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子義歸心
走在行軍路上,在橫江灘上。樊能和於麋於麋正在注視遠方,身後是他們所帶領的四萬劉繇軍。在搭好的哨塔上,樊能凝視著遠方,好像看到了一大片塵土飛揚,慢慢地向這邊蠕動,就像一隻豹子準備悄悄地靠近獵物一樣,等到時間夠了,馬上會撲上來咬自己一口。樊能輕輕地對著身後的傳令官道:「傳令,全軍待命。」
在離這裡還有二十里地的地方,孫策軍已經在這裡安營紮寨。夜晚,累了一整天的士兵們都已經走到各自的營中安眠入睡,除了在哨塔邊站崗的哨兵們,在夜裡大風像一頭巨獸一樣督促著哨兵們,不讓他們入睡。
在蕭進的營中,還有一盞昏暗的燈還未熄滅,蕭進一個人俯身盤腿坐在地上,仍然在看兵書。「兵法云:出奇兵制勝……」蕭進哈了一口氣,將書放在旁邊,獨自一人走出營外,抬頭看了看星空,忽然感到了外面的大風。抬頭看了看寨門的地方,「爸媽,你們在現代可好嗎?孩兒不孝,讓你們傷心了。孩兒一向很好,孩兒來到三國了,要是你們在史書上看到我的名字,不要驚訝。希望這塊石板在一千九百年後能被發現。」蕭進抽噎地對著天空輕聲道,話音剛落,蕭進撿起了一塊青石板,從拿起了一塊沙石,在上面寫上了……
次日,在樊能寨中。
「喂!蕭進還沒有什麼動靜嗎?」樊能對著下面的斥候問道。斥候抬頭看了看樊能,低頭道:「是的。今日還看到了蕭進率領一幫士兵們在寨前玩摔跤,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樊能聞言一愣,「什麼!這傢伙也太小看我了。可惡!而且每天夜裡營寨中安靜地出奇,好像是因為白日玩得太累了。」樊能不由罵道,「傳我將令!全軍出動!殺向蕭進軍中!」這時,忽然只見旁邊一人慌忙阻止道:「不可!若是前去必中了蕭進之計啊!何來行軍打仗還在寨門前摔跤,此必為誘敵之計!」說這話的人,正是前面講到的太史慈太史子義。
樊能看了看太史慈一眼,恨聲道:「那依子義之言,怎麼樣?」太史慈道:「將軍可趁今夜率一隻輕兵前去劫營,再帶上幾顆火種。將軍可曾聽說千里之壩毀於蟻穴?」樊能看了看太史慈,捏了捏頷下的三縷短須,好像已經知道了怎麼回事,獰笑道:「嗯,就依子義之計。於麋將軍。」於麋轉過身去,問道:「有何事?將軍?」樊能道:「今日吾和子義前去劫營,將軍就在這把守營寨,如何?」於麋看了看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既然是將軍的委託,那好吧。」
深夜,在蕭進營寨外。
一隊人躡手躡腳地往營寨走去,在黑夜裡,這一伙人更像是一群惡狼,隨時隨地都正在準備著怒吼的準備,在大風中顯得更加神秘。「將軍,打探好了!沒問題。」一個身穿士兵服飾的人對著樊能輕聲道。樊能的臉上很快泛起了一片奸惡的笑容,搓了搓嘴上的那一撮短須,這個時候樊能更像是一個漢奸的模樣,抗日時候的漢奸。「上。」樊能沙啞地說了一句,左手往前飛一擺,很快輕輕地走了過去。身後跟著的是一起前來的太史慈和隨行的數千人。
樊能輕輕地撥開拒馬,小心翼翼地踩著乾燥的土地,左顧右盼地看著營寨,心頭一陣得意之情,「快!找到他們糧草囤積的地方!」「將軍!在這兒!在這兒!」一個小兵對著樊能輕聲喊道,對著樊能揮著右手,樊能見狀看了看左右,很快輕聲走了過去,只見一輛有一輛的輜重車陳列在面前,看樣子至少有二十萬擔糧食,樊能看了看輜重車,心頭一陣喜滋滋的味道,「哼!燒了這些東西看你們怎麼活!哈哈!」樊能心中想到,笑眯眯地看著這些輜重車,好像自己已經將蕭進打敗了一般。「來人!點火!」樊能看著輜重車,拿起了還為點火的火把伸向了旁邊的一個小兵的手裡。
這時,樊能忽然見了輜重車好像開始有些顫抖的樣子,樊能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許是勝利就在眼前或者是太自信的緣故根本就沒去管它。「大人,火好了。」旁邊那個小兵道。樊能轉過頭去看看火把,臉上的奸笑更加讓人討厭,火把在樊能的手中揮舞著,空中只停留著跟不上火的余火。
忽然,只見一枝火箭劃破天際,因為樊能當時太過興奮,注意力很快分散,雙眼直盯盯地看著那隻火箭。不,不是一枝,是一枝枝密密麻麻的火箭,從遠方看去更像是一團在瀰漫在天空中的火團,在空中自由地飛舞著,毫無忌憚。還未等樊能反應過來,一支火箭赫然已經沖向了樊能的臉,樊能這個時候腦子暫時處於缺氧的情況……忽然只聽當的一聲巨響,一把碩大的鐵戟已經擋在了面前。但是在鐵戟的後方,還是可以看到火箭和鐵戟摩擦出的火花,當看到火花之時,樊能不由一怔,樊能的情緒陸康從興奮轉換成了恐慌,「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樊能因為過度緊張的緣故,竟然立刻扔下火把,朝著四周望去,這個時候四周,大獲已經好像在地面上跳舞,一枝枝火箭的呼嘯聲就像狂歡曲一樣,而一團有一團的大獲則是這次宴會的主角。樊能軍士兵的慘叫赫然是和火箭的呼嘯交雜成了交響樂,即使那聲音是痛苦的。
這個時候樊能才注意到手拿鐵戟的人正是太史慈太史子義,「樊將軍!快走!看來我們中了敵軍的埋伏!」太史慈拉起樊能的胳膊,轉過頭去環顧著周圍道。
「想走?沒那麼容易!」只聽輜重車中發出了一點兒聲音,因為周圍聲音太嘈雜的緣故,樊能和太史慈根本沒有聽見,只見每輛輜重車中都跳出了酷似日本忍者的士兵的人。而恰巧的是,躲藏在樊能前面輜重車中的人,正是程普程德謀和黃蓋黃公覆,兩員老將紛紛跳出輜重車。二人站在樊能背後,而此時樊能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樊能只覺得背後一涼,太史慈這個時候也已經回過神來,迅速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只見樊能瞪大兩隻眼睛,眼中充滿著恐懼和慌亂,隨著一聲「刺」,樊能整個身體一軟,整個身體倒了下去。
在太史慈眼中,所代替樊能的是黃蓋和程普二人。這個時候太史慈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手上的雙鐵戟猛地一用力,剛發力到半空只見程普和黃蓋已經把他壓了下去。太史慈臉上略微一笑,雙腳一躍,借著剛剛的力氣,整個身體頓時凝結在了空中,右腿猛地一爆發,忽然踢到了程普,不料程普的身體快速地往後移了一些,太史慈的一腳很快落空,太史慈見狀不好,只見黃蓋的鐵鞭已經等候多時,迅速在空中來了個三百六十度轉身,當落地時,右手用力一壓,整個身體迅速彈起。太史慈虎目圓睜,快步奔了過去,黃蓋身體一斜,太史慈哪裡管他,右手一個肘擊直接捶在了黃蓋的胸口。黃蓋緊鎖眉頭,口中頓時突出一口的鮮血,程普雙眉緊鎖,奔了過去直接用龐大的身軀撞向太史慈。太史慈早已見到,左手很快伸前,猛地一退,整個雙鐵戟的戟尖沖向了程普。程普眉頭微皺,操起鐵脊蛇矛,用鐵杆一擋,只聽當的一聲巨響,程普真是幸運,鐵戟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鐵杆的正中央,這個時候鐵脊蛇矛的矛桿已經出現了一個深深陷進去的小洞,還差一點兒就可以伸到鐵杆直徑的一半。
程普也知道,他再不收桿會死,太史慈鐵戟一溜,想使巧招刺向程普,不過這個時候程普已經轉身,太史慈刺了個空。這個時候,太史慈忽然感覺右手一空,黃蓋忍著疼痛左手一用力猛地將太史慈拿著的雙鐵戟打落。太史慈橫掃著黃蓋的左腿,素有注意力都在黃蓋身上,忽然,只覺得身後一涼,程普的鐵脊蛇矛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後背,幸虧因為矛風的緣故,使得太史慈有所感覺。太史慈的左手飛起,鐵戟代替太史慈的後背接下了程普的那一桿,可能因為用力過猛,程普剛剛接到那一戟,整個鐵脊蛇矛竟然脫手而出,在空中做了一千八百度的旋轉,矛尖朝下插入了地里。這個時候黃蓋的左腿被狠狠地砸了一下,整個人頓時跪了下來。程普一臉愕然地看著太史慈,熊虎之將真是不可多得!這個時候太史慈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疼痛,雙目燃燒著怒火,很快昏倒在地。
當太史慈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捆綁在了寨中,押著自己的竟然是被自己打敗的程普和黃蓋二人。正眼看著前方,只見蕭進冷冷地看著自己。
「汝可是太史子義?」蕭進發話道,這個時候蕭進也已經坐好,沒有了剛剛的模樣。太史慈看了看蕭進,低頭道:「正是太史慈!」蕭進聽完,迅速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地走到太史慈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太史慈,慢慢地,蕭進很快彎下腰起,慢慢地解開了太史慈身上的繩索。太史慈的眼中一陣疑惑,不知蕭進要幹什麼。蕭進嘆了口氣,對著太史慈道:「子義將軍非常人可匹敵,揚州刺史劉繇剛愎自用,任人唯親,將軍何故屈身與劉繇帳下?將軍快快請起。」說著扶起了太史慈。
太史慈慢慢地被扶了起來,低頭嘆道:「劉繇與慈乃同鄉,之前已許諾,不可違約。」蕭進嘆了口氣道:「子義將軍以恩信著稱,如今親眼所見,真是令進自嘆不如。但是還是希望子義將軍休要愚忠於劉揚州,子義將軍若要投靠劉繇自去。」說著蕭進背著太史慈道。「不可!太史慈乃熊虎之將,不為我所用比為我所殺,伯建休要意氣用事!」韓當緊皺眉頭對著蕭進喊道。蕭進立即轉身看了看韓當,喝道:「大丈夫利於世間,義氣最重,太史將軍如此恩信之人怎可殺之!」
話音剛落,只見太史慈這個時候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滾動起來,太史慈只得忍著眼淚,但立刻對著蕭進跪了下來,抽噎道:「敗軍之將不足言勇,蕭公大氣,太史慈必定肝腦塗地輔佐孫郎,只願蕭公不棄前嫌!」話音剛落,只見蕭進激動地轉過神來,臉上綻放著興奮的笑容,問道:「什麼!?將軍快快請起,孫將軍若得將軍這般人才,必定亦會重用。將軍快快請起。」遂修書奏孫策,表奏太史慈為折衝中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