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歌盡桃花扇底風!
一隻腳邁入小宗師境界的雇傭兵王,被陳文博一拳打得重傷垂死。
不僅如此,那支殘次基因藥劑的副作用立即體現了出來。
阮詠發出痛苦至極的嘶吼,整個身體像是被燙紅的鐵塊一般,溫度極高,連腳下的鋼鐵擂台都在「嗤嗤」作響。
全場觀眾都驚呆了,研究人員和主辦方卻是瞬間激動了起來。
「快!他沒有死,有希望!」
「注射鎮靜劑,送往實驗室急速降溫!」
幾個穿著生化防護服的工作人員迅速沖了上去,手上握著注滿鎮靜劑的針筒,從四面八方圍向了阮詠。
而先前向陳文博開槍的雇傭兵,已經被盡數制服。
「你們找死嗎?」陳文博皺眉,若獵豹般猛撲過去,抓住一個最近的工作人員向後一扯。
那人退後了幾步,有些怒意的看著陳文博,不理解他為什麼阻止自己的工作。
就在這一瞬間,「砰」的一聲傳來,其他幾個穿著生化服的工作成員被震飛在半空中,砸下了擂台!
「吼!」
阮詠一把抓住了離他最近的工作人員,蟒蛇般粗細的手臂奮力撕扯,將那人直接撕成了兩段!
內臟血肉嘩啦啦流了一地,血腥的惡臭撲面而來。
現場觀眾都嚇壞了,發出驚叫聲,一片混亂地想要離場。
主辦方出動了大量安保成員,才勉強將現場不安的情緒控制下來。
陳文博提起了鬼瞳寶刀,要將這個名副其實的怪物斬於刀下。
才走兩步,便被瘋狂地研究人員叫停。
「這是唯一一個倖存的試驗品,你不能殺!」
「你不能破壞科學的進步,這是人類通向神明的階梯!」
「你知道基因科技突破到極限有可能出現什麼嗎,傳說中的完美無瑕的諸天神佛!」
一個個研究成員面色瘋狂,聲嘶力竭,叫吼的內容一個比一個誇張,聽得陳文博頭皮發麻。
上一世哪有這些東西?
踏馬的,這一趟重生怎麼玩這麼大了!
這麼一猶豫,他又失去了一刀宰了這個煞筆兵王的機會。
整個拳皇大賽已經亂七八糟烏煙瘴氣了,和基因科技的研究團體攪和在一起,讓人頭皮發麻。
會不會研究出星際爭霸中的蟲族?
陳文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再一想這個年代的科技水準,才被自己的幼稚所震驚。
就是個初中生也知道,人類根本連那扇製造全新單細胞生命的大門都看不到,只能玩玩轉基因產品,更何談那種誇張到神話般的生命體?
「啪!」
一支高強度麻醉劑子彈發射,射到了阮詠的手臂,瞬間將高濃度液體注入他的身體。
「耶!」一個年輕的安保露出一口白牙,和同伴擊了個掌。
這顆麻醉劑子彈的劑量,已經足以放倒一隻兩百公斤的棕熊或者大野牛。
然而陳文博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這些井底之蛙的智商堪憂。
瞅這貨的陣勢,就應該知道絕對比棕熊大野牛可怕多了。
果然,阮詠並沒有倒下,而是像一隻憤怒的大猩猩一般開始咆哮,拍打著自己的胸膛,做出一副進攻的凶狂模樣。
就在所有人的心臟都吊起來之時,他的瞳孔突然收縮到針孔大小,整個身體毫無癥狀地「咚」倒在了地面。
地面為之震顫,煙塵瀰漫。
陳文博有些詫異。
剛變成妖魔鬼怪一樣的角色,說倒就倒了?
研究人員們愣了一瞬,而後集體流露出一種「果然還是失敗了」的情緒,嘆息一聲,開始對其血液等樣本進行取材。
「教授,這是怎麼回事?」陳文博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湊過去問向最年輕的那個研究人員。
最年輕,也是三十多歲的模樣。
看胸前的牌子,還只是個基因工程學家的助手。
陳文博二話不說,直接一頂「教授」的帽子扣過去,搞得他有些手足無措。
「基因崩潰。」那人皺著眉,一副愁苦的模樣,彷彿仍在苦思冥想。
「什麼意思?我初中生物就沒學好,你給我這人民群眾普及下唄。」陳文博毫不自知打擾了他,一個勁追問。
那名助手瞪了陳文博一眼,彷彿被他幼稚的問題弄煩了。
陳文博輕輕晃了晃鬼瞳寶刀。
助手的氣勢一下子萎靡起來。
「複雜的你也聽不懂,簡單來說,你知道人類的基因鏈是螺旋狀的吧?」助手似乎真把陳文博這個學富五車的記憶王,當成了沒上過初中生物課的野小子。
陳文博輕輕點頭,一副乖學生的模樣。
助手大為受用,拿出了為人師表的架勢,腰桿也挺直了幾分。
「簡單來說,這條基因鏈直接炸了,形狀毀滅,不再具有規則性。」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這玩意兒可以改變人的基因形狀?!」
「理論上來講,是這樣的。」
「理論上?卧槽,你們玩科研的只知道理論上嗎?」
「咳咳,就是說還沒被實踐證明。」
「我懂了,就是說最完美的基因藥劑形態,是把一個人的基因鏈改變成水稻或者狗什麼的?」
助手點頭,陳文博若有所思。
DNA組成遺傳指令,引導生命機能運作與生物發育。
基因鏈被毀,生命機能也隨之消失。
而基因鏈的結構也保證了人不可能長成狗···這當然是廢話,但從這種試劑看來,它的完美形態搞不好還真能把人給改變成一隻狗!
基因鏈是生物學上瑰麗的一筆,巧奪天工,精密到極限。
人類擅自改動,就像先前的阮詠一般直接崩塌,死得徹底,什麼醫學手段也來不及救回來。
簡直與玄幻小說的「魂飛魄散」一般。
陳文博的腦子有點昏沉,接下來的兩場比賽也沒有太注意。
不過兩個小宗師在一隊的優勢是無法取代的,陳文博這支隊伍再次晉級,燕淺溪甚至根本沒有上台,略有幾分躺贏的意思。
陳文博的腦海在開天闢地般的思考中,炸開了一道靈光。
他捋清了這一世,與上世最大的改動之處。
陳文博在上一世的龍先生回歸事件中,本不應該存在!
而龍先生的投名狀——日本機密情報,已經被趙恆奪走,他卻為何沒被當成叛國賊處死?
另外,自己在紫竹林破局,讓秦挽瀾將這一份情報又還給了日本。
這就是最大的改變。
原本應該落入華夏方的機密情報,最後又落回了日本方。
陳文博的思路清晰起來,認為這件事一定和隨之而來的拳皇大賽有莫大關係。
他做了個大膽假設。
這份情報就是日方意外取得的基因研究突破!
在上一世中,這份情報落到華夏,日方不得不請求華夏保密,兩人暗中進行了下一階段的試驗。
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毫無所查,也就沒了最後的基因試劑花落誰家的爭端。
兩個國家最後得出了方案,卻因為龐大的資金設備和人才投入太過可怕,倒吸了一口涼氣后決定放棄。
陳文博的暴力破局,讓這一切全部改變!
蝴蝶效應!
陳文博輕輕嘆息,原本以為盡在掌握中的局勢,一下變得撲朔迷離。
這次重生,彷彿不是陳文博選擇重新開啟了自己的生命,而是冥冥中那支不穩定基因藥劑的為了自己的誕生選擇了陳文博。
這個猜測有點像《終結者》的劇情,讓人唯有苦笑。
當夜,陳文博思緒萬千,獨自走在這一帶最繁華的街道,欣賞著香港夜景。
沒走多時,他便看到一個熟人。
一個金髮碧眼的美人兒,身旁還有著一個穿著粉紅色和服的女子。
「嗨,瓊娜,又見面了。」陳文博露出一個笑容,心中卻在輕嘆。
人生何處不相逢。
「嗨!」瓊娜再次看到陳文博,激動莫名。
陳文博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大概也能猜到,拳皇大賽如火如荼,加上《最強宗師》在香港的上映,自己這些天也算是在香港享受了一把知名人物的感覺,瓊娜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瓊娜開朗而興奮地談起了這些天陳文博的事迹,並表示出對當初陳文博隱藏身份的不滿。
陳文博岔開話題,說她還沒介紹身邊的姑娘。
「こんばんは,我叫朝香宮櫻舞。」那名眉目如黛,皓齒明眸的女子輕輕行禮,聲音清澈得像清泉淌過松根。
「朝香宮?日本皇室姓啊。」陳文博有些頭大,哪門子來路。
「等等,二戰之後皇室姓應該被廢除了吧?」陳文博腦海中的知識極為駁雜,瞬間反應過來。
「皇室十五宮是廢除了,但我母親說我們家族與生俱來就與他們不同,哪怕宮字被從姓氏摘掉了,也要從名字中加進去。」朝香宮櫻舞淺淺一笑,日本女子特有的溫婉如水。
倒是毫不避諱皇室身份。
陳文博第一次發覺,日本姑娘一眼看去也是能那麼美。
如果說燕淺溪是華夏的古典美女,那朝香宮櫻舞就必然是東瀛的燕淺溪。
見到這樣的人,任何不快也會掃空。
「朝香宮櫻舞小姐,我教你唱歌吧。」
「什麼?」
「千本櫻。」
這支原本在2011年才會綻放光彩的歌曲,於兩人相見那夜,提前現世。
那一夜,華夏龍隱唯一編外成員,與日本櫻組唯一編外成員相遇。
還有個寫黑道史詩的瓊娜。
也是那一夜。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