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恐怖迷途

朋友們！現在我面臨著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我們到底有沒有去九霄雲外，我們到底有沒有去火葬場，有沒有參加娜娜和經理她們的微商會，有沒有見過駝背老道等人……

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疑惑，是因為在矮子和大塊的記憶中，那天晚上吃完夜宵之後，我們三人的去向，似乎出現很大的分歧。

矮子認為，我和大塊坐在廣場附近吃夜宵，他和娜娜單獨去了九霄雲外。

大塊認為，我們去了火葬場，並且已經加入微商聯盟。

本來，大塊的記憶和我的記憶是一樣的。

唯一不同的是，大塊認為，我們已經有了同事，而且已經進入工作狀態。

而我卻認為，微商會結束后，由於矮子失蹤，我們壓根兒沒有加盟！

——這感覺，是不是很奇妙？

我、大塊、矮子哥三，就好比躺在一張床上各自做著自己的夢一樣。

我們的夢中都有彼此，只是內容卻大相庭徑！

我不知道，該如何結束這一切……

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回到現實生活中去，回到真實的自我當中來。

所以我覺得，大概只有警方的監控才能幫我弄清楚這些問題。

於是，我決定休息一晚，明天一上午就單槍匹馬去找老賀。

我去找老賀的時候，因為是周末，所以老賀正在家裡鄰居老王走象棋。老王家裡是做夜市攤點的，而且經常活躍在我們吃夜宵的老文化宮附近，可以說對那一帶的大街小巷輕車熟路。見到我，老賀非常吃驚，站起來指著我：「你這是……咋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搖頭說：「我沒事啊？」

老賀從自家門前摘下鏡子，遞到我的手中，急躁地說：「你自己看看！」

我接過鏡子，猛地發現自己多了個黑眼圈。

而且，臉上還有個血爪子印。

老王看了我一眼，神經兮兮的，站起來想要溜掉。老賀一把將老王抓住，問他：「你跑啥子？我這個侄兒又沒得溫病，瞧你這膽小的樣兒!」

老王一邊掙脫一邊說：「這個……不吉利！」

「為啥不吉利？」老賀追問。

老王說：「你有所不知，我們做夜市的有個規矩，凡是服務員臉上出現這種鬼掌印，無論找啥子樣的理由，都得把她辭退，不然……」

老賀有點不相信，問：「不然咋樣？」

老王擔驚受怕地說：「不然賺不到錢不說，怕是連老命都給搭進去。以前有個小山東，也是在咱們這邊做燒烤。他們店裡剛開始，就有個女孩子臉上出現這麼個印子。後來，我好心勸他，讓那女孩早點回家，他還說我心懷歹意，怕是看那個姑娘不順眼！」

聽到這，我心裡發毛：「王大伯，後來呢？」

「後來！」老王嘆了口氣，「後來那個女娃，在給客人的火鍋加酒精的時候，好端端的莫名其妙把酒精潑在一個來吃燒烤的女娃身上。那女娃當場就給燒死了！」

老賀聽了，臉色發青：「確實有這麼個案子……」

老王扭頭就走，走出去五六米，又回頭說：「小夥子，伯伯建議你，有空還是去南麓大廟，找一個名叫凈未的師傅看看，他有個金缽，能照妖除魔！」

王老伯走後，我把我心中的疑惑向老賀全盤托出，並且跪求他救救我。

老賀想了想說：「這樣……你跟我去找『天眼』的技術員，讓他來幫你解答！」

「天眼，是啥子東西？」我不解地問。

老賀說：「是我們警方內部的一個監控網路，有天眼在，沒有看不見的地方。」

我心想，若真有這樣的監控，我們應該逃不出它的法眼才對。

老賀一個電話過去，不一會那邊就來了一輛警車。

車上下來兩個警員，拎著一個亮閃閃的金屬箱，箱子上面寫著「現場勘查」四個大字。看他們的神態表情，不是重案組的，至少都是刑偵大隊的。

「這是我侄兒關小飛，他們跟那玩意有過接觸……」老賀直接說。

一個戴墨鏡、一身肌肉的男子問：「是在文化宮一帶？」

我說：「是的！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吃夜宵。」

「你們有幾個人？」對方問。

「三個……不！是五個，有兩個是我的女性朋友，一個叫顧娜娜，另外一個姓陳，娜娜叫她陳總，應該是做什麼生意的，比較有錢的樣子……」

那人聽了，吩咐我們上車。

這是一輛流動警務車，一次不但能夠坐十幾人，而且車身頂部還有衛星設備。

看模樣，帝都的確發生大案件了。

而且，這案件，大概還與娜娜和她們的微商有關係！

我忍不住悄悄問老賀：「究竟發生什麼大事了？」

老賀沒有回答。

男子摘下墨鏡，用一雙凶神惡煞的眼神等著我，然後說：「告訴你也無妨！最近帝都經常有人莫名其妙跳樓……三天前，九霄雲外就有一女的跳樓自殺！」

「三天前？」我自言自語，臉色都嚇白了。

男子比較敏感，問：「你有線索要提供？」

我問：「跳……跳樓的，叫啥名？」

男子說：「陳希倩，是台灣的一個女老闆。你認識她？」

我趕緊搖頭說：「不……不認識！」

男子自然知道我心中有鬼，不屈不撓，挪了挪身子，坐在我面前，追問：「大前天的晚上，你究竟在哪兒？誰和你在一起？」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老賀說：「大風兄弟，我這個侄兒最近出了點問題。情況是這樣子的，三天前的晚上，我這侄兒，和他的兩個小朋友，去過一趟藍色妖姬的房間，後來莫名其妙被困在裡面了，還是我用過去幫他們放出來的。沒啥，年輕人好奇嘛！況且他就住那女演員的附近。」

「女演員？是不是叫瀟瀟？跳樓死的那位？」旁邊小警察問。

老賀點頭：「沒錯！就是在九霄雲外跳樓的瀟瀟！」

「九霄雲外……瀟瀟……陳總……」

我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這些詞眼。回想起在火葬場開微商會的時候，娜娜說的，關於靈魂代理，以及加盟人員身邊坐著的死人，我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

靈魂代理的實質是什麼？為什麼我覺得和鬼魂找替身有那麼點兒相似？

娜娜究竟是誰，她們的生意究竟是什麼？

想到大塊床上的那些錢……

這一路，我幾乎快要被嚇得暈過去。這事兒越想越恐懼，越想越不對勁。

車子在行駛中，老賀和那個名叫大風的還在聊天。

老賀說：「監控上面出現兩個女人，我這侄兒和另外兩個朋友跟了過去。之後，照現在的案情來看，其中一個女人，應該已經跳樓了，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身份不明！她叫什麼名字，什麼娜？」

我插了一句：「叫顧娜娜，是廣東人。今年大概二十二歲左右，大學剛畢業！」

大風警員扭頭去對電腦面前的警員說：「插上數字證書，查一下這人！」

只見那名警員手指飛舞，不一會兒抬頭說：「真有這人。不過，她……」

我心裡咯噔一下：「她咋了？」

警員說：「上面有群眾的報案記錄，這女娃曾經從五樓跳下，後來被市民發現，送進醫院搶救。醫生宣告死亡，后又在火葬場活了過來……」

「現在呢？現在她在哪裡？」我迫切追問。

警員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老賀說：「這人的疑點很大，好像最近自殺者的身邊，總會出現這個人！」

大風警員也說：「三天內，把這人最近的活動蹤跡找到！」

三天？的確，警方想要找一個人，的確永不了多久。

現在，我已經顧不得娜娜送我的那輛車了。

我只希望娜娜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車子停下，卻是在一家醫院的門口。我四周看了看，猛然想起那天晚上，矮子的手被我用玻璃刀刺了一下，從老賀的警務室出來，我們直接就往這來了。

與此同時，我的頭腦開始清醒過來。

我們那天晚上根本沒有吃夜宵！

為什麼我總說我們三人是在吃夜宵之後，才見到娜娜和陳總的？

現在，我終於想了起來，娜娜和陳總就在醫院門口被我們遇到。還有，警方的監控視頻上，為什麼，我們三人會在夜宵攤附近，鬼鬼祟祟去跟蹤娜娜她們？

矮子說大塊和我，陪陳總吃夜宵，而他和娜娜則去九霄雲外開房，搞人體盛宴。

再之後，矮子的身份證出現在鬼樓南江大廈裡面！

而我和大塊呢？

大塊發了財……陳總卻在娜娜和矮子離開之後跳樓自殺了。

也就是說，陳總根本就沒有吃夜宵。

在九霄雲外的人，不是娜娜，也不是矮子，而是陳總。

而且，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不是幻像……

所以，我突然問老賀：「上次查房時怎麼回事？」

老賀支支吾吾說：「我怕嚇到你！才故意說謊……那天晚上，住在1818號房間裡面的，的確有一個姓陳的女人，然後她跳樓死了。跟她住在一起的，是個男士！大風同志，那男的叫啥名字？」

大風警員說：「叫游志紅！現在還在派出所接受調查。」

游志紅，這名字我總覺得耳熟。

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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