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頭七驚魂夜(二)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鬼魂也有命門,大軍趁著惡鬼混亂,舉著桃木劍繞道惡鬼的後背,一劍突刺到惡鬼的命門穴。
惡鬼像受了刺激一樣,不要命的向我沖了過來。
我心想這下完了,忘記了大軍自己處在大軍事先布好的陣圈了,害怕的眼睛一刻也不能放鬆的盯著惡鬼的一舉一動,抓著柳條的左手,手心都變得有些濕濡……
然後,惡鬼觸及到插著銅錢的邊緣時,觸電一樣的抽搐了一下……王大軍後腳趕上,拿著比紅線粗一點兒的黑色墨斗線,,凌亂的纏繞在惡鬼的身上。
這一次惡鬼沒有掙脫,墨斗線觸到惡鬼的身上會「滋滋」的冒煙,大軍一手拽著墨斗線,用桃木劍狠狠的敲到惡鬼的腿腕兒,「咚」的一聲惡鬼跪地不起,臉上卻還暴露著掙扎的表情。
大軍死死的拽著墨斗線,控制著急欲掙脫的惡鬼,喘氣說道,「這惡鬼被人操縱了!」
我來這兒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調查付小影的死因,現在這個情況讓我開始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問的出來一點兒有用的消息。
看著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惡鬼,我不確定的問,「那還能問出來什麼嗎?」
王大軍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愁眉深鎖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有沒有用,只……」
突然,房間里平白無故的颳起了一陣陰風,王大軍剩下的聲音全部被風吞沒,地上的麵粉被風捲起,像龍捲風一樣圍著一個暴風眼旋轉起來。
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王大軍神情一頓,「不好……鬼差……」
卧槽……鬼差是神馬,是給閻王爺辦事的人,聽著都覺得牛?逼轟轟的……都到這時候了,這王大軍還和個死人較什麼勁兒,不跑等死呢?
擔心王大軍有什麼意外,我趕緊催促道,「尼瑪,快放了這惡鬼。」
大軍目光凌厲的盯著風眼,手沒有絲毫的鬆動,說道,「不行,和任明山有關係,就必須查清楚!」
風驟停,房子內唯一的燈泡幾乎在同一時間炸裂,我隱約看到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孔的佝僂身影一閃而過,「桀桀……桀桀……」的笑聲從黑暗中傳出來,「噹啷啷,噹啷啷」鐵鏈在地上摩擦的聲音與之揮應,房間里恐怖的氣氛瞬間上升到極致。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我的眼睛一時間適應不了,我只聽到「嘩啦」,類似鐵鏈揮動的聲音,然後,一個不男不***陽怪氣的聲音帶著輕微怒氣,說,「你敢和鬼差搶人,活的不耐煩了?」
王大軍毫不示弱的回道,「我要他還有用,如果你固執己見,地府那麼多鬼差少你一個也不會有大問題。」
尼瑪呀,這貨是活的不耐煩了,竟公然和鬼差叫板……也不知道是不是黑暗帶給王大軍的無限勇氣,王大軍之前那一副表情明明是像在說,「完了,攤上大事了!」可現在聽這語氣,完全是不把對方放在眼裡的樣子。
「嘩啦!」好像是鬼差把鐵鏈拉了回去的聲音。
鬼差咬牙切齒的說道,「桀桀……大言不慚的我見多了,你找死就不怪我。」
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眼前的黑暗,隱約能看到王大軍和鬼差對峙的身影。
先發制人,王大軍抽回墨斗線,抓著惡鬼的脖子向上一甩,隨手撒了幾根桃木釘上去,惡鬼就被牢牢的定在了房頂,泛白的眼珠盯著下面,手和腳還在不安分的亂動,看著還蠻恐怖的。
安置好惡鬼,王大軍劍尖抵在地上,走筆龍蛇的划動著,「我還真沒和鬼差斗過呢,今天剛好試試,你們有多大能耐!」
「桀桀……時間不早了,我可沒空和你玩兒!」鬼差陰森的笑著,形同枯槁的手拽著鐵鏈逆時針方向甩動,速度越來越快,形成一個發著幽暗綠光的風洞。
風洞中傳來萬人啼哭的聲音,倆只只鮮血淋漓的手突兀的從風洞中伸出來,再然後是一顆女人的頭顱倒掛著出現,如瀑的長發垂至地上,青灰的臉僵硬的如同破布娃娃一樣,倆只手掙扎著要爬出來,枯瘦如柴的身子套著染血的白色睡裙緩緩從風洞中出,在綠光的襯托下更顯驚悚……
我在心裡真的狠狠為王大軍捏了一把汗,這個從鬼差風洞中出來的女鬼看著就很不一般,如同一隻沒有靈魂的野獸一般,只要一出來就會衝到王大軍面前把他撕裂的樣子。
再看王大軍,就只知道低頭划著符文,都不知道觀察一下周遭的環境,看看自己的處境。
不出我所料,等女鬼完全從風洞中爬出,皉著染血的白牙,一個跳躍,如同離弦之箭一樣撲向了王大軍。
人命關天,我也顧不得其他,柳條劃過水盆,屁股用力,輪椅就滑了出去……終於趕在女鬼撲倒王大軍前,一柳條抽到了女鬼的身上。
王大軍果然沒有騙我,這一柳條抽下去,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女鬼直直落地,身上立馬多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我坐在輪椅上橫在王大軍身前,護著他周全,催促道,「趕緊寫,我撐不了多久。」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沒能撐多久,只耍了一下威風,就被鬼差的鐵鏈拘走了。
鬼差的鐵鏈纏繞著我的身體,把我連人帶椅一齊拉到了他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稍稍抬頭掃了我一眼,趣味盎然的說道,「陰陽人,有意思!」
有意思?什麼有意思……
最近的人都特媽愛說話說半句,惹得老子都快神經衰弱了,碰到個鬼差還這個慫樣子,還說我是陰陽人,我也是醉了。
我心裡暗罵,「虧的你還當了鬼差,什麼大場面沒見過,老子身體里住了個鬼就有意思了,你媽才是陰陽人,你全家都是陰陽人,你馬勒隔壁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鬼差都這個打扮,斗篷遮住了大半張臉,黑暗中只能看到下巴的輪廓,而且眼前這個鬼差似乎是刻意要和人保持距離,始終都站在和我一米遠的地方,但我能看出他隱藏在斗篷下的眼睛已經把我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鬼差沉默半響,剛才輕浮的樣子完全消失,緊張的問道,「你是顧家的小子?」
顧家有渡魂人這一隱晦的身份我已經知道,我不知道的是,鬼差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忌憚。
來之前劉伯就說如果我不來,可能成不了事,現在看鬼差失常的反應,難道他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