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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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次日的事情，寧澤夜裡就留在了華矣這裡，不過他是在外面那片冰天雪地待著的，和華矣在一起還不如和這些屍體在一起，他順便去看了看瀛洲，瀛洲至今沒有意識，就那樣躺在特質的棺材里，青郁不知去了哪裡，怕是華矣另有安排，又或者是怕青郁壞了事，才把他支開。

從上次寧澤就看出來，華矣是能控制青郁卻不能完全控制，青郁有自己的記憶、想法和感情，就好像高級傀儡，可惜主人不是華矣，又或者說製造出來青郁的人並非華矣，所以華矣接手后，在控制上就查了一籌。

寧澤的手指戳了戳瀛洲還算完整的臉，「死了就是死了，你說對嗎？」

瀛洲自然不會說話，這一人一蛇是死在他眼前，被他親手埋葬的，寧澤再確定不過了，看來當初燒的不夠徹底。

華矣還沒靠近寧澤就發現了，眼中再無一次情緒卻也沒有轉身去看，華矣在離寧澤還有半米的時候停了下來，說道，「你和青郁他們關係很好。」

寧澤沒有回答，只是說道，「若非如此，你們當初也不會讓青郁去接近我。」

華矣穿著一身金邊白綢的華服，衣服包裹的很嚴實，卻赤著一雙腳，他的腳是一種沒有血色的蒼白，「地球是什麼樣子的？」

寧澤隨意坐在地上，華矣看了一眼也坐了下來，雙腳懸空，下面是滾燙的岩漿，紅色映著他的雙腳，竟有一種詭異的美感。寧澤看了一眼，從儲物鐲中掏出了幾包果乾隨意放在周圍，然後撿了一包香蕉干吃了起來，「地球？」

「我想知道你生活的地方。」華矣姿態悠然，雙腳隨意的晃動。

寧澤吃完了一包香蕉干，又拿了草莓干來吃，好像被挑起了聊天的興趣，「我生活的地方？靈氣匱乏，靈物更是幾近滅絕，想要呼吸個新鮮空氣都要專門找個地方。」

華矣滿臉驚訝看著寧澤，像是在辨別寧澤說的是真是假一般，寧澤吃了一半草莓干后就放到了旁邊又換了芒果乾，「不過有很多好吃的，我挺喜歡。」

「其實遠揚也很有很多味道不錯的。」華矣笑著說道，「我的手藝也過的去，改日做與你吃。」

寧澤卻沒有接話，臉上帶著幾分懷念，華矣看了眼那些東西，說道，「我能嘗嘗嗎？」

聽見華矣的話，寧澤有些詫異的看過去，見華矣一臉真誠的樣子，眼神緩和了一些，並沒有回答，華矣微微低頭，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頸，「我想知道你喜歡的味道是什麼。」

這話說的曖昧，若是換了那種不知世事的怕是都要心動了，可是寧澤呢！他可是追過無數劇和小說的人，不提那些劇情緊湊的英劇美劇，就是宮斗劇狗血劇也是每集避開的，華矣的這些手段簡直是小兒科，如果仍在後宮中分分鐘被賜一丈紅的，雖然滿心的吐槽，寧澤面上神情卻不變，不過扭過頭去不再看華矣，「你隨意。」

華矣自然看見了寧澤的反應，心中得意卻更加溫柔，他並沒有去碰那些寧澤還沒動過的，猶豫了一下拿了寧澤剛放下的草莓干，捏了一個放在嘴中，眼睛一彎竟有幾分天真，「有些酸甜。」

寧澤一包芒果乾吃了大半，說道，「恩。」

華矣像是很喜歡，又捏了一顆，「我最喜歡吃那新鮮的草莓，沒曾想這樣的味道也還好。」

寧澤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

華矣咽下嘴裡的東西問道，「我能嘗下你手裡的嗎？」

寧澤又看了華矣許久，這才把手中僅剩下幾塊的芒果乾放下，華矣拿了過來吃了起來，寧澤挑了一包糖裹花生吃，華矣吃了兩塊芒果乾，又從寧澤那裡分了一小把花生，寧澤忽然問道，「你升入遠揚前，是哪個小世界的？」

華矣此時和寧澤一樣，捧著一大杯的爆米花，「是蘭化世界，那裡因為氣候很惡劣，妖修更多一些……」華矣講起了當初修真的事情。

寧澤像是被吸引了，聽著華矣的話，偶爾轉頭看看華矣，華矣臉上帶著懷念，「若不是你今日問起，我都快忘記了。」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已經亮了，華矣站了起來活動了下說道，「如果我們這次能活下來，我們去地球和蘭化看看吧。」

寧澤抿了下唇，並沒有回答，可是華矣執著的看著他，像是在等他的答案，雖然面上平靜，可是眼裡露出幾分期待和那種擔心被拒絕，等了許久沒見寧澤回答，苦澀一笑說道，「是我強……」

「如果成功了。」寧澤單手撐地站了起來，打斷了華矣的話。

華矣抿唇一笑，燦若桃花。

寧澤看了一眼后，卻是轉身就離開了，竟有一些倉皇而逃的感覺，華矣卻等到看不見寧澤的背影這才離開，眼中露出幾分得意，雖然寧澤有些小聰明，可惜還是太嫩了。

華矣卻不知道，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環境的寧澤，在離開后摸著下巴，這華矣戒心還挺嚴的，哄著他吃下那些東西還真不容易。下毒？寧澤可沒這麼傻，稍有不對恐怕華矣就不會吃下去，沒吃過草莓干？騙鬼都不信好不好。

將至正午，華矣就來尋了寧澤，兩個人站到了冰與岩漿的交匯處，華矣仔細把流程與寧澤講解了一番，這才去布置代替寧澤的最後一個祭品，位置竟然瀛洲棺材所在的地方，而華矣要做的不過是控制著無知無覺的青郁走進棺材，然後在棺材周圍布下小陣法，最後掏出一塊拳頭大小的乳白色晶塊放在了棺材中，眼中露出不舍，這東西就算是華矣至今也就這麼一塊，若是那條雜種在，就無需浪費這些。

可惜為了取信寧澤，把雜種被青郁帶出去，再也沒有帶回來，如今也查不到位置，不是自己製造的果然不聽話。

寧澤站在陣眼處，摸索了一下儲物鐲，死就是死了啊……

很快華矣就準備妥當了，回來的時候時辰還沒到，就站在寧澤對面的陣眼上，說道，「如果不成功，我們就一起死了。」

寧澤應了一聲，「那處可妥當？」

華矣點頭，「我用了許多極品靈石、寒玉精華和萬年的陽火。」

寧澤在聽到萬年陽火的時候，眼中露出驚訝，那萬年陽火相傳是三足金烏留下的，寧澤一直以為是傳說而已，沒曾想今日卻從華矣這裡聽說了，華矣笑道，「我也是偶然機會得了一些。」

「恩。」寧澤沒提去看的事情，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華矣剛剛去到底做了什麼似得。

華矣忽然抬頭看了下上空，掐了一個法決，就見上面的岩石忽然消失了，太陽光正好照在了寧澤的身上，而那些華矣所處的地方寒氣涌動，華矣一臉肅色看著寧澤，點了點頭。

寧澤和華矣同時化出了蛇尾，兩個人都*著身體，掐法決的速度極快，岩漿和寒冰、陰與陽……

那些屍坑先被激活，那些蛇妖的屍骨一半燃燒起來，一半開始結冰，卻同時碎成了粉末，所有粉末在半空中組成了一個陰陽大陣，然後在寧澤和華矣的控制下分為九股投入了那九個小陣眼，黑色的光柱出直衝雲霄，金色的豎瞳看著其中一個明顯黯淡更似灰色的光柱，這次是真真正正的再也不見了。

九股光柱在空中扭在了一起，然後一分為二，此時那些遠揚的大能也反應過來，數股強大的威能碾壓過來，不過處於陣眼中心的寧澤卻感覺不到，甚至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只能看到他們不停地怒吼，有人攻擊陣法卻又被人阻止了，這些人像是分成了三個派別，中立、阻止和贊同，戰成了一團。

很快寧澤就再也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因為那光柱分別投入寧澤和華矣所處的位置，很熱……寧澤的臉頰出現了金色的鱗片，長發的發尾也帶出了金色流光。

寧澤不好受，華矣更不好受，不過兩個人勉力承受住兩道光柱，寧澤的右手掌心與華矣的左手掌心相對，另一手也似如此，一陰一陽的靈氣漸漸形成了一個循環，陣眼上金光和銀光從互相攻擊到融洽，金和銀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繞著兩個人流動。

九個小陣眼同時粉碎，那些晶瑩的粉末很美，飄到了華矣和寧澤的頭頂，彷彿點點星光似得，就在此刻寧澤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氣沖入體內，金色的豎瞳猛地看向華矣，華矣的豎瞳變成了紅色，嘴角微微上揚，寧澤像是無法相信，先是震驚又馬上露出幾分狠厲，用陽靈去爭奪控制權，只是華矣實力本就比寧澤高，此時又先下手佔了先機，寧澤臉色漸漸蒼白，體內那些陽靈不斷流失，甚至連本身的靈氣也不受控制了，血從他嘴角流出。

「這才是你本來的目的。」寧澤咬牙，神色猙獰地說道。

華矣竟露出幾分委屈，「我不想死啊……當初伏羲不也是為女媧死的嗎？」

寧澤沒有吭聲，還沒有放棄，華矣見此換了一個法決，吸收陽靈的速度加快了許多，可是漸漸地華矣卻覺得不對了，那陽靈像是不受控制，甚至連太陽的陽火也湧入了他體內，華矣趕緊換了幾個法決，卻已經停不下來了。

華矣厲聲問道，「你做了什麼？」

寧澤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咧著嘴露出還染著血的牙齒，「你當老子的靈氣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撐不死你。」

華矣再也顧不上別的，想要強制中斷陣法，卻感覺體內湧出一股熱流，蛇尾不僅軟了，這個感覺他很清楚，正是發、情時候的，可是此時根本不到發、情的時節，那些陰靈和陽靈像是找到了去處，無人控制也都湧進了華矣的體內，在他體內陰陽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