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慘遭毒手
不過憑白玉騏的身手要甩掉幾條尾巴也並非難事,他故意把他們引到複雜的巷子里,自己卻飛躍跳上屋頂,從另一條道路火速趕往前進路。
「他娘的,神出鬼沒,轉眼連個鬼影兒也看不見!」
「是呀,白玉騏那鳥人絕對有問題,得趕快給陳隊長彙報。」
跟在白玉騏後面的兩個特務嘴裡罵罵咧咧的,其中一人正是上次在樹林里追殺肖毅的唐子坤,想到肖毅唐子坤便有一肚子的氣,上次要不是一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從天而降,肖毅早已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瓮中之鱉。其實他們當時就對白玉騏有所懷疑,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也難怪,200根金條就這麼不翼而飛,他們豈有不心痛之理?特別是陳保之,他氣得可是幾天幾夜沒法合眼。
「奶奶的,如果真是白玉騏那龜兒子乾的好事,我們非讓陳隊扒了他的皮不可,這個吃里叭外的東西,要不是秦爺一再保他,陳隊早拿他開刀了。」另一個特務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道。
白玉騏甩開幾條尾巴后,坐著一輛黃包車急速來到前進路112號喬木棺材店,這時他們正在開會,白玉騏寫了一張紙條連同飛刀插在門上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童醒已叛變,請火速撤離!」一個二十來歲的長發美女邊看邊念著,表情無比的驚訝和憤怒。她叫寧晶,和童醒是同班同學,寧晶出生知識分子家庭,她不顧家人的極力反持,與童醒愛得死去活來,從而跟著他走上革命道路,後來她才發現,原來這條路有多麼光榮和艱巨,她決定為了勞苦大眾的解放,為了實現**事業奮鬥終身,她覺得自己很幸運,能找到像童醒這樣鐵錚錚的男子漢,她死而無憾,可她萬萬沒想到是童醒竟然做了叛徒,出賣了自己的同志,出賣了自己的良心。
「同志們,會先開到這兒,帶上重要的文件和電台馬上撤離。」一個三四十歲的女政委喬妍急聲說道。
「是!」七八個地下黨同志一邊說著一邊急忙收拾文件,他們剛從後門逃了出去,便聽到幾輛摩托車車的汽笛聲響起,很快便在喬木棺材店門口停了下來。
「好險!」喬妍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給我搜!」陳保之領著一群特務殺氣騰騰地衝進喬木棺材店,這才發現**地下黨早已人去樓空,陳保之火冒三丈,氣得牙齒格格作響,兩眼露出無窮的殺機,大喝一聲:奶奶的,把棺材店給我燒了!
陳保之前腳派人燒棺材店,跟蹤白玉騏那幾條尾巴後腳便氣喘吁吁地趕到。
「隊……隊長,我們幾個跟蹤……白玉騏都被他甩掉了,我們敢斷定八成都是他通風報的信,馬上把他抓起來。」
「唐子坤,你這個豬頭,老子要的是證據,而不是你們所謂的猜測!秦爺是什麼人,連我們局長也要敬他三分,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們沒有真憑實據就抓他的乾兒子豈不自己找死!」
唐子坤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隊長所言極是,不過,白玉騏的尾巴長不了多久了,您想想,肖辰風在我們手裡,他白玉騏能作事不理嗎,他肯定會想盡法子去營救肖辰風,到時候我們設下天羅地網等著他鑽進來。」
「對對對,狗日的白玉騏,我早就看他不順眼,早就想收拾他,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子坤,你安排下去,只要能抓住白玉騏私通共匪的罪證,我他娘的升你為隊副。」
「謝謝隊長,我馬上去安排,放心,子坤絕不會令您失望。」唐子坤說著便帶著另外兩名特務匆匆離去。
白玉騏從前進路回來直奔白素臻診所,「玉騏,什麼情況?」白素臻迫不及待地問道。
「晚上的行動風險很大,敵人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不過,就算是赴湯蹈火也要救大老爺出來,今晚要不行動,恐怕就沒機會了,敵人如果仍然得不到有價值的情報,很快就會把大老爺秘密槍決,迫在眉睫呀!」白玉騏說著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無比擔擾的表情。
這時肖毅和石頭也相繼趕到白素臻診所,「玉騏,怎麼樣,見到大伯了嗎?」肖毅急聲問道。
「看到了,少爺,不過情況不易樂觀,大老爺很英勇,死活不肯屈服,敵人恐怕很快就要對他下毒手,所以不管怎麼樣我們還得照原計劃進行,以免夜長夢多。」
肖毅見白玉騏為了救大伯竟然不顧自己的生死表示深深的感謝,白玉騏說出了自己深藏已久的心裡話:「我以前一直生活在仇恨里,甚至還認賊作父,想到老太爺的慘死,我真的無地自容,今晚就算搭上我白玉騏這條賤命也一定要救大老爺出來。」
「不要太自責玉騏,其實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怪你,我們還是好兄弟,感謝你肯捨命去救大伯,不過事事難料,特務陰臉狡猾,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只是我希望你能幫幫我儘快面見大伯一面,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親口問他。」
「好,我馬上帶你去!」白玉騏說著帶上肖毅與石頭來到關押肖辰風的監獄,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監獄的士兵全部換成了陳保之的特務隊。
肖毅化妝成一個老頭,特務也沒太在意,白玉騏指著肖毅對守在門口的特務士兵說:「兄弟,這個是肖辰風的舅舅,我想帶他進去看看,主要是讓他勸勸肖辰風不要再與政府為敵,他畢竟是個長輩,肖辰風興許會聽他的。」
站崗的特務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白獄長,不是小弟我不願幫你,這是陳隊長的命令,我也不敢違抗呀不是!」
白玉騏知道這些人沒有一點好處是絕不會輕易幫忙的,他很識趣地從懷裡掏出20塊大洋遞到特務手上。
「兄弟,如果他舅舅真能勸他投降,你可是立了大功呀,如果勸不了對您老人家也沒有什麼損失呀不是?」這個特務想了好一陣,咬了咬牙,「好吧,快進快出,要被陳隊長知道了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呀。」
「那就謝謝兄弟了。」
白玉騏領著肖毅急速走進關押肖辰風的勞房,不由得大吃一驚,肖辰風的的臉被特務燒得不成樣子,耳朵也割掉一個,鮮血仍不停地往下掉,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大伯!」肖毅淚如雨下,心如刀絞。肖辰風聽見肖毅的聲音設法從地上爬起,可兩條腿卻絲毫不聽使換,他才想起剛才這兩條腿也被特務殘忍地打斷了。
「你們談吧,我到外面去把風!」白玉騏說著便匆匆離去。
「這幫獸牲,我要宰了你們!」肖毅抱著肖辰風憤怒的說道。
「孩子……從參加革命那天起,我們就時刻……準備著時付出……自己的生命,犧牲一個肖辰風……算得了什麼,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李辰風……王辰風……趙辰風起來與國民黨反動派抗爭到底……」
肖毅泣不成聲,看著大伯被喪盡天良的特務折磨成這個樣子,他化悲痛為力量,擦乾眼淚,決定讓自己去完成大伯未完成的使命,為**事業奮鬥終生。
「大伯,我也要參加革命,為死去的烈士們報仇,為天下的勞苦大眾能過上好日子奮鬥終身。」
肖辰風握著肖毅的手笑著說:「好小子,你沒……令大伯失望,大伯……相信你!」
肖毅從懷裡掏出那份特務名單交給肖辰風,「這是許諾同志托我交給你的,他……八成也已經犧牲了。」
想到老搭檔許諾犧牲,肖辰風一陣劇烈的疼痛湧上心頭,他強忍快要掉下的淚水,喃喃自語道:「老許,你一路走好呀,老肖很快也會下去陪你了。」
「毅兒,你火速……趕到湖南宜章縣境……去找工農革命軍第七師的師長謝雲飛,他是……我的同學,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員,你把這份名單交給他,記住,一定要親手交給他!」
「是,大伯,毅兒保證完全任務——對了,大伯,我們今晚準備營救你。」
「胡鬧,我是……一個將死之人,就算你們……營救了我又能怎麼樣,何必去做那……無謂的犧牲呢,我們要……保存實力去與……敵人奮鬥到底……那才是……才是明智之舉!否則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會讓大伯死不瞑目呀!」肖辰風說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突然頭一歪,兩隻手悄悄滑落下去。
「大伯……大伯!」肖毅廝聲裂肺地哭喊著,可肖辰風再也聽不見了。
「少爺,快走,陳保之回來了。」白玉騏急聲說道。
肖毅急忙把那份名單塞進口袋裡跟著白玉騏急速離去。肖毅擦乾眼淚,緊緊地握住雙手,喃喃自語道:「大伯,您一路走好,毅兒一定會為您報仇,不徹底粉碎同民黨反動派誓不罷休!」
白玉騏帶著肖毅來到樹林里,正準備與他商量今晚營救肖辰風事宜。肖毅搖了搖頭,聲淚俱下道:「不用了,大伯已經犧牲了。」白玉騏聽到肖毅的話也痛苦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