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選一

登海醫院是登海市數一數二的大醫院，離孫汐家也不遠，不過十多分鐘便趕到。

「爸爸！」找到方為民所在病房，方梓珊快步沖了進去，撲到自己父親身邊。

躺在病床上的方為民不過是五十齣頭的年紀，可頭髮卻已經有些花白，面色蒼白，很是憔悴，右手打著石膏，頭上也裹著厚厚的紗布。

「爸沒事，別哭。」見自己女兒到了，方為民左手摸著方梓珊的頭髮，溫聲安慰。

病床旁還站著一位面色憂愁擦著眼淚的中年婦女，正是方梓珊的母親：呂映芹。

她並沒有和自己丈夫一樣出言安慰方梓珊，只是站在旁邊悄無聲息的落著淚，布滿皺紋的臉龐上透出無盡的憂慮。

「方叔、方姨。」孫汐這時也走到近前，輕聲叫道。

「你是……？」方為民夫婦倆看到孫汐，不禁奇怪這年輕人是誰，可越看越是熟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心中漸漸出現。

「爸、媽，這是孫汐哥哥啊。」方梓珊這才想起，連忙興奮的說道，「孫汐哥哥回來了！」

經過女兒的提醒，方為民兩口本還憂愁的面色終於有了轉變，驚喜道：「小汐，你還活著？」

「讓方叔和方姨為我擔心了。」孫汐慚愧道，「小汐犯渾，一走十年也沒跟您二老聯繫。」

「說這個幹什麼！」方為民高興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方為民兩口子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一輩子只會為別人著想，此時見孫汐安然歸來，心底的那點不愉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哪還會記起。

「方叔，你這是被誰打的？」孫汐看到方為民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就是一陣心痛，「發生什麼事了？」

「哎~」方為民長嘆一聲，卻沒有回答，「都過去了，而且人家是大老闆，咱們得罪不起，就這樣吧。」

呂映芹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出聲，憂慮的面色再度出現。

「爸，你告訴我是誰，咱們報警！」方梓珊氣憤說道。

「孩子，咱們惹不起，不要再問了。」方為民搖搖頭，卻還是如之前般說道。

呂映芹終於開口，雖然難過卻也是勸著方梓珊的說道：「姍姍，你爸是被他們小區的業主打的，你爸說的對，咱們惹不起他們，就別問了。」

「那他們也不能打人啊！」方梓珊聞言沒有在說報警，可依舊委屈。

孫汐眉頭一動，從剛才的話里能聽出方梓珊知道是哪的人下的手，似乎對方還很不好惹。

「梓珊，陪我去給方叔買點晚飯。」孫汐忽然說道，「方姨還得照顧方叔，咱倆去吧。」

方梓珊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點頭站起，擦乾淨眼淚便和孫汐出了病房。

「究竟是怎麼回事？」走在路上，孫汐問道。

方梓珊本就因為這事存著一肚子氣，再加上孫汐不是外人，聽到他問便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我爸在黃雲小區干保安，那裡住的都是些有錢有勢的人……」

方家並不富裕，方為民老兩口也因為下崗遲遲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所以方為民只能現在一個小區里干保安，平時放行個車輛，巡巡邏什麼的，雖然談不上太累，但也不輕快。

本來這份工作做的挺安穩，但架不住現在的人良莠不齊，有的素質很高，有的卻是張揚跋扈，專門欺負比自己弱的人。

以前方為民就遇到過好幾次，但低個頭道個歉也就過去了，可沒想到這次竟然被打，而且還這麼嚴重，連胳膊都斷了。

「梓珊，我忽然記起來還有點事，你先替我去買飯吧，我過會兒回來。」聽完，孫汐從兜里掏出一百塊錢塞到方梓珊手裡，轉身就跑的沒了影子，留下方梓珊一人在原地發愣。

孫汐沒有開車，而是打車來到黃雲小區。

「你好，我是方為民的侄子。」找到正在門口的保安大叔，孫汐客氣說道。

「方大哥的侄子？你是來問你叔的事？」保安大叔見是方為民的侄子，馬上就猜到是為什麼事。

「是啊，你知道那個打我叔的人是誰嗎？」孫汐又問道。

「是二十二號樓的，孩子我勸你還是別去找了，他是開著大寶馬的老闆，咱們惹不起。」保安大叔好心勸道。

「你知道車牌號是多少嗎？」孫汐又問。

「這我記不得了。」保安大叔搖頭道，「只記得是輛紅色的寶馬SUV。」

「恩，我知道了，謝謝你。」孫汐一笑，轉身進了小區，留下那個保安大叔還在原地不住的嘆氣。

既然問著了是誰，孫汐自然不會不找，敢對方為民出手，他絕不會讓那人也舒服了。

找到二十二號樓，一眼就看到停在樓前的紅色寶馬，是輛X1，很扎眼的橫在兩個車位中間。

繞著車子轉了兩圈，孫汐雙眼一眯，提起拳頭狠狠砸在前蓋上。

「嘭」的一聲，寶馬的前蓋立即凹了下去，同時車帶的報警器也「哇哇」的叫了起來。

將前車蓋打的陷了下去，孫汐抬頭向上看去，片刻后便見到一單元五樓的窗戶里有人一邊罵著一邊將手伸出摁了下遙控器：「誰特么的不要命了，敢碰我的車！」

將報警器聲音止住，那人並未探頭便轉身回到了屋子裡，孫汐認準位置，上前將門鈴摁響。

等了好一會才聽到對講門鈴里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誰？」

「送快遞的！」孫汐將臉湊到攝像頭前，淡淡說道。

「媽的，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那人很不爽的罵道，但還是打開門放行。

快步奔到五樓，敲響房門，裡面那人很快將門打開，孫汐兩眼看去，只見一個比自己稍微矮點的胖壯大漢站在門口，狐疑的眼光不停的打量著孫汐。

「你是送快遞的？」大漢打量著孫汐沒好氣的問道，卻沒瞧到該有的快件。

「不是！」孫汐攤攤手一笑。

話一說完孫汐猛地抬腳狠踹大漢的凸型肚，孫汐心中怒火翻騰，這一下用足了勁，一腳踹實大漢倒飛出去，撞到屋子裡的茶几才落下來，坐在地上不住的哼哼。

孫汐進了屋關了門，先掃了一眼屋內，卻發現從裡面出來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感情兩人剛才正在干著什麼好事，卻被孫汐打斷，怪不得這麼不耐煩。

「殺人了！」那女子見自己男人被打倒，尖銳的嗓子放開的嚎著，撒潑似的張開雙手抓向孫汐，好像市井上的潑婦。

「滾！」孫汐皺眉，又是一腳踹翻那女子，冰冷的目光看向她，道，「再敢出一點聲音我就真殺了你！」

在孫汐的目光中那女子感覺自己如墜冰窟，那張嘴立馬閉起，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不敢說話。

再次看向大漢，孫汐像抓小雞一樣把這個足有一百八九十斤的傢伙揪著衣領提溜了起來，問道：「今天打姓方保安的是你吧？」

「媽的，敢打我，不想活了你！」大漢還有著三分硬骨，逞強罵道，同時臉上豆大的汗珠也冒了出來，純是給疼的。

「是不是你？」孫汐語氣平淡又問一句，「啪」的一巴掌扇到大漢臉上。

「**大爺，是不是我該你毛事，我告訴你趕緊把我放下來，不然就等著死吧你。」這個大漢一看就是色厲內荏，雖然嘴上硬朗，但心底早就虛了。

孫汐一笑，點點頭，「啪啪啪啪啪啪啪」的一頓連扇，也不說話，就扇他臉，打完了，那大漢的兩邊臉也腫了，紅彤彤的。

「說吧，哪只手打的。」孫汐一鬆手，大漢摔坐在地上。

大漢知道對方想幹嘛，臉上表現出慌張的神色，閉著嘴不敢說，臉上的汗珠直冒。

「不說？」孫汐見大漢不言，也不在意，指著他右手問道：「是這隻么？」

言罷，一腳狠狠踩上，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聲音洞徹雲天，也虧的這房子隔音做的不錯，不然全樓上下都能聽到，而大漢的右手也隨聲而斷。

「哦？看來不是這隻。」孫汐一搖頭，又想去踩大漢的左手。

「大…大哥，我錯了，是我打的，我賠你醫藥費，求求你別踩了。」大漢忍著痛哀求道，這下他是真怕了，沒想到碰上這麼個厲害的角色。

「你覺得可能嗎？我告訴你，歉你得道，醫藥費你也得賠，手也必須得斷，要是不想賠也行，再斷兩隻腳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你選吧，一還是二！」孫汐摸了摸鼻子，無所謂的說道。

「一，我選一！」大漢不傻，斷兩隻手和四肢全斷自然會選擇前者。

「去，先把醫藥費給我，別一會又告訴我沒手拿。」孫汐踢了他一腳說道。

大漢哪遇見過這樣的人，連滾帶爬的來到茶几旁邊，從包里拿出兩萬塊錢，說道：「大哥，我這現在就這麼多現金了，你饒了我吧。」

「不夠，在拿兩萬，沒現金不要緊，我在登海醫院等著你，反正你也得去治手。」孫汐接過錢，也不啰嗦，一手按住大漢左手，任大漢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接著另一隻手握拳狠砸，又是一聲慘叫，大漢的兩隻手全都廢了。

「記著，登海醫院，最多等你一個小時，來晚了別怪我不客氣，不然以後我保證你天天斷手。」孫汐看都不看大漢一眼，轉身開門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