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決戰遼西(二)
「錦州告急全線震動,顧墨三回到南京之後,向老頭子彙報了衛立煌等不肯出兵遼西的情況,老頭子極為憤怒,決定親自出馬調兵遣將,與**在錦州決戰。9月30日,他帶領空軍司令周至柔、海軍司令桂永清一行飛到北平,與傅宜生(傅作義字宜生)研究抽調華北兵力增援錦州的事宜。傅宜生雖然出身晉綏軍,但是自脫離閻老西之後自立門戶之後,也算是上了老頭子的賊船了。已經是『華北王』的他當然知道錦州失守,華北難免池魚之殃,只能全力配合老頭子組建『東進兵團』。」對於傅作義全力支援錦州戰場,李延年倒並不覺得奇怪。
傅作義出生於山西省榮河縣(今臨猗縣)安昌村,世代務農,耕種黃河灘地。直到父親傅慶泰一輩,才憑藉販運煤炭成為榮河縣有名的富戶。但即便如此傅家依舊以簡樸治家。這也就養成了傅作義清廉簡樸的作風,在**之中有「布衣將軍」的美名。其早年畢業於保定軍官學校,後來回到山西,加入閻錫山的晉軍。擔任營長期間,便經常把自己的薪金補貼在練兵上,因此得到官兵的信賴。
1927年,當國民革命軍在河南臨潁大戰中擊潰奉軍主力,勝利北上時,閻錫山放棄了與奉系張作霖的聯合,接受南京政府的委任,擔任「北方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將晉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3集團軍,並於1927年9月29日誓師「北伐」奉張,一路沿京漢鐵路北進,一路沿京綏鐵路東進。傅作義率第4師附炮兵團奔襲涿州。10月初,傅作義利用奉軍換防之機,從太原深入奉軍腹地,一舉佔取涿州,造成對奉軍的致命威脅。
在晉軍各主力部隊迭告失利,紛紛撤離京漢、京綏兩鐵路線之際,涿州成為孤懸於奉軍包圍中的唯一據點。傅作義依舊採取固守待援之策。當奉軍主力在少帥張學良的統帥之下,憑藉優勢對涿州發動九次總攻。傅作義以不足萬人的無援之師,死守涿州達百日之久。直到陷於彈盡糧絕,兵民交困的絕境才在閻錫山的授意之下與奉軍停戰議和。雖然涿州之戰最終以失敗告終,但是卻成就了傅作義「善守」之名。
1930年5月,蔣、馮、閻中原大戰之時,傅作義又被任為晉軍第3集團軍第10軍軍長,負責指揮津浦線北段戰事。而隨著中原大戰以蔣介石的中央軍勝利宣告結束。傅作義率部移防綏遠,從此開始了他對綏遠的經營。綏遠省是中華民國時的塞北四省(熱河省、察哈爾省、綏遠省、寧夏省)之一,自古以來便是蒙漢交界的蠻荒之地。清末以來更是連年動亂,土匪遍地,民不聊生。
傅作義接任綏遠省主席之後,向國民政府提出「移民、實邊、發展生產、鞏固國防」的治綏方案,並勵精圖治,整軍經武,消解匪患,整頓稅收、金融,疏浚河渠,發展工農業生產。在短短几年之內,綏遠面貌大為改觀。到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之前,綏遠省社會基本安定,經濟有一定程度的恢復,財政稅收增加,庫存現金84萬元,白銀210萬兩,部隊的裝備和給養也有了改善,為綏遠抗戰準備了條件。
1936年日本為了阻絕中國西北對外交通,割斷中蘇的聯繫,察哈爾、綏遠地區積極扶植蒙奸德穆楚克棟魯普(德王)和李守信,成立所謂「蒙古軍政府」;還收買土匪王英,組織所謂「蒙漢西北防共自治軍」和「大漢義軍」。直接挑起與綏遠省政府的衝突。並醞釀武裝暴亂。雖然蔣介石要以傅作義忍讓為主,非不得已時,不可輕易對日作戰。當得知德王在日軍指揮下,準備分三路大舉進犯綏遠的消息之時,傅作義認為已到「不得已之時」。親率第三十五軍騎兵、汽車縱隊星夜奔襲,出敵不意,抄襲側后,在紅格爾圖、百靈廟、大廟重創日—偽蒙聯軍,從此傅作義善於指揮騎兵打「閃電突襲」也同樣威名赫赫。
1937年盧溝橋事變后,傅作義出任第七集團軍總司令兼綏遠省政府主席,積極指揮部隊參加平綏線作戰、忻口戰役和太原保衛戰。在太原失守后,任第二戰區北路軍總司令,駐防山西河曲。時傅作義駐防區和陝北區八路軍第一二○師賀龍部隔河相望,雙方信使往來不斷。交換情報,建立聯防。傅作義贊成**的全民抗戰的主張,讚賞許多**員的品格和才華,對周恩來十分信服,多認拜會過**主席,並同王若飛、南漢宸等結為知友。後來傅部移駐河曲,還邀請八路軍程子華、南漢宸及犧盟會的續范亭等舉行會談和聚餐,交流整軍抗戰的經驗。
傅作義仿照八路軍的建軍經驗,建立了北路軍政治工作委員會,自兼主任。總部設立政治指導室,指派周北峰(**黨員)為委員兼秘書,軍隊各級相應設立政治工作機構,其中許多負責人由延安派遣的幹部擔任。傅還制定了《北路軍政治工作守則》,規定廢除打罵士兵;實行經濟公開;活躍士兵文化生活;幫助勞苦百姓,提倡軍民合作;實行軍政統一等等。同時還參照八路軍制定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制定了《十項紀律》,對行軍、宿營、作戰等方面的群眾紀律作了具體規定。這些做法,密切了軍民關係,受到老百姓的稱讚,顯示了國共合作,團結抗戰的氣氛。但卻遭到老上司閻錫山的忌很,到處攻擊傅作義「把部隊帶赤化了」,「第三十五軍已成為七路半了」。
但是此舉卻正好中了一心分化晉綏軍的蔣介石的下懷。1938年12月,南京國民政府任命傅作義為第八戰區副司令長官兼第二戰區北路軍總司令,傅作義從此擺脫了閻錫山的控制,返回綏遠。他設長官部於五原,積極整飭軍、政,除設立「動員委員會」,改組省政府外,1939年5月在百川堡親自舉辦「抗戰建國討論會」(簡稱「抗建會」),輪訓各級軍政幹部。參加人員有國民黨員、**員和無黨派人士。先後舉辦五期,歷時三月有餘,對促進軍政密切配合,壯大抗戰力量起了積極作用。但也因此引起國民黨當局的責難,派中央監察委員姚大海從重慶到百川堡,以「考察」為名,要傅排除**。傅作義出於無奈,只得將各軍政機構中大部分**員送回延安。
1940年為實現「政治民主、經濟平等、言論自由」,傅作義著手對綏省政治、經濟進行若干改革。為擺脫綏省財政困難,整頓金融和稅收,將平市官錢局改組為綏遠省銀行。傅提出銀行「以服務為目的,不以營利為目的」的方針,將平市官錢局歷年經營的積累,除留下固定資金50萬元外其餘全部繳納省政府轉入地方金庫。同時,嚴禁煙土走私,提高煙土稅率,使煙土稅成為軍餉的主要來源之一。成立戰地復原委員會,負責處理漢奸逆產和整理土地。為此成立了處理逆產委員會和土地整理委員會(后改地政局)。沒收附逆漢奸所有土地。制定《土地法》,對王公大戶的地產進行清理,將其執照外的土地收歸省政府所有,轉租給農民耕種,政府按「三五成租」收租。這樣,農民能夠「耕有其田」,政府也可以得到大量糧食,保證軍需供應。
同年,在狼山縣境,創建軍耕農場,安置隨軍烈士家屬和傷殘官兵。利用丈余公田,在臨河、五原、晏江、狼山等縣創辦了五個合作農場。1941年1、2月間,又提出「民養軍,軍助民,軍民合作發展糧食生產」的口號,開展屯田活動。對促進生產發展,繁榮河套經濟起了很大作用。1942年5月4日,傅作義召集軍政高級幹部會,頒發職官十二戒條,規定:「絕不貪污腐化」,「絕不吸食鴉片煙、賭博」,「絕不蒙上欺下、弄權欺世」,「絕不接受人民下級饋贈」,「絕不與商人來往、不兼營商業」等等,違者給以懲罰。1943年又提出「治軍治水並重」的口號,發放農田水利貸款,大興水利。長官都成立了水利指揮部,統一調配軍工、民工。軍工所修乾渠達1700里,支渠超過1萬里,水澆地面積達1000萬畝以上,綏遠一時獲得了「塞上江南」的美名。
雖然在傅作義主政綏遠幾年間,凡到過河套地區的人,都有耳目一新之感。成就國民政府時期,絕無僅有的業績。但傅作義視綏遠為自己的根基地盤,自成一體的思想已然成型,從此便踏上一條新軍閥之路。因此自日本投降伊始,傅作義雖然在抗戰時期與中國**和八路軍有過良好的合作關係,但是出於擴充實力和鞏固地盤的需要,傅作義還是分兵綏遠、察哈爾、熱河,搶佔已被八路軍解放的縣城,與**人兵戎相見。
1946年傅作義更在華北戰場之上襲占張北,奪取張家口。並受到蔣介石的特別嘉獎。1947年1月,第十二戰區改組為張垣綏靖公署,傅作義任主任,更以其嫡系部隊第三十五軍為基幹擴編成三個軍,同時建立獨立師、騎兵部隊和地方保安旅、團、隊等,以加強軍事實力。12月2日,國民黨政府撤銷北平行轅,及張垣、保定兩個綏靖公署,成立華北「剿匪」總司令部,任傅作義為總司令。雖然這時解放軍已由戰略防禦轉為戰略反攻,傅作義也對國民政府前途也開始產生憂慮,是否接任有所猶豫,但想到自己實力的增大,還是欣然接受新職,將總部移往北平,統一指揮晉、察、冀、熱、綏五省軍事,成為擁有60餘萬兵力的五大軍事集團之一。
雖然不是中央軍的嫡系,但是傅作義卻深知自己的政治生命已經與南京國民政府緊密相連的道理。此刻的傅作義早已不是當年主政綏遠一省時的軍政長官,而是掌握著整個華北的封疆大吏,其深知自己和自己所部各軍的政治命運完全已經綁死在南京國民政府的戰車之上,一旦**人在內戰中獲勝,他多年以前所努力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因此在華北傅作義接連發布《行政人員守則》、《組織人民辦法條例》,甚至效法**,在北平近郊進行土地改革和「二五減租」,號召部下「為人民服務」。而在華北戰場之上,更是謹慎用兵,小心翼翼的保持對華北聶榮臻所部的壓力。但是,企圖在不根本變更政治、經濟制度的條件下,用這些改良辦法來收拾人心挽救國民政府的軍事頹勢,最終還是徒勞的。
因此在增援東北戰場的問題之上,傅作義原比其他幾大戰區的司令長官來得慷慨的多。除了傅作義嫡系所部的三個軍(第三十五軍、暫編第三軍、暫編第四軍)及各個獨立師被部署位於平綏線及北平附近之外,之外所有華北地區可以調動的機動兵力幾乎全部用於馳援錦州戰場。
在蔣介石的統一指揮之下,第十七兵團司令侯鏡如指揮華北的第六十二軍、第九十二軍一個師、獨立第九十五師由塘沽海運北上,守衛煙台的第三十九軍兩個師也渡海北上,在葫蘆島會合原駐那裡的第五十四軍,以十一個師組成「東進兵團」,在海、空軍優勢的配合下由錦西登陸向東攻擊前進,增援錦州。一時之間塘沽、煙台各地一艘艘海軍艦艇升火待發,全副武裝的**士兵列隊登船開赴錦西戰場。
「策動整個華北投入援錦之後,老頭子又於10月2日飛到陽,不過他對東北將領的態度就沒有對傅宜生那麼和藹了。他在師以上軍官會議上說:我這次來瀋陽是救你們出去,你們過去要找共軍主力找不到,現在東北共軍主力已經集中在遼西走廊,這正是你們為黨國立功的機會。我相信你們能發揮過去作戰的精神,與關內部隊協同動作,是一定可以成功的。萬一你們這次不能打出去,那麼,來生再見。會後,蔣介石單獨接見了廖耀湘,見面就大發脾氣說:你是我的學生,為什麼你也不聽我的命令?」不容廖耀湘辯解,老頭子就下了命令這次瀋陽軍隊出遼西,解錦州之圍,完全交你負責。如有貽誤,也唯你一人是問!老頭子鐵了心要架空了衛立煌,直接命令新一軍、新三軍、新六軍、第七十一、第四十九軍五個主力軍和三個騎兵旅組成『西進兵團』,由廖耀湘統一指揮,向彰武、新立屯攻擊,切斷解放軍的後勤補給線后,再向錦州前進,與華北兵團夾擊錦州的解放軍主力。」聽著李延年對東北戰局近期劇變的介紹,葉永茂也深感本來由瀋陽獨立出兵援錦,最終形成了東西夾擊的局勢。東北戰場的局勢可以說是第一次出現曙光。
「老頭子滿心歡喜,還對廖耀湘說:現在的問題不純粹是撤退東北主力的問題,而是要在撤退之前與東北**進行一次決戰,給他一個大的打擊!否則華北就有問題。可惜最終一切還是徒勞無功啊!」看到葉永茂臉上欣慰的表情,李延年惟有再度報以苦笑。
「10月6日,老頭子帶領東進兵團司令侯鏡如、海軍司令桂永清、空軍司令周至柔等一大批高級將領,乘『重慶』號巡洋艦來到葫蘆島,在國民黨第五十四軍軍部布置援錦行動。老頭子對團以上軍官訓話:『這一次戰爭勝敗,關係到整個東北的存亡,幾十萬人的生命,都由你們負責。你們要有殺身成仁的決心。這次集中美械裝備的優勢部隊,兼有空軍助戰和海軍協同,是一定可以消滅共軍的。』又命令侯鏡如馬上去唐山調動部隊,塔山前線先由第五十四軍軍長闕漢騫指揮,桂永清和第三艦隊司令馬記壯指揮軍艦用重炮摧毀塔山陣地。部署完后,老頭子又與錦州的范漢傑通話,告訴他援軍馬上就到,讓他放心。不過下午,老頭子登上『重慶』號返回塘沽之時。帶著白手套在軍艦上到處亂摸,發現軍艦上有灰塵,大罵桂永清:『海軍腐化墮落成這樣,要亡國,該死!』一直罵到吃完飯還沒息怒。」對於錦州之時蔣介石的焦慮和狂燥,李延年早已聽同僚繪聲繪色將過多次了,但此刻自己講起來卻不免有些悲愴。
第五十四軍軍長闕漢騫是黃埔四期步科畢生生,淞滬抗日之時曾駐守上海羅店,與日軍反覆爭奪,陣地失而復得。苦戰經月,戰況慘烈空前,以至於羅店戰場被喻為「血肉磨坊」。此後在抗日戰場之上由參加過武漢戰役、崑崙關戰役,但是最為人們稱道的是他以後參與和領導的騰衝戰役。
1944年春,闕漢騫升任第五十四軍副軍長。繼而第五十四軍作為為遠征軍的主力空運印緬,援助盟軍,其間南下率部力戰,解密支那盟軍之危。稍後返回雲南,準備滇西大反攻。第五十四軍當時所接受任務是攻取騰衝。騰衝位於滇西邊陲,西部與緬甸毗鄰,歷史上曾是古西南絲綢之路的要衝。在西漢時稱滇越,東漢屬永昌郡,唐設羈靡州,南詔時設騰衝府。由於地理位置重要,歷代都派重兵駐守,明代還建造了石頭城,稱之為「極邊第一城」。1942年5月,日軍打到怒江邊,騰衝淪陷。當時日軍不費一槍一彈,僅200多人就順著這條路開進城內。而在佔領騰衝的兩年間,日軍利用這座石城的城牆,把它修成一座堅固的堡壘要塞。又兼有來鳳山作為屏障,兩地互為依託。日軍準備了充足的糧彈,奉命死守至10月底以待援軍到來。
1944年5月11日,第五十四軍強渡稱為天塹的怒江,隨即進攻可稱天險的高黎貢山。山勢險阻,時逢雨季,氣候惡劣,日軍工事據險而修,進攻甚為困難,歷時40多天,才將高黎貢山之敵完全肅清,進抵騰衝外圍,部隊兵力已大量耗損。騰衝外圍有敵人堅固據點,依山就水,很難克服,苦戰月余,進展不大。
闕漢騫決定先攻佔來鳳山,最後圍殲騰城守敵。7月26日午時,在空軍掩護下,第五十四軍以優勢兵力向來鳳山的日軍5個堡壘群同時猛攻,血戰3日,在付出重大犧牲之後攻佔來鳳山,旋即掃清南城外之敵,對騰衝城形成四面包圍之勢。但是騰衝城牆全系巨石,高而且厚,城牆上堡壘環列,城牆四角更有大型堡壘側防。8月2日第五十四軍先以雲梯登城,但犧牲慘重,無法立足,繼又利用中美空軍的轟炸,將城牆炸塌十餘處,從缺口強行登城,經12日激戰,才將城牆上的堡壘群逐次摧毀。
8月14日,闕漢騫統率4個整師兵力從南城牆,突進市區,與日軍展開激烈巷戰。由於騰衝城內街巷稠密,房屋相連,日軍利用民房家家設防、巷巷築堡,戰鬥異常慘烈,幾乎每前進一尺,都要付出慘烈的代價,正如**會戰概要所言「攻城戰役,尺寸必爭,處處激戰,我敵肉搏,山川震眩,聲動江河,勢如雷電,屍填街巷,血滿城垣」,由於犧牲慘重,不得不又將防敵增援的130師投入攻城戰役,經42天的「焦土」之戰,才將日本守軍六千餘人全殲。不過遠征軍也傷亡一萬七千多人。而闕漢騫也因此得到了「猛將」之名,軍事生涯也達到了輝煌的頂點。
內戰伊始,闕漢騫轉戰山東,又從山東調到東北后還沒吃過大虧,因此頗有些驕橫自負。而其麾下的第五十四除了第八師和第一九八師兩個主力師之外,還有范漢傑調撥過來的暫編第五十七師,以及原屬廖耀湘的新六軍的暫編第六十二師。同時華北方面侯鏡如兵團的第六十二軍第一五一師也先期抵達葫蘆島。闕漢騫憑著手中的這五個師,口出狂言說:「總統親來葫蘆島,比增加十萬大軍還強。」而蔣介石的督戰官羅奇公也認為他們的兵力比解放軍多兩倍,拿下塔山不成問題。因此闕漢騫不等侯鏡如的援軍到達,便於10月10日提前發起進攻。
但事實上**東北野戰軍在錦西以北至塔山東南之大小東山,錦州以南至松山街附近村莊的30餘里空隙地區之上集結了四、十一兩縱隊及熱河獨立第四師和獨立第六師以一個炮兵旅,僅防禦正面便有8個師的兵力,此外還有主力一縱作為預備隊,兵力遠比**預期中雄厚。唯一不足的是塔山雖然名義上是山地,但事實上無險可守。
塔山位於錦西和高橋之間,是北寧鐵路上一個只有百戶人家的小村莊。村南有一條幹枯的河灘,寬約30米,叫飲馬河,北寧鐵路經過處有個鐵路橋。塔山村地勢低洼平坦,有公路通過。從東海岸到白台山腳下,整個防禦正面有8000米寬,看上去無險可守。東面緊靠渤海,岸邊有個小山包叫打魚山,漲潮時就是個小島,退潮后中間露出大片沙灘。海岸線邊上有兩個小居民點,一個是高家灘,前邊一點是亮窩棚。塔山村以西地勢漸高,有個海200多米的制高點叫白台山。白台山連接虹螺峴山,就是連綿的丘陵地帶了。當承擔正面防禦任務的東北野戰軍四縱抵達塔山之時,闕漢騫的攻擊前鋒已經抵達了距離塔山很近的營盤車站。僅有兩天的時間用於構築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