勉強自己.再試一次不可以嗎.」
楚月搖頭苦笑.「蘇景白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在情這一字上栽了多少跟頭了.我真的不敢嘗試了……」
「那你替九歌黎想過么.你就這樣放棄了九歌黎你想過他的感受嗎.」楚月一怔.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你自己都說了.你已經在愛這一字上栽了那麼多跟頭了.那麼你在栽一次又能怎樣.」
「我是不會怎樣.可是九歌黎不可以啊.」楚月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本應該就是無情無愛之人.就是因為愛上了我所以我把他的世界搞得一團糟.九歌黎有他的抱負有他該做的事.他什麼都可以有.就是……不應該有我啊.」
蘇景白嗤笑.「楚月你真傻.你所想的一切都只是你以為的.你有去問過九歌黎是怎麼想的么.」
「聽你話中的意思.因為九歌黎他想要的一切.所以他就不該擁有愛是么.」蘇景白說著慢慢的站了起來.「楚月.我勸你不要把你愛的那個九歌黎想的太簡單.你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九歌黎一個機會.我想.他能夠像你證明他的愛和想要的一切.都能顧全.」
……
楚月想.蘇景白說的是對的.她想她應該放手一搏了.所以.她摘下了臉上的面紗.輕輕地推開了門.
外面的天氣越來越冷了.楚月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卻發現在隔壁的房門前站著一個人.楚意一愣.「阿意.」他似乎是有什麼心事.眼睛一直獃獃的望著一個地方.
她想她是知道什麼事情的.於是走過去問道；「阿意有沒有去看寧兒.」
阿意張了張嘴.有些僵硬的說道；「我……在外面遠遠地望了她一眼.」
「傻瓜.你為什麼不進去看看她.她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阿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這應該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像孩子一般無措的眼神.楚月笑了.他終究還是個少年呵.
「好了.我帶著你去見寧兒.我也很想她呢.」說著便拉起了阿意的手朝著玉妖嬈的妖嬈殿而去.
「寧兒不在妖嬈殿.我昨天去過了.玉妖嬈說寧兒不願跟著她住.她住在襲寐殿.」阿意拉住楚月.指了指襲寐殿的方向.
「襲寐殿.」楚月皺了皺眉有些不敢相信.涼襲寐真的對寧兒那麼好么.楚月雖然有疑但還是朝著襲寐殿而去.「阿意知道寧兒住在襲寐殿的何處嗎.」
阿意的臉有些紅.然而走在前面的楚月沒有發現.直到阿意喃喃的聲音傳來.「我……我昨晚也只是在襲寐殿的走廊上看到了她.我怕她看到我所以我馬上就走了.沒有……看到寧兒住在哪裡.」
「噗.」楚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的聲音中滿是笑意.「阿意.我這才知道你也有那麼害羞的一面.這才有一個身為弟弟的樣子嘛.」
阿意的臉一撇.彆扭的說道；「我已經長大了.」
楚月安撫.「好好好.我們家的阿意是個大人了.」這應該是楚月近一個多月以來笑的最自然的一次.雖然阿意不知道楚月怎麼了.但是他覺得自己曾經的那個阿楚回來了.他想.等到見到寧兒之後.他一定要帶著她離開這裡.想到這裡.阿意的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
「寧兒.她一早就去桃花林伺候宮主了啊.」涼襲寐懶懶的倚在房門前.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楚月不知道寧兒到底住在什麼地方.而襲寐殿又那麼大自己又不能一間一間的去找.於是只好敲了敲涼襲寐的房門向他詢問.然而卻沒想到換來了那麼一個結果.
「桃花林是禁地寧兒怎麼可能進去呢.」楚月的眉頭一皺根本就不相信涼襲寐的話.
涼襲寐嗤笑一聲眉眼間帶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你還不知道吧.你走了以後楚閣一直無主.於是寧兒便替了你的位子……」
「涼襲寐你不要在胡說了.楚閣閣主的位子該是說坐就能坐的嗎.」如果真的那麼好坐.那麼當初她所承受的那些苦又算是什麼.
涼襲寐不耐的掏了掏耳朵.口氣中帶了一絲不屑.「就她.本殿有說她是楚閣閣主了嗎.她只是暫時頂替了你的位子替楚閣跑個腿兒罷了.楚閣閣主的位子她也就只有遙望的份兒.」
「涼襲寐我不准你那麼說寧兒.」楚月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她知道涼襲寐一向嘴毒又看不起人.他雖然沒說寧兒什麼但是字字帶諷.讓人聽著很不舒服.楚月很是納悶寧兒是怎麼說出涼襲寐對她好的.這也是好么.她真的不敢想象寧兒在襲寐殿是怎麼過下來的.
「信與不信你自己去桃花林的入口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趕緊離開本殿要睡覺了.」說著涼襲寐打了個哈欠.看也不看楚月直接『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儘管楚月不怎麼相信涼襲寐的話.但她如今也只好去桃花林去看看了.想到就要去桃花林了楚月的心猛地一跳.接著眼前便浮現出九歌黎那惑人的面容.楚月深深地吸了口氣.拉著阿意便朝著桃花林走去.
「阿楚……」阿意有些不放心的喊了楚月一聲.眼眸中帶了一些擔憂.楚月對他放心的一笑.說道；「放心吧.我可以的.」
該來的總會來.總是逃避也不是辦法.而且她明明都說著要放手一搏了.楚月緩緩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九歌黎……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