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自殺
我們三個人一邊看牆上的壁畫,一邊說:「如果村子裡面的老婆婆再堅持一下,走到這裡來,沒準就成功了。」
姚東問柴天:「你要不要把崔師傅給接出來?」
柴天搖了搖頭:「我看他應該也不想出來了。他在那村子裡面呆了十年,已經完全接受了老婆婆的理論,到了外面。反而不適應。」
我們都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句話。
我沖姚東擺了擺手:「咱們把他們兩個放到棺材裡面去吧。怎麼說,他們也算是救了我們一命,對待他們的遺體得尊敬一點。」役叉鳥划。
我們把童子抬起來之後,姚東說:「咱們兩個要不要給他們換換棺材?萬一他們兩個能互補,再醒過來呢?」
李老道皺著眉頭說:「我看有點玄,他們兩個把悟到的東西練到了極致,已經難以回頭了。」
姚東擺了擺手:「咱們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管用呢。」
我們兩個真的幫他們換了棺材。然後守了一會,這兩個人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確實是死了。
李老道擺了擺手:「行了,蓋上棺材吧。」
我們蓋上了棺材蓋,給他們鞠了一躬。然後就開始茫然了。
我們接下來到哪去?
姚東說:「咱們身上的屍毒也已經解了。斷頭巷的人為什麼會消失也弄清楚了。要不然,咱們回去吧。回到人間去,盡情的享受長生不老,多好?」
我撓了撓頭:「回到人間去?咱們是不是先想個辦法,從這裡走出去?」
我們都看著道士:「咱們現在在哪?這是什麼地方?」
道士攤了攤手:「我怎麼知道?我看大家還是一塊找找看吧。看看這裡有沒有出口。」
我們在這個荒涼的世界不停的行走著。
恢復了年輕之後,就有了顯而易見的好處,我們可以不停的走下去,走累了就地躺下睡一覺,醒了之後,又會精力充沛。
我們在這裡走了很久,也許有一星期。也許有一個月,反正這裡沒有日出與日落。
最後我們發現,無論向哪個方向走,我們都會看到日月廟。
幾天之後,我們的出來一個結論,這個世界並不大,至少沒有感覺上去那麼大。它沒有門,也沒有窗。我們找不到任何出口。
最後,我們都坐在了日月廟的門口,累得直喘氣。
我對道士說:「咱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道士苦笑著說:「咱們不會死的。咱們長生不老。」
姚東搖了搖頭:「不對,咱們會死的,咱們是無聊死的。」
柴天嘆了口氣:「早知道就跟著那個老婆婆學一下捏泥人,多來兩個人,這裡也熱鬧一些。」
我躺在地上,嘟囔著說:「咱們是從廟裡面來的,那出口是不是也在廟裡面啊。」
道士站起來說:「有可能,咱們找找,有沒有雕像,再把血塗上去。」
姚東擺了擺手:「算了吧,這裡咱們已經看了一萬遍了,哪有雕像?」
我漫不經心的說:「屍體倒是有三個。」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三個人忽然安靜下來了。我聽到姚東嘀咕了一聲:「這是不是有點瘋狂了?」
柴天點了點頭:「不僅是瘋狂,簡直有點變態。」
道士也說:「我是正派中的弟子,肯定不會幹這種事的。」
我們幾個人說的很熱鬧,但是幾分鐘后,還是站在了小廟裡面。
我們把棺材蓋都掀開了,然後看著裡面的屍體。
姚東推了推我:「郭老兄,這建議是你提出來的,你先來吧。我們都讓給你。」
我擺了擺手:「你們別讓給我,我什麼時候提建議了?」
道士笑著說:「來吧,三具屍體,你們一人一個。」
我們三個都說:「那你幹什麼?」
道士嘿嘿的笑,不說話。
我咬破了中指,把血塗在了老頭的眼睛上。我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反應。
我搖了搖頭:「看來門不在這裡啊。」
姚東說:「他的眼睛是閉著的,這樣當然沒有用了,你得塗在眼球上。」
不過,老頭的身體已經變成一塊石頭了,我們根本扒不開他的眼皮,最後我們只好換了目標,把血塗在了童子的眼睛上。
還是沒有反應。
最後我們聚集在了女人的屍體旁邊。
她的頭只剩下一個骷髏,根本找不到眼珠了,只有兩個黑洞。
我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幹這種事,我寧可困死在這裡。」
柴天也說:「我也覺得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道士和姚東看著我們不說話,幾秒鐘后,我把血滴在了女人的眼框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我攤了攤手:「看吧,什麼用都沒有。」
道士皺著眉頭說:「這裡既然沒有雕像,那咱們是不是自己刻一個啊。」
我擺了擺手:「你消停點吧,自己造的管用嗎?再者說了,這裡什麼工具都沒有,怎麼造?」
道士坐在地上:「難道咱們就真的在這裡無聊死?」
柴天嘆了口氣:「我現在有點相信這女人的話了。要什麼長生啊,我們就應該像太陽一樣,有升有落,有生有死,這樣才是真的長生。」
姚東忽然說:「這個女的臨走的時候說什麼來著?去投胎了?」
我點了點頭:「是啊,去投胎了。」
姚東看了看我們三個:「在誰身上投胎?」
柴天眨了眨眼:「你看什麼呢?咱們四個都是男的,她投不到這裡來。」
姚東又說:「既然投不到這裡來,那是不是去外面投胎了?」
道士猛地拍了下手:「這就是出去的辦法。魂魄可以出去。」
我幽幽的說:「你的意思是,咱們自殺?」
道士點了點頭。
我咧了咧嘴:「咱們剛剛得到了長生,轉眼就自殺,是不是有點辜負這兩位的好意啊。」
柴天也說:「如果自殺之後,還是沒有出去,那是不是有點慘?」
道士擺了擺手:「那有什麼慘的?大不了做鬼。」
柴天撓了撓頭:「可是……」
道士擺了擺手:「好了,沒有什麼可是的。要不然就困死在這裡,要不然就自殺,你們選一樣吧。」
我們討論了兩次。
第一次是要不要自殺。
第二次是怎麼自殺。
最後我們小廟上面拆下來了一根房梁,然後連踢帶打,把它拆成了鋒利的柴棍。
道士把柴棍固定在牆上,對我們說:「過一會一定要穩准狠。如果沒有扎中咽喉,反而扎到了別的地方,弄得半死不死,那就慘了。不是我嚇唬你們,到時候你們連再自殺的一次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開始吧。」
我們幾個人像是在賽跑一樣,用最大的力氣向那些柴棍撞去了。
柴棍不夠鋒利,我們只能用衝力扎穿自己。但是這樣做很難,畢竟面對死亡的時候,人會不由自主的放緩腳步。
我試了三次,最後一次才成功了。
我倒在地上,感覺血流如注,身上粘糊糊的。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廟門口。
我有些失望的想:「怎麼還在這裡?」可是我一抬頭,頓時就有些高興了,我發現旁邊是兩道高牆,不知道有幾萬丈。
我們又回來了。
我看了看旁邊,姚東和柴天幾個人也醒過來了。
我摸了摸身上,站起來說:「咱們好像真的活了啊。」
姚東乾笑著說:「是啊,是啊。」
我回頭看了看來時候的路:「那咱們要不要回到人間去啊。」
柴天說:「你們知道回人間的路嗎?」
我們都搖了搖頭。
道士擺了擺手:「依我看,咱們去前面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