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第043章

043

蘇卿並不知道副本外面的事情,只是在發現褚春暉他們都死出去的時候,心裡多少有些準備,恐怕這事情不能善了,可是那時候已經晚了,就算他自殺死出去,這些污水也洗不幹凈了,或者說那些人不準備讓他洗乾淨,還不如留在副本中,拼一拼通關能得到什麼東西。

氈包那邊已經恢復了蘇卿他們到來前的樣子,牧民不斷的忙碌著歡聲笑語的樣子,蘇卿抿了抿唇走了進去,卻發現那些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就像是他不存在一般,蘇卿皺了皺眉伸手想要拍拍靠他最近的那個牧民的肩膀,就發現自己的手像是穿過了水中倒影似得。

蘇卿握了下拳頭,什麼也沒感覺到,這些莫非都是幻影?只是……蘇卿動了動手指,眼睜睜看著幾個小孩穿過他的身體,邊笑邊鬧朝著羊圈跑去,最後看向了那個潔白的氈包,握緊拳頭快步朝著氈包的方向走去。

走到氈包的門口,卻停了下來,閉了閉眼這才想要推門進去,卻發現他的手直接穿了過去,自嘲一笑如今也算是方便了,直接穿過了氈布進了裡面。

潔白氈包從外面看是所有氈包中最華貴漂亮的,可是裡面卻空蕩得很,甚至算得上簡陋,根本不像是活人住的地方,不知為何蘇卿又想起了那冰涼的手,而氈包中間的案几上有一個長方形的木盒,蘇卿走了過去,這木盒雕工精緻,上面刻著一條似龍非龍的東西,仔細一看才知是條蛇,明明是蛇卻偏偏是騰雲駕霧的姿態,蘇卿試探性的碰觸了下,卻發現這木盒他竟能感觸的到。

這般瞧來這木盒才是關鍵之處,拿起來看了看卻發現這木盒不似別的寶盒可以直接打開,又沒有鑰匙孔的位置,手指仔細摩挲了盒子上的所有紋路,最後停留在蛇頭的位置,只覺得無名指上的素銀戒指一熱,那個銀白長發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只是比上一次看來更加透明,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給吹散了般。

寧澤對著蘇卿一笑,眉眼間都舒展開來,再無了一絲月下湖中的那些憂鬱,蘇卿不禁想到那夜裡看見的花。

蘇卿伸出了右手,手心朝上,其實他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就好像想要這樣做也應該這樣做。

恐怕此時寧澤比蘇卿更清楚他想要的,只是寧澤不會告訴他也不能告訴他,寧澤站在蘇卿的面前,並沒有去碰觸蘇卿的手,而是彎下了腰,唇輕輕貼在了蘇卿的眉心處,這是一個什麼感覺都沒有的吻,就好像兩個人之間不在同一個空間。

寧澤直起腰后,蘇卿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應是寧澤吻過的地方,「我們……認識嗎?」

這是蘇卿在第一次見到寧澤就想要問的問題,直到今日才問出口來,寧澤果然心情舒暢,難得好心的指了指蘇卿心口的位置,卻什麼也沒有說,畢竟再多說什麼就和他設定不符合了,又看了蘇卿一眼,寧澤就轉身化成了光融進了木盒中,就見木盒上雕的龍像是活過來了一般,衝出了禁錮,金色的蛇帶著流光繞著蘇卿飛了一圈,蛇尾還掃過蘇卿的下頜。

蘇卿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不小心擦到的,那蛇猛然衝進木盒,木盒發出金色的光,在光消失后,木盒已經呈打開的樣子了。

那木盒裡面放著一個捲軸,蘇卿拿出來打開一看臉色變了變,咽了下口水又仔細看了一遍,這才按照上面所言把捲軸撕開,那捲軸並沒有變成兩半,而是化作了一片金色的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鱗片在他手心上,鱗片更像是玉雕而成,瑩潤可愛。

還沒等蘇卿細看,鱗片已經融化在了蘇卿的手心,金色的熒光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在蘇卿手上遊動,最終停留在手腕上,變成了一條不足一指粗的小金蛇頭尾相連仿若手鐲一般。

蘇卿只覺得手腕處不斷發熱,不是身體上的熱,而是……精神體。

而蘇卿不知道的是,精神體內另一片鱗片正在和蘇卿手腕上的這片遙相呼應,而手腕上鱗片的本體更是直接融化在他精神體上,在腕上呈現的小金蛇不過是個圖案罷了。

還沒等蘇卿再仔細想,他就看見面前出了一道光門,那道光門直接把他吸了進去,然後像是被人抓著后領甩了幾圈后,直接被扔了出去。

萬澤山莊內,上官雲舟看著出現的寧澤說道,「原來有後手,怪不得敢如此。」他還真以為寧澤是個狠心之人,不過是另有安排罷了。

寧澤懶得搭理上官雲舟,「我覺得你還是瞎子的時候比較可愛。」

上官雲舟下意識的往後跳去,要是一直是瞎子的話還好說,可是當感覺到光明后,再讓他變成瞎子,恐怕上官雲舟覺得自己會瘋的。

寧澤呵呵冷笑,珍珠說道,「傻瓜。」

上官雲舟這才意識到,寧澤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咽了咽口水問道,「那個任務交給他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寧澤反問道。那本就是寧澤答應過的,「這個任務總是要激活的。」寧澤動的不過是小手腳,「你看他們不也沒動靜嗎?」說到這個他們的時候,寧澤指了指上空的位置。

上官雲舟動了動唇,最終決定還是不管了,到了寧澤這樣的層次,那些爭鬥已經不是上官雲舟能參與的,得過且過難得糊塗。

寧澤剛想開口,忽然看向了大門處,眼睛一瞬間變成了豎瞳,「珍珠迎客。」

「人家去。」傻妞拉了拉裙子,這才往門口飛去。

蛋卷和熊孩子帶著大黑一家去副本玩耍了,此時院中就剩下寧澤、上官雲舟、珍珠和傻妞,傻妞是因為上一次被寧澤戲耍心靈受到了傷害,強烈要求休養生息,而珍珠是剛剛讓一個副本的人團滅,正興高采烈的策劃下一個副本的環境。

寧澤說道,「瞎子,封瀾副本已經重開,你去處理下。」

上官雲舟鬆了一口氣,他還真不想待在這裡,特別是寧澤變豎瞳的時候,讓他覺得毛骨悚然,擦了擦莫須有的汗,這才說道,「好。」也不敢再說,就直接進了水鏡中。

傻妞已經開門帶著人進來了,這次來的不僅是那個陌生人,還有女媧,女媧一身月白色紗裙,下身是青色的蛇尾,臉頰緋紅雙眼水潤含情,滿身的柔情,可惜錯付了。

寧澤拿了全套的茶具出來,最終選了紅茶來,「請。」

來人帶著女媧一併坐下,珍珠立在寧澤的肩膀上,傻妞正在看女媧的裙子,說道,「你尾巴的顏色真難看,屎綠屎綠的。」

這話一出,女媧臉色都變了,傻妞卻絲毫沒有察覺,「再配上月白色的裙子,更難看了。」說完還在女媧眼前轉了轉,「你看我的裙子才漂亮。」

寧澤突然覺得傻妞其實挺乖巧懂事的,寧澤已經泡好茶,自己端了一杯靠在椅背上慢慢喝,珍珠說道,「小曇,我們去吃花蜜。」在外人面前,珍珠還是要給傻妞留面子的。

傻妞搖了搖自己繡花鞋上的小夜光珠,和手腕上的小鈴鐺,「主人,你可不要理她,屎綠屎綠的好難看。」等寧澤點頭,這才滿足的和珍珠一起飛進了水鏡中,決定去找人玩耍了。

女媧整個表情都扭曲了,只是強忍著不爆發,坐下來地姿勢都僵硬了,倒是帶著女媧來的人面色平靜,像是沒有聽見傻妞的話,而是端起了一杯寧澤剛泡好的茶,嘗了一口說道,「下不為例。」

寧澤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卻沒有接話,反而問道,「還不知你的尾巴是什麼顏色。」

其實這樣的問話是一個人族說的,那對妖族絕對是冒犯,而寧澤本就是蛇妖,他們算是同族,所以這樣問來雖然突兀卻不算得罪。

只是這人卻沒有回答,下頜緊繃眼神暗了暗,寧澤接著問道,「或者說,你一直戴著面具不悶得慌嗎?」

那人閉了閉眼睛,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了院子中間,手指在臉上一抹去掉了臉上的假面,雙腿也變成了蛇尾,青色的蛇尾……是一種很純凈漂亮的青色,就像是最上等的玉石,和女媧的那種完全不同,就好像真品和贗品之間的區別。

「對不起。」那人終於忍不住說道。

寧澤看著他的蛇尾,「青郁。」其實他已經忘記了青郁的長相,所以就算看見青郁的臉也認不出來,可是這條蛇尾他卻是認得的。

「寧澤。」青郁動了動唇,聲音有些顫抖。

寧澤緩緩吐出一口氣,坐直了身體,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青郁,我記得你死了,還是我親手處理的。」明明當時已經把青郁和他的戀人一併化成了灰燼,可是如今卻忽然出現。

青郁點頭,女媧痴迷地看著青郁的蛇尾,自己的蛇尾輕輕擺動,腰肢都軟了一般。

寧澤冷笑,女媧這個狀態明顯是發情了。

死而復生,實力大增,這世上哪裡有白吃的午餐,怪不得在第一次見到女媧的時候,寧澤就覺得有些奇怪,甚至感覺到熟悉,讓他不自覺想起青郁來,其實那時候他連青郁的名字都忘記了。

青郁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裡了。」

寧澤沒再說話,青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就這樣站在院子中間,女媧看看寧澤又看了看青郁,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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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總是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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