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荒蕪中的生機
走在路上，他們來到了一個高處。
他們似乎都很喜歡站在高處，或許從根本上，他們都是神，所以喜歡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吧。
當然，對於他們自己而言，或許就僅僅是喜歡站在高處，因為那樣能看得更多，看的更全面。
蟲族爬行，看不多少熟悉的種類，這裡基本只剩下了那種像是人類翻折四肢之後變成爬蟲。也有一些喪屍，喪屍們正在被那類爬蟲壓著，血肉被其啃食著。
「你知道些什麼呢？」斯凱問道。
尼克回應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斯凱想了想，問道：「我想知道，克隆島，我是克隆人這些，是什麼意思。」
「哦……」尼克撇撇嘴。「這個的意思是你其實是克隆人，你之前所在的那個新月都城，也只是一個克隆島，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城市。」
斯凱繼續問道：「那麼，時間機器呢？」
「那個啊！」尼克笑了笑。「只是一個障眼法。」
「什麼障眼法？」
「讓我暫時消失，再人工島嶼，克隆的新月都城建設好之後，再讓你出現的障眼法。」
斯凱眉頭一挑。「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尼克再次撇撇嘴。「有關係，因為你是我的克隆體。」
「……」
沉寂了會，斯凱問道：「如果我把你宰了，那麼我是不是應該可以算是獨立存在，而不是誰的克隆體了呢？」
尼克搖了搖頭。「這個問題無法成立。」
「為什麼？」
「因為你殺不掉我，對於我而言，你太弱小了。」
「那你殺了我吧！」斯凱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他面前的這片荒蕪。
一個大人，一個孩子。他們算得上是一個人，但是此時看起來，倒更像是父子，又或者是師徒。
總歸，就是一個長輩帶著一個孩子的即視感。
「我說了，我對你沒有惡意。」
斯凱自嘲一笑。「你現在要是殺了我，我反而會選擇相信你是對我沒惡意的。」
尼克向前走去，從高處落下。落地之後，他回身看著斯凱，依舊是那個像是在看孫子一般的眼神，和藹的語氣說道：「跟著我，我會給你解答你所有的疑問。」
他們繼續行走著，走在這個荒蕪大地上。
期間斯凱會不定時提問，尼克也都如實回答他所有的疑問。
「你才是真正的我，所以我現在聯繫不上白居，也是因為白居只承認你嘍？」
尼克回答：「是的。」
「我的記憶是錯誤的，那麼真正的記憶，真相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尼克笑道：「那不重要。」
「老爺子是誰，也是克隆人嗎？他之前和我提到過秦默彤，這裡的小天使也是克隆人？」
尼克手中多出了一些吃的，他丟了一包烤腸給斯凱，邊撕開包裝紙邊回答：「是的。」
「那真正的小天使在哪？」
尼克邊吃邊回答：「她在接受訓練。」
「什麼訓練？」
「如何成為救世主的訓練。」
斯凱也開始吃了起來，邊吃邊走，邊繼續說道：「一切都太複雜了。我覺得，你應該徹頭徹尾，清清楚楚的把一切都告訴我一遍。」
尼克又拿出了冰棍，就那種棒棒冰，他將其掰成兩段，然後將其中沒有尾巴的一段遞給了斯凱。「說不清楚，除非我把記憶與你共享。」
斯凱不以為然。「那就共享給我。」
尼克吮吸著棒棒冰，看了看天空，嘆息一聲。「你是想繼續做我的克隆體，我的一個分身，還是成為真正的一個獨立存在的人？」
斯凱愣了下，低著頭道：「可不能知道真相的話，我會感覺靈魂都不完全。」
尼克笑了笑。「你的靈魂本來就不完全，你只是一個殘缺的靈魂，被我用一半墮天使的靈魂加入，成就出來的混合靈魂。這種靈魂很容易迷茫，很難成熟，所以你才會因為我的記憶而糾結。」
「所以，你想要繼續存在下去，成為自己，那就必須學會捨棄記憶，捨棄你追尋真相的心情。」
斯凱低著頭，吮吸著他的那一半棒棒冰，語氣低沉道：「沒有了記憶，沒有了追尋真相的心情，那我還能剩下什麼？」
尼克吃完了棒棒冰，又拿出了一包奶油小蛋糕。「正因為如此，所以你要讓自己知道如果沒有了記憶，沒有了追尋真相的心情，你還剩下什麼。當你有了即便沒有記憶，也沒有那個心情，你還能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那時候，你才算是獨立的一個生命存在。」
說著，尼克的眼神犀利了下。「否則的話，你有什麼資格想要證明自己是誰，又怎麼能讓自己徹底不再迷茫呢？」
斯凱搖搖頭。「聽不懂。」，說完這三個字，他兩口把剩下的棒棒冰給嚼碎了。
「孩子，等你長大了，或者老了，那時候就懂了。」尼克和藹笑道。
斯凱白了他一眼。「我覺得得等我死了以後，才能搞懂一切了。」
他們在又一個高處停下，前面已經不再是昔日城市崩塌而形成的廢墟，而是一片陽光揮灑，一片充滿生機的草原。
在那草原上，有著一行大概數百人，正在前進著。
而帶隊的，正是小名為仔仔的杜明清，和杜明莉以及火拳。
那個隊伍里有的，也基本就是少數的戰士，和大多俘虜，以及那些還沒成年，過去僅僅作為下等人被訓練位兵器的孩子們。還有就是那些女孩們，她們似乎早已失去了靈魂，只是誰帶隊，就跟著誰一樣。
尼克望著他們前行的樣子，笑道：「我們加入那個隊伍吧！那會幫准你找到真正的自我。」
「是嗎？」斯凱笑了聲，一副沒什麼信心的樣子。「我試試看吧！」
尼克看著他，微笑道：「你好像已經選擇相信我了。」
斯凱淡淡道：「信與不信，有什麼區別？既然我怎麼選擇都不是我自己真正想要的選擇，那麼現在，我就隨波逐流，順其自然好了。總比自尋煩惱的比較好……」
說著，他也看向尼克。「而且，如果我拒絕，我也逃不掉，說不定還會被你直接滅掉。如果委屈求全，就能活下去，還能活得舒服點，那我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