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寵溺
「那結婚這天新娘吃餃子,是團圓還是滾蛋。」葛凱琳更加好奇。
郝沈梅撇嘴:「是滾蛋的意思,也不知這規矩是誰興起的,自家妮子結婚,竟然讓滾蛋,到咱妮子結婚的時候,我才不讓咱妮子吃餃子,我給妮子吃元宵,團團圓圓reads;。」
葛凱拓嘴快:「那元宵可是圓的,滾起來更快。」
呃,葛凱琳無語,葛辛丑和郝沈梅則是哭笑不得。
葛凱森來了一句:「那元宵節你就不用吃元宵了,省得滾起來更快。」
葛凱拓這時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傻樂:「嘿嘿,二哥,我就是想逗逗妹子,元宵元宵,團團圓圓,吃的時候咋能少了我咧。」
心裡一個深呼吸,往後可不能亂說話,自家二哥蔫壞蔫壞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掉進他的坑裡。
郝沈梅和葛辛丑說起了丟娃的事,葛辛丑沉吟半晌,告訴郝沈梅:「今年我碰到過幾回丟娃,他倒是影影忽忽給我漏過底兒,說是他跟著一個大老闆幹活,那大老闆是吃祖宗飯的,手底下人不少,丟娃充其量就是最外圍一個打砸的。」
「怪不得他們頭兒出手這麼闊。」這下郝沈梅明白丟娃為啥說話躲躲閃閃。
葛辛丑說:「丟娃的頭兒其實也只是個小嘍啰,要真是大老闆,給女兒結婚置辦的布面上的東西,就不止這些,你要是嫌膈應,這活就別接了。」
「接,咋不接,咱是憑手藝做活掙錢,又沒幹滅良心的事,要是丟娃給的工錢合適,這活我就接下來,明年秋季我就讓咱娃上學。」郝沈梅這回倒沒了後顧之憂。
葛凱琳在旁邊聽得莫名其妙:「爸,啥是吃祖宗飯的?」
葛辛丑還沒回答,郝沈梅先發了話:「這事小娃子家知道了不好,你趕緊養好身子,等你到了上學的年齡,跟你哥一塊上學去。」
葛辛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吭聲。
算了,三個娃都是媳婦照看,媳婦有自己的想法,這事還是聽媳婦的,等娃長大,自然就懂這些了,想要娃見世面,不急在這一時。
女兒自小就是個偶人,按老話說是因她投胎時魂魄沒湊齊全,媳婦雖嘴上說不信這些,可一旦有人說起鬼怪亂神這類的話題,媳婦都要讓人家避開女兒,哪怕女兒那時並沒有知覺。
現在女兒好不容易好轉,媳婦就更忌諱這個。
「森娃,拓娃,我媽要去大隊練秧歌,你倆去不去看。」
葛凱琳還在琢磨丟娃的職業,葛凱健咋咋呼呼著就進來了。
葛凱拓小眼放光,向郝沈梅請示:「媽,我想和大哥去看秧歌。」
「去吧,別搗亂啊。」郝沈梅放行。
又問葛凱森:「森娃,你一天沒出去玩了,跟你大哥和拓娃去玩吧。」
「我的窗花還沒刻完呢。」葛凱森甩甩手腕。
葛辛丑也勸:「你都刻多久了,眼睛不花呀,跟你大哥和拓娃去玩吧。」
繼而好奇:「這才下了雪,練啥秧歌?」
正消雪的時候,踩得多的地方,到處都是泥reads;。
葛凱健湊過去看葛凱森的窗花,順口說:「哦,桂銀嬸嬸說,元宵節的時候,縣裡各公社的秧歌隊比賽,公社先在各村選拔,咱村現在就組織人開始練,爭取能選上。」
頓了一下,葛凱健告訴葛凱森:「森娃,聽桂銀嬸嬸說,打鼓隊和舞獅隊還要加人。」
「啊?真的呀,有啥條件沒有。」葛凱森的視線終於從窗花上抬起來。
「嘿嘿,就知道你對這感興趣,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去問問桂銀嬸嬸。」葛凱健奪下葛凱森手裡的刻刀丟在桌子上,拉起葛凱森就走,葛凱拓緊跟其後。
「媽,啥是秧歌?」這詞兒葛凱琳還是頭一次聽說。
郝沈梅解釋:「秧歌是一種舞蹈,就是扭屁股甩胳膊的,很好看,你爸就會扭。」
「呵呵,話糙理不糙,你媽說的倒是那麼回事。」葛辛丑被郝沈梅的話逗樂。
「哈?爸爸你還會扭秧歌。」葛凱琳怎麼著也把扭來扭去的老爸,和文文氣氣一副受氣包模樣的老爸,聯繫不起來。
郝沈梅來了興緻:「哈哈,別看你爸現在一副老頭子模樣,你爸年輕的時候長得好看著咧,只要你爸不忙,村裡有個啥娛樂活動,都少不了你爸。」
葛辛丑也笑:「那已是老黃曆啦,現在誰還想得起我,閨女想不想去看,爸爸背你去。」
葛凱琳搖頭:「不去了,爸,你扭給我看看。」
湊了大半天熱鬧,她確實累了,既然每年都會有秧歌比賽,她不愁沒機會看到。
葛辛丑沒猶豫,試著動了動腰身:「嗨喲,多年沒扭過了,不知還會不會扭。」
說著,就開始在地上扭起來。
葛凱琳看著來了興趣,跟著在炕上扭起來,她本身就走不穩,這一扭一扭的,沒一會兒就在炕上摔了好幾跤,不過炕上特意多鋪了一層炕被,軟綿綿的倒是摔不壞她。
摔倒了她笑哈哈地爬起來再扭,還給胡亂改了步子,扭著還嘴裡嘻嘻哈哈地念叨著,左三步,右三步,前兩步,后一步,葛辛丑在地上跟著她扭。
郝沈梅看著哭笑不得,自家漢子在娃面前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此時的三個人,誰都想不到,也就這隨隨便便的玩鬧,還有後來葛辛丑時不時跟著葛凱琳由著性子的嬉鬧,在大年三十那天,葛辛丑竟因此逃過一劫。
等葛凱琳玩累了睡著,郝沈梅問葛辛丑:「管管今年會來家裡過年嗎?」
管管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過年時最凄涼,有時會跟著葛辛丑到家裡來。
「難說,」葛辛丑說:「晴嵐調到了省棉紡廠,可還是對管管念念不忘,時不時就會跑到棉站來找管管,管管說過,他要是跟著我回來過年,恐怕晴嵐也會追來,他今年想回老家去,也好讓晴嵐找不著他斷了念頭。」管管的老家早沒了親人,他也有好些年沒回去過了,有這個想頭,也實在是被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