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回家

我看著自己，發現已經起了很大的變化，看看我穿上原本合適的褲子，現在褲腿已經邋遢到地面，板正的褲面現在已經褶皺不堪，我的小腿感到涼風往裡灌。時髦的羽絨服現在成了棉大衣，肥肥大大把我裝在裡面。就好象是把我裝在了大麻袋裡。小腳在大棉鞋裡逛盪。我試圖努力的伸出雙手，看見現在這雙手，我哭笑不得。這真是我那雙引以為豪的手嗎？我的手可是單手抓足球都是不費力氣，現在這雙小手，我想就是拿起2個乒乓球都費勁。

看著趙名陽高大的身影，我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可是比他高半頭啊。現在站直了勉強才到他的肚子。

不是他變的成了鐵人，就是我縮小了。看看遠處稀鬆的人，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趙名陽與正常人的比例並沒有失調。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頓時心灰意冷。

趙名陽說「我不是在做夢吧？」說著用手掐著自己的腮幫子。感到疼痛，看來不是做夢。

過了很久，趙名陽打破了寂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趙名陽問到。

「我不知道，別問我！」我回答。

「你說剛才我跟你去喝酒，那你說你喝了多少？我喝了多少？」他試探的問。

「我喝了一斤，你喝了八兩。」我回答。

「不對！我也喝了1斤！」他生氣。

「你小子和我玩輪子是不是，你他媽的剛才喝酒的時候自己偷偷把半杯酒倒在地上，別以為別人是瞎子，看不見。」我憤怒。

「消消氣，消消氣。算你說的對！行不！那我再問你我們喝的是什麼酒？」他疑惑的問。

「二星精裝北大荒，一斤裝的。要了二瓶。」我隨口答。

「我靠！你真是三槍！！！」他驚訝！

「恩。」我無奈。

「對了。你剛才說喝完酒你交了錢，然後我們怎麼樣了？」他又問。

「我們喝完酒就走到了這裡，然後你說你要去解手。」我答。

「對，對，對。我說我要去解手。然後回來就發現一個小孩就是你！」他搶著說。

「是的。我醒來就發現自己現在這個鬼樣子。」我說。

「等等，我解手的時候好象聽見有人說天亮了，太陽出來了。三槍，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傻b，大半夜的叫太陽出來了，肯定有病！」他無趣的說。

「你傻b，那是我說的！」

咦？我看著天空，對啊大半夜我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等等。。。對了，我當時好象感到天上的星星在滿天跑，然後有個星星越來越亮，離我越來越近，然後整個天空都亮了。我喊太陽出來了！對就是這樣。

「我確實看見，有個發光的物體在接近我啊！」我疑惑的問。

「你別說，我當時解手也確實感到身後有發光的感覺！」他回答到。

「難道今天真的有天上奇觀？」我問。

剛說出這句話我和趙名陽同時在腦袋裡閃現一條信息，異口同聲的說：流星雨！！！

這時我順著剛才的思維思考，若真的是流星，在我的身邊墜落，我應該不能站在這裡說話啊！早就死翹翹了！但是我還活著，而且身體狀況改變了。變成了小孩，那為什麼我的思維方式還是20多歲沒有改變？我還記得趙名陽他的名字，記得和他喝酒，記得和他的友誼！

科學，對科學，我應該用科學的分析理論去解釋今天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假如真是流星，在附近應該有它留下的痕迹，於是我對趙名陽說：「看看能不能找到流星的痕迹。」

「你省省力氣吧！真要是有流星在這墜落，不用說我們的小命尚不能保，它的動靜也是地動山搖啊！周圍的人群早過來了！」趙名陽說到。

我想是啊，真要是流星墜落到地面應該有巨大的動靜，而且由於在天空上高速下降與大氣磨擦，應該是高溫的。由於重力作用，在地表形成很大的一個坑，中心的隕石應該在冒煙。

可是現在我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跡象表明我推論的這一切。道路還是這條道路，房屋還是這房屋，遠處小賣鋪的燈光依然存在，一切還是那麼自然和諧，只有我改變了。

我無奈，我彷徨。對趙名陽說：「給我拿只煙。」

趙名陽幫我把煙點上，這時一個抱小孩的女人從我身邊走過，對她的孩子說：「看見沒！多大一點就學會抽煙，長大了還得了！真沒有家教，這真是個壞孩子！」小孩對女人說：「媽媽，我不是壞孩子，我不抽煙！」

我茫然。

我思索：我現在身體是5，6歲小孩子的身體，20多歲養成的習慣在正常人眼裡不算什麼，但是5，6歲的孩子表現出成年人的習慣就是怪胎！這可麻煩了！我以後可怎麼喝酒？怎麼泡妞？假想一下，5，6歲的孩子對一個成熟的小姐說：「小姐，很榮幸認識你，明天請你去吃飯好嗎？」這是什麼跟什麼！更何況是接吻，乃至。。。。。。靠！真他媽的想都不敢想！

趙名陽看我不言語，對我說：「三槍，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想回家，你陪我回家吧。」我說到。雖然是20多歲，但是心裡還是對父母有依賴感，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應該先徵求一下父母的意見，我個人認為。

「你瘋了，你父母知道你現在成了這樣子不暈倒才怪呢！」趙名陽急忙說。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大半夜站著，天太冷！去你家？你父母還以為你拐賣兒童呢！還是陪我回家吧！」我無奈的說到。

「好吧，我們走吧！」趙名陽無奈的說。

「你等等，你背我走。」我說。

「操！憑啥叫我背你，你變小了又沒變殘疾！」他氣憤。

「操！你看我這身衣服合適嗎？羽絨服穿的象大褂，褲子夠我現在四條腿穿的了，我走路能容易嗎！大哥哥，你就背背小弟弟我吧！」我裝撒嬌的說。

「好，好，我背，我背，你別說！你剛才撒嬌的樣子還挺可愛的。」說完蹲下把我背上。

「別他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少羅嗦快走！」我氣憤。

我們向既熟悉又陌生的家走去。

「阿姨，你好！我是趙名陽。」趙名陽敲開了門，朝對面開門的中年婦女說到。

「是小陽啊，你不是和我家小魈那小子去吃飯去了嗎？我家小魈呢？」中年婦女說到。

我聽見聲音，趴在趙名陽背上的身子直了直，抬起了頭，看見了中年婦女我的母親，我一時無從開口，眼淚在眼圈裡打轉。這就是我的母親。回想我的小時候，我最愛在母親的胳膊上睡覺，最愛吃母親做的手擀麵，最愛吃母親給我撥的雞蛋黃，最愛。。。。。。可是現在母親老了，應該到了做兒女的來贍養父母的時候了。可誰又能想到今天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確實發生在我身上，不知道父母能否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小陽啊？你背上背的是誰家的孩子？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來叫阿姨抱抱。」中年婦女說到。

是的。現在50多歲的老人喜歡小孩，因為他們都想早早抱上孫子。可是真要是抱的是兒子輩的5，6歲的小孩，那可就麻煩了。

但是這是事實，雖然很殘酷，卻不可避免。所以我忍了忍心我向趙名陽點了點頭。

「阿姨，這孩子不是別人，他就是您的兒子————蕭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