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們貪圖遺產
茹雪輕靈的身體在杜家的門前落下,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杜家依然賓客滿門,她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這麼熱鬧,如今這麼多人,不用說她也知道,這些人前來不是為了祝賀她杜茹雪大婚,都是為了討好杜博而來。
茹雪勾了勾唇角,手裡抓著大紅的蓋頭快步往前廳走去,經過門口,守候在門前的家丁們看見她的到來,表情比上一次太子休她的時候更為嚴重,張大的嘴巴就差沒掉了下巴。
茹雪不出聲,帶著一肚子的怒氣往前廳走,一個家丁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急忙小跑了幾步來到茹雪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行了個禮道:「小姐,您這是又被休了嗎?」
茹雪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要是目光能夠殺人,那她現在不知道殺死多少人了,家丁被她看著,心中猛然一凌,身體不由的往旁邊讓了一些,心裡畏懼,想了想還是鼓足了勇氣道:「小姐,前廳現在都是人,奴才覺得你還是回閨房吧,這樣對你和相爺都好!」
茹雪沒有理他,從他的身邊走過,直接往前廳走去,別人不想讓她好過,她也不會給別人好過,另外一位家丁覺得情況不對,從旁邊一溜小跑往前廳而去。
「站住!」茹雪冷喝,剛跑出去的家丁回頭看了她一眼,稍微一遲疑,再次準備往前廳跑去,茹雪冷冷的聲音再次從他身後響起,「如果不想死就給我好好的在這裡呆著,否則我不介意送你去黃泉!」
茹雪的話陰狠凌厲,和往常的她判若兩人,剛準備跑出去的家丁心中一哆嗦,低著頭站在了那裡,不敢在往前走一步,茹雪緊抿著小嘴,徑自往前面走去,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問:「二小姐呢?也在前廳嗎?」
家丁稍一遲疑,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據實回答,當觸及茹雪凌厲的目光時,心中一慌說道:「太子殿下身體不舒服,二小姐不在府中,去了太子府!」
如夢不在府中這是她的福氣,要不然今天包括她在內,她一個都不會放過,這些年來,她太好說話了,好說話到讓別人隨意拿她終身開玩笑的地步,來到了前廳,裡面一如上次看見的那樣熱鬧,只是她如今孤身一人,沒有了杜雨澤的依賴。
人總是要學著獨立,哥哥也不能伴隨她長久,深深的吸了口氣,面上偽裝出一幅委屈的摸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有家丁悄悄的跟著她來到了前廳,當看見她表情的變化時,一時怔在那裡。
「爹,二娘,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呀!」茹雪人還沒進大廳,委屈的聲音已經從外面飄了進來,正在忙著招待客人的杜博和二夫人明顯的一愣,轉過身,只見茹雪一隻手抓著大紅的蓋頭不停的擦著眼睛走了進來。
走到杜博和二夫人的身邊,往旁邊的桌子上一坐,伸手把桌子上的碗筷往前推去,碗碟被她用力推掉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響,一些坐在對面的客人紛紛起身,免得被濺一身湯汁,只有坐在一旁的鳳弈昕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茹雪哭了幾聲,別人都讓開了,就鳳弈昕還坐在那笑看著她,氣的她暗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演戲會不會?他配合的躲閃一下會死人呀,沒看見她這正傷心嗎?
「老爺……她……」看著進來的她,二夫人嘴巴打結幾乎說不出來話,一張老臉蒼白一片。
杜博緊緊的咬著牙關,少許,他突然往前走了兩步,來到茹雪的身邊一把將她給拽了起來,聲音幾乎用吼的喊了起來:「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回來了?」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茹雪哭聲更大,嘴唇哆哆嗦嗦,要多委屈就多委屈:「爹,您給我找的這是什麼人家啊,人家喬俊傑說了,他都六十多了,你們非要逼他娶我,說你們是為了貪圖他死後的遺產才讓我嫁過去的,他還說了,就算死,他也不會把遺產給我,讓您和二娘就死了這份心!」
茹雪說著放聲大哭,杜博臉上一片蒼白,周圍的人聽了茹雪的話,頓時都不敢相信的看著杜博夫婦,似乎在說,你們這做的也太絕情了,這個女兒再不好,喬家再有錢,也不能把丫頭往火坑推呀。
杜博不敢相信的看向二夫人不怒而威,他杜博就算再不濟,也沒到賣女兒的地步,此時的二夫人面色蒼白,再也不見往日的囂張,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相爺,您不要聽她說,這些都是她胡說的!」
聽二夫人這樣說,茹雪用手裡的大紅蓋頭捂著眼睛再次放高了聲音大哭,那委屈的聲音直衝房頂,就差沒把屋頂的瓦給震下來幾塊:「爹爹二娘,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想互抵賴嗎?那我問問你們,既然你們都沒做這個事情,那我是怎麼嫁給喬俊傑的?你們想賣女兒也找個年輕的啊,就算我再不濟你們也不可以這樣糟踐你們的女兒,爹爹,我還是你親生的女兒嗎?他都六十多了呀,娘親……嗚嗚嗚……我好想你啊娘親……您死了享福去了,爹爹他娶了二娘就想賣女兒,他好狠的心啊……」
「錢玉珍!」杜博大喝一聲,二夫人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杜博的怒氣不消,面上再也不見了往日的溫情,冷冷的問道:「你不是說茹雪嫁的極好,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杜博低下頭,看著地上抖的篩糠一般的女子冷冷的問,二夫人自知理虧,想要說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是錯,就憑她把茹雪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這一條,今天杜博就不會饒了她,要是在私底下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杜博或許還會買她的賬,如今這些都被放在了檯面上,杜博要是還護著她,以後也別出去混了,整個鳳鳴國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相爺……都……都是我……不好……」面對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高高在上的二夫人幾時見過,心中緊張的她幾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好,裝作在哭的茹雪偷偷的看著她,心中一陣好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想要害人,就要做好準備被人害。
她不是看她不順眼想要弄個糟老頭來嘔心糟踐她嗎,她杜茹雪今天就要看看她今天如何收場,旁邊一男子輕輕掩唇,茹雪不用看也知道是鳳弈昕,難道她裝哭被他識破了?轉眼看去,鳳弈昕面上笑意更濃,氣得她對著他狠狠的挖了一眼,鳳弈昕面上笑容一僵,接著又笑了起來,笑容直達眼底。
杜博面色鐵青,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走到茹雪的身邊,輕輕攬她入懷,茹雪的身體剎那僵硬,父親的這個懷抱對她來說,太過於陌生,陌生到她都不記得什麼時候被他碰觸過。
「茹雪,你的委屈我知道了,現在先下去吧,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杜博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二夫人,溫聲說道。
今天的事情杜博想就這麼算了嗎?只要不是放在檯面上,她才不相信杜博會給她一個什麼狗屁的交代,茹雪眼中一絲譏諷閃過,做夢,隨即傷心的哭泣再次變得大聲:「娘親,您怎麼不帶著我這個女兒一起走了呀……嗚嗚嗚……您死了是看不見今天我嫁的那個老頭了……。嗚嗚嗚……他都比爹爹老了,也不知道爹爹和二娘是從何處找來的如此老頭……娘親啊,您要是活著,怎麼也不會這般對我的……」
杜博知道今天的事情不當眾給茹雪一個交代,她是不會讓這個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看著二夫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猛然別過頭,心一狠:「錢玉珍,你這般糟踐我的女兒,相府再也沒有辦法容你,一會我寫一封……」
「爹爹休要惱怒!」杜博休書兩個還沒有說出,跪地上的二夫人差點昏厥過去,她沒有想到,機關算盡,最後身陷囹圄的竟然會是她,害人終究不過是害了自己,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女子聲音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八面威風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二夫人猛然抬起頭,看見了希望一般的看著門外。
茹雪不回頭,聽聲音就知道誰回來了,心中暗想,今天還真是一個好日子,該在的都在了,該討的賬是不是也該乘這個好日子都清算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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