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殷清歡抬頭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白羽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那本來就是一塊極為普通的翡翠,因為封印了本公子的一魄所以才會變得靈性十足。現在本公子的一魄回到了本公子的身體里,那塊翡翠就變成了一個死物了。」
殷清歡一愣:「那是不是就不值錢了?」
白羽瞥了殷清歡一眼:「沒看出你也是個愛錢的主兒啊,女人果然都是愛慕虛榮的。」
殷清歡現在怎麼看白羽怎麼不順眼,現在聽他這樣說更是滿心的煩躁,開口道:「是啊,真金白銀誰不喜歡?你沒聽說有句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實話告訴你,在我們酆都鬼推磨算什麼?有錢都能讓磨推鬼!所以我幫你找回了一魄,你怎麼也應該給我些好處吧?最好給我座金山銀山的也配得上你未來狐王的名頭。」
白羽一雙桃花眼靜靜的望向她:「你當真這樣想?」
殷清歡竟然被他眼中那一抹失望之情所撼動,嘆了口氣說:「其實這個玉墜值不值錢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想如果薄雨辰醒來發現她看的比性命還中的翡翠玉墜不一樣了,會不會很失望?」
白羽微微搖頭:「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得無厭的人,永遠不會心滿意足;奸險毒辣的人,永遠不會回回心轉意。個人有個人的命,你就不要咸吃蘿蔔淡操心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早知道我就不幫你了。」殷清歡懊惱的將頭扭到一旁。
白羽微微一愣,不知為何,這樣耍小脾氣的殷清歡看在他的眼中竟然是那麼的動人,以至於他那顆一向安穩的心臟竟然砰然一動,,薄唇不受控制的輕輕吐出兩個字:「清歡。」
殷清歡氣鼓鼓的看向白羽沒好氣的問:「又幹嘛?過河拆橋是不是?用著我就姐姐長姐姐短的,現在用完了就指名喚姓的了是不是?清歡這兩個字也是你叫的?」
白羽略帶玩味的看著殷清歡:「你倒是掏出你的小鏡子來看看,你哪裡像是姐姐了?」
殷清歡像是炸了毛的小公雞:「那裡不像了?我也懶得理你,你就是個騙子,我告訴你我最討厭有人騙我。」
白羽臉色一變,低下頭說:「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想變成個小孩子模樣會少很多麻煩。如果早知道這樣,我絕不會這麼做。」
殷清歡生氣的瞪了白羽一眼:「騙都騙了,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騙完就趕快走吧,省的我看著礙眼。」
白羽站起身嘆了口氣:「清歡,我沒有金山銀山謝你。但我有一句留給你。」
殷清歡雖然還在生氣,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話?」
白羽正色道:「我狐族白羽對天起誓,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殷清歡在心中默念三『白羽』我便會出現在她的面前聽從她的任何吩咐,絕不違背。」
「你這是幹什麼?」殷清歡一愣,她沒有想到白羽竟然留給自己一個誓言,要知道妖和鬼一樣是不可以隨便發誓許願的,如果做不到會遭天譴的。
而且白羽這個誓言沒有任何的條條框框約束,就是說殷清歡如果讓他死他也得去照做,白羽這樣做無疑是將自己的性命都交給了殷清歡。只是幫他找回了一魄,不至於還這麼大的禮吧?
白羽看了一眼遠處走廊一端出現的鐘紫琪向殷清歡揮了揮手便向醫院外面走去,再錯過鍾紫琪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殷清歡還傻傻的站在原地,這誓言........算了,不用就是了,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鍾紫琪拎著一個方便袋小跑過來,大呼小叫的喊道:「清歡,清歡,剛才那個帥哥是誰啊?」
「什麼帥哥啊?」殷清歡揣著明白裝糊塗。
「就是剛才站在你身邊和你揮手。」鍾紫琪邊說還邊向自己身後指去:「你看,就是........咦?怎麼沒了呢?」
殷清歡坐到椅子上說:「你眼花了吧?」
鍾紫琪一口否認:「不可能,我這視力可是五點零的,我明明看見一個穿白貂的男人和你說話。」
「哦,你說那個穿白貂的男人啊?」殷清歡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是問路的。」
「哦。」鍾紫琪一副懊惱不已的樣子:「真可惜,我要是早回來幾分鐘就好了,看來我和那個帥哥沒有緣分啊。」
殷清歡偷偷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你和都給人家梳頭更衣了還沒緣分?
鍾紫琪又叫起來:「欸?」
殷清歡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怎麼啦?大小姐?」
鍾紫琪一雙美目四處亂掃:「咱們的萌寵呢?」
殷清歡胡編道:「我朋友剛才說她回來了,便過來把小狗接走了。」
鍾紫琪一副惋惜的模樣:「真可惜,我還有好多造型沒有給它做呢。你那朋友也真是的,回來這麼早幹什麼啊。」
殷清歡心說:要不是你們這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能把那白羽嚇得夾著尾巴逃跑了嗎?
鍾紫琪剛剛坐到殷清歡的身邊就聽見病房裡傳來了一聲輕輕的**聲:「嗯——」
由於走廊里沒有人很是寂靜,所以這聲不大的**聲倒顯得格外的響亮。
薄雨辰的父母雖然像是在沉睡,可是聽到這聲**聲馬上雙雙睜開了眼睛,看向鍾紫琪和殷清歡兩個人。薄雨辰的母親有些不敢相信的說:「我好像聽到雨辰的聲音了,是不是她醒了?」
殷清歡透過窗子看了看已經跑到病房裡的鐘紫琪說:「好像是吧。」
「快,我們去看看閨女。」薄雨辰的父親馬上拉起自己的老伴。
殷清歡趕忙攙扶著薄雨辰的父母走進病房內。
薄雨辰似乎正在向鍾紫琪詢問什麼,看見自己的父母進來便忙起身喊道:「我的玉墜呢?我的玉墜呢?」
扶著薄雨辰父母的殷清歡心中一顫,果然如白羽所說,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個薄雨辰醒來不問自己的妹妹如何了,也不問自己的父母怎麼會在這裡,而是關心那個害死了薄雨然的翡翠玉墜。
薄雨辰的母親似乎對於大女兒的反應很意外,但想到自己只剩這麼一個女兒,而且她還是個病人便也沒有責備她,反而對自己老伴說:「快,把那個勞什子的玉墜給她。」
薄雨辰的父親顯然有些生氣,話也沒有說只是把手中的翡翠玉墜遞了過去。
薄雨辰看到翡翠玉墜眼中滿是歡喜,沒有光澤的臉上也溢出了一絲光彩,連忙結果那個翡翠玉墜愛不釋手的看著,除了那塊翡翠玉墜外她的眼裡再也沒有其它.......
殷清歡沒有心思在看下去便拽了拽鍾紫琪和薄雨辰的父母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唉,她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呢?」鍾紫琪的口氣里對薄雨辰有說不出的失望。
「人么,或多或少都會變吧?」
此時已經是午夜十分了,街道上沒有一個人。雖然醫院離學校不算太遠,但兩個女孩子在這麼晚的晚上走夜路還是不太好,所以兩個人一致決定還是打車回學校比較好。
好在醫院門口常年都會有幾輛等活的計程車,所以她們不會害怕沒有車坐。鍾紫琪找了一輛顯示『空車』的計程車,敲了敲車窗問道:「師傅,走嗎?」
要知道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很多司機都不接活了,只打算在車裡眯一會兒天亮就交班了。
計程車的車窗搖了下來,一個四五十歲的計程車司機探出頭來:「走走走,小姑娘,你們要去哪兒啊?」
鍾紫琪笑了笑:「A大。」
「好好,上車吧。」計程車司機的樣子很是忠厚老實。
鍾紫琪很有經驗的用手機記下了車牌號才拉著殷清歡上了車一上車。殷清歡知道鍾紫琪的這些習慣都是因為她經常演出到很晚才養成的,而作為女鬼的她顯然不用擔心什麼安全問題。
「小姑娘是怕我是壞人吧?」顯然計程車司機已經看見了鍾紫琪的動作。
鍾紫琪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紀大叔您別見怪,我們這也是出於自我保護。」
計程車司機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姓紀?」
鍾紫琪看了一眼計程車前台上擺放著帶有照片和名字的行駛證笑道:「那不都寫著呢么?」
「到底是女孩子,心細,不像我家那小子大大咧咧的把自己丟了都不知道。」司機紀大叔誇讚道:「你做的對,現在你們這些孩子的保護意識太弱了,讓家長也跟著擔心啊。」
鍾紫琪搭話道:「聽紀大叔這話您也有孩子吧?」
司機紀大叔點頭道:「是啊,和你們差不多大。」
鍾紫琪奇怪的問:「紀大叔怎麼這麼晚還出來拉活啊?」
「兒子明年大學就畢業了,用錢的地方多啊。」司機紀大叔提起自己的兒子滿臉都是笑意。
鍾紫琪說了兩句話便揉了揉眼睛靠在殷清歡的肩上模模糊糊的睡著了。殷清歡只好無奈的從鍾紫琪的手中拿起她的外衣給她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