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誰是鬼？

現在，我已經不知道自己人是鬼了！也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誰。相信老賀？相信小雪？還是相信青煙？老賀是警察，小雪除了是警察還是雲中燕子的後人。青煙呢？青煙是一位雕刻匠人，同時也是渡靈人。這裡邊，從理論上說，小雪和青煙的確可以和鬼魂打交道。

可是這些人，都沒有一個充分的理由讓我去相信！所以，如果說現在，還有人能夠讓我信任，差不多只有我爹那個不成器的傢伙了。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他再怎麼浪蕩，他終究是我老爸。

另外，還有一個神秘人也許能幫助我。

——這個人就是白小玲。

論法術，我爹就是個半吊子，上次去給矮子叫魂，魂是叫來了，卻惹了一隻野鬼來，差點把我和矮子他老婆害死。他自己呢，撒腿就跑了，說是去找什麼雲中燕子。

可是當我從老賀那兒得知，駝背老道大概在南麓山大廟的時候，我爹卻不願同我一起去。

之後，我和小雪去了南麓山，我爹卻跟我玩失蹤……

至於白小玲，我更是連她家在哪兒都不知道。

現在回想起來，我簡直就是吃了小雪的*葯，然後又被一個死人和一輛幽靈車綁架到這個鬼窩裡面來。儘管大塊、矮子、以及小雪和楠楠、璐璐這些傢伙，怎麼看都不像鬼。可是……依然有許許多多的困惑，讓我感到頭昏腦漲。

小雪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了！

其實傻子都能看出我和這裡的「鬼」不一樣。

因為從進門到現在，我就和矮子還有大塊兩人碰了一杯。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里，我和一個傻子沒啥區別，坐在沙發上不吃不喝一言不發。

小雪走過去，從桌子上給我提了一串紫葡萄過來。

看見那串葡萄，想到上次的田螺，我立馬就吐了。我瘋狂地衝進衛生間，然後把門關上。

衛生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歡笑聲頓時小了。

我開始查看這洗澡間到底有啥不同！

將窗子推開，我開始朝我的出租屋眺望。沒錯！對面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就是我所租住的安置房，而且那個陽台，就正對著我目前所在的洗澡間。

這一晚的天氣很好。

夜幕中，一輪金黃-色圓月，從那邊的陽台背後慢慢升騰起來。

月色朦朧，夜色闌珊。

突然！在月光之下，我再次看到對面的陽台上好像有一條人影在晃動。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看見那傢伙了。

我心想，莫非是房東見我這幾天不怎麼回宿舍，所以跑到我的房間裡面看我，是不是沒錢吃飯餓死了，然後隨便到陽台上乘涼？

既然是房東，為啥鬼鬼祟祟的？

要知道，房東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平時在外面跑車，生意都忙不過來了，哪裡還有閑心在這兒看妹子？我在想，那傢伙究竟是誰？

剛想到這，洗澡間外面就有人敲門。

「嘭嘭嘭！」一連三聲。

我問：「誰啊？」

外面的人說：「是我，楠楠！我……我喝多了！」

我側耳聆聽，外面傳來楠楠娃娃的乾嘔聲。

我剛把門打開，楠楠一下子就撞進來了。她隨手把門關上，整個人都撲在了我的懷裡。我扶著楠楠，這妹子身子軟得像只貓，身上還散發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這香味確實很好聞，只是說不出是什麼味。

楠楠跌跌撞撞，爬在馬桶上面哇哇幾聲，卻什麼也沒吐出來。她醉眼朦朧看著我，目光迷濛，就像剛才我看見的那輪月亮一樣。

我正準備開門出去，楠楠身子往前一傾，一隻手已經把我的手給拉住了。她一臉醉意，含含糊糊說：「帥哥！你……過來！我……給你看……看一樣東西！」

說著，妹子嘩啦一下就把裙子給脫下去了。

我當場看傻了眼！

楠楠的腰扭著，輕輕把裡面的粉紅內內像打針那樣往一邊拉，然後指著臀部問我：「你看……你看我的這朵……這朵玫瑰花……漂不漂亮？」

我欲走不能，只好斜著眼睛去看。

妹兒屁股上的紋身，的確是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也就是說，這位名叫楠楠的妹子，確確實實就是我之前每天晚上爬在陽台上偷看的妹子。既然是這樣，那上次我們在這屋子裡有過那樣的遭遇，她真就是鬼了？

我奮力甩脫楠楠的手，準備往外狂奔。

然而，門好像被反鎖了。

我扭了半天，衛生間的門始終紋絲不動。這衛生間本來就高大上，所用的浴缸和馬桶，全都是一流的陶瓷，所以這門的質量，絕對不是一腳就可以踹開的。

我扭了半天，扭得滿頭大汗。

身後，楠楠還半裸著身子，坐在馬桶上笑盈盈地看著我。

「帥哥，你說我是鬼，我像鬼嗎？我哪裡像鬼？你說啊！」楠楠像是有些生氣的樣子，一邊搔首弄姿，一邊慢慢拉下褲褲，然後光溜溜坐在馬桶上。

見我不說話，她又說：「你見過鬼噓噓嗎？」

我只好把頭扭在一邊。

接下來，我就聽到咕嘟嘟的流水聲。

等我回頭去看，楠楠已經站起來了。她打開門往外面跌跌撞撞走，一邊回頭笑眯眯問我：「我像不像鬼？我看你才是個鬼呢！大色鬼！看人家噓噓羞不羞？」

我快瘋了！

要說楠楠是鬼，我還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女鬼。要說楠楠是人，估計這妹子現在已經喝高了。另外，我只知道瀟瀟是一個不出名的女演員，卻不知道這個楠楠是搞什麼鬼的。

見我滿頭大汗跟著楠楠從衛生間那邊過來，大塊和矮子都笑了。

這兩夥計一把抱住我問：「哥們，爽不？」

我啪啪爽了大塊和矮子兩耳光：「爽你大爺！你醒醒成不？」

大塊和矮子都喝高了。

大塊摸了摸臉，又把臉湊過來：「打！兄弟！往死里打！哥皮癢。」

矮子把大塊拉到一邊。

矮子說：「師傅！大塊喝多了。」

大塊把手中的杯子往地上重重一扔：「誰他媽喝高了？矮子，你是我的兄弟不？你他媽夠兄弟！大學的時候，老子被幾個甘肅佬圍著打，除了你矮賊日的跑來幫忙，誰來幫我？關小飛算我的兄弟不？他要是我宋世民的兄弟，他躲食堂里幹嘛？」

歡樂的氣氛一下子沒有了。

矮子把大塊往一邊拖，同時勸他：「都多少年的事了你還提！」

「他關小飛啥時候把我當兄弟看了？總以為自己和牛逼很聰明，矮子你是他徒弟我不說，我大塊做啥事他支持過沒有？他壓根兒就敲我不起他！」

我被大塊弄暈了頭，委屈地說：「大塊！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這樣是啥樣？我賣保險你不看好，我做微商你不同意。現在我賺錢了，你又說我的錢不正常，來得不幹凈，你啥意思？你瞧不起我你就別來！」

說到這裡，大塊走到兩個妹子面前，左擁右抱卻用一種憤恨的目光看我。

他把妹子抱到沙發上，然後用手喂她們葡萄。

見我要過去，他用手指著我：「你別過來，今天是同事聚會。咱們都有共同的夢想，那就是做微商，發大財，出人頭地。只有這個關小飛……」

說到這兒，大塊氣得發抖。

「只有這個關小飛，他娘就是個漢奸！」

我也生氣了：「誰是漢奸？」

大塊再次站起來：「你他媽就是漢奸！你不是漢奸你在我們微商群里幹啥？你不是漢奸我們做微商管你鳥事？你不是漢奸你跟矮子說啥了？」

我一面莫名其妙。

大塊繼續說：「你跟矮子說，咱們做微商的都是鬼！別以為你跟那些警察關係好，就可以妨礙咱們的生意。西門小雪你認識吧？她也是咱們的代理！」

我看了看小雪，問她：「你……啥時候做微商了？」

小雪顯得很淡定：「我只是維持一下秩序。這事兒，你跟老賀說也成。任何行業，都需要有人去維持秩序。不然……天下不都大亂了嗎？」

我把小雪拉到一邊問她：「真相是什麼？」

小雪見我帶進楠楠的卧室，關上門開始做我的思想工作。

她說：「你覺得老賀那人咋樣？」

我沉默不語。

小雪說：「你在哪兒聽到的雲中燕子？在老賀那兒吧？誰告訴你駝背老道在南麓山？是老賀吧？誰說娜娜送你的奧迪是幽靈車？是老賀的人吧？」

說到這裡，小雪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你知道楠楠和老賀是啥關係？」

我一下子清醒了一些，問：「啥關係？」

小雪說：「楠楠是他乾女兒！」

「乾女兒？」

「沒錯！你知道跳樓自殺的瀟瀟，也就是這棟屋子的主人，和楠楠是什麼關係？」

我表示不知道。小雪說：「瀟瀟是楠楠的姐姐，雙胞胎！」

雙胞胎？難道我窺望的是兩個人？

小雪說：「老賀那天晚上找到楠楠，讓楠楠在這裡布局，裝神弄鬼嚇唬你們哥三。矮子不是在警方有案底嗎？老賀知道矮子去找你，所以算定你們會到這屋子裡來。」

就那麼一瞬間，我徹底迷茫了。

「我跟你說過，我是雲中燕子的後人。那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當年的雲中燕子為啥會突然之間消聲滅跡，那是因為雲中燕子內部除了很大的問題。」

「什麼問題？」我問小雪。

小雪說：「因為思想觀不同，雲中燕子當中的一部分對所有的詭案一刀切，凡是遇到惡靈傷人事件，他們會利用自己的法術直接將惡鬼打死。但是另外一部分人因為介入的詭案多了，所以對部分靈魂產生了感情，主張以超度為主……」

「那麼，你的爺爺和父親，他們是哪一派？」我問。

小雪說：「主張超度的這一派！」

聽到這裡，我像是明白了一些東西。

我的思緒也變得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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