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露鋒芒
在孫策進駐丹陽后,吳景任孫策中軍參軍,蕭進為丹陽郡丞,程普黃蓋為督軍校尉,韓當,朱治,孫河為隨軍校尉。儘管這樣,蕭進還是不會忘了每日習武制定計劃以及研究天下之勢。每日過這樣的生活也是好不快活。
初平三年,公元193年。在丹陽議事廳中,廷議已經開始。蕭進正在和孫策吳景談一支情報隊伍的時候,忽然只聽門外急急忙忙地走進了一個侍衛。
「太守,逕縣山賊頭領祖郎率軍投誠。」一名侍衛面無表情地走進來,單膝點地,不過看起來還是很勤奮的。
聞言蕭進很快一愣,「怎麼會?本來不是前來襲擊伯符的嗎?」蕭進皺了皺眉頭心裡默默地想到,心中很快掠過一絲不安。
孫策看了看那個侍衛,微微笑道:「喔,真的嗎?他們來了嗎?」
侍衛只是下意識微微地抬了一下頭,偷偷地看了孫策一眼,迅速將頭低了下來,忽然緊張地道:「祖郎聲稱他帶來了所有的山賊,現在就在城外等候答覆,還望將軍速做定奪。」
「《三國志》記載的是被襲擊了,怎麼會這樣?難道有其他的原因嗎?」蕭進心裡有些焦躁地想到。
孫策轉頭看了一眼蕭進,蕭進雖然心裡有些被耍了的感覺,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孫策看到的依舊是那張平靜的臉。孫策點了點頭,轉過頭去依次看了看在座的文武官員,也沒有看到反常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覺得有一絲不安的神情,不過不知道哪裡,所以就閉口不言。
在孫策難以開口之時,倒是吳景幫孫策開了口,「祖郎率山賊前來投誠,且不知眾位可有異議?」吳景操著老沉的嗓音對著在座的眾人道。話音落了半晌,底下並沒有一點聲音。
吳景瞟了瞟孫策一眼,再次看了看下面的反應,這才點了點頭,道:「既然眾位覺得沒有問題,那吾等就前去城外迎接祖郎,如何?」
「太守,那祖郎畢竟是個山賊頭領,手下山賊毫無軍紀,不守軍規。若祖郎與山賊進據丹陽,若是引起民怨的話,當知如何?」孫河走出武將隊列中,對著吳景有點兒擔心道。
「可祖郎來投誠吾等,若吾等絕之門外,恐會使天下豪傑寒心啊!」吳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對著孫河道。
「太守,治亦認為祖郎此人不可信也。若是招入城中,恐會大事不妙。」朱治皺了皺眉頭對著吳景道。孫策看了看孫河朱治,心中的疑點越來越覺得可疑,但是就是不知道可以在什麼地方。但是孫策也是一個愛才之人,孫策也知道祖郎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孫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疑點而失去了一個有用之人。「算了,還是讓祖郎進來吧。祖郎進來后在做到算,如何?」孫策閉了閉眼睛對著眾人道,心中仍然在想這個疑點。
蕭進皺了皺眉頭,環視了一圈眾人,心中總是有一股不安的情緒,難道是自己幫助孫策發展快瞭然后導致祖郎知道自己能力不夠了?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這兩個問題一直在蕭進的腦海中反覆出現。在當初祖郎襲擊孫策之時並沒因為是孫策是孫堅之子又年輕有為而心生畏懼,還是義無反顧地打了過去。如今孫策雖然已經有兵馬六千,祖郎應該也不會懼怕。不過這個時候孫策的實力遠遠不足袁紹,袁術,呂布,陶謙,劉表等等漢末諸侯。就算要投誠也應該不會向孫策投誠,祖郎的強項是武力,智力並不怎麼優秀,難道祖郎現在就看得出孫策以後會成為漢末群雄之中是個耀眼璀璨的巨星嗎?要是祖郎看得出的話其他人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既然諸公已無異議,那不如現就出城迎接祖郎?」吳景打破了尷尬的局面,微笑地對著眾人道。
丹陽城下,一人抬著頭遠眺著丹陽城上。身穿藍色半邊布衣,腳穿褐色卷管長褲,手上拿著一對雙斧,正是涇縣山賊頭子祖郎,身後赫然是祖郎的一千五百山賊軍。
城門慢慢地打開,蕭進孫策很快在吳景兩旁當先跑了出來。身後依次是程普,黃蓋,韓當,朱治,孫河五人。身後依次是隨行的隊伍。
「這位可是前來投誠的祖郎頭領?」吳景指著祖郎問道。祖郎點了點頭,面色堅毅地道:「小可正是祖郎,還望日後明公不薄祖郎,祖郎必定肝腦塗地報效太守。」邊說雙手抱拳對吳景表示尊敬。吳景面帶笑容道:「不必如此,只要頭領日後忠心跟隨老夫足矣。」可能是吳景先開口,雙方很快談開來。
吳景很放心地將祖郎安排到了丹陽境內,並且很快任命了祖郎一個稗將的職務。
在吳府,蕭進的房間里。
蕭進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天花板,好像正在思索著什麼。想起祖郎以前襲擊孫策,心中就會升起一絲不安。一下來襲擊,一下來投誠,這樣子卻是會讓人感到非常地奇怪。又想起祖郎在攻打過孫策一次后,後來又因為袁術的關係秘密地聯結山越前來攻擊孫策。後來被孫策平定。而孫策不計前嫌,重用祖郎。「想不出什麼兵不血刃的辦法啊!」蕭進抓狂地吼道,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可是不過好像可以用另一種辦法的樣子啊。」想到這裡,蕭進的臉上很快閃過了一絲笑容。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祖郎的「山賊軍」里。一陣腳步聲,一陣鏗鏗的兵器相撞只聲響起。每匹馬的馬蹄都已經用棉布裹好了。很快,在丹陽的兵營中,很快走出了一隊人馬。因為是在夜裡,根本看不清是誰。不過,從聲音可以聽出來為首的那人正是已經「投誠」的祖郎。在黑夜裡,除了能夠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剩下的只是屋外那大風的呼嘯了。在寧靜的夜裡,一對人馬默默地奔跑著。
忽然,只聽一聲「啊!」的一聲,身後立刻傳出了此起彼落的慘叫聲。祖郎緊皺眉頭,猛地一轉身,很快發現一條黑色的絆馬索一根一根地橫在地面上。祖郎很快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祖郎剛一扭頭,只見「嗖」的一聲,一根火箭劃破天際,黑暗中不知有多少火箭落到了祖郎軍的頭上。原本還可以算上多重的演奏很快變成了交響樂一般。
祖郎高聲指揮者亂軍,漸漸有人舉到他身邊。祖郎一邊用斧頭的刃面撥打著射來的箭支,一邊指揮眾人撤退。突然覺得手臂一涼,右臂一股鮮血沿著不同的軌跡慢慢地流了出來。祖郎不由氣得血氣上涌,飲天長嘯,揮起大斧,一根根絆馬索隨即而斷。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一隊人馬攔住了他的去路。為首那人正是當時反對祖郎進城的孫河和朱治二人。
朱治臉上很快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對著祖郎喊道:「朱治小兒,你中了伯建的計了,看你還能往哪裡逃。」祖郎聽了也不搭話,催動坐下馬匹閃電般沖了過來。根本顧不了旁邊的這一切,眨眼沖入了朱治軍中,方天畫戟揮動處挑起一股股鮮血,可能是因為憤怒的廣西手下竟無能過三合之敵。城門就在眼前,祖郎臉上很快閃過一陣獰笑,忽然,兩個人影出現在祖郎的眼帘之中。二人正是得意洋洋的朱治和孫河。祖郎的笑容遂即一閃而逝,臉色很快變得憤怒,戰馬越來越快,握緊了雙斧來站孫河朱治二人。
祖郎緊皺眉頭,「山大王的本事到今天都到哪去了!在山寨里五六百人都不是我一人的對手,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這兩個傢伙怎麼。可惡!」祖郎將雙斧交叉成了十字形,奮力地擋住朱治和孫河的兵器。而此時祖郎的臉上非常低痛苦,而二人的臉上卻是一陣得意的笑容。
喊殺聲漸漸淡去,祖郎帶進丹陽的一千五百山賊最後活著投降者的竟然有七百人之多。而祖郎也被孫河和朱治生擒活捉。蕭進獨自一個人站在城牆上,臉上淡淡地笑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祖郎果然是想奪下丹陽。」蕭進嘴裡淡淡地道,說完,抬起頭看向吳府,笑道:「當你聽到這一切,你還不哭著喊著要嫁給我?」
第二天早上,在丹陽議事廳中。
朱治和孫河押著祖郎面對著吳景,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未退去。
吳景面色嚴峻地看著祖郎,圓睜雙眼,指著祖郎應聲喝道:「祖郎,我帶你不薄,汝為何又要偷襲丹陽!」話中赫然夾雜著几絲威嚴的氣息。
祖郎一臉羞愧地低著頭,本以為自己這次一定成功,沒想到竟然會敗在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手中。心中一陣自罵。
「舅父,不必如此。讓策來吧。」孫策平靜地對吳景道。吳景看了看孫策一眼,點了點頭,臉上的怒氣還未消退,道:「好,就讓伯符去吧。」
孫策走出武將行列之中,走向祖郎身邊,眼神對著朱治孫河斜了斜,示意讓二人走開。接下來的事情眾人根本就沒有想到,孫策竟然彎下身來,親自解開了祖郎身上的繩索。
「伯符,你……」吳景有一點兒吃驚地道。孫策抬起頭,扶起跪在地上的祖郎笑道:「舅父,如今策尚且年幼,應當拋棄舊怨,以此當收天下豪傑。祖郎雖反叛,但若今後願意跟著孫策,孫策必定重用祖郎。若殺了祖郎,也無濟於事,倒不如讓祖郎為孫策處事,以此贖罪。叔父認為如何?」
吳景看著孫策,臉上很跨泛起了意者笑容,捋了捋頷下的一縷短須,點了點頭,笑道:「賢侄尚且年幼,就任人不疑,日後必定有所作為啊。祖郎的事情就交給伯符辦吧。」
祖郎看著孫策,眼眶裡很快流出了幾道慚愧的淚水,馬上跪地哭道:「將軍,祖郎從小無父無母。是吃著野菜才能活到今日的,犯下大錯,將軍竟然不以追究。祖郎日後必定好好報效孫將軍!以此贖罪!」說話間,只見幾滴淚珠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