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我來帶你離開

望江南迅速超越下面的幾百人，爬上了等級榜前十名的事，很快就吸引了許多玩家的注意。

《華夏》這個遊戲升級不易，一天能升個一級半級的，就很難得了。他這一下子連跳十級，自然引人矚目。

只不過，這個等級在第十名掛了兩天之後，又被其他人擠下去了。

有人覺得這可能是個bug，但大部分人相信《華夏》是不會有bug的，這個望江南，肯定是用什麼辦法快速的升級了。但是什麼辦法呢？

於是一大批人開始加他好友，給他發消息，可惜的是，他已經關閉了陌生人的消息，好友申請也有條件限制，這些打算都落空了。

少數幾個認識望江南的人，在給他發消息之後，收到的回復也是，「對不起，對方正在特殊副本之中，不能接收消息。」

這些人都知道望江南跟不期而遇等人組隊（在這個隊伍中不期而遇的名氣最大，因為開店的時候是他出面，認識不少人，跟各大公會的會長也加了好友），於是便有人明著暗著來找他們打聽消息。

對此不期而遇統統回以「不知道」。反正他本來也不知道，至於知道的那兩個人，看樣子也不像是會被人套話的。

不過對於這個現象，他心裡還是相當高興的，「可以啊，咱們隊伍里也出了一個大神了，以後生意會更好的。」

名人效應在哪裡都說得通。望江南出名了，大家知道那家店有他的份，有機會當然就會去光顧。還有不少粉絲抱著偶遇偶像的念頭前往。然後去了總不可能空手出來吧？多少要買點藥水什麼的，生意自然就好了。

所以不期而遇雖然對於望江南的下落三緘其口，但卻著力宣傳了一下自家店鋪有望江南入股的消息，一時間論壇上看了消息的玩家望風而來。

如果讓這些人知道，店裡的事情都是不期而遇和春江水暖經手，望江南更笨不會過來，連開業當天都沒出現，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借著這股東風，店裡生意更好，對於藥品的需求自然更大，蘇起不得不擠出更多時間來製藥。好在他現在熟練度已經很高，成功率更是大大提升，勉強能夠應付過來。

但他也跟不期而遇提議，暫時放緩店鋪的發展速度，還是以提升自身等級為要。如果在遊戲里的勢力重新劃分洗牌的時候，他們能夠佔據優勢，到時候再發展店鋪，就要容易多了，甚至可以招收其他玩家加入。

至於更加具體的事，就不歸蘇起管了。

忙碌起來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所以這一天，得到柳兒的提醒，說北蒼王周天虎已經抵達京城，卻是秘密進城，並沒有去禮賓院報到時，蘇起忍不住有些恍惚。

差點兒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任務了。

他只能暫時放下升級的事情，進宮去將這件事情告訴皇帝。知道周天虎秘密潛入玉京城，卻沒有來覲見自己，李昶怒不可遏，彷彿自己夢中的情形已經成真，就要讓人去把他抓起來，幸好被蘇起勸住。

「周天虎秘密入城，不如再觀望一番，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打算，才好應對。皇上若是貿然把人抓起來，恐怕會引起其他諸侯的恐慌。」

「恐慌？為何恐慌！朕抓周天虎，只因他藐視皇威，明明已經入京，卻不來拜見。若是縱容，往後豈不是人人效仿！」李昶一甩袖子，怒氣沖沖的看著他。

蘇起無奈，就算是現在，諸侯們又真的就聽天子的宣調嗎？不過是大家要維持表面的平和罷了。現在就看誰先沉不住氣。如果諸侯先行不軌，李昶自然佔據大義，師出有名。可如果李昶自己按捺不住，諸侯王人人自危，恐怕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天下皆反啊。

周天虎不來拜見固然有錯，但他進京的旨意是李昶下的，所以大面上並沒有錯，充其量就是有幾分私心，到時候他只要說自己是打算先偷偷去看看兒子，難道李昶還能因此說什麼嗎？反而會讓周天虎確定李昶殺他之意，堅定反心罷了。

「皇上，若是此次抓不住周天虎，恐怕會打草驚蛇，讓他望風而逃。下次再想要騙他入京，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蘇起耐著性子勸道。

其實他覺得周天虎這次會來就已經夠奇怪的了。因為世子們說是入京讀書，其實誰都知道是做質子，而入京的，更大多是不受重視的兒子，等於已經被放棄了。用這個理由讓周天虎入京，本身就是個笑話。

周天虎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卻還是來了。難不成還真的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畫像？美色對他來說，吸引力就真的那麼大？蘇起怎麼想都覺得難以相信。

他更加傾向於周天虎入京還有其他理由，於是才秘密潛入，既然如此，現在打草驚蛇，就更是得不償失。

柳兒那邊既然能知道他的行蹤，想必也知道他見了什麼人，到時候就算拿不到證據，也能推斷一二。對於皇帝來說，這是比周天虎抓起來泄憤更重要的事。

當然，李昶根本不會明白這些，否則也不會因為自己做了個夢就打算把人給解決掉了。所以蘇起也就只挑他能聽得進去的部分來勸。

話說在面對李昶的時候，蘇起真的時常感覺無力，出謀劃策，倒行逆施，自己這個妖妃的名頭，感覺真的快要坐實了。

好在李昶還算聽勸，聞言只能不甘心的道，「那也罷了。朕就且再等等。」

蘇起鬆了一口氣。

後來他才知道，這口氣松得實在是太早了些。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皇帝要派人去抓周天虎的時候，自己還會阻攔嗎？再被不知身份的黑衣人打暈，從皇宮裡帶出來關在某間小院里，見到了傳說中的北蒼王周天虎時，蘇起捫心自問。

當然，他已經沒有機會知道答案了。

周天虎正站在他面前，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眼中光彩四溢，甚至帶著幾分痴迷，一邊看還一邊嘖嘖有聲，讓蘇起感覺非常非常不習慣。尤其是再配上周天虎那張臉，真是違和感滿滿。

聽到周天虎這個名字的時候，蘇起曾經一度以為此人應該是個絡腮鬍子，性格豪爽的中年大漢，不過後來周天虎秘密入城，他就默默將「性格豪爽」四個字給劃掉了，周天虎顯然是有幾分城府和心計的。

而現在，他又默默將「絡腮鬍子」和「中年大漢」四個字劃掉，徹底推翻了自己對周天虎外形的想象。

事實上周天虎是個美男子，看上去還很年輕，不超過三十歲。至少不像是有個快二十歲的兒子的人。而且長身玉立、風姿卓然，加上一身錦袍，看上去倒像是個不理俗事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跟周天虎這三個字，實在聯繫不到一處。倒是跟他愛美的性格十分相合。

不過，這樣一張俊朗不凡的臉上露出垂涎三尺的神色，就不怎麼令人愉快了。

蘇起垂著眼，盡量讓自己忽視他的視線，沉默著不說話。

周天虎自己欣賞完了，才笑眯眯的開口，「孤看到畫像時，還有些不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美人兒，卻不曾想竟是真的。幸好孤來了，否則豈不是讓美人明珠蒙塵？」

臉真大，難道讓他看一眼，明珠就不蒙塵了？

他不回應，周天虎也不生氣，又問，「孤這些手下都是粗人，不知可曾傷到公子？對了，還未請教公子芳名。」

蘇起狠狠的皺了皺眉，假裝沒聽到。

不過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立刻有人上前道，「回王爺的話，是姓蘇。」

「蘇公子，」周天虎走到蘇起面前站定，問他，「你難道就不想問問，孤把你帶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嗎？」

「你想做什麼？」蘇起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周天虎一臉驚嘆的看著他，「如此美人，自然是要築金屋以藏之，不讓其他人覬覦才好，否則若是不小心弄丟了，孤怕是要吃不下飯。」

蘇起再次垂下眼，當做沒聽到。他對現在這個處境，非常不滿意。可惜不管他在心中呼喚了多少次，手腕上的柳兒都毫無反應，也不知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不過那麼多人，他又被制住，怕是不等行動就被人察覺了，所以只能按捺著。

見他不說話，周天虎用扇子托著自己的下巴，神色未變的問，「你在想什麼？猜猜看，小皇帝會不會派人來救你？孤可是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要是不來，就太可惜了。」

蘇起聽到這裡，才暗道不好。李昶本來就打算要抓住周天虎，是被自己勸住了。現在周天虎把自己抓到這裡來，沒人攔著，李昶豈不是會為所欲為？

他忍不住看了周天虎一眼，眉頭緊緊皺著，不過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周天虎笑著道，「聽聞小皇帝最是寵幸你，這般美人兒丟了，他想必是著急的。若是孤，早就將手下的禁衛派出來找人了。或者，」他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莫名寒意，「抓住什麼人來威脅我，你說呢？」

蘇起的臉色終於變了，眼睛盯著他一眨不眨。

「孤就喜歡你看孤的這個眼神。」周天虎說。

蘇起道，「那是你兒子。」

「不過是最不喜歡，最不受重視的一個，普通宮婢所生。若能替孤辦成此事，也算是為我盡孝了。」周天虎說。

蘇起咬了咬牙，再次低下頭，決意再也不說話了。

李昶有一千一萬個不好，但是他心軟，好言相勸總能夠聽得進去。蘇起當然知道，那其實是為君者的弱點和劣勢，早晚有一天可能被人利用。但他還是不忍心讓他改掉，徹底變成無情的君王。

只是沒想到那一天這麼快就來了。

跟李昶比起來，周天虎更像是個冷漠無情的帝王，權勢地位才是他眼中最重要的，為此犧牲一切都在所不辭。

什麼愛美，不過是他給自己披上的一層偽裝的外衣罷了。

所以他千里迢迢進京，並不真的只是為了自己這個美人，不過是……想引得李昶率先動手。只要他動了手，那就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哪怕天下人知道他是為了救自己，也只會說蘇起是紅顏禍水，皇帝昏庸無道，反而給了他們舉兵的理由——清君側。

而這，也正是北蒼王的目的。只有天下亂起來，他才能趁機得勢，否則這天下始終是大央的，大央卻始終是李家的，哪怕如今諸侯早已各自為政，皇室名存實亡，但只要這個「名」還在，他就始終會被束縛。

所以蘇起心裡很清楚，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既然如此，自己多費唇舌也沒有意義。

周天虎似乎明了他的心思，很快輕笑一聲，帶著人離開了。臨走時還給他留下了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是什麼時候想開了，主動站在孤這邊，孤也是很喜歡的。屆時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這個對蘇起當然沒什麼誘惑力。畢竟這只是個遊戲，什麼榮華富貴，不是開玩笑么？

他心中嗤之以鼻的同時，卻也不免有些不是滋味。在他看來只是一場遊戲，只是劇情進展，但是這些NPC們，卻是實實在在用自己的命去拼的。

假如有一天，他們知道自己生存著的這個世界，只不過是虛幻中創造出來供玩家們遊戲的地方，不知會作何感想？

等周天虎離開之後，腕間一亮，柳兒再次出現了。

蘇起瞪著她，「你究竟想幹什麼？」憑柳兒的能力，要是不願意讓自己被抓住，周天虎根本不可能得逞。

柳兒眼神複雜的看著他，「我以為你早就猜到了。」

蘇起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天下大亂對妖族有什麼好處？就這麼相安無事，各自修行，難道不好嗎？」

「當然不好。」柳兒說，「人修以降妖除魔為己任，說什麼維護人間正義和平，不過是覬覦我們妖修身上的寶物罷了。所以殺了還不算，還要剝皮抽筋，放血肢解，物盡其用！我們的兄弟姐妹苦修幾百年，一朝便成為了人修手中上好的煉材！如果這是你所說的相安無事，我怕是不能苟同。」

蘇起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大家立場不同，這種敵對的關係，好像是天然的，又能如何呢？

不過他還是絞盡腦汁的勸說，「你也知道妖族修成不易，數量稀少，可是人族的數量卻一天天在增加，到時候陷入戰爭，仍舊只會處於下風罷了。」

「所以要讓一部分人族為我所用。」柳兒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相當殘酷。

蘇起只覺得心下一涼。是啊，人族最擅長的就是內訌，相互消耗之後，實力自然大大下降，到時候不管妖族是出世還是繼續像現在這樣潛伏，都會安全許多。

從柳兒的角度考慮，這個做法，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蘇起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人，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罷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在蘇起以往的人生中，從未有過因為這樣的原因，就跟朋友分道揚鑣的經歷，他一直以為，這種深刻又裝逼的行為，對他這樣的普通大眾來說，根本不可能發生。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體會到這樣的感覺，竟然會是在一個虛擬遊戲里。

「就為了這種原因，挑起戰爭，讓人間成煉獄，生靈塗炭，難道就不怕天罰嗎？」他問。

柳兒臉上是蘇起難以理解的無所畏懼，「身為妖族，這件事總要有人去做。」

「所以人族就活該被犧牲？」

柳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別忘了這件事你也出了力，何況你也是我們妖族，怎麼站在了人族那一邊？」

蘇起微微一震，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心裡有點兒亂，感覺自己好像是入戲太深了。這本來是一種錯誤的狀態，可蘇起卻並不怎麼想將自己抽離。他說，「我跟你是不一樣的。」

「是啊。」柳兒看著他，像是透過他看著什麼人，「你是不同的。你是我族振興的希望。」

蘇起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柳兒卻不再說話，「周天虎不會傷害你，到了時候，我自然會帶你離開。放心吧，你必定安全無虞。」

蘇起這會兒倒是不怎麼關心自己的安全了。

他只想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李昶又在做什麼。一想到因為自己挑起天下戰端，以後可能要成為人人唾罵的對象，蘇起就覺得不寒而慄。

他本來就是個低調的人，現在不但要面對這樣的情況，而且自己的良心也的確過不去，怎麼想怎麼覺得可怕。

從前那種要在狼煙四起的亂世撈一筆，在遊戲里擁有輝煌人生的念頭，現在想來都覺得心中發寒。可是他又很清楚，系統設定好的走向，是根本不可能更改的。

蘇起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之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是沒有別的心情，只能整日里惶惶的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蘇起甚至很少下線，除了必要的休息和吃飯時間之外，其他時間都等在遊戲里，雖然明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做，但還是……還是想看著。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這天他正在屋子裡發獃，就聽到外頭的吵鬧聲由遠及近，似乎還有人喊著什麼「在這邊」「抓住他」之類的。

有人闖進來了？蘇起立刻激動起來，走到窗邊查看。聽這個動靜，應該只有一個人，不會是李昶的人，那麼是出了什麼事嗎？

就在蘇起沉思的時候，窗戶猛然被人破開，要不是他反應快避開，就要被窗欞拍在臉上了。

蘇起憤怒的抬頭看向那個破窗而入的賊人，然後愣住，「望江南？」

「我來帶你離開。」望江南手裡握著蘇起給他的巨闕劍，一身狼狽，看向蘇起的視線，卻滿是輕鬆笑意。

「哦。」蘇起獃獃的應了一聲，腦子重新開始轉動，這才反應過來，問道，「怎麼走？」

「跟著我就好。」望江南握住他的手道。

這時候院子里已經被人團團圍住，他拉著蘇起走出去，眾目睽睽之下，將蘇起的腰一攬，捏了個劍訣，巨闕便飛到了面前，停在空中，然後他抱著蘇起跳上去，御劍衝天而去。

……

而此時世界頻道已經是一片熱鬧。

「卧槽啊，大家快去看等級榜啊，前兩天那個黑馬望江南一下子衝到第一了！」

「而且等級是50級。【手動拜拜」

「而且境界是鍊氣化神。【手動拜拜」

「而且……我就想問，望江南大神還缺腿部掛件嗎？會賣萌上過大學的那種！【手動拜拜」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手動拜拜。這兩天世界頻道本來就很熱鬧，因為前十名都已經49級了，大家估計著，升到50級，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所以都在關注這件事，猜測到底誰能第一個衝上去。由此引發了十分激烈的爭論。

不過，大都是大公會在引導玩家，替自己的高玩造勢。

結果這邊還沒吵出什麼結果呢，那邊一匹黑馬悄無聲息的把成就給達成了。《華夏》又基本上沒有什麼世界系統公告，直到有人習慣性的翻等級榜，才發現了這個事情。

世界頻道一下子吵翻了，都是在猜測這個望江南是什麼身份的，有人說他是黑馬，有人說是某個公會培養的秘密武器，也有人猜是大神小號。

不過最後一個被群嘲了。大神自己還沒50級呢，先練個小號過了50級？什麼心態！

然而有個玩家冒出來說，「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有一個人，曾經是《華夏》所有玩家仰望的天下第一，後來因為不明原因刪號。但是我不相信他真的離開華夏了。如果這個望江南是他的小號，我想，一切皆有可能！」

看到這個結論，下面一片「我風神V587！」

結果有人看不慣，出來嘲諷，「喲，還沒確定是不是你們同風起呢，這麼快就激動起來了。同風起的粉絲，也就是那麼low了。現在的天下第一是我們鐵血，同風起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好么！」

「真不好意思，現在的天下第一好像是我們望江南，鐵血才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好么！嘖嘖，也不知道是誰low。」

「……」

就在粉絲們的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華夏》系統忽然發布了一條語音公告，「由於第一位玩家已經達到50級，《華夏》世界也將迎來新的紀元。系統將會進行為期三小時的維護更新，期間不影響玩家在線遊戲。同時官方網站將公布最新資料片，敬請廣大玩家關注。」

與此同時，每個玩家的視角上方還會以滾屏的方式不停刷新這條消息，務必要讓所有玩家都看到。因為這種滾屏是不能屏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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