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奴才有罪

462|奴才有罪

第二天皇上蘇醒過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要是皇上現在就這麼去了,那會發生什麼事情,還真不好說。

至少現在還沒有一位皇子,能夠上位后沒人反對,能坐穩皇位。不說內部反對的人員,就算他們收編了「朱三太子」可南邊依然有反清復明的勢力在。皇上要是在這個時候駕崩,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整個大清朝都完了。

打發走了一眾關心的人後,皇上才問太醫院院使「陳院使你給朕說實話,朕現在身子到底如何?」他隱約的感覺自己的左手有些使不上力氣,連葯碗端著都累。

陳院使跪在地上不敢看皇上,但皇上的問話卻不敢不回答「回皇上的話,您是氣急攻心,傷了脾肝肺臟,周身的血脈有些不通,長此以往下去恐有中風之症。」

皇上對此已經有了心裡猜測,聽完陳院使的話,倒也沒有多生氣和震驚「陳院使,朕還有多少命數?」

「皇上,只要調理得當,不要再氣急攻心,您定然會長命百歲。」陳院使說道。

吐血的確是重病,但其實真把那口血吐出來了,反而比憋在肚子里更好,皇上雖然年紀大了,可到底以前打好了良好的根基,這一次只是略傷了根基而已。只要能好好調理好好養病,再活個七八年甚至於十幾年都不成問題。

皇上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對於死他並不怕,也沒想過自己是烏龜王八蛋能活幾百年,只是現在的局勢,讓他不敢死。如今胤礽被廢,底下的皇子為了皇位大打出手,朝中更是看似平靜實則底下暗潮湧動,而且皇上之前也沒想過讓其他皇子成為新皇,這皇帝的位子可不好坐,也不是誰都能坐穩,他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考察自己的兒子,看看哪一個更合適。

只要有那麼四五年的時間做緩衝,皇上就能從容的找到一個合適的繼承人。至於陳院使說得「長命百歲」,皇上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就沒有哪一個皇帝活了一百歲,信這個的就是傻蛋。

「你下去吧。」皇上將陳院使打發出去,至於保密之類的,根本就不用皇上吩咐,陳院使能做到院使的位子,這些潛規則他早就心知肚明。皇上的身體情況,不能對別人說,也不敢對別人說。

「微臣告退。」

等著陳院使離開后,皇上才開始詢問他昏迷過去后的事情,梁九功一一說了,皇上聞言點頭。

「宮外可有什麼流言?」皇上又問道。

梁九功想了想說道:「皇上您昏迷的消息奴才是封鎖了的,因此並未傳到宮外去。不過之前四阿哥那事倒是在宮外傳的沸沸揚揚的,有不少人都大罵四阿哥心思歹毒,那些粗鄙之語奴才說不出來,免得污了御聽,只有一條奴才覺得有些問題。」

「哦!」皇上挑眉「你說。」

「說是四阿哥心思如此深沉,能想到如此一箭三雕之計,想來他是不會就指望著大阿哥一人去魘鎮二阿哥的,說不定四阿哥私底下也……」梁九功頓了頓沒有將那話給說出來。

但皇上已經明白了,不就是說四阿哥胤祉既然起了那樣的心思,指不定他私底下也在魘鎮胤礽。

這個說法聽上去有理有據也有說服力,畢竟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這種奪嫡的大事,四阿哥胤祉會眼巴巴的將主動權交給別人嗎?肯定是要窩在自己手上的呀!

而且看他誣陷三阿哥胤祦的事情,要是大阿哥胤褆沒有上當沒有魘鎮胤礽,這事他還是能扣在大阿哥胤褆的頭上。畢竟四阿哥胤祉可是收買了大阿哥胤褆身邊伺候的奴才,而以大阿哥胤褆之前和二阿哥胤礽的關係而言,大阿哥胤褆會魘鎮胤礽這事,絕大多數人都會相信。

不過畢竟這消息是在四阿哥胤祉被幽禁后流傳出來的,因此到底是真的還是某些人的落井下石,誰知道了。

皇上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派人去搜查那逆子府。」

「皇上恕奴才多嘴,之前大阿哥魘鎮二阿哥就是在自己的書房底下弄了一個密室,若四阿哥真做了這樣的事情,想來那些東西也不會在三阿哥府上。」梁九功說道。

那些東西放在自己府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嘛,也只有被人忽悠的大阿哥胤褆能幹得出來。

梁九功跟了皇上多年,皇上還不知道梁九功的性子,聽他這麼說,自然明白他對於這事是有點想法的「你有什麼話只管說。」

「奴才聽說,這種厭勝之術,那些東西放的地方離被魘鎮的人越近效果越明顯。」梁九功說道。

皇上聞言一愣,隨後想想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要是離很遠這魘鎮也有效,那自古以來也不會有那麼多巫蠱之禍,直接讓人在遠離京城的邊境魘鎮豈不是更安全,就算一不小心被人發現了也還有操作的空間和時間。

「毓慶宮?」皇上瞬間想到了一個地方。

若是真一個心思的想著魘鎮胤礽,而不是像大阿哥胤褆那樣別人蠱惑匆匆忙忙起的興頭,那麼那些東西肯定是會被放在胤礽居住的毓慶宮,而不是放在宮外面。

正好,榮妃和惠妃當年都是管過宮務的,有機會有能力將那些東西放在毓慶宮。

皇上心裡頓時一驚,要知道毓慶宮也屬於皇宮,想到有那樣的東西放在自己家裡,皇上頓時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因此對著和梁九功吩咐道:「你親自帶人去搜查毓慶宮,務必要搜查清楚。」

「是,奴才遵命。」

梁九功領著人去了毓慶宮搜查,那真叫一個挖地三尺,將毓慶宮裡裡外外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雖然心裡有那麼一個猜測,但看見從地上挖出來的三個裝著偶人的木盒,梁九功還是心裡一驚,想要胤礽倒霉的人竟然這麼多。

不敢多想,梁九功像廢太子妃瓜爾佳氏告辭后,就讓人端著三個木盒回了乾清宮,皇上看見這三個木盒裡的偶人,那三個偶人身後貼著的紙條上面寫著的正是胤礽的生辰八字,三個偶人身上都被插上了很多根針,自然又被氣著了,猜測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雖然很是生氣,不過皇上並未被氣得昏了頭,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三個偶人的不一樣之處。

這三個偶人都是用最普通的布製作而成,木盒也是最普通的木料製作而成,針線紙條上面的瞧著也是用的最普通的,從這上面大約是查不出什麼來。

但是其中兩個偶人和木盒瞧著是已經埋入土裡多年,另外一個偶人和木盒到像是才剛剛埋入的,上面沒有那麼多時間的痕迹。除此之外,其中一個偶人身後的紙條上面的字,總給皇上一種熟悉的感覺,另外兩個偶人身後紙條上的字倒是看不出來是誰寫的。

這到底是一人所為,還是三人所為?

「你之前的消息是從哪裡得來的?」皇上突然轉頭問道梁九功,這事瞧著倒是有幾分巧合。

梁九功連忙跪下磕頭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有罪,奴才一時迷障,收了赫舍里家的銀子,只是奴才萬萬不敢背叛皇上,奴才是真覺得那話有道理才敢傳入御耳。」

背叛皇上的事情梁九功自然不敢做,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梁九功也不是聖人還是會鬆手的,這次事情他是真覺得不會危及皇上,而且還有幾分道理才說給皇上聽的,事實證明他沒做錯,但也做錯了,很顯然這事裡面有赫舍里氏的算計。

只要證明胤礽造反不是出於本心,而是因為被人魘鎮了,那胤礽未必沒有東山再起鹹魚翻生的機會。

對於乾清宮的奴才被別人收買的事情,皇上其實早就是知道的,只要不是什麼大事,皇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如果有那種觸及他底細的奴才,皇上收拾起來也不手軟。

「念你這些年來對朕忠心耿耿,這次就繞你一命,罰你半年俸祿,那些銀子也交到內庫。」皇上對梁九功還是手軟了一下。

「奴才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梁九功連忙磕頭謝恩。

之前因為皇上的縱容,所以無論是太zi黨還是大千歲黨都籠絡了很多朝臣,這一次胤礽和胤褆倒了,皇上也只是重點處置了一些胤礽和胤褆的心腹,並沒有將太zi黨和大千歲黨一網打盡,畢竟要是真一網打盡,那大清的滿族官員會直接沒了四五成,這是皇上不願意看見的,因此其他人都只是略施小戒而已。

換句話說,其實現在整個大清里,還是有一些胤礽和胤褆的殘餘勢力,赫舍里家和納喇家也沒被皇上全部處置,還有不少人在朝堂做官。

套入赫舍里家收買了梁九功這事,那這個瞧著沒有埋到地里多久的木盒和偶人就真相大白了,這是太zi黨要置死地而後生。

只是千古一來,哪裡有復立的太子,皇上可沒想過要開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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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重生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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