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三晉往事(四)

第八章:三晉往事(四)

娘子關方面守軍的潰退,使日軍沿正太路兩側迅速逼近太原,太原形勢頓轉嚴峻。閻錫山於11月1日令忻口方面的守軍向菜水塢、青龍鎮、天門關一線轉移,協助防守太原。期間閻錫山曾向蔣介石致電,陳述其撤軍的理由:」我東路軍黃部退至壽陽以東附近地區后,連日被敵猛攻,仍不能支持,不得不準其逐次向內撤退。在此千鈞一髮時機,若不迅速令西路軍衛部向市轉進,一旦敵突至陽曲城下,不特該城防部隊陷於孤立、難以固守,即衛部後方亦感莫大脅迫,攻守兩難。為萬全之計,已擬以依城野戰之目的,令衛部於今晚向菜水塢、青龍鎮、天門關之城轉進,佔領陣地,與敵決戰。」

閻錫山所謂依城野戰,實際上是以守城部隊為核心,城市外圍防禦工事為主陣地,內外防守部隊合力包圍聚殲日軍於太原城郊。但從雁門關以北到平型關戰役,從忻口血戰到娘子關禦敵,事實上晉軍的主力已經在層層設防之中消耗怠盡。僅在忻口戰場之上,先後投入戰鬥計約十六個師,傷亡便在五萬人左右。第九軍軍長郝夢齡、第五十四師師長劉家麒、獨立第五旅旅長鄭廷珍、第一九六旅旅長姜玉貞等戰將都先後殉國可見戰鬥之慘烈。而與之所對應的日軍的傷亡,國民政府和閻錫山事實上都不敢抱太大奢望。根據國民政府的統計,忻口戰役日軍投入兵力在5萬人左右,傷亡估計在2萬人上下,而閻錫山本人則估計日軍的傷亡應在四、五人之間。但是其實誰都清楚,無論是那個採信數字都足以令從忻口正面突進的板垣師團和北線日軍失去戰鬥力。

但在忻口戰役之中板垣兵團不過投入混成第十五旅團以及堤支隊等置於右翼,將步兵第二十一旅團等師團的主力置於左翼(西),從10月3日起,在95門火炮和航空隊的支援下開始了攻擊。雖然事後日軍也承認忻口會戰,是乘勢進攻山西省的板垣兵團,對充分備戰的中**隊進行的一次艱苦作戰。對固守陣地的敵人的攻擊是沒有奇計可施的,除了以優勢的兵力攻取之外,別無他法。處於劣勢的板垣兵團,從戰鬥開始起就不斷出現損失,強撐著進行了苦戰。但是損失並不如國民政府所預計的那樣巨大。

而正因為板垣所部在忻口打疼了,為了讓板垣征四郎扳回面子,從娘子關方向突破的日軍即平漢線方面的第一軍和津浦線方面的第二軍。也知道板垣的尷尬,因此幾乎是停頓下來等待讓板垣所部先行攻進太原,以雪忻口戰役的恥辱。而即便以**現有的兵力獨立面對板垣兵團卻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除了大多數參戰部隊已經打殘了之外,中央軍和晉綏軍之間的矛盾與不和也是導致太原會戰最終一敗塗地的主要原因。

閻錫山將其"依城野戰"計劃推出后,第2戰區副司令黃紹竑提出了反對意見。他認為忻口和娘子關兩方面的部隊正在敗退,恐怕在還沒有佔領陣地的時候就被敵人壓迫到太原城邊來。原有的國防工事並不可靠,萬一那些部隊站不住腳,被敵人壓迫下來,前方許多人都混雜在像鍋底的太原城區,其後果不堪設想。黃還認為,太原城固然不宜輕易放棄,但也不應以野戰來支持守城,而應以守城來支持野戰部隊的休息整頓。即使守城部隊都作了犧牲,以換取大多數野戰部隊休息整頓的時間,也是值得的。

因此他主張將娘子關方面的部隊(能掌握的只有孫連仲部和一些陸續到達的川軍)撤至壽陽縣鐵路以南和榆次縣以東的山地收容整理,並與第十八集團軍聯絡,從敵人側后予以襲擊;日軍如向南進攻,則沿同蒲路東側山地逐步撤向太谷、平遙。忻口方面的部隊,除派一小部分守北郊既設工事警戒外,其餘皆撤到汾河以西的高山地區整頓,並監視敵人,必要時側擊敵軍。這樣布置,從忻口、娘子關撤退下來的部隊既可休整,也可牽制敵人攻擊太原城,太原城內部隊也可支援城外部隊。

晉綏軍將領對閻錫山的計劃自然沒有什麼異議,但中央軍的衛立煌以及孫連仲均表示反對,而是贊同黃紹竑的意見。會議一直開到2日深夜一點多仍然沒有結果,一些疲憊的將領甚至打起了呼嚕,會場上也只剩下閻錫山與黃紹竑兩人相持不下,最後閻錫山只能明確表示:「軍隊已經行動了,要改變也無從改變了」。

當一切作戰方案計劃已經不可能更改的情況下,太原保衛戰關鍵在於選定守城主將了,閻錫山一開始就看中了一向善打守戰的傅作義,傅作義也當仁不讓。在11月2日的高級軍事會議上,當晉軍將領緘默不語時,傅作義雖知其不可為,但他以國家民族利益為重,挺身而出,毅然請命:「棄土莫如守土光榮,太原城我守!」

軍事會議后,閻錫山即離開太原赴交城。實際上,閻為保存自己的實力,已將晉軍主力調往臨汾等地,因此對於」保衛太原」的想法即便是晉綏軍方面也只能是畫餅充饑,此時擔任前線指揮的衛立煌6日下達了暫避決戰、固守太原、主力南撤、待機回殲日軍的作戰計劃。這個計劃的下達,實際上改變了閻錫山的"依城野戰"的作戰方針,而使守衛太原城的部隊成為孤軍獨戰,極大地增加了守城的困難。

後來局勢的發展,也使閻錫山當初的的作戰計劃成為一紙空文。按照閻錫山的設想,由忻州退下來的部隊在太原以北的黃寨、陽曲灣一線修築的國防工事建立防禦陣地,由娘子關撤下來的部隊在太原東山一線建立防禦陣地。但是,潰不成軍的孫連仲部過早失守太原東山陣地,使東路日軍直插太原側背。蔣介石派遣的援軍裴昌會所部剛剛開到陽曲灣就倉惶退回,從忻口後撤的部隊未及進入陣地,日軍板垣師團即跟蹤追至,於是紛紛由汾河西岸向南撤退,太原環城附近已經沒有中**隊,閻錫山的作戰計劃廢為一紙空文,依城野戰變成了孤城獨戰。

1937年11月4日下午,衛立煌由忻口撤退下來,進太原城和傅作義見面,衛立煌不主張空守孤城,認為現在依城野戰,已不可能,只剩太原孤軍守城,徒耗兵力,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不如改變計劃,一同南下。但傅作義卻表示:守土抗戰,軍人有責。野戰軍在,太原當然要守,野戰軍走了,太原還是要守。至於後果,現在考慮不了那麼許多。最後傅作義在封城以前,將衛送出城外。衛立煌給傅作義留下「相機撤退」的手令后率領他的部隊南撤。太原城中的居民也大多逃離了這座大難臨頭的城市。

同行的**代表周恩來則深情地說:「傅將軍守城名將,是可信賴的。但抗日戰爭,是長期的戰爭,焦土抗戰的主張是錯誤的;只顧一城一地的得失也是不足為訓的。要著眼於爭取最後的勝利。能爭取時間就是勝利,能保存有生力量就是勝利。務請深思。」傅作義雖然深為感動。但還是吩咐手下在封城的最後時刻護送周恩來出城了。

傅作義的守城部隊,計有步兵第三十五軍的第二一一旅孫蘭峰所部、第二一八旅董其武所部共6個團,原第六十一軍李服膺所部的第二一三旅楊維垣所部2個團;第七十三師代師長王思田的師部,新編獨立第一旅陳慶華所部3個團。炮兵有第二十一團李柏慶所部,炮兵第二十二團劉倚蘅部和高射炮一個連。部隊番號不少,但經過2個月的艱苦鏖戰和嚴重損耗,實際兵員不過一萬人左右,在周圍幾十里的太原城圈布防,就更顯得捉襟見肘。又兼以上這些部隊,大部是新編部隊或撥補的新兵,即便是向來以善戰而聞名的第三十五軍本身,又因連續經過商都、平綏線、平型關、忻口幾個戰役,損失很大,元氣已傷,當時每團平均只有約600人。將綏遠調來的4個民兵團全部補充進去,才算基本滿員。同時,傅作義對其他部隊在使用上又多所顧慮,不那麼得心應手,只好把自己的基本隊伍第三十五軍,悉數擺在敵人必攻的東城牆和北城牆上,硬著頭皮打這一仗。

守城部隊布署完畢后,傅作義下令準備在4日黃昏即行封閉城門。封城以前,傅作義曾集合部隊作動員講話。他說:「我們要守住太原城,阻止敵人前進,才能掩護大部隊和太原居民及物資安全轉移。今天就要封城,我們城裡的官兵,就像活人躺在棺材里,只差蓋蓋子了。如果我們齊心協力守住太原城,就能把棺蓋子給頂開了,大家就得救了。否則,棺材蓋子就被敵人給咱釘死了。」

最後傅作義抬高嗓音,慷慨激昂地說:「困獸猶鬥,我們抗日軍人,為何不能和敵人決死一戰呢?希望弟兄們發揚為國家、為民族英勇獻身的愛國精神,努力殺敵,完成保衛太原城的光榮任務!我們必須堅決奮鬥,盡到守土抗戰的神聖職責!」

傅作義的這些話原本是表示與城共存亡的決心,給守城將士極大鼓舞的。但另沒想到激起了一些貪生怕死之輩的求生**,一些士兵和軍官在封城前相繼潰逃。當天晚上,不只士兵和下級軍官有越城潛逃的,就連總部里傅作義的親隨中校副官尹紹伊,第三十五軍上校處長李榮驊等,也都乘黃昏封城的空子,相偕出走。面對眼前的一切,傅作義惟有說不出的悲哀。

從月初忻口中**隊退卻開始,日軍飛機對後方偵察,便日益頻繁。11月5日,日軍步兵已經迫近太原,做攻城準備。日本陸軍航空兵對太原市也開始了有計劃的轟炸。太原城內,在5日以前,每逢敵機空襲,空防系統即發出空襲警報。從5日下午起,警報也變成啞巴了。

11月6日上午9時,板垣師團進抵太原城東北,雙方開始交火。日軍隨即從東、北、西三個方面包圍太原城,陸續掃清了傅作義布署在城牆外圍的守軍。日軍炮兵在飛機指示目標下,從四周高地向太原猛烈炮轟。在日軍火力的集中轟擊下,東北段城牆逐漸被打成缺口,崩落的碎磚土塊在城下攤成斜坡,守軍連夜封堵修復缺口。

1月7日拂曉,北城外的日軍利用關廂建築物,東門外北段的日軍利用丘陵地帶,分別接近城牆,開始了全面進攻,同時,還分兵繞過東城,向城南的火車站迂迴;另一支日軍則由汾河上游渡河,進出於城西的汾河西岸,企圖對太原合圍。其主力以步、炮、空聯合作戰,又向我東北城角猛烈進攻。經守軍連夜修復的城牆缺口,很快又被敵炮火和轟炸所摧毀。

戰況極為激烈,城坡上屍骸成堆,大片黃土已經變成殷紅色。守軍也傷亡慘重。日軍整天猛攻東北城角,傷亡很大,未得成功,很不甘心,又在黃昏時調集精銳,加大兵力,再次發動強攻。國民黨城牆守軍,全力阻擊,終於在兵員傷亡殆盡,援軍一時調集不來的時候,被日軍以一個大隊的突入城內,佔領了小教場(東北城角以內地區)的炮兵營盤。這個炮兵營盤,孤立在北城牆下面,東西南三面都是平坦開闊的操場,在白天中**隊不易接近,日軍也很難向外擴張,同時雙方炮兵都不能發揮作用,雙方就在對峙中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這天晚上,傅作義親自登上城牆巡視,以激勵士氣。

就在將士們同仇敵愾浴血奮戰的時候,第三十五軍副軍長曾延毅率領一些侍從來到大南門,命令守軍搬開沙袋,從一個狹小的缺口中倉惶出逃。曾延毅既是傅作義保定軍校的同窗,又是堅守涿州的患難之交,北伐戰爭后,傅作義擔任天津警備司令,任命曾延毅為公安局長,人們傳說曾延毅就是在此任上迅速致富的,傅作義曾說:「軍人不能有錢,有了錢就怕死。」傅作義將曾延毅提拔為副軍長,就是要剝奪他的軍權以免在關鍵時刻影響大局。

曾延毅的出逃本來不影響大局,但是由於出城打的是第三十五軍副軍長的旗號,他這一折騰,看見他的人都說:「副(與傅同音)軍長出城走了」。這一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靠近南城的部隊。戒嚴副司令馬秉仁不甘落後,也立時乘著「李牧號」裝甲汽車趕到大南門,從炮兵掩體鑽出城外,落荒逃命。於是「副司令出城走了」的消息,又不脛而走地傳進了守城官兵的耳朵。

由此輾轉相傳,以訛傳訛,把「副軍長」當成了「傅軍長」,「副司令」當成了「傅司令」,因而軍心動搖,頓時大亂。有些部隊,官不管兵,兵不顧官,撂下武器,越城逃走的頗不乏人。12時以後,除北城、東城和敵人對峙膠著的部隊無暇他顧外,其他城上的守軍逐漸稀少,有些地段已看不到部隊的蹤影了。

11月8日拂曉,日軍在飛機、大炮和坦克的配合下,從東、北兩面猛攻城垣,大北門城樓被燃燒彈擊中,三重檐的城樓火焰瀰漫,如同一支衝天的火炬。密集的炮火覆蓋之後,一些區段三丈高的城牆被炸得不足兩丈,3個大隊兵力的日軍於11時再次從城東北角缺口湧入城內,他們與盤踞在小校場的日軍會合后,開始在城內擴張,雙方展開激烈的巷戰。與此同時,一部分日軍開始向河西迂迴,並佔領了汾河橋。傅作義得知城牆東北角陣地失陷后,懸賞五萬元收復,孫蘭峰所部奮勇反擊,到下午4時全部收復城牆上的既失陣地,拔掉了城上的日本旗,

但是此時的局勢已經陷入崩潰的邊緣,在萬般無奈之下,傅作義只得簽署了棄城的命令,守城部隊先後接到退卻命令(也有少數沒有接到的),由於撤退倉惶,形成混亂,又是夜間行動,前後互不相顧,不少官兵脫離了部隊,因而各部大都潰散。而夜渡汾河,河水雖不寬不深,但泥淖很多,由於官兵不了解河道的情況,陷入泥淖死在汾河裡的人很多。總部中校參謀許挹和(浙江人,保定軍校生)就死於河中。還有些部隊,由於敵情不明,亂衝到太原縣、清源縣、晉祠、小店鎮等地的日軍陣地,被打死的也為數不少。至此,太原會戰結束。

板垣征四郎終於如願以償地進入了他的學生的統治中心,只是此時他的身份已經從一年前的外賓、教官而變成了一個征服者、侵略者。日軍佔領太原后,也由於後續無力而暫停南下轉入休整。太原戰役之後的板垣仕途可謂順暢。1938年春,板垣征四郎又率第五師團參加徐州會戰,在台兒庄戰役中,所部坂本支隊受到重創。

1938年5月25日,板垣奉調回國,任參謀本部部附。6月3日起出任近衛內閣陸軍大臣。1939年1月5日至8月30日間,任平沼騏一郎內閣之陸軍大臣,併兼任對「滿」事務局總裁。在內閣會議上,板垣極力鼓吹擴大侵華戰爭,推翻中國國民政府,拼湊傀儡政權取而代之,倡導日本與德國、義大利等法西斯國家加強軍事同盟,並積極策劃對蘇戰爭。1939年2月,板垣以陸軍省的名義下達《限制自支返日軍人言論》的命令,禁止日軍士兵返國后談論日軍在華暴行。6月間,他曾與汪精衛進行過兩次會晤,策劃扶植成立汪偽漢奸傀儡政權。

1939年9月4日,板垣被任命為中國派遣軍總參謀長,繼續參與侵華戰爭的指揮事宜。1941年7月7日,板垣晉陞陸軍大將,調任日本朝鮮軍司令。1943年任最高軍事參議官。1945年2月1日,復兼任第17方面軍司令官。同年4月7日,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即將結束,日本面臨敗亡之際,板垣被調任第七方面軍司令,設司令部於新加坡,指揮日軍在荷屬東印度和馬來亞等地同盟軍作戰。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無條件投降。9月間,板垣率第七方面軍在新加坡向英軍投降。

而在山西戰場與板垣征四郎相配合的另一員日軍將領—指揮關東軍蒙疆兵團的東條英機更可謂步步高升。東條英機指揮的察哈爾作戰,被稱作「關東軍的閃擊戰」,日本陸軍部認為:「關東軍的功勛,得力於東條參謀長。」東條也因此而獲得日本政府的第一張「戰功獎狀」。1938年5月,東條英機回國出任陸軍次官,負責陸軍省常務工作,兼任陸軍航空部部長、航空總監。11月28日,東條英機在「陸軍管理事業主懇談會上」發表演說。他揚言要準備對中國和蘇聯兩國正面戰爭,而後全部佔領中國。至1940年2月,東條就任臨時軍事參議官;7月就任陸軍大臣兼對滿事務局總裁。他擔任陸軍大臣后,即派遣日軍進入印度支那南部,並參與提出建立日本領導下的「大東亞共榮圈」的口號。從此開始出將入相。

1941年近衛內閣倒台,1941年10月,東條英機任日本內閣首相兼內務大臣、陸軍大臣和對滿事務局總裁,授陸軍大將銜。東條英機一上任便在政府聲明中重申「既定國策」,即「完成支那事變,確立大東亞共榮圈」。同年11月初,以東條為首的日本政府,在御前會議上通過了對美國、英國和荷蘭開戰的決定。11月中旬,東條在臨時議會發表戰爭演說,譴責英、美阻礙日本進行侵略擴張,號召國民節衣縮食,叫囂「一億國民齊上陣」。臨時議會根據東條的要求,通過了38億日元的臨時軍費追加預算案。東條英機大力宣揚個人英雄主義,並撫恤士兵家屬,關心國民日常生活,形成當時日本民眾心中最平易近人的「愛國英雄」型首相。東條英機為人十分霸道,為事專斷,有「剃刀東條」之稱。在東條英機擔任內閣首相期間,日本聯合艦隊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同日,日本海、陸根據東條英機的命令,陸續開始對泰國、馬來亞、菲律賓、關島、威克島、吉爾伯特群島及香港等地發動進攻。12月8日,美國、英國宣布同日本處於戰爭狀態。

1944年4月中旬,為加強中國大陸日軍與南洋日軍的聯繫,東條英機命令在華日軍執「一號作戰」手令,儘快打通橫貫中國的平漢、粵漢和湘桂鐵路。這是東條在中國大陸發動的最後一次較大的攻勢。同年7月18日,由於日本在與美國的海戰中屢遭重創,在侵華戰爭中連遭失敗,1944年7月9日美軍攻克塞班島,18日內閣會議上。東條內閣被迫辭職,東條英機辭去日本首相、陸軍大臣及參謀總長職務,最終退出軍政舞台。

1948年12月22日深夜,在東京鴨巢監獄內,當板垣征四郎和東條英機等人被同時送上絞刑架時,也許他們會意識到,他的厄運正是從山西開始的,這是由於這兩人的貪功冒進,將日本陸軍的精銳引入了山西腹地,但又沒有統籌的全盤計劃,以至於雖然佔領了山西省會太原,將盤踞當地多年的閻錫山和晉綏軍主力趕到了晉南的臨汾,甚至陝西宜川縣桑柏村,卻令中國**人所領導的抗日武裝在三晉大地迅速成長,最終令日本鯨吞整個中國的計劃歸於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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