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刀斷根
北平王朝的兩位公主說是僥倖逃脫,其實是北越皇朝的太上皇有意放過。
當年,北平王朝的攝政天後留了北越太上皇一命,流放到墨河北岸,又陸續把他的家人全殺了。而今,他放過北平王朝的兩位攝政公主,也算仁至意盡了。
沐飛知道這兩位亡國公主的行蹤,很輕鬆地派上了用場。
這兩位亡國公主得盛月皇族庇護之後,大公主沐藍凰要感謝在北越勇士追蹤時出手相救的恩人蘇宏佑,要以身相許,也為自己求一個容身之所。
蘇宏佑聽說這個消息,驚喜交加,暗嘆自己桃花運好。他不關心沐藍凰尷尬敏感的身份,他只知道沐藍凰長得漂亮,他一見就骨酥肉麻。
蘇老太太不願意,錦鄉侯府這一年麻煩不斷,她不想再徒增是非。若沾上亡國公主惹來的麻煩,就不只是錦鄉侯府一家之事,還會牽扯到朝廷大事。
亡國公主也是公主,何況還是盛月皇朝和親公主的孫女。就因亡了國,身份才一落千丈。話又說來了,若不是因北平王朝被滅,沐藍凰會下嫁蘇友佑嗎?
別人不知道蘇宏佑是什麼玩意,蘇老太太還不清楚自己的孫子嗎?
蘇乘和葉夫人得知沐藍凰要報答被救之恩、要下嫁蘇宏佑,都懵了。兩人一時都拿不定主意,葉夫人想問端淑大長公主的意思,被蘇乘攔住了。
蘇宏佑的正妻死了,他守了三年妻孝,出孝之後,肯定要再續娶正妻。蘇宏佑為什麼夥同小孟氏害死程汶錦,還不是想讓程汶錦給葉玉柔騰地嗎?
費了這麼大的周章,歷時三年,葉玉柔可以被扶上蘇宏佑的正妻之位了。沒想到卻憑空殺出一位亡國公主,就要把葉玉柔苦等三年的位子據為己有。
這不只是打了葉玉柔的臉,葉家和端淑大長公主的臉面也沒處放呀!
葉夫人這時候拿這件事去問端淑大長公主的意思,不被罵個狗血噴頭才怪。
「這可怎麼辦?你看佑兒歡喜的樣子,他肯定是滿心愿意的。」
葉夫人垂淚飲泣,「那女人死了,整整折磨了他三年,被關在那座院子里一千多天,連大門都沒出過,他的日子多難過呀!嫡親兄長死了,讓他背了一個想奪世子之位的污名,他有苦難言。如今,他有看上的人,我們要是阻攔他,他……」
「別說了,你想成全,還是要阻止,我都聽你的。」蘇乘很痛快地表了態。
蘇宏佑是他們兩人的兒子,葉玉柔卻是葉夫人的親侄女。當時,是葉夫人讓葉玉柔進門為平妻,也是她答應蘇宏佑一出孝就給葉玉柔扶正。
現在,葉夫人看蘇宏佑喜歡北平亡國公主,又想促成這門親事。
怎麼說服葉玉柔,怎麼和葉家交待,就讓葉夫人一個人想辦法吧!蘇乘才懶怠管這件事。只要錦鄉侯府表面上還過得去,蘇乘才不想多費心思呢。
不知葉夫人是怎麼說了,葉玉柔沒阻撓蘇宏佑取亡國公主,葉家也沒說什麼。
只是葉玉柔帶她的兒子回了葉家,說是等蘇宏佑成親之後再回來。
蘇宏佑有了新歡,恨不得馬上把佳人娶過門,行男女歡好之事。至於葉玉柔這箇舊愛去哪裡,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不阻撓他的美事,他才懶怠多管。
汶錦聽沐飛講述蘇家的事,得知蘇宏佑被沐藍凰迷得神魂顛倒,早把葉玉柔拋到了腦後,她興災樂禍,又不禁咬牙冷哼。
蘇宏佑貪淫好色,不學無術,更是無情無意,心黑手辣之人。
葉玉柔也領教了蘇宏佑的作派,遲早會步程汶錦的後塵,真是活該。
「要嫁給蘇宏佑的人真的是北平的亡國公主嗎?」
「有假包換。」
汶錦很認真地看著沐飛,問:「你是怎麼說服她嫁給蘇宏佑的?」
「說服?哼!我才懶怠跟她廢話,我都是逼迫,用刀逼,錯了,沐藍凰是用毒逼的。毀滅容顏、泯滅本性的劇毒,她不聽我的,會死得很慘。」
沐飛沖汶錦笑嘆一聲,說:「十年前,北平王朝的攝政天後去世,我祖父的舊部迎他回來。回來之後,我祖父一派與北平皇帝的勢力幾番爭鬥,都贏了。
北平皇帝迫於無奈,想先穩住我祖父,才封他為攝政王。第二年,我父皇帶著家眷也回去了。我當時十多歲,可沒少被那些皇子公主欺負,尤其沐藍凰欺人太過。她跟盛月皇朝那和親公主一樣心黑手辣,只是倍受寵愛,不善隱忍。」
汶錦沉思片刻,問:「是不是她嫁到錦鄉侯府,你就給她解藥?」
「是。」
「那你還能控制她嗎?」
「當然能。」沐飛自信滿滿,「你不就是想把錦鄉侯府攪得天昏地暗,把蘇宏佑還有他那個姨娘送上不歸路嗎?你等著看好戲吧!我保證他們會死得很慘。」
「我擔心你給了沐藍凰解藥,她就不受你操控了,還會攪亂錦鄉侯府嗎?」
「我了解沐藍凰,她是驕傲蠻橫、自負多疑的人。我給她解了毒,她不受我控制了,肯定會極盡能事發泄,要出一口惡氣,不折騰得天翻地覆才怪。」
汶錦咬牙冷哼,「那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是我逼她嫁給蘇宏佑的,脫離我的控制之後,她能跟蘇宏佑好嗎?按正常估計,整個蘇家都會成為她泄憤的目標,就怕沐藍依規勸她。」
規勸她。」
「沐藍依是誰?」
汶錦剛問出這句話,就找到了答案。北平有兩位亡國公主到盛月皇朝尋求庇護,要嫁到錦鄉侯府的是大公主沐藍凰,那沐藍依很顯然就是另一位公主了。
沐飛介紹了沐藍依,又說:「沐藍依很聰明,善於審時奪勢,不象沐藍凰那麼兇橫。我祖父說沐藍依很厲害,厲害到別人找不到她的短處,想對付她都無從下手。沐藍依只要在京城站穩腳,勢必會掀起一翻風浪。」
「連北越的太上皇都認為很棘手,為什麼不趁她還沒成氣候就除掉她?」
沐飛撓了撓頭,說:「凡事留有餘地,不能趕盡殺絕。」
北越太上皇不明白斬草不除根、日後必受其亂的道理嗎?
若當年北平的攝政天後不怕人非議,直接殺了北越的太上皇,北平王朝還會象今天一樣江山易主、皇族被盡數屠殺嗎?
由此可見,北越太上皇留著沐藍依定有用處,而且用處還不小。
汶錦笑了笑,說:「你有足夠的把握就好,我等著看好戲,對沐藍依也要及早提防才好。對於聰明人,使什麼手段都要適可而止,難得令祖父深諳此道。」
「過獎。」沐飛沖汶錦眨眼一笑。
汶錦剛想問北越皇朝遞國書向朝廷求親之事,就有丫頭急匆匆跑進來。
「姑娘,你快去太太那裡一趟,淘寶居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沐飛騰得站起來,瞪眼詢問,比汶錦還著急。
汶錦很冷靜,忙道:「淘寶居出什麼事了?太太知道了?你邊走邊跟我說。」
「淘寶居被人砸了,來傳話的夥計先見了太太,太太讓姑娘過去。」
「我先到淘寶居看看。」沐飛揚刀上肩,沉著臉往外走。
淘寶居是沐公主留下的產業,有人對淘寶居動手,就是不給北越皇朝臉面。
「你先去看看也行,別輕舉妄動,」汶錦囑咐了沐飛一番,才去見周氏。
來報信的夥計回去了,汶錦沒見到人,心裡忐忑。周氏了解了淘寶居被砸的經過,面露冷笑尋思,並不著急。汶錦見周氏依舊沉得住氣,心裡也有了底。
「娘,是誰砸了淘寶居?」
「不只淘寶居被砸了,店鋪里的夥計、賬房和掌柜還被打傷了。一群人衝進淘寶居就亂砸亂打,還沒看清是誰,那群人就跑了。
人家有備而來,而且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怎麼會讓你知道是誰?我讓夥計去報官了,管事跟去處理了。你別著急,很快就有消息,是誰幹的也不難查。」
汶錦點點頭,問:「母親以為是誰主使的?」
「你說呢?」周氏笑意吟吟反問。
「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幕後主使是沖咱們來的。外祖母假死之後,逍遙王府經營鋪子四十餘年,逍遙王府還遠在北疆,遙控經營,都沒出過這種事。
現在,淘寶居由我們和逍遙王府聯手經營,連純郡主成親后又隨方大人回鄉侯傳神。這時候出這種事,不就是想打我的臉、想讓咱們家難堪嗎?」
周氏輕哼一聲,說:「寶貝女兒,你很聰明,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再猜是誰就簡單了。你想想,這京城上下有幾個人敢挑釁我們家和臨陽王府。」
文媽媽憤憤冷哼,「肯定是柱國公府那邊派人乾的,知道姑娘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出嫁,他們就是想給姑娘添堵,才使出這種下作手段。」
汶錦冷笑道:「這手段不算下作,只是魯莽而已,不是柱國公府所為。」
周氏攬住汶錦的肩膀,問:「你認為是誰?」
「還不敢說,我想去鋪子看看,官府查辦此事也要見鋪子的東家。」
「你去吧!希望你去這一趟回來,能告訴我幕後真兇是何許人。」
汶錦沒應聲,只笑了笑,就出去了。不想讓周氏失望,還需她多費心思。
她們趕到淘寶居時,官差已經來了,正查問目擊者。負責京城治安的順天府錢同知親自帶人來的,他受海誠之託,又看臨陽王府的情面,自是盡心儘力。
汶錦聽錢同知介紹了案子查辦的進度,又商量一番,才去醫館看被打傷的夥計、賬房和掌柜,並跟他們詢問事發時的情況。
聽說忠順伯府葉家幾天前曾買走了白玉鑲金的擺件,昨天又退回來了,汶錦心裡咯噔一下。她與葉家冤家路窄,她在算計他們,沒準人家也在算計她。
葉家二庶女劉玉嬌可是蕭梓璘的另一位側妃,不鬧騰怎麼找到存在感?
「到底怎麼回事?」
掌柜想了想,說:「葉家來買這批貨品的是府里的管事,來退貨的卻是一位主子小姐。那位小姐說淘寶居的貨品土氣,耽誤了葉家採買,讓我們賠銀子。
小人拒絕了,小人說凡做生意的都沒這規矩,這批擺件被葉家擺了幾日、耽誤了售賣,看情面就不跟他們家要銀子。小人的話說得合情合理,沒想到那位主子小姐竟然對我們破口大罵,小人怕影響生意,說盡好話才把她勸走了。」
「知道了。」汶錦安撫了受傷的人一番,就去找錢同知了。
碰巧錢同知派人來找她,說帶頭砸鋪子的主犯抓住了,他們要把人帶回衙門審問。錢同知還讓傳話的人囑咐她稍安勿躁,明天就有消息了。
沐飛過來,聽說抓住了主犯,就要動手宰
就要動手宰人,被汶錦攔住了。
「你不用急,這樣的案子最簡單不過,只要抓住主犯,想問出主使之人只是一句話的事。錢同知已知道主使者是誰,他要回去稟報府尹,還有商量應對之策。」
「看樣子你也知道是誰了,告訴我。」
「令祖父讓你歷練,囑咐你少動手、多動腦。有這樣的機會,你還不趕緊歷練自己?其實調查這種事很有意思,你一次推理正確,以後肯定把持不住。」
沐飛很誇張地大笑幾聲,說:「我確實把持不住了,我先走了。」
汶錦見沐飛突然反常,多看了她身後幾眼,她也趕緊回頭。看到蕭梓璘就站在她身後,她也嚇了一跳,再轉頭看沐飛已經消失了。
蕭梓璘笑看汶錦,問:「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
汶錦淡淡一笑,說:「上不得高檯面的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人家都說紅顏禍水,可偏有偉岸男子成為禍水,又禍及於我,真不知道這京城是什麼了。」
「榮幸之至。」
「哼!鑲親王府那兩個怎麼不安分,我都眼不見為凈。這個居然找人砸到我門上了,你還覺得榮幸?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待,這件事沒完。」
蕭梓璘沒說話,轉身就走,去了淘寶居對面的茶樓,直上雅間。汶錦好不容易找到了罪魁禍首,當然不會讓他就這麼跑了,趕緊追上去。
汶錦推開雅間的門進去,一下子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纖腰也被摟住了。
「沒給我使美男計,我不吃這一套,說,怎麼替你那位側妃賠償。」
蕭梓璘溫熱的雙唇從汶錦的額頭向下滑動,在她的眼角、鼻翼兩處稍作停留之後,又滑向她的唇瓣。在她的雙唇上吮吸了一番,再次向上滑到她的耳輪。
「你說讓我怎麼賠,我都照做不誤。」
低沉而充滿誘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濕熱的氣息吹動她的散落的頭髮,痒痒的。酥麻的感覺令她如痴如醉,陶醉在這精心策劃的美男計中,不想自撥。
「殺了她。」汶錦的語氣充滿霸道和任性,就象一個被寵壞的小女孩。
「好。」蕭梓璘沒有半點猶豫,答應得很乾脆。
汶錦離開蕭梓璘的懷抱,坐下來,賭氣道:「殺了她只能泄一時之憤,太便宜她了。葉家必須加倍賠償我的損失,還有傷者的醫藥費,葉家還要道歉。」
蕭梓璘點點頭,高聲問:「陸通,你都聽到了嗎?」
「都聽到了,殿下。」
「你敢偷聽?膽子也太大了,是不是以後該偷看了?」蕭梓璘順手抄起一隻茶盞朝門外砸去,沒傳來茶盞落地的聲音,輕碎的腳步聲瞬間就遠了。
「葉玉嬌,你這位側妃可真猖狂,不愧是養在端淑大長公主身邊的人。」
「那又怎麼樣?」蕭梓璘端起一杯茶,餵了汶錦一口,又自己慢慢喝起來。
「陸通不會真殺了她吧?」
蕭梓璘搖搖頭,「這種事陸通不會幹。」
「他不幹,誰干?」
「當然是我。」蕭梓璘在汶錦鼻子劃了一下,笑道:「替王妃娘娘殺人這麼榮幸的事不可能落到他們身上,王妃娘娘不放心別人,還不放心本王嗎?」
汶錦滿意點頭,依偎在蕭梓璘懷裡,「看我不順眼、想挑釁我、和我爭,又不敢直面於我,找人砸我和連純郡主的鋪子泄恨。她這麼做就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嗎?官府很快就查出來,我倒要看看她怎麼交待,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愚蠢魯莽之輩,做事不會深思熟慮,不值一提。」
「再不值得一提,她現在也佔了你側妃的名分,將來也是臨陽王府的人。」
「這點小事無須你擔心。」蕭梓璘捧起汶錦的臉,「我們說正事。」
「成親的日子早就定下來了,還有什麼正事?」
「是別人成親的日子。」蕭梓璘挑嘴輕哼道:「蘇宏佑十月上旬迎娶北平的亡國公主過門,皇上把這件事交給鑲親王辦,看來是想打他的臉了。」
「鑲親王是你的父王,皇上打他的臉,你怎麼還很高興啊?」
「不自量力、不動腦子的後果,自取其辱,活該。」
汶錦慧黠一笑,問:「我是不是該助鑲親王,不對,是打他的人一臂之力呀?」
「本王的王妃真是聰明,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你也適可而止。」
「明白了,你替我做那件事,我替你做這件事。」
想讓鑲親王栽跟斗的人不是皇上,而是蕭梓璘,當然皇上也有份。
蕭梓璘和鑲親王、和鑲親王府上下關係非一般緊張。海琪和洛川郡主嫁進鑲親王府,處境何止尷尬?想到她們的日子必定難過,汶錦暗暗高興。
兩人在茶樓你儂我儂了許久,甜言蜜語都快把茶樓淹沒了。隨後,蕭梓璘請汶錦醉仙樓用膳,直到日影西移,他才親自送汶錦回府。
汶錦到家時,海誠已經回來了,同來的還有錢同知,正和周氏說話。
原來,打砸淘寶居的主犯是陸通抓住的,送給了錢同知。
錢同知又按主犯提供的線索,把一同動漫打砸的人都抓住了,一併帶回府衙審問。順天府府尹和海誠都參加了審問,沒等衙役動刑,這群打砸者就都交待了。
伺候端淑大長公主的嬤嬤拿銀子讓他們去淘
讓他們去淘寶鬧事打人砸東西,目的就是干擾淘寶居的生意。這嬤嬤還說周氏母女得罪了端淑大長公主,要給她們一個教訓。
順天府府尹言明公事公辦,當即就讓衙役去葉家拿人,來公堂對質。
那個婆子沒拿來,葉磊親自去了府衙,賠了一千兩銀子,還向海誠道了歉。
淘寶居損失不足五百兩,葉家迫於壓力,加倍賠償了。
海誠看情面,接受了葉磊道歉,又勸慰周氏和汶錦不再提此事。周氏咽不下這口氣,跟海誠吵了一架,還是汶錦把周氏勸住了。
汶錦答應不再追究淘寶居被砸之事,這件事蕭梓璘會給她一個交待。她不計較此事,但沒有答應放過葉家的人,報種方式為自己報仇出氣也是一樣的。
很快就到了蘇宏佑迎娶沐藍凰的日子。
錦鄉侯世子剛亡故時間不長,按理蘇宏佑不該娶親,要為兄守孝一年。可蘇宏佑不管這一套,他被沐藍凰的美貌勾得心如貓抓,早就奈不住了。
成親的儀式很簡單,大門口連紅燈籠也沒掛。
葉玉柔母子也回了錦鄉侯府,蘇宏佑要娶正妻,她還要給當家主母敬茶呢。
洞房之夜男歡女愛很平靜,天蒙蒙泛亮時,一聲慘叫響起,整個錦鄉侯府都為之一顫。慘叫聲是蘇宏佑和沐藍凰的新房發出來的,人們都嚇了一跳。
葉夫人、葉玉柔及蘇宏佑的妾室姨娘都聚在新房門口,還沒開門,就見沐藍凰拿著皮鞋惡狠狠衝出來,主要抽打葉玉柔等人,連葉夫人也殃及了。
卧房裡,蘇宏佑渾身是血,倒在地上,人已昏迷,兩腿間仍血流不止。
丫頭們扶起他,才知道他的男根已被一刀切斷了。
------題外話------
下一章成親了,終於看到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