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指認

第四百五十八章 指認

順天府很快接了白希暮的案子。原本昨日的大火就已是震驚朝野的大事,皇上吩咐必須徹查,今日就來了個白希暮說知道重大案情,竟將白希雲給攀扯進來。此事事關重大,順天府尹當即升堂,仔細身查問過後,發現白希暮說親眼所見的被白希雲指使的縱火之人已經喪生火海,竟沒了證人。且火場混亂,後來又將白家燒的一塌糊塗,連物證都沒了。就只剩下了白希暮一個狀告者一口咬定了白希雲。

順天府尹無法,只得請白希雲來當堂對峙。

而白希雲再度上了公堂的消息,就這般不脛而走,傳入外人耳中時已經轉變成好幾個版本,有說白希雲縱火燒了白家被抓了的,也有說白希雲被人攀扯誣陷的。

白希雲和齊妙帶著白家倖存者趕往衙門時,徳王府中,二皇子也得到了消息。

以為被禁足,行動都被限制監視,二皇子平日里很謹慎的不見幕僚,生怕被皇上以為他和人蓄意商議什麼,今日得知消息之後,竟破天荒的找了個信得過的幕僚來商議。

張軼如今四十多歲,跟隨二皇子已有三年多,對二皇子身邊的人和事都了解,且無形之中發現了二皇子針對白希雲之事,雖不知內情,可也知道了自己的立場該如何去站。是以二皇子將這一次白家失火之事,白希暮上了公堂與白希雲對峙告訴了張軼之後,張軼撫掌而笑。

「德王殿下不必焦急。此番之事,依著老夫來卻是對德王殿下沒有害處。就且等著看白子衿自取滅亡便是了。」

「哦?」二皇子挑眉。

張軼道:「皇上最重視孝悌,且身在皇位,高處不勝寒多年,也極為重視真情。白子衿能得皇上的寵信,多半是沾了殿下和萬貴妃的光,跟在您二位身邊,顯得很是重視朋友孝順義母的模樣,如此賣乖,皇上自然喜歡。可是皇上的心裡若是買下懷疑的種子,覺得白子衿謀害養母呢?這一次白子衿與白子墨兄弟鬩牆,對殿下絕無壞處。」

二皇子聞言頷首,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聽到張軼口中的分析,會更加覺得自己做的正確。

「可是……」二皇子沉吟著道:「若是白子墨中途退縮反悔了呢。畢竟這一次白家可是只剩下他一個了。」

張軼有些奇怪的道:「白子墨不會反悔,畢竟開工沒有回箭,他但凡還有一點智慧,就不會反悔。只是殿下,我怎麼聽說白家不是只剩下白子墨呢。」

「什麼?」二皇子驚訝的道:「你從何處得到的消息?怎麼說的?」

張軼一見二皇子那驚愕的神色就知道其中有古怪了。一時間有些後悔自己為何要多嘴。只是仔細一想,他如今是二皇子的幕僚,二皇子若是有事,他自己也討不到好處去,無奈只能道:「我是聽說白家大火,死了老太君、白老爺以及白老爺的小妾們,還死了個白家的小姐,是不過白夫人和另外一位白家的小姐,以及一些下人們都還在。」

二皇子的手倏然握緊了圈椅。

他眼神凌厲的瞪著虛空之中的某處,其實已經咬牙切齒,恨不能衝出去直接將白希暮那個蠢材拉過來痛揍一頓。

不是都已經說好了讓滅了白家嗎!滅口不滅乾淨,怎麼還給他留下了人證了!

難怪白家會敗落,那一群蠢貨!

「真是愚蠢,愚蠢之極!」二皇子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一想到白家居然還有這麼多活口,這一次居然都沒有殺光,二皇子就覺得事情要不妙。

「失策,真是太失策了,本王怎麼會相信了那個白子墨!那個蠢材難怪會將白家都敗光了。那簡直就是廢物!」

見二皇子急的臉色鐵青,張軼也有些慌亂,但是此時並不能多說,只能強作鎮定的道:「殿下別急,先靜靜的想一想對策,其實白家人是否死絕都不打緊,而且白子墨也不敢反悔,他反悔難道就不怕殿下的後手嗎?你……」

「你懂什麼!」二皇子被張軼毫無建設的話叨叨的心煩意亂。外人都不會明白他的痛苦,都不知道他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白家不死光,白希雲不死,皇帝不死,萬家不滅,這些就等同於高懸在他頭頂上的利刃,不論是哪一個掉下來,都會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才一心想讓這些人都死光

問題是皇帝、白希雲和萬家都不是好對付的,最軟柿子的白家又是他的血親,他一時半刻還有些猶豫下不去手。

他好不容易下了決心殺了白家人以絕後患,沒想到白希暮那個傢伙居然還沒有聽話的將人殺光。

他也真是急昏頭了!若是他能夠行動自如,他做事肯定可以親力親為,又何須要讓白希暮那個蠢材動手?

張軼被二皇子吼的一聲不敢吭,見二皇子急的直冒汗,便知道事情怕是要不好。他雖然知道主子一些事的底細,可另外許多事卻也是不知情的,不明白二皇子做什麼要這般害怕,但是明顯是白家人知道二皇子什麼把柄……

不不不,他不能在想了,不能再繼續分析了。

張軼強迫自己不要細想,知道的越多,命就越短,他還想多活幾年多過幾年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呢!

二皇子焦躁的心情無法平息,就那麼抓心撓肝的等了整整一天,到了太陽落山之時,卻見隨從急匆匆的進來回話。

「殿下,皇上請您去一趟順天府府衙呢!」

「父皇?」二皇子的心裡咯噔一跳,面上的血色一瞬間抽浄了。

「你說,是父皇要找本王去順天府?」

「回殿下,是的。」隨從面帶憂色,道:「外頭一位公公帶著一群金吾衛來的,說是皇上已經出宮到了順天府衙門,三殿下、白大人都在呢,也不知是中間發生了什麼,皇上就叫請您去。」

二皇子的腦子裡嗡嗡直響。他有一種強烈不好的預感,這一次的事情怕是要糟!

但是皇上吩咐,又有金吾衛來「護送」,二皇子根本不可能抗旨不去。

這時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出門,乘馬車到了順天府衙,在車上深呼吸幾次確定自己面容上看不出什麼破綻,這才邁著沉穩的步伐進了衙門的大門。

公堂之上,皇帝面色沉靜的端坐在首位。

順天府尹就站在一旁伺候著。

大堂之下跪著白希暮。一旁垂首站著是三皇子,卻沒看到白希雲。

二皇子上前給皇帝行了禮。

叩拜之後,皇帝也不叫二皇子起身,只道:「今日雖然沒有人敲鳴冤鍾,但是今次之事涉及事嚴重,朕不得不來。」

「父皇。不知道到底發生何事?」皇帝不開口,二皇子也不敢起來,端正的跪在地上恭敬的問。

皇帝擰著眉,面色複雜的揉著眉頭,道:「白家大火一事,相信你有耳聞。」

「是,那麼大的事,即便兒臣禁足之中也難免聽說了一些。」

「嗯,如今白希暮要狀告白子衿夫婦倆吩咐人縱火行兇,要殺害白府的主子,如今白家已經幾乎死絕了,這說辭,說真的,朕是不信的。」皇帝語速緩慢,抬起眼皮來看了抖若篩糠的白希暮一眼。

眼見著皇帝不信,白希暮還想狡辯,可又礙於天威不敢張口。

皇帝又道:「白子衿與齊氏的性情,朕是了解的,若是真要記仇,也不可能去救白家老太君的命,可是白希暮一口咬定就是看到他們吩咐人來縱火,而且那個聽了吩咐的人已經喪命了,這件事等於是死無對證。」

二皇子垂著頭聽著皇帝的敘述,心裡越發的疑惑了。只是到了這個程度,皇帝根本不可能會親自來,而且也不會叫了他來。

皇帝繼續道:「只是後來白希暮依舊咬著子衿不放,老三聽了消息趕來,看不過去了,這才請了朕來,說是有個重大的證據,要你也在場才能拿出來。」

二皇子聞言,心裡劇震,一股子寒氣瞬間侵佔了全身。

事情不妙,大大不妙!三皇子要做什麼!?他又知道了什麼!

二皇子心虛又焦急,神色之間就難免流露出一些驚慌之色,雖然他已經很儘力的掩飾自己的震動,低垂著頭不叫人看清他的臉色,可是他細微的情緒變化,還是被最善於觀察人的皇帝捕捉到了。

皇帝的心裡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看著二皇子這般,也知道事情嚴重。

他也開始有些好奇。

皇帝便問三皇子:「老三,你要說什麼,說吧。-

「是。」三皇子行了禮,道:「父皇,兒臣能夠證明這一次縱火不是白大人所做,而真兇實際上另有其人。」

二皇子開始冒冷汗。

皇帝繼續問:「你如何能夠證明?」

三皇子聞言,仰起頭來望著皇帝,道:「父皇,兒臣近些日子知道了一些在事情的真相,覺得著實太過驚人了,一直悶在心裡不敢說,奈何今日白大人被人這般詬病,明明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卻要被冤枉,兒臣才不得不開口。」回頭看向二皇子,道:「父皇,其實此番白家縱火之事,是徳王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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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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