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最少四萬四千五
那倆女生正在交流著未來的情感大計，可憐孫汐還一無所知，專心致志的和老者搭手。
兩人雙手剛一碰，孫汐感到一股從未沒遇到過的力道湧入體內，連忙將內氣運足，太極的借力打力功夫使出回擊過去，可是老者的功夫卻是極高，孫汐連續推動幾下也沒甚作用，反倒讓對方把自己身子壓回幾分，眼看就要不支，孫汐連忙用起其他數種功夫化解。
老者見孫汐使出的招式變化無窮，「咦」了一聲，力道加強，用力一推，孫汐終是抵擋不住，「噔噔噔」連退了好幾步，要不是用上了千斤墜的功夫恐怕都能坐到地上。
「老爺爺功力深厚，小子拜服。」孫汐拱手彎腰，完全一副拜見長輩的姿態，心中卻是巨震。
剛才雖然只是幾下，但孫汐清楚的看出老者的境界，居然是內暗勁，而且所修拳法竟然是形意拳。
孫汐的師父曾對他說過，在登海會形意的人已經找不到了，不是這門拳法沒傳到登海，而是會這門拳法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又或者死亡。
這一問題在那個叫戰熊的口中就得到過佐證。
所以孫汐很相信這一事實，可眼前的老者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之前都是在騙自己的？
不過孫汐卻沒有去問，這種事肯定有隱秘在其中，他不信老者不知道，而且聽口音老者也不像是最近才搬到登海的，既然人家不說，那自己就裝糊塗好了。
「呵呵，你也很好。」老者似乎很久都沒活動過了，而且也很久沒碰到過身手好的年輕人，笑的很開心，問道，「太極推手、螳螂拳、八卦掌、八極拳，另外幾招揉合到了一起，我叫不上名字，你會的東西不少嘛。」
老者的見識之高讓孫汐意外，不過是幾下推手就能看出所有，更恭敬道：「小子學的太雜，讓老爺爺看笑話了。」
「雜而精，奇才啊。」老者現在看孫汐就好像在看一個珍寶，微笑著點頭說道。
「老爺爺過譽了，小子哪是什麼奇才。」孫汐謙虛道。
「如此年輕便到了馭外勁，再不是奇才的話那天底下就沒有奇才了。」老者笑著誇道。
「老爺爺你應該是內暗勁吧？」孫汐眼中精光一閃，「小子在您手底下恐怕走不上三招。」
「你啊，恐怕是隱藏了實力。」老者哈哈大笑，「不要以為我老了就看不出來，故意壓制在馭外勁，是想磨練自己吧？」
「老爺爺慧眼，小子瞞不住您。」孫汐再次拱手，完全是江湖上的禮節。
「不錯，不驕不躁，是個可造之才。」老者似乎很滿意孫汐的表現，「不過武無止境，馭外勁也好內暗勁也罷，距離頂點仍是遙遙無期。」
「恩？」這讓孫汐有點不明白了，「我看老爺爺在內暗勁里也屬於後期，在進一步就是化中勁，那時天下又有幾人能與你匹敵？」
「化中？」老者呵呵一笑，「也不過是中途的停頓點罷了，其上更有境界可攀，只是你沒見到而已。」
孫汐心中巨震，老者的這些話他從未聽過，本以為化中勁已經到了頂點，沒想到還能繼續攀升。
「懇請老爺爺指點迷津。」孫汐恭敬問道。
「具體有多少境界我也不清楚。」老者目光深邃，道，「我只知道化中之後的境界稱作：喻物！」
「以身喻物，化天地自然萬物，原來還有這等境界。」孫汐的眼神一凜，透出嚮往。
「只要努力，你肯定會達到的，而且我相信你能攀至更高，達到老頭子我都不知道的境界。」老者笑道，「好了，不說這個，能說說你師父是誰嗎？調教出這麼好的徒弟，他肯定也是位高手，說不定老頭子我還認識。」
「呃，我能不說嗎？」孫汐對這位老者的感覺很是親近，但關於他師父的名號卻不想說，因為出島之前他師父就鄭重叮囑過他禁向外人提及。
「恩。」老者知道孫汐恐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雖說此時是現代社會，但隱於世間的高手也不在少數，他們都有意無意的隱瞞自己的行蹤，為的就是不被俗世打擾，點點頭說道，「既然不能說，那我也不勉強你。」
孫汐沒忘此行的目的，看了眼那些銀針，問道：「老爺爺，你看這銀針……？」
「呵呵，針啊？」老者笑著看向孫汐，伸手五指張開道，「你我也算投緣，便宜點賣你，五萬如何？」
孫汐本來還滿懷希望的以為能發生什麼好事呢，就沖剛才兩個人搭那幾下手，孫汐都感到有點惺惺相惜的滋味，心裡還美滋滋的以為老者一個高興說不定就送給自己，就算是賣最多也就是個千八百的，剛才那近乎套的很足，而看老者的模樣也很滿意。
何況這老者自己也說了和自己投緣，肯定不會要狠了，可當價錢說出來后，孫汐差點沒一頭栽在地上。
「五萬？」孫汐瞪大了眼反問道，就這麼幾根破針要五萬，這也太黑了，就算是清朝的物件也不值這麼多錢啊，又不是什麼名人用過的。
「本來是十五萬的，看在小朋友你的功夫不錯的份上我這還給你打了個三折呢。」老者穩坐太師椅，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說道。
孫汐滿臉瀑布汗，就這價錢還是打三折，原來自己的面子還挺值錢，不過就算打折了自己也覺得不值。
雖說自己身上不缺錢，但自己也不是隨意揮霍的主兒，這玩意要就是值這麼多自己不會猶豫，關鍵這東西不值這麼多，最多也就一萬塊，五萬就太坑了點。
「老爺爺，這也太貴了，我是真有用，要不再給便宜點？」孫汐苦笑著商量。
「還便宜？」老者皺著眉頭看了看孫汐，輕拍了下太師椅的扶手，微嘆口氣說道，「這樣吧，看你也算和我有緣，我在給你便宜五千，最低了，你要還嫌貴就別買了。」
老者竟是一口把價咬死了，而且還一臉的無所謂，擺明了就是告訴孫汐你愛買不買，買了我就賺，你不買我也不虧，反正我不差你這幾個錢。
孫汐這個鬱悶，心想這老頭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咋做起生意來這麼坑人，四萬五買這套針也貴太多了，實在不值。
「看你是真要用，這樣吧，要不我再給你便宜五百，四萬四千五賣你，不能再低了啊。」孫汐還沒想完，老者又說道，說完還喝了口茶，喝完還連聲贊道，「好茶，好茶呀！」
孫汐都好吐血了，再便宜五百，怎麼不便宜五塊，這要不是打不過，孫汐恐怕氣的都能動手，真是能氣死人。
「要不這樣吧。」孫汐眼珠子一轉，想到個折中的法子，「我借用你這套針，我交租金。」
「不借。」老者一點也不啰嗦，很乾脆的回絕道。
孫汐徹底熊了，看著老者真有想抓狂的感覺。
「你用這針要幹什麼？」老者點了根煙，問道。
「治病。」孫汐耷拉個腦袋，垂頭喪氣的說道。
「你會針灸？」老者聞言問道，隨即想到剛才孫汐的銀針渡氣，覺得自己有點明知故問了，又笑了笑，「治什麼病啊？用毫針不一樣嗎？」
看來這個老者也是個懂行的，像他這般歲數的人，又會功夫，這方面的知識自然是知道一些了。
「您也知道是銀針渡氣，毫針哪能渡的過去，就得銀針。」孫汐此時已經放棄在這買了，乾脆一屁股坐下，全當來這聊天，點上根煙吞雲吐霧的說道。
「需要用這個方法治病？你本事不小啊，那人得的病也不輕吧？」老者愕然，問道。
「沒啥大病，就是腿上有舊傷。」孫汐抽了口煙，心想反正也買不起，乾脆別在這呆了，起身告辭道，「老爺爺，您這針我買不起，那我先走了，再轉轉去。」
「等等。」老者叫住了孫汐，眼光流轉，似乎在考慮什麼。
「怎麼了？」孫汐疑惑的看著老者。
「如果有個心臟病人讓你醫治，有把握嗎？」老者忽然問道。
「不知道，沒試過。」孫汐實話實說，「但有幾率，可是沒把握。」
老者聞言沉默，孫汐知道剛才白費了唇舌，乾脆離開，可還沒等到門口就聽到老者開口道：「這針，我可以送給你。」
孫汐一愣，直接沖回老者面前，高興問道：「您肯送給我？」
老者點點頭，說道：「送你沒什麼問題，但你得答應幫我辦兩件事，可以嗎？」
「只要不作姦犯科並且是我能辦到的就行。」孫汐馬上答應道，「說吧，什麼事。」
「第一件事，就是給我看病。」老者笑著將手伸出，說道：「先給我診斷下身上有沒有什麼疾病。」
孫汐一愣，沒料到是讓自己給他瞧病，抬眼仔細的看了看老者神色，發現不錯的精神下似乎隱藏著病症，之前沒仔細觀察，也沒發現。
「成，我試試。」孫汐坐下，三根手指搭在老者的手腕上，細細查探。
過了約有十分鐘，這期間孫汐的眉頭不斷的皺起然後舒展，似乎遇到了難題。
終於，孫汐最終確定下來，胸有成竹的笑道：「老爺爺您是年輕時和人動手傷了臟腑，當時沒及時治療，導致現在身上還留著病根，想要治癒不難，不過辦法只有一個，就是銀針渡氣。」
「可以治好？」老者聞言大喜。
「沒問題。」孫汐做出個OK的手勢，笑道，「現在就開始嗎，老爺爺？」
「好，今天老頭子我就把未來能活多少年的重任都交給你手裡了。」老者眯眼笑道，「對了，我叫蒲澤儒，以後就叫我蒲爺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