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鄰居要做媒
菜刀鍋鏟油煙機中，周曉曉很賢惠地做了糖醋鯽魚、清炒萵苣、番茄湯，六點不到的時候和艾米一起用晚餐。
「叮咚，叮咚。」周曉曉疑惑地望望房門，現在誰會來？
艾文望一下周曉曉，迅速而靈活地夾了兩筷子萵苣放在碗里，端起碗拿起筷去書房，然後把書房門關上。
「誰呀，等一下，我就來。」周曉曉飛快把艾文坐到椅子擺放好。想到陽台內還掛著艾文的換洗衣物，她快步跑到陽台那邊把落地窗關上，拉起窗帘，又左右望望，確定客廳里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迹，這才跑到防盜門的貓眼裡望望。
是熟人。
她趕緊把防盜門打開，笑著說道：「秦奶奶，你怎麼上來了？你有事打個電話就行，不用特地爬六樓。你快進來坐下歇口氣。」來的是一樓秦爺爺的老伴。
「曉曉，你剛吃晚飯呀。你吃著，不用招待我。」年過花甲卻頭髮烏黑精神矍鑠的秦奶奶望望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屋子，猶豫了一下，腳用力蹭蹭門外的墊子，確定鞋底沒有太多灰塵才踏進門。
「秦奶奶，你先坐下。我給你倒杯茶。」周曉曉說著，迅速走進廚房泡了一杯立頓紅茶端上來。秦奶奶特地跑上來，肯定有話要對她說。
秦奶奶在周曉曉泡茶著功夫環顧四周，點頭微笑。曉曉真是個勤快的、會過日子的女孩，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她從沒有因為養父養母都不在了就生活隨便，把不三不四的人帶回家。
咦？
眼尖的秦奶奶看到餐廳地板上有兩片小羽毛，不由地走上前彎腰撿起來。
周曉曉端著泡好的紅茶過來，看到秦奶奶彎腰撿到的東西頓時∑(°△°|||)︴，艾文掉了兩片小羽毛在地上了，還恰巧被有些潔癖的秦奶奶看到了撿起來。
「曉曉，你是不是買了土雞回來暫時養著，等你哥回來燒給他吃？看這羽毛好像是白羽雞的，你該不會被人騙了，把四十幾天的速成飼料白羽雞當做鄉下土雞買回來了？」秦奶奶笑著問道，拉開艾文剛才坐的椅子坐了下來。現在鄉下人養的土雞很難買到，她有時候遇上鄉下人賣土雞就一次買兩三隻，一隻在菜市場請人現殺，剩餘的帶回家暫時養著，等想吃了再殺。
「啊……」艾文，白羽雞？
周曉曉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我可能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和別人買的白羽雞剮蹭了一下，粘到兩根小雞毛了。」萬一秦奶奶興緻大發，要看她買的雞，熱心教導她如何辨別土雞真假，那就慘了。
「哦，是這樣。你的糖醋鯽魚賣相不錯，聞著味道就像你媽以前燒的。」秦奶奶說道，把那兩片「雞毛」扔進餐桌邊的垃圾桶里，然後起身去廚房把手洗了一下。
「我媽做糖醋魚是一絕，可惜我沒跟她學多久，現在做的糖醋魚始終和她作的有些不一樣。」周曉曉說道，緊張地望望書房門，希望秦奶奶這次上來不是讓她幫她上網查找什麼東西，或者是思念遠在外地工作的孫子，要借她家電腦和孫子來段Q-Q視頻通話。
秦奶奶坐回椅子，慈祥地對周曉曉道，「你快些吃晚飯，別讓飯菜都涼了。」她看了一下桌上，驚訝道，「曉曉，你怎麼用兩隻湯勺？」番茄湯的顏色很濃，味道很香，只是這湯碗里不合常理地放了兩把小湯勺。
周曉曉：(⊙o⊙)…
吞吞吐吐都，她道：「我，我心裡有煩心事，在盛飯的時候忘了端湯的時候已經拿了一把湯勺，又拿了一把湯勺過來舀湯喝了。」-_-|||這個理由好牽強。
「這樣啊。」秦奶奶立刻說道，「曉曉，我聽我家老秦說那姓賴的臭小子又來找你了。」她就是為這事上來的。
「嗯。幸好秦爺爺在，把他趕跑了。」周曉曉立刻一臉感激道，「秦爺爺都幫了我好幾回，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他才是。」唔，她估計秦奶奶今天來不是要用她的電腦。
「鄰居之間幫忙有什麼好謝的？」秦奶奶笑呵呵道，「我家老秦也說了，你沒有男朋友總不是個事兒。我想起前天有個好姐妹提到，她家有一個在部隊當兵的兒子，今年十二月份就要退伍了，希望大家給她兒子介紹個老實忠厚的女朋友。」對於隨隨便便就和男朋友同居的小姑娘，她們這些老人家都表示自己思想太保守，難以接受。
周曉曉立刻明白了，秦奶奶要給她介紹男朋友。
「我這個老姐妹家庭條件不錯。老伴開了個小廠，據說去年一年就賺了兩百多萬。她家裡有一套小別墅一套單元房，一輛很氣派的小轎車。他們家呀，不貪你這點家產。」
秦奶奶熱情介紹道，「那孩子的照片我看過了，穿著軍裝可帥氣了。他今年二十四，一米八五，人高馬大，你帶著他出門不嫌寒磣。他在軍隊受過訓練，一拳就能把那癩蛤-蟆打趴下。」像曉曉這樣溫柔纖弱的女孩，就需要有個強勢又溫柔的男朋友保護才是。
周曉曉立刻苦笑了，「秦奶奶，你要介紹我給你老姐妹，你老姐妹知道嗎？她知道我是福利院出來的孤兒嗎？」
今年三月就有人給她介紹了一個條件不錯的，可是男方了解到她是孤兒，見了一面之後就沒有下文了。後來她聽說人家嫌棄她是被親身父母拋棄的，血統不明，可能有不被外人所知的遺傳病。她得知后心裡委屈了很久。成為孤兒是她的錯嗎？她的智力身體都很健康，要不然當初養父母也不會領養她（雖然她養父母很善良，但他們在□□的時候肯定不會考慮不健康的孩子。正常人□□都是為了晚年不孤獨，自己生病時還有孩子在床前盡孝，不是為了找罪受）。
「這個……我還沒有說。」秦奶奶不好意思道，「我是今天聽老秦說那癩□□又來糾纏你，才想起這一茬的。我先上來問問你的意思。」
周曉曉咬著筷子想了想，道：「秦奶奶，你可以先和你的老姐妹通通氣，告訴她我是孤兒，身體健康。如果那老姐妹和她先生都沒有意見，我這邊也沒有意見。」她目前找男朋友的意願不高，不過堂哥都說了，她應該趁著年輕開始候了。她不想堂哥為自己擔心，也不想駁了秦奶奶的熱情。
「好，這就說定了。今晚我就去說。」秦奶奶笑呵呵地說道，站起身來。
「秦奶奶，你難得上來一趟，還是在我這邊坐一會兒，歇口氣再下去。」周曉曉放下碗起身挽留道。
「快六點半了，我該去準備跳舞了。」秦奶奶精神抖擻地說道，「我這老姐妹天天和我在一起跳舞呢。」小區里的奶奶大嬸阿姨們每天晚飯過後就到小區前的廣場上跳舞，一個個身體倍兒棒。
「秦奶奶你越跳越健康，比年青人還精力充沛。」周曉曉笑著贊道，送秦奶奶出門。
「曉曉，明天或者後天我給你答覆。」秦奶奶高興地說道，走出周曉曉的家門。
「好的，秦奶奶你走好。」周曉曉道，將大門上方的燈開過來，同時把秦奶奶一直送到一樓。
從一樓上來，周曉曉進屋關門，就看到書房門的開了，艾文端著碗從裡面走了出來。
「艾文，剛才那位是一樓秦爺爺的老伴秦奶奶，待人熱忱真切。平日里我沒有少受他們夫妻的照顧。」周曉曉說著，招呼艾文坐下來繼續吃晚飯。秦奶奶來了一會兒便走了，桌上的菜和湯還都是熱的。
艾文收著背部的翅膀，無聲地坐在他之前坐的座位上，默默地低頭吃飯。
「艾文，我們這個小區里的人人情味很重，不像現在的新小區，住戶回家之後就把門關上，有時候上下鄰居在外面見面都不認識彼此。」周曉曉笑著說道，「我喜歡這裡，所以不願搬家，也不願去外地打工。」這個小區的住戶以前都是同一片平房區的，拆遷的時候又住在了同一小區，所以這裡的老一輩人都很熟悉，也很關心彼此。當初她養父母遭遇車禍同時去世，多虧了老鄰居幫忙，她和堂哥才把喪事妥當地辦掉。
艾文低頭聽著，一言不發。
「艾文，你在聽我說話嗎？」雖然艾文本性好像不太願意說話，不過為了練習語言，只要她對他說話，他都會很努力地和她對答。現在他一言不發，還隱隱散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寂氣息，她不由得要關心地問一下了。
良久，艾文突然問道：「曉曉，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一了。」周曉曉好奇道，「你為什麼問這個？對了，你今年多大了？」
「按照安吉拉人時間計算，我今年三十八了。」艾文悶聲道。二十一，不管是安吉拉少女還是黑摩少女，在這個年齡也都開始尋找丈夫了。
「三十八？」周曉曉驚訝的差點叫出聲來，她從艾文的容貌上判斷，他應該不超過二十八歲，比她堂哥小一些。
艾文不答話。
周曉曉想了想，問道：「艾文，你們那兒的人自然壽命是多少？」不同的星球，時間計算肯定不一樣。
「三百不到吧。安吉拉有明確記載的最長壽人是四百一十二歲。黑摩人那邊壽命最長的一名婦女活了三百九十八歲。」艾文淡定道。
(⊙o⊙)啊！
周曉曉聽得目瞪口呆，這個星球人的全是壽星。額，不對，艾文所在星球的時間和地球時間是不同的。
周曉曉猶豫了一下，問道：「艾文，你們那兒一天是多少小時，一年有多少天？」
艾文抬頭沉思了良久，道：「我們安迪斯星球也有一個太陽，也圍繞著太陽轉，一年也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按照地球時間換算的話，一天差不多也有二十到二十四個小時，一年是三百六十天。」他不是星象學家也不是科學家，他只能憑自己感覺換算兩個星球的一天時間。
兩個星球的時間計算時差不多的呀，去掉差異，艾文今年大概三十五六歲了(⊙o⊙)…
周曉曉驚訝地望著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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