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生死之戰
突然出現的玄機子讓殷清歡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危險處境,時隔千年,這個玄機子絕對是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但輸人不輸陣,目前也只好強打精神應付,能拖一時是一時了。
想到這裡,殷清歡撇了撇嘴:「嘖嘖嘖,道長這話說的我心裡倒有些惶恐了。如果說你再遇見我是你的榮幸,那麼我再遇見你就是我的不幸了,看來當真是本宮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了。」
玄機子的一雙眼睛在殷清歡的身上又掃了兩眼:「這個嘛,福為禍所依,禍為福所倚。」
殷清歡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玄機子哈哈笑了兩聲:「公主殿下,請恕我直言,只怕您有天大的本事此刻也無法施展出來了。」
此時坐在沙發上的殷清歡滿手是汗,她是真沒有想到這個玄機子竟然還在人間,看來他一定是利用了某些禁術才能避開陰間的陰差。
正當殷清歡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公寓的房門開了。南宮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當他看到站在屋子中間的玄機子時微微一愣:「你怎麼在這裡?」
玄機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嘛?當然是來拿我想要的東西了。」
南宮湛站在殷清歡的面前不善的看向玄機子:「我說過,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玄機子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小子,就憑你?別忘了是我幫你把她困在這裡的。」
南宮湛冷笑道:「我是讓你幫我困住清歡,但卻沒給你傷害她的權利。」
玄機子看了看南宮湛說:「小子,你不會認為我就看上你給我的那些錢吧?實話告訴你,本道長是金錢如糞土,我看上的不過是你身後那個女子的一顆魂魄而已。」
南宮湛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你大可試試。」
事到如今殷清歡已經將南宮湛和玄機子之間的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由冷笑了起來:「我還納悶這世上還有如此法術高強之人,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之。」
玄機子稽了個手:「雕蟲小技,貽笑大方,讓公主見笑了。」
殷清歡打量了一下玄機子:「千年過去,道長風采依舊,看來這傷天害理的事沒少干啊。」
玄機子向前邁了一步:「貧道也是被逼所迫,當年如果不是你傷了貧道的性命,貧道何至於如此呢?說來還是你欠了貧道一條性命,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管你是大唐公主還是鳳族神女,今天這筆賬你都該償還。」
殷清歡氣的站了起來:「真是好笑,如果當初你不費勁心思想要用我去煉製長生不老葯又何至於落了個不得善終呢?我沒還沒有管你要賠償你卻這樣恬不知恥的找上我來了,可見你這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過去的種種本道也不想追究了,今天我只要你的魂魄。鳳族神女的魂魄本就是起死回生之靈丹。」玄機子說完便化手為爪直奔殷清歡的胸口抓去。
南宮湛動也不動的擋在殷清歡的前面。
「螳臂當車,自不量力。」玄機子冷笑一聲寬大的道袍袖子向南宮湛一揮便見南宮湛被一道勁風掃到了牆上。
「南宮。」殷清歡忙跑到南宮湛的身邊將他扶起:「你怎麼樣?」
南宮湛艱難的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搖了搖頭:「我沒事。」
「小子,命還挺硬,看你能撐得了幾時。」玄機子說完,一雙袖子虎虎生風的再次向南宮湛掃去。
「清歡,對不起。」南宮湛忽然轉身將殷清歡緊緊的抱在了懷裡,任玄機子的掌風全部掃在自己的脊樑上。
殷清歡的眼睛濕潤了連連叫喊道:「南宮,你鬆手啊,鬆手,不然你會死的。」
南宮湛眼裡閃出了一絲光亮:「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傻瓜,你說什麼傻話?」殷清歡看著南宮湛的將俊臉心莫名的痛了起來。
南宮湛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傻話而是真心話。」
而玄機子看準了時機眼冒凶光再次揮袖而來,然而當他的手臂快要到達南宮湛與殷清歡面前時卻如同被人訂住一般動彈不得。
「是你?」玄機子眼中滿是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房間里的這個人。
殷清歡眼中一亮,也驚喜的叫道:「鍾子謙。」
鍾子謙將殷清歡攬到自己懷了,柔聲道:「我來晚了。」
殷清歡搖了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鍾子謙鬆開攬住殷清歡的手臂,雙手扣攏對一身黑袍的玄機子鞠了一躬:「師傅。」
玄機子將一雙寬大的袖子一甩,冷聲道:「不敢。」
鍾子謙沒有抬頭,繼續說道:「師傅,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弟子肯求師傅放過清歡吧。」
玄機子怒道:「哼,你也知道過了這麼久,你怎麼還是放不下這個女人,師傅當初你就跟你說過大丈夫何患無妻?」
鍾子謙面無聲色的說:「可是縱使弱水三千,弟子也只取一瓢飲。」
玄機子嘆了口氣:「愚不可及。」
鍾子謙低著頭說:「是,弟子愚鈍,惹師傅生氣了。可是弟子還有幾句話想要求教師傅請師傅明示。」
玄機子不耐煩的說:「有話就說。」
鍾子謙抬起頭看著玄機子問道:「徒弟想問師傅當年為何要濫殺無辜?長生不老真的那麼重要嗎?為了一己之私,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值得嗎?讓那麼多家庭飽嘗失去親人的痛苦,讓天下平添了那麼多慘事,只為了一個看不見的長生不老嗎?」
玄機子大笑道:「你這是興師問罪來了。好,師傅不妨坦白告訴你只要能長生不老,顛覆了這天下又如何?這個世界自古就是弱肉強食,怪不得別人。你如若還顧及我們的師徒情誼便把那個鳳族神女交給我。」
鍾子謙痛苦的說:「贖弟子難能從命。」
玄機子似乎早就料到鍾子謙的反應,冷笑道:「也罷,今日你我就一決高下吧。」
鍾子謙咬了咬牙:「師傅,弟子得罪了。」
玄機子展開寬大的道袍迎面向鍾子謙撲來,鍾子謙忙轉閃過。兩個人你來我往動作快如閃電,讓人看不清楚。
只聽布料撕破的聲音響起,兩個旋作一團的人瞬間分開。玄機子寬大的道袍袖子被扯下了一面。
玄機子看著鍾子謙:「好,好徒弟,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鍾子謙低頭不語。
不料玄機子眼冒凶光,突然轉身再次向他攻來,鍾子謙大驚只好揮手防禦。誰想玄機子剛到他的面前微一側身卻是向他身後的殷清歡攻去。顯然他早就料到鍾子謙念及師徒情誼只會守衛不會進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瞬,南宮湛忽然站了起來將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了玄機子的胸口。
「魚腸劍?」玄機子狠狠的一掌將南宮湛拍了出去,隨後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胸口的那把匕首,又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可惜,你還是逃不掉的因為......」
不等玄機子把話說完便倒在了地上,他的屍體瞬間便消失不見......
殷清歡忙抱住了倒在地上的南宮湛,卻發現他面若金紙,氣若遊絲。
鍾子謙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搖了搖頭:「他最後是無意中激發了自己的潛能將命燈點燃了,所以才.....」
殷清歡知道每個人的身上都是有三盞命燈護衛的,如果命燈燃盡這個人便會回天無術,魂歸地府,這也就是為什麼都說人死如燈滅的緣故。
「南宮,南宮,你看看我啊。」殷清歡哽咽著低聲喊著。
沒想到南宮湛真的睜開了眼睛:「清歡,你沒事吧?」
殷清歡搖了搖頭:「你怎麼這麼傻啊?」
南宮湛看了一眼殷清歡身邊的鐘子謙自嘲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只是,我還是保護不了你。」
「不,這次如果不是你,我只怕已經魂飛魄散了,南宮,你一定不要有事.......」
可惜,沒等殷清歡的話說我,南宮湛便又昏過去了。
鍾子謙默默的將南宮湛扶到了卧室里的床上。
殷清歡知道南宮湛受了重傷,她體內的那道血符便也不能在控制她了,於是她忙伸手按在銀鳳項圈上調動自己全部的靈力護住了南宮湛的心脈,這樣至少可以讓南宮湛的魂魄不離開軀體。
做完這些,殷清歡起身對鍾子謙說:「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要出去一趟。」
鍾子謙皺了一下眉毛:「他這個樣子只怕是........你這是打算逆天改命嗎?」
殷清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宮湛說:「他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也不會落了個如此的下場,是我的出現影響了他的命格,所以我要回酆都去一趟。」
鍾子謙的眉頭皺的皺緊了:「回酆都?你要幹什麼?」
殷清歡嘆了口氣:「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做傻事的,那樣不但救不了南宮還會搭上我自己,我只是想看看閻王乾爹有沒有什麼兩全的辦法,也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鍾子謙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