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舞林高手

衛箐被西門浪牽著手，騰雲駕霧般給拉到了跳舞的眾衛女前，正值稀里糊塗，還弄不清楚西門浪要做什麼的時候，西門浪已經走到了眾女旁邊，伴隨著鼓聲的節奏，有模有樣地學著眾衛女扭了起來，一邊扭，還一邊哼著奇怪的調子：「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們來學爺爺做運動……」

衛箐看著他古怪的舞姿笑出了聲來，人家衛女跳得**漂亮，西門浪一個大老爺們兒卻跳得不倫不類。不單是衛姑娘，場外圈觀看的幾百個衛國青年見到浪爺怪異的舞姿后，登時爆發出一陣轟笑。妖嬈**的衛女們一邊跳也一邊在笑，真稀奇，她們還是頭一次見到爺們兒主動跟她們共舞呢。

學得不像怕什麼，心中無私天地寬！浪爺一發飆，立刻施展開他拿手絕學，迪廳特有的「群魔亂舞」舞步，踏著鼓聲歡快的節奏又跺腳又拍手，屁股亂扭，一會兒低著一顆腦袋甩得跟抽風了似的，模樣古怪又好笑。

西門浪雖是自娛自樂，但人家浪爺干一行愛一行，敬業的程度不下某些職業演員，演出過程中歇斯底里的跺腳拍手，肩背亂聳，頭髮亂搖，還不時地跟著鼓聲哦哦的獅子吼，原本古怪異類的舞姿竟然漸漸地有了別樣的野性的味道，帶著那麼古人崇拜圖騰時的古樸韻味。

雖然浪爺的舞姿是太那個了一點，但歡樂的氣氛最需要這樣狂熱的情緒來感染，另類的舞姿先是黏住了大家的眼球，慢慢煽動他人的情緒，先是有幾名衛女試著跟著他的節奏扭動起來，周圍的衛女眼見這種舞蹈效果不錯，也紛紛模仿著扭了起來，隨著加入的衛女越來越多，好好的一台篝火舞會竟變成了一場瘋狂的「群魔亂舞」。而舞會主角居然成了百花叢中的西門浪，恐怕這是浪爺當初始料不及的了。

火光掩映下的衛女們半邊明媚半邊暗影，姑娘們羅裙飄飛，髮絲狂舞，魔腰亂晃，香汗淋漓，火光之下一幻化成了一個個迷人的妖精。

場面香艷而旖旎，幾百號衛國青年都看傻了眼。

膽大衛國青年在榜樣的帶動下，也跟著上台全魔亂舞了起來，當然，大伙兒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美人同台共舞，不亦樂乎！

篝火舞會至此被推到了舞會的**。

篝火舞會之後，照往年的風俗，例行輪到青年們校場比武論劍，展示男兒風采。這些青年中不乏衛室貴胄子弟，衛氏武館的劍手，借這個場合切磋武藝，奪取衛國美人們的芳心。

校場內的兩堆篝火都添加了木柴，中央的青磚面上有兩個青年正在角力，周圍有美女的加油助威聲。

西門浪對比武這東東沒有興趣，因為他有更感興趣的事情。

自舞會結束之後，眾多衛女粉絲的眼神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有熱情火辣一點的衛女立刻就朝他送來了秋天的菠菜，崇拜的神情跟女粉絲們看見了劉德華沒啥兩樣，這下子讓咱浪爺高興的，那個成就感那，驚濤駭浪般一浪高過一浪，屁顛屁顛地就飄了起來。

西門浪不斷提醒自己，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不要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扭過頭便去找衛箐。

衛姑娘也加入了舞蹈的隊伍，但香汗微出之後，衛箐便下了校場在一旁休息，瞧見西門浪四處望她，便招了招手叫他過來，一臉的喜色。

西門浪校場青磚檯面上跳下，卻見一個武士模樣的青年比他動作更快，那青年從校場跳了下來，拿著一串野菊花編織而成的一束漂亮花圈走到衛箐面前，單膝跪地，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古語說鮮花贈美人，秦劍謹以此花祝衛小姐的容顏永遠不變！」

原來他早已認出了衛箐的身份，藉此良機來博取美人芳心。

衛箐望了望西門浪，又望了望青年，猶猶豫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小子，找抽是吧！西門浪踏著風火輪衝到衛箐邊，一把牽起衛箐柔軟如玉的小手，沖那青年淡淡道：「秦兄是吧，很抱歉，我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心裡說道，滾你奶奶的鹹鴨蛋，該幹嘛幹嘛去！

說完拉了衛箐便往另一側走去，也不管那衛國小夥子捧著花圈尷尬地愣在當場。

西門浪牽著衛箐急行軍了好遠，直到見不到那個秦什麼的，他才停下腳步，虎了半天的臉才稍微有了些人的顏色，猛然發現自己的表現太反常了一點，他轉過頭來想解釋點啥，卻又啥都說不出來。

衛姑娘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衛姑娘眼波流轉，不說話，笑看著西門浪，那奇怪的目光直盯得他心裡發麻，彷彿十多隻毛蟲在腸腸肚肚裡拚命的鑽，有一種被穿透的感覺。

「你嫉妒，你心裡很在意我！」衛箐笑了，笑得那個風情萬種，被西門浪牽著的手心暖烘烘的，像握了一個小暖爐。

「嫉妒他？開什麼玩笑！那傢伙一臉諂媚，一看就知不是好人，換了任何一個女孩兒我都會義無反顧地攔住他！」西門浪砌詞狡辯。

「哦，這樣啊……你看，又有人來了，用不用我去敷衍一下他們？」衛姑娘指著幾個迎面氣勢洶洶而來的衛國青年，笑望著西門浪。

「鬼丫頭！」西門浪在玉人兒掌心狠掐了一下，心裡恨得牙痒痒的，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浪爺今夜就要在美人面前發發虎威，叫這群不長眼睛的東西知道鍋兒是用鐵打出來的！

果然是那個叫秦××的年輕人帶的頭。

西門浪冷笑一聲，一、二、三、四……一共四個人，其中三個腰間佩著劍，看四個人華冠牟服的模樣，應當是富家子弟無疑，富家子弟能習得一身好劍法的極少。

「秦兄是吧，各位有何貴幹？」西門浪先禮後兵，美人面前不能失了禮數。

「兄台如何稱呼？」秦劍抱拳說道，語氣卻很桀驁。

「西門浪！」

「古人有云：寶劍賜英雄，鮮花贈美人，衛大小姐國色天香，我們想請西門公子你露上一手，看看西門兄是否是配得上衛小姐的真英雄！」秦劍雖然是與西門浪交談，但眼神卻放在了衛箐身上，好像這番話說給她聽似的。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何還要對我的朋友無禮？」衛箐秀美微顰，沉聲斥責。

「小姐勿怪，既然能成為小姐的朋友，想必西門兄自有過人之處，秦劍只是想與西門兄切磋一下，互相印證，並無他意，相信西門兄斷不會卻人之美，也不會令小姐失望的，對嗎？」秦劍彬彬有禮，但語氣咄咄逼人。

衛箐還要說話，西門浪拉住她：「菁兒，你放心，沒事兒的。乖，等著我好嗎？」

衛箐欲言又止，終於放棄勸說，眼眸抬起，沖西門浪深情地囑咐：「小心點，我等你！」

「你放心，他奈何不了我。」西門浪笑了笑。

兩人偶偶而談，神情親密，秦劍卻不是滋味了，大喝一聲：「西門兄，請亮劍吧！」

西門浪大踏步上前，模糊不清的火光之下看不清秦劍細微的表情，可以猜到他的臉色定然難看得很，吞沒吞蒼蠅不知道，但必然爬滿了鵝紋，至少西門浪心中是這樣認為的。

「是單挑還是群毆？」西門浪豪氣干雲，在二十一世紀同干架的痞姿精神回來了，囂張得有如塔克拉瑪干沙漠上的仙人掌——渾身都是刺兒。

「……」

幾個衛國青年你瞪我，我瞪你，不明所以。

「單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挑你們全部，群毆的意思是你們全部被我一個人揍！」

「……」

眾人再次傻眼。

「SB！」浪爺破口罵了一句，懶得跟這群傻B廢話了，拔出腰間流雲就朝眾人砍去。

鏘，一道長劍划空迎上西門浪，雙劍相交，將西門浪震退了一步。

秦劍則連退了五步，左腳跨後用力蹬地，才支撐住倒退的頹勢。

「好劍！」西門浪贊了一聲。

眾人大怒，拔劍朝他斬來。

「你們退開！這是我與他的事！」秦劍暴喝一聲，制止兩名拔劍的同伴。

小樣兒，看不出你還帶點脾氣！西門浪劍尖一挑，上三路，下三路地猛攻，劍尖化作漫天星光紛紛揚揚灑了過去。

那秦劍蹲身反擊，寸步不讓。

劍光交錯，劍氣縱橫，雙劍交擊的聲音砰然作響，聲震四野，竟然比校場上的比武還要激烈。

「是秦劍，秦劍在和人比試！」有人大喊道。

「誰有膽跟秦劍比試？？」

「就是那個亂扭屁股的山林野人！」

「哦，原來是他……」

也不知是誰人發喊，當即有人自校場上朝比武處湧來，二三十人圍成一圈觀看比劍，看來這個秦劍的名氣不小。

秦劍的劍術功底相當紮實，劍法儂麗華美，幻光一片揚起，竟然比西門浪的劍術更加飄逸，其劍道火候比西門浪這個半路出家的老練多了，也難怪他有恃無恐地向西門浪挑鬥。

但他吃虧在力量和耐力均不如西門浪，西門浪畢竟是軍人出身，嚴格地訓練令他身體、意志都無比堅硬，再者轉世之後附體在了遊俠的身上，一身氣力不退反進，這就不是這個富家子弟所能企及的了。

西門浪沒有使用驅劍術，並非看不起秦劍，而是趁著難得有相仿的高手切磋武藝練練手。

這人離楚國劍客還有些距離，但比衛氏武館的劍手要強多了。

劍去劍來，劍光冥滅，兩人踏著奇異的腳步節奏相互進擊，你刺我擋，劍面映著火光的顏色，在黑暗的夜空之中帶出一片妖異的血紅色。兩人的身影越打越快，劍光舞成了一片，幻影流逸，眾人的眼球竟跟不上兩人快速變化的身形了。

忽然之間，兩人身形猛然分開，雙方各據一角，瞠目對視，胸口劇烈地喘著氣。

夜色之中看不甚清兩人的神情，但想來兩人都不會好過。

兩人再次發出一聲暴喝，兩個身影飛鳥般撞到了一起，砰砰砰，長劍在兩人狂烈的催動下痛苦的哀鳴，像被狂風暴雨摧殘的嫩芽。

長劍交擊，揮灑了一連串的金鐵暴鳴。

身影再次分開，隔得遠遠的，都是單膝跪地，看來勝負已分，只不過看不出誰贏誰輸而已。

秦劍一聲悶哼，當先站了起來，分開圍觀的人群扭頭便走，頭也不回。

西門浪仍舊跪地不起，似乎傷得不輕。

眾人一陣歡呼，他們心中的英雄贏了。

衛箐花容失色，奔到西門浪身邊，見他渾身沾滿了血跡，不顧一切去挽他，顫聲問道：「你……傷了哪裡嗎？」

西門浪表情痛苦地捂著腰，慢慢地躺倒地面，聲音顫抖著：「我的腰好痛，我快……快不行了……」

「不許你胡說！」衛箐玉手趕緊捂住了西門浪的嘴，眼淚嘩嘩的水漫金山寺：「我去請城中最好的大夫！」

「不，你聽我說……」西門浪顫顫巍巍捉住了她的小手，沖著衛箐苦澀地一笑，望著她漆黑的眼眸，語氣帶著遺憾與悲涼：「菁兒，我能求你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我答應，我一定答應！」衛姑娘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內心無比愧疚，若不是因為自己，他怎麼會丟掉性命！

「我……我要死了，我只想……只想在死之前吻你一下……從此記住你的味道！」

真是老套的橋段！

西門浪心中笑得直打鐵，忍得十分辛苦，但表面依舊一本正經，他忽然發現自己很有演戲的天分，往演藝圈發展是個理想的出路，如果再潛規則一下那就更理想了。

衛姑娘既感動又愧疚，哀傷的面容在火光中更加凄涼，吧嗒吧嗒的淚珠滴到西門浪的臉上，兩眼紅得跟水蜜桃似的。浪爺看得砰然心動：蜜桃成熟時。

終於，她慢慢地彎下腰，香噴噴帶著幽幽的蘭草香味的嬌軀漸漸覆到西門浪的身上，雙唇逼近，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

就在四唇剛要接合前的一剎那。

嘭、嘭、嘭！

鞭炮爆炸的響聲自校場傳來，聲勢威猛。

兩人都是一驚！

衛箐被巨響驚了一跳，彈起腰來。

西門浪也嚇了一跳，無比疑惑的坐起來，朝校場中央望去：不對啊，這可是戰國年代，怎麼會有鞭炮？天哪，難道時空錯亂了？

卻見眾人將一段圓筒似的東西扔進篝火之中，片刻之後便爆發出了類似鞭炮的巨響。

「菁兒，他們扔的什麼東西，怎麼會那麼的響？」西門浪撓撓頭望著校場，一臉不解。

「你說是什麼呢？」衛姑娘的語氣忽然起了異樣。

西門浪轉過頭，猛然間發現衛姑娘的眼神幻化出了小李飛刀漫天遍野地飛來，有上萬把之多，足可以把他凌遲處死之後再凌遲處死一遍。

「我向周天子發誓，不是故意騙你的……」

「去死……！」

啊……！

話未說完，西門浪發出了一聲令人側目的慘叫。

片刻之後歸於平靜。

「混蛋！壞蛋！說，為什麼要騙我？」

「我哪敢騙你，你看我全身是血……哎喲，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哼，算你了，傷到哪裡了？」

「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不，不，沒有傷到，傷口都在那小子身上！」

「……」

數月之後，西門浪終於知道了壞他好事兒的古代爆竹，令他一見到爆竹就恨得牙痒痒的。

（古時在節日或喜慶日，用火燒竹，畢剝發聲，聲震四野，以驅除山鬼瘟神，謂之「爆竹」——資料源自網路，歷史記載錯綜複雜，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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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友沒看到昨日修改部分，今天再抄一遍。

我承認，我馬虎，我大意，經常打出不通順的語句和錯別字，有時候不及檢查就上傳。

心聲：寫文是一件極辛苦且耗神的活兒，其中以寫歷史文為最，查閱大堆資料不說，而且還要絞盡腦汁塑造鮮活的人物形象，因為歷史的讀者大都文學素養深厚，看文一般偏重人物形象和文學色彩，甚至許多讀者的素養比起點許多一流作者的水平還強悍，只不過沒出來寫而已。（以上是含蓄的說法，說白了就是你們不好忽悠^_^）

所以小偷一直抱著一種態度，要麼不寫了，要寫就要把內容寫好，不託情節，托字數，狂打標點符號，不向小白文路線靠攏，盡我所能還原一個戰國初年的面貌。如果不慎出現了文字句法錯誤，還請書友見諒，確實檢查不過來了。

小偷更新速度肯定不快，一天一章，因為四小時的打字時間已是小偷的極限，還望喜歡快餐風格的書友們見諒！

向支持本文的書友抱拳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