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歸人

尤勇心想，這古師傅不是做古怪的化驗，就是問鬧不鬧鬼，這些能夠找到失蹤的村民？或是這件事情有著更神秘的真相？尤勇心中有點憋氣，說：「古師傅，我看不如多找點人手搜山，如果只靠咱們三人查下去，調查的速度會很慢。根據村民所說，失蹤村民的進山路線有三十多條，去過的活動區域更多，遍布四周的山區，最好還是調動警力和軍隊，進行大面積搜山，這樣才能快一些找到失蹤的村民。」

古師傅仍是板著臉，不說話。他從背包里取出一支極為先進的望遠鏡，向北方眺望。這裡的氣候變幻莫測，越來越悶熱，風也漸大，眼看著烏雲飄過，天色陰暗下來。

古師傅操作PPC，屏幕上立刻顯示出詳細的氣象信息，古師傅看了看氣象圖，就快下雨了。眾人回到白家村，尤勇的臉色很難看，他想這白家村的村民就這麼失蹤掉，但查了半天，仍是沒有一點頭緒，這案子要是這麼查下去，不知道會如何結束？

尤勇決定按自己的方法做，他叫過小黑子，說：「小黑子，明天早晨你早點起來，找個伴，趕回白常鄉，告訴李警官和胡警官，向市裡要求多增派些人手搜山，越多越好。」

小黑子點頭說：「好！」

古師傅突然陰沉著臉說：「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離開白家村一步！」

小黑子一愣，說：「啊？」

尤勇很生氣，說：「古師傅，憑我們三個人要找這失蹤的二十多人，搜索這麼多的區域，恐怕需要太多時間，你又不許找幫手，還有什麼辦法？你一直弄稀奇古怪的東西，究竟要幹什麼？」

古師傅冷冷的說：「尤警官，你只負責協助我，不需要問什麼，別在這裡指手畫腳。一切事由我負責。」

白忠厚和村民們在焦急等待，看見古師傅等人回來，便圍了上去，期盼古師傅三人能找到什麼線索。古師傅命令白忠厚：「你讓所有人都呆在家裡，等我的安排！誰都不許擅自外出！現在就去！」他又吩咐小黑子和二狗子：「你們帶幾個人維持秩序，看好其他人。」

尤勇緊鎖眉頭，已經在這裡查了一天，失蹤了這麼多村民，卻還是沒找到一點線索，這古師傅又不像是專門尋找失蹤村民，好像另有行動，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烏雲滾滾而來，遮住了半邊天，光線立刻暗下來，山谷中的風越來越大，陽光穿過烏雲間的縫隙，一片一片的灑進山谷里，倒也是壯觀美麗的景色。

古師傅板著臉，看著收集完的資料，突然說：「這資料怎麼不全？」

尤勇說：「哦？怎麼？」

古師傅說：「你們沒記下村民說的鬧鬼的事？」

尤勇頓時有些氣惱，說：「記那些做什麼？如果是有實際意義的線索，放心，我不會漏掉。我辦案這麼多年，確實也見過一些所謂『靈異』現象，但最後都能查清原因，也能從中找到關鍵的線索，這裡鬧鬼的傳聞就是村民憑空編造的，沒任何根據。再說，村民失蹤跟這些牛鬼蛇神的有聯繫嗎？」

古師傅冷冷的說：「你沒見過，並不代表不存在！」

古師傅進村，親自挨家挨戶走訪村民，走了幾戶，並沒查到什麼，尤勇待走到僻靜處，說：「古師傅，我都說了，鬧鬼是這些村民隨口說的，他們並沒見到過什麼，這種事值得我們去調查嗎？我們是來找人的，你應該想辦法尋找這些失蹤村民，為什麼丟下重要的工作不做，反而浪費時間搞這種事？」

古師傅好像很生氣，陰沉著臉，說：「尤警官，你現在可以離開這裡！」

尤勇發火了，說：「古師傅，我這人性子不太好，向來有什麼說什麼，不管你是省廳來的，還是你有什麼高級身份，我不怕你回去打小報告！我就這脾氣！我們是來尋找失蹤村民的，這種情況，只有多調配人手到山裡進行全面搜索，才能儘快找到線索。可你來了之後都幹什麼了？就會拿著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到處走，搞什麼化驗？又調查什麼鬧鬼？！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那些失蹤村民正等著我們去救援！」他接著說：「古師傅，我現在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警察？乾沒干過刑偵工作？有你這麼工作的嗎？你這是在浪費時間，也是在浪費失蹤村民的獲救機會！告訴你，我是一名警察！我到這就是來救人的！我依靠的是刑偵手段，不是什麼故弄玄虛的高科技和能降妖伏魔的法術！你弄那些有什麼用？我不管你是不是沽名釣譽，到這裡胡扯，還是想出名，你如果需要助手，要搞個什麼獎，拿個什麼榮譽，最好去研究院找幾個專家學者伺候你，如果你想抓什麼鬼，最好去找和尚老道，我他媽不是干這個的！你別以為能拿省廳領導來壓我，告訴你，要不是被李廳長莫名其妙的調到這裡，我一直在查辦重案！好幾個喪心病狂的犯罪團伙在等著我去抓，這些罪犯兇殺販毒無惡不作，多少百姓在等著我們警方去保護，你有時間可以慢慢混，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裡浪費！失蹤的村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話我說完了，得罪了！」

古師傅臉色非常難看，瞪著尤勇，目光中突然閃過一絲認可，但轉瞬即逝，他大怒說：「行啊，如果你不服從指揮，現在就走！」

古師傅和尤勇僵持不下，就在這時，村尾突然一陣騷動。二狗子帶著幾個人跑了過來，大喊：「專……專員，回……回來了，失蹤村民回來了！」

尤勇顧不得與古師傅爭論，轉頭問：「什麼，誰回來了？！」

二狗子說：「報告專員，白大旺，白大旺回來了！他是失蹤者之一，他跑回來了！」

古師傅、尤勇和天下一聽，都有些吃驚，古師傅看了看PPC的衛星圖像，立刻跟著二狗子向村尾趕去。他們到了那兒，看見已經有很多村民圍住一間木屋，探頭往裡看，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尤勇驅開圍觀的村民，便要進屋，古師傅阻攔住他。尤勇心想古師傅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阻攔自己，又要發火，只見古師傅從背包里取出三套防毒面具和橡膠手套，尤勇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穿戴整齊。古師傅吩咐二狗子：「立刻讓所有村民回到自己的家裡，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屋！誰敢違反命令，嚴懲不貸！」二狗子帶人驅趕圍觀的村民。

古師傅三人走進木屋，白忠厚和小黑子迎了過來，白忠厚指著木椅上的一個村民，激動的說：「專員，他叫白大旺，他是三天前在山裡失蹤的！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