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我有罪

將心裡的不安放下，孫汐舉起杯，六人同時喝下杯中飲品，曾世霖本想和孫汐喝幾杯，但孫汐開的車，只能作罷。

曾藝母女和方梓珊喝的是果汁，再加上孫汐不能喝酒，到最後就只剩曾世霖在喝酒。

「小孫，我女兒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如此大恩我們全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我再敬你一杯。」曾藝的母親舉杯對孫汐感激道。

「是啊，要不是孫汐，小藝他就……哎~」曾世霖隨後舉杯附和道，可到最後卻長嘆口氣，似乎是不敢往下想，畢竟太晦氣。

「曾老師，阿姨，凡事皆有因果，如果不是曾老師在梓珊困難時出手相助，那我也不會認識你們，更不會出手相助。」孫汐微笑著舉杯道，「所以說這都是天意，俗話說善有善報，所以不必謝我，而應該謝你們自己。」

「孫汐哥哥說的對。」方梓珊也開口道，「如果不是曾老師幫助，我可能早就輟學了，哪還能大學畢業。」

曾藝也跟著一起舉杯，但沒說話，她的目光先是看向方梓珊，而後看向孫汐，卻再也沒挪動。

又一次碰杯飲盡，曾世霖趕忙招呼吃菜，同時問道，「小孫，你這身醫術簡直就是舉世無雙，跟誰學的，依我看全國在沒有第二個人比得了你。」

「曾老師言重了，天下之大，能人無數，只是你沒遇到過罷了。」孫汐很謙虛的說道，「教我這身醫術的是個老頭。」

孫汐這麼說也不算錯，他師父相對與他來說確實是個老頭了，而且孫汐平時也都以「老傢伙」相稱。

「原來如此。」曾世霖點點頭，深以為意的說道，「看來世上真的有那種世外高人。」

「小藝姐做的菜真不錯，以後我有地方蹭飯了，哈哈。」孫汐不想把自己的師承透露太多，轉移話題道。

「當然了，小藝姐的手藝絕對是大廚級別的。」方梓珊以前就嘗過，此時贊同道。

「行啊，要是不嫌棄歡迎你天天都來蹭飯。」曾藝開口，卻說的有些怪異，孫汐不過說能蹭飯，她卻說歡迎天天來，這好像有些過頭了。

孫汐倒沒在意，笑笑剛想接話，卻發現曾藝臉色有些奇怪，只能把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略感尷尬的訕笑兩聲，便又低頭吃菜了。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尷尬起來，不光孫汐低頭猛吃，就連曾世霖也好像餓極似的猛吃，倒把曾藝的母親還有方梓珊看的一頭霧水，至於曾藝卻還是臉帶笑意的看著孫汐。

這氣氛讓人壓抑，方梓珊終究是跟她較熟，連忙問道道：「小藝姐，你現在在哪上班呀？」

方梓珊一直都不知道曾藝在哪工作，此時胡亂問起算是牽個話題出來。

「我在海鳴網路當會計。」曾藝笑道。

「你是會計？」孫汐聞言下意識的反問一句。

「怎麼？有問題嗎？」曾藝裝作惡狠狠的看向孫汐，瞪眼問道。

「沒沒。」孫汐趕緊搖手，解釋道，「我只是沒想到曾姐是會計。」

「小藝姐，你是怎麼出車禍的？」方梓珊又問道，「肇事司機抓到了嗎？」

這個問題別說是方梓珊，就連曾世霖夫婦倆都想知道，但他們怕刺激到自己女兒一直都沒問，現在聽到方梓珊開口，趕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公司的同事組織晚上出去K歌，回家的時候在個路口出的事。」曾藝說起這個臉色就變的很是氣憤，繼續說道，「那車開的實在太快了，我本來是等到綠燈才過的路口，本來兩旁都沒有車，結果那車突然就冒了出來，開的飛快。」

「肇事車主呢？」孫汐問道，「那路口總有監控攝像吧？沒找到人嗎？」

這時不用曾藝回答，曾世霖卻是嘆氣開口道：「我第二天就去找了，但交警隊說那裡的攝像頭壞了，沒有記錄。」

「放屁！」孫汐聽這話立即罵道，「肯定是肇事司機背景深，打了招呼，不然怎麼這麼湊巧就那個路口的攝像頭壞了！」

曾世霖活了幾十年，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但身為普通人的無奈卻讓他沒有辦法，嘆氣道：「幸好小藝恢復了，不然……哎~」

「我最討厭這樣的人，千萬別讓我查到，否則肯定也把他打成植物人！」孫汐義憤填膺的氣道。

曾藝卻被孫汐的氣憤感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忽然說道：「我知道是誰！」

這句話宛如砸進湖面的石子，瞬間激出層層漣漪波紋，使得在座眾人皆都驚訝。

「誰？」孫汐沉聲問道。

「我們公司的老闆畢海鳴，因為在KTV我出言頂撞了他，而且平時我也不肯答應陪他單獨出去，日積月累所以才開車撞我。」曾藝似乎很確定，「這人心眼特小，而且依仗自己家族龐大，關係深厚，到處惹事卻都沒事，每次都是大事化小，我甚至還聽說他以前真的撞死過人，不過最後就只是賠了幾萬塊錢。」

曾藝長得不錯，身材豐滿，雖然沒說頂撞老闆的原因，但孫汐不用問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狗血劇情在哪都能發生，雖然重樣但絕不枯燥，肯定是那傢伙貪圖曾藝的美色想佔便宜卻被曾藝一次次嚴厲拒絕所以才心生歹意。

「只要小藝現在沒事就行了，來來，吃菜，今天是個喜慶日子，咱們不說這些喪氣的事。」曾世霖見越說越壓抑，趕緊把話題岔開。

畢海鳴是什麼人曾世霖也聽說過，他更知道對方不是自己這些人能惹的起的，既然無能為力，那還不如忘記，全當沒發生過還能活的高興點。

曾世霖將話題移開，大家自然不會在去提，氣氛又回到之前的歡愉，之後更無任何的不快，一頓飯也完美的結束。

「孫汐，你來，我想和你談談。」吃完飯，孫汐正聊著天，曾藝突然對孫汐說道，更打開自己的房間門讓他跟自己進去，那口氣完全就是不容違抗。

孫汐心臟沒來由的猛跳兩下，可是又不能不去，只能木然跟去。

曾世霖見狀有些急，可是張了張嘴卻沒出聲，因為他很「碰巧」的看見了自己女兒那警告的眼神。

「怎麼了，小藝姐。」孫汐和沒事人一樣笑問道。

「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曾藝看著孫汐臉上掛出絲冷笑。

孫汐看著對方的笑容忽然覺得有些發冷，連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只能小心問道：「沒有啊，我怎麼會有事單獨和你說呢？」

「哼！」曾藝冷然看著孫汐，輕喝道，「沒有是吧？那我問你，你給我治療的過程能詳細解釋一下嗎？」

聽到此話，孫汐心頭「咯噔」一下，怪不得一直覺得不對勁，那個要命的問題不會是讓她知道了吧？

到了這時候孫汐卻還是堅決抱著矇混過關的心態，敷衍道：「針灸，就是拿著銀針在你腦袋的穴位上扎啊扎啊的，說了你也不懂。」

其實孫汐說這話時根本沒什麼底氣，眼睛更是四處瞄著，就是不敢看曾藝，到最後更拿起旁邊的一個玩偶小熊，好像這個才是最有趣的東西。

「真是這樣嗎？」曾藝冷哼。

「當然嘍，否則還能怎麼樣。」孫汐訕訕笑道，「就這麼簡單，我出去了哈！」

「你敢走試試！」曾藝的聲音立即變厲，「那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難道我的腦袋被衣服蓋住了嗎？」

孫汐只感到眼前一黑，心中暗道完蛋，這麼要緊的事怎麼就讓她給知道了，曾世霖不是保證不會說出來嗎，現在這情況這不擺明了是坑自己嗎。

「怎麼可能！」孫汐極力否認，擺手道，「你是頻臨腦死亡，與身體無關，呵呵…呵呵…小藝姐你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真的嗎？」曾藝勝券在握的哼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說的是實話，我這是祖傳秘法，以銀針刺激大腦皮層，然後……」畢竟是心裡有鬼，到最後孫汐自己都編不下去了。

「我爸已經把實情都坦白了，你還裝！」曾藝一巴掌拍在寫字檯上，怒道。

按理說這麼羞人的問題要換在其他女孩子身上早就臉紅的不行了，哪還好意思說，可她曾藝倒好，不僅說了還在親審犯人。

「那個…這個…」孫汐還想圓謊，可實在是編不出來，只能苦臉承認，「小藝姐，我也有苦衷，不然治不好你啊。」

說實在的孫汐現在真想出去找曾世霖拚命，說好了嚴守秘密怎麼就給說出去了，擺明了要自己難堪嗎這不是。

「為什麼不讓我爸告訴我！」曾藝繼續審問道。

「這…我…你…」孫汐鬱悶，他現在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孫汐真覺得自己才是小女生，而曾藝卻是個什麼都不怕的老爺們。

「說！」曾藝喝道。

「小藝姐，我錯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沖我把你治好了，你就饒我吧！」孫汐是真怕了，這怎麼又冒出個姑奶奶了，關鍵自己還是因為救了她才這樣，搞了半天救人還救出罪過了，這都叫什麼事啊！

「錯了？」曾藝哼了聲，不肯放過的說道，「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我全身赤裸的讓你看了憑句道歉就想過關？」

「小藝姐，我有罪，你要怎樣隨便還不行嗎，我都答應！」孫汐委屈的說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曾藝臉上終於見了紅，卻還是說道，「既然你看光了我，那就得對我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