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當然,一開始霧茫茫也不知僱主是何方神聖,畢竟她就是個打雜的小蝦米。
肖博士才是這回人家聘請的重要人物,而這位肖博士也恰好就是霧茫茫在館中的那點兒關係,乃她舅舅是也。
肖森是柳女士同母異父的弟弟,跟他姐姐一比簡直就是老古董一樣的人物,難怪要從事考古這項事業了。
霧茫茫從衣櫃的角落裡翻出一條正正經經的白裙子,肖副館長是業內十分牛叉的人物,常年東奔西跑,待在館中的日子加起來不超過五十天。
而霧茫茫每年上班正常穿衣服的日子也就這五十天。
一字領半袖白色短裙,唯一的裝飾只在裙擺有一簇碗大的繡花,將霧茫茫襯托得十分文靜和淑女。
如果非要雞蛋裡挑骨頭,那就是鎖骨稍微露得多了一點兒,主要是一字領的領口開得比較長,但也不過只是露了點兒鎖骨而已,離露胸脯還差了好大一截。
不過即使這樣,霧茫茫在看到自己舅舅時,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眉頭的那一縷皺起。
霧茫茫心想,幸虧小舅舅生的是兒子,若是女兒,那肯定得從三從四德開始啟蒙,露點兒胳膊被人看了,估計都得自砍雙臂。
「肖博士。」霧茫茫乖乖地打了個招呼。她舅舅不喜歡工作時間牽扯親戚關係,能為她走後門已經是消費了一輩子的親情了。
肖森點了點頭,「走吧。」
拎包就走,但最後肖森還是沒忍住道:「你應該系條絲巾。」
霧茫茫立即從手包里拿出一條顏色鮮艷、圖案別緻,一條就要幾百歐的絲巾來,她早有準備。
「這顏色也太花哨了吧?」肖森又道。
「那就不戴了?」霧茫茫乖巧地道。
「那還是戴吧。」肖博士眼不見心不煩地開始閉目養神。
接駕的車是賓利,可想主人的富貴,但能請肖森出手修復的古董,想必也是價值不菲,霧茫茫坐得心安理得。
但繼而賓利轉豪華直升機直飛海上,又讓霧茫茫把僱主的身家翻了幾倍。
小島離陸地不算遠,遠看鬱鬱蔥蔥,近看是蔥蔥鬱郁。
林間掩映了一座由原木和玻璃搭建的極具現代簡約藝術風格的別墅。
霧茫茫直覺這屋子似曾相似,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原來這就是她那dreamhouse(夢之屋),無數次夢裡出現過,雖然此次樣式不同,可眼前這一款絕對是最經典的。
迎出來的路琳說了個人名,「這是他沒得普利茲克獎之前設計的。」普利茲克是建築界的諾貝爾,電影界的奧斯卡,霧茫茫一聽頓時一臉敬意。
「當時他還在國企做事,都是照本宣科、固定模式的設計,有創意也沒錢支持。還是路隨眼睛毒,請了他來設計,事後更支持他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路琳說起路隨就一臉自豪。
霧茫茫只能打哈哈。
屋內的溫控系統和照明系統都是智能控制,路琳將兩枚胸針遞給肖森和霧茫茫,這算是准入證吧,沒有這枚胸針,靠近別墅就會被當成入侵者,享受電擊和無人機攻擊的招待。
屋內沒有傭人,端茶送水的是一個跟《星球大戰》里c-3po外形接近的助理機器人,管家是那個垃圾桶機器人r2-d2,負責打掃衛生的是《機器人總動員》里瓦力那樣的小可愛。
霧茫茫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未來。
路琳繼續介紹道:「中午大家可以試試小面做的刀削麵。」小面想當然的也是個機器人,還是國產的,也只有我國人民才會想做一個負責削麵的刀削麵機器人。
這麼多機器人,真是有錢人的格調啊。
霧茫茫忍不住悄悄問了句,「那個,有沒有日本發明的那種,嗯,機器人啊?」
大和民族是神奇的民族,他們的機器人產業也是最發達的,用於各種生活輔助,甚至讓你不必娶老婆也能享受人間最粗俗又最快樂的事情。
路琳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姑娘真的很有趣,嘴唇紅艷艷的,卻是最天然的顏色,便是最昂貴的唇膏也描繪不出這種天然而飽滿的顏色,她微微一閃神,轉而笑道:「手感這一關還沒有突破。」
好了言歸正傳,路琳解釋道:「這一次麻煩肖博士和霧小姐前來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才是這幢別墅的主人,前日我不小心打碎了他平日十分喜歡的一隻花瓶,但別墅四周都有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掃描系統,便是花瓶的碎片也帶不走,所以只能勞煩二位前來修復。」
路琳倒是直腸子,毫不掩飾地交代了「犯罪事實」,「所需的工具已經按著肖博士列的單子送到了,房間也已經布置好,還請兩位跟我來。」
路過牆上的一幅裝飾畫時,肖森和霧茫茫都忍不住停了下來,霧茫茫直愣愣地道:「別告訴我這幅《浮巒暖翠圖》是仇英的真跡。」
路琳笑道:「這屋裡的裝飾品都是真跡。」
好傢夥,這幅圖當初以七億的天價成交,主人並非路隨,可如今輾轉到他手裡,不知道又多花了多少錢。
之後細數牆上收藏,加起來的價值比霧茫茫所在的市博藏品的總價值還高,而且據說這還不是全部,其餘的收藏皆在保險庫中,按照路隨的心情取出擺放。
霧茫茫看著眼前以真品建窯兔毫盞盛的茶水,生怕自己手抖不小心把杯子摔壞了,那可真的賠不起,所以只笑道:「我不渴。」
誠心招待客人的時候,請不要拿這樣易碎的東西好嗎?來個金碗、銀盞什麼的多好。
霧茫茫一眼就看出路琳這是勾搭自己呢,見自己傻愣愣地看著藏品不眨眼,就用老古董來勾搭自己,真是可惡,勾得人心痒痒的。
路琳離開后,霧茫茫和肖森開始著手工作,肖森負責指揮,而霧茫茫則負責操作。有些工作,的確是女性纖細的手指坐起來更得心應手,要想讓天球瓶恢復到幾乎看不出碎裂的原狀,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當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盡人事聽天命吧。
路琳催得緊,因為路隨就快回到本城,她得在事發之前先抹平。
路隨雖然喜歡這隻青花天球瓶,經常拿出來擺放,但也不可能抱在懷中把玩,所以只要看著完整就行。
路琳在監視器里看著低頭認真工作的霧茫茫,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她不由又想起霧茫茫那漂亮得驚人的素顏和美得讓人想親吻的紅唇來。
在路琳的臆想之中,霧茫茫和肖森夜以繼日的連續工作,最後只剩一些掃尾工作,肖森囑咐了霧茫茫一大通之後便提前離開,他是大忙人,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缺席。
但人又不是鐵打的,總不能不睡覺。
霧茫茫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天球瓶傷上加傷,索性先睡一大覺再說。
午後起床,霧茫茫大約是睡得昏了頭,分不清早晚,也分不清此地是何方了,穿著絲質睡衣打著哈欠趿拉著拖鞋走下樓,打算給自己倒杯涼水清醒清醒。
而路琳此刻也恰好轉出房間,同樣的絲質睡袍,在霧茫茫身後伸了個懶腰,從樓下往樓上看,就像路琳正在擁抱霧茫茫一般。
所以從路隨的角度看去,眼前正是兩個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臉上帶著睡后紅痕的女人,很容易就能聯想到她們或許還是從同一個房間出來的。
這原本也沒什麼,閨蜜同睡一床,聊個天什麼的,經常的事情,不是還有睡衣沙龍嘛?
但放在一個蕾絲和另一個女人身上,就令人浮思偏偏了。
此外,霧茫茫眼底浮青,黑眼圈明顯,一副睡不夠的樣子,如何才會睡不夠呢?
再看美人的長腿,從下往上更顯修長。
細膩瓷滑的皮膚上幾乎看不到毛孔,大長腿又細又直,美不勝收。
聯想到路琳歷任女友都是超短裙、大長腿的打扮,不難看出她的喜好。
霧茫茫很符合。
霧茫茫看到路隨的時候,眼睛一鼓,低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像兔子一樣竄回了自己的房間,就被路琳一把摟住,聽她在耳邊道:「別露餡兒。」
霧茫茫這才想起自己的工作,又頓時憶起路琳的性取向來。
真是作孽,怎麼她正正經經的一份兼職,如今看起來卻這麼不正經呢?
路琳故作鎮靜地站著不動,問樓下的路隨道:「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想回來。」路隨簡短答道。
路琳在霧茫茫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順勢摸了一把霧茫茫的翹臀,「你回房等我。」
此刻本該霧茫茫儘力配合路琳演出,可她那表演癖卻神奇失蹤,她可不願意演個女同,然後繼續被路琳吃豆腐。
但是僱主是給錢的大佬,她也不能背叛路琳,只能乖乖回到房中,換了一身長袖長褲。
樓下路隨和路琳已經坐下說話。
「你背著幹了什麼壞事?」路隨冷眼看向嬌艷大美人路琳。
「呃,沒什麼啊,茫茫喜歡這裡的風景,想著你不在,我就帶她來小住兩日。」路琳撒謊不眨眼地道。
「就你親她時,她那臉跟你剛打了肉毒桿菌時一樣僵硬,能和你有什麼關係?」路隨譏誚道。
要不要這樣毒舌啊?路琳翻了個大白眼。
「說吧,打碎了什麼?」路隨又問。
這回輪到路琳學霧茫茫捂嘴低呼了,「你怎麼知道?」
「那位霧小姐的職業。」路隨提示路琳道。
路琳「哦」了一聲,才想起路隨控告過霧茫茫,這種情況下只怕霧茫茫的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被他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路琳只好老實交代,諂媚笑道:「路隨,你能原諒姐姐這一次嗎?」
路隨揉了揉眉心,「以後別帶著女人到我別墅里亂搞。」
然後,路琳就被兩個武力機器人請出了別墅,還被剝奪了隨意進出此間別墅的特權。
霧茫茫穿好衣服后,整理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情緒后,這才走下樓。
這也怪不得她,她如今在路隨眼裡的印象只怕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不僅當過小三,如今又成了女同,多麼豐富多彩的私生活。
路琳此刻已經離開,霧茫茫見路隨背對著自己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問了句,「路小姐不在嗎?」
路隨淡淡道:「她走了,你繼續你的修復工作,我不會打擾。」
霧茫茫連忙「哦」了一聲,躲進了工作間。
到晚飯時分,霧茫茫才從工作間出來透氣,哪知想從偏廳走出露台時,卻見路隨正背對她而坐。
沙發旁邊躺著一個紅色繪著白色十字架的箱子,一個白白胖胖、晃晃悠悠的人形氣球正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然後手部感應器在路隨耳畔輕輕一觸,「主人,你發燒了。」
霧茫茫以一種極為虔誠極為壓抑的興奮滑跪到了大白的跟前,「你是大白嗎?你真的是大白嗎?」
是《超能陸戰隊》裡面那個充氣醫療機器人嗎?
大白面無表情地低頭掃了霧茫茫一眼。
霧茫茫一把捉住大白的手擱在自己的胸口,「你感覺到了沒有,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腹部禁臠,這是什麼病症?」
霧茫茫心想,這真是她夢中的dreamhouse啊,完美極了。
片刻后大白以機器人固有的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道:「這是神經病的癥狀。」
呃,這樣也能確診?
霧茫茫抬頭繞過沙發背面去看路隨,這人手裡正拿著平板智能遙控器,她還眼尖地看到平板上輸入的「神經病」幾個字,搞半天剛才是路隨切入大白的終端,控制它在說話。
「路先生。」霧茫茫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大白此刻已經逐漸放氣縮小,回到那個紅箱子里。
路隨道:「設計還沒有完善,只是空有大白的樣子而已,玩意罷了。」
霧茫茫看著路隨白里透粉的臉頰,「你生病了?」
路隨只「嗯」了一聲,充分展現了他不願被打擾的意思。
霧茫茫乖巧地道:「那我不打擾你了。天球瓶已經修復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等會兒過去。」路隨應道。
霧茫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晚飯是不想吃的,她最近兼職多,疏於鍛煉,體重已經增加兩斤,為了保持體形,她的晚餐已經戒掉。
山居別墅,毫無霧茫茫喜歡的那些娛樂,為了消耗過量的精力,她在二樓支出林間的露台上,頭頂星空,下踏瑜伽墊開始鍛煉自己柔韌的身體。
霧茫茫好歹也算是高手級別的瑜伽練習者了,會許多難度大的動作。
比如其中的蛤/蟆式。
雙手撐地,雙腳上抬,架於手肘之上,繞到身前,全身只靠雙臂力量支撐,可不就是活脫脫的蛤/蟆么。
霧茫茫一邊挪動手臂往前走,一邊在嘴裡「呱呱呱」地演著,以發泄身體的痛楚。
瑜伽真的是種自虐的運動。
此時,霧茫茫的斜下方有輕微的笑聲響起,但是在林間的蟲鳥和霧茫茫的「呱呱」中被淹沒了。
隨著霧茫茫變換體式,抬手間衣衫被拉高,露出肚臍間那抹璀璨絢麗的鑽石光芒。
如果此刻世界突然變得寂靜無聲,那麼也許我們就能聽到一聲吞咽口水的響動。
瑜伽讓人體態優美、柔韌纖細,在寂靜的夜裡還能讓你通過對方美好的身體進行冥想。
一個小時候,霧茫茫從冥想中起身,伸了個懶腰,收好瑜伽墊,換了衣服下樓找路隨,希望他此刻已經驗收了天球瓶,恩准她明天離島。
霧茫茫在一樓的露台找到路隨,忍不住雞婆地道:「路先生,你生病了,不應該吹風。」
這句話不過是單純出於正常人的良知,或者社交人的客套,絕無其他心思。
路隨掃了霧茫茫一眼,「嗯」了一聲後站起身。
「扶一下我。」
路隨的聲音有些低啞,霧茫茫看他臉頰的紅色越發深重,連手心都在發燙,估計有上呼吸道感染,才導致嗓子都啞了。
此刻路隨有些站立不穩,霧茫茫扶著他乘坐電梯下到底樓。底樓沒入海里,玻璃廊道的外面便是湛藍的海水,當然那是在白天,此刻借著廊道中的光芒,可以看到幽深絢麗的海底世界。
若是小時候的霧茫茫見到,一定會驚喜得蹦到天花板上去,這就是海洋公園嘛。
路隨燒得迷迷糊糊,霧茫茫將他扶到床上躺下,四處找不到醫療箱,只好拿起控制器亂搗鼓,居然被她通過機器人c-3po找到。
霧茫茫將耳溫計靠近路隨的耳朵測量了一下,三十九度,再燒估計得成傻子了。
霧茫茫從藥箱里找到退燒藥,端了水給路隨喂下。
剛放下杯子,卻被路隨一把拉住,同他一起躺倒在床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路隨壓在身下。
「你肚子真涼。」路隨道。
霧茫茫費力地用手肘撐起身體看向路隨,見他眼神清明,不像是燒糊塗了,心裡不由「咯噔」又「咯噔」,嘴上卻輕聲道:「那是因為宮寒。」
路隨咀嚼了一遍「宮寒」二字,又俯下/身去,將霧茫茫t恤的下擺往上推。
霧茫茫一把捉住路隨的手,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東想西想,能立得起來嗎?
「給我!」路隨道。
給你個xx。霧茫茫怒了,但她並不罵人,此刻罵人壓根兒就是打草驚蛇,她只是不動聲色地蜷起腿,目標直指男人的弱點。
但是下一秒,霧茫茫的腿就被強力壓了下去,她奮力掙紮起來,雙手卻被路隨單手就扣到了頭頂。
男人的體力天生就比女性強,而且霧茫茫斷定路隨肯定是練過的,一身的腱子肉,掐都掐不動。
「別反抗。」路隨的聲音雖然又低又啞,可裡面命令的意味卻十分明確。
聽過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么?
眼前這一幕就是,霧茫茫暗罵自己腦子進水了,居然救助了一條發燒的狼。
霧茫茫努力鎮靜地道:「路先生,你燒糊塗了,強x是重罪。」
片刻間霧茫茫甚至已經想好了未來要做的事情,首先得去報警,還得去驗傷,還得在眾目睽睽下去上庭,被對方的辯護律師問得啞口無言,更被誣賴是故意勾引路隨。
「路先生,你冷靜點兒,你要什麼女人找不到啊?請你放開我,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霧茫茫沒有用「求」字,這反而會讓對方更興奮。
真是絕望。
霧茫茫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像個黃花大閨女一樣劇烈反抗,把對方抓得頭破血流,然後被對方几個耳光打得金星亂冒,再被強迫分開腿。
但其實此刻劇烈的反抗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不過是助興而已。
霧茫茫茫然地望著天花板,想起網上的名段子,此刻如果反抗不了就躺下享受吧。
雖然這個看臉的社會,據說被顏值爆表,富可敵國的男人強迫那不叫強迫,按照言情套路,她最後還應該愛上這個男人。
但此刻霧茫茫真的恨不能一刀戳死身上的男人。
不過預期中的粗暴和疼痛並沒有降臨。
腹部像是被小狗舔過,臍環上的鑽石被溫濕的舌尖捲來捲去。
捲去捲來。
就像那裡塗著新鮮的奶油一般,令人愛不釋「口」。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路隨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愛憐那小小一方肚臍。
那裡雖然曾經是一個通道,可是在她出生的最初一周內,就已經合攏了好嗎?
霧茫茫動也不敢動,比強迫更讓人害怕的那就是,遇到一個變態的強x犯。
這麼喜歡她的肚臍,會不會一刀刺穿她的腹部,剖腹挖腸?
霧茫茫抖了抖。
之後,是萬籟俱靜。
小腹上有重物壓迫的沉重
這是什麼情況?
霧茫茫微微撐起身子,「路先生?」
「別吵,呱噪。」路隨枕在霧茫茫肚子上的頭換了個方向,繼續沉睡。
霧茫茫覺得快喘不過氣來,路隨的頭真的很重。
霧茫茫輕輕去推路隨。
路隨擰眉道:「我病了,你很涼。」
這是當她人形冰袋么?
頭頂的天花板其實是透明玻璃,不時有魚兒游過,好奇地繞來繞去。
霧茫茫肚子痛得厲害,只求路隨趕緊失去意識。
所以她抬起手,輕輕摸著路隨的頭髮,「乖寶寶,快睡覺,睡覺長高高。」
「乖寶寶,快睡覺,睡覺吃麵包。」
……
雖然是臨時亂編的催眠曲,但霧茫茫聲音甜糯,嗓音低柔,竟然抹平了路隨眉間的皺紋。
「路先生?」
沒有反應。
霧茫茫又喚了句,「乖兒子?」
還是沒有反應。
絕對是睡熟了。
霧茫茫的手輕輕抬著路隨的頭,好在她身體柔韌,身手矯健,硬是無聲無息地從路隨腦袋之下把自己的乾癟的肚子挪了出來。
霧茫茫坐在床側,痛苦地揉著自己已經麻木的肚子。
心中憤怒難泄,忍不住靠近路隨的臉道:「乖兒子,乖寶寶,媽媽的乖乖兒子。」
「mua~」霧茫茫隔空給了路隨一個親吻。
然後拍了拍路隨的臉頰,又將他的臉捧著往中間擠出一個豬嘴巴來,「真是個乖兒子。」
寂靜的空間里,有無數的眼睛將這一幕清晰地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