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為了你,寧負天下人

第四百一十九章 為了你,寧負天下人

一直到與他攜手站在眾人面前,北宮雪都有種白日做夢的錯覺。

他昭告天下,要為西涼選一位德才兼備的皇后,而最終是的目的,卻是為了引她現身,而今日的封后典禮,也只為她一人而設。

「你就不怕我今日不來么?」如果不是巧合她剛好趕到西涼,如果她路上再耽擱幾日,如果她根本沒有聽說西涼皇要立后的消息……那麼他所做的一切,不就付諸東流了么?

「不怕,你一定會來。」他在她耳邊輕語,看她的眼神,彷彿看著一塊稀世珍寶。

是的,她就是他最珍貴的寶貝,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

北宮雪握緊了他的手。

至此,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一生,能夠遇到他,她是何等的幸運。

看著高台上眉目傳情的二人,台下文武百官一臉茫然。

是位份靠前的幾位大員,眼睛看著前方,口中卻在竊竊私語。「汶大人,皇后不應該是護國公家的千金嗎?這皇上身邊女子,是何人啊?」站在汶玉身邊的謝軼問。

汶玉也是一臉詫異,沒好氣的答道:「我哪知道。」

他還指著夏侯旖珊坐穩皇后的位子后,與夏侯一家結盟,以壯大汶家在朝中的地位,現在半路忽然殺出來個程咬金,讓他的如意算盤功虧一簣,怎能讓他不生氣。

看來,這朝廷上上下下的人,全部被皇上給算計了。

他們夏侯旖珊為後,已是不爭的事實,沒想最後站在台上的竟是個素未蒙面的神秘女子。

這女子,究竟是何來頭呢?

汶玉冷眼瞧著北宮雪,論樣貌,她的確是勝過夏侯旖珊,可皇上這又是唱得哪出?要知道夏侯濬手中握著三十萬兵馬,就這樣不動聲色的駁了夏侯家的婚事,他會善罷甘休?

長嘆一聲,這位皇上實在是讓人看不懂啊!

就連汶玉都看不懂的事情,別的大臣就更不知道了,只能茫然的聽著江玄宣讀那道代表著皇帝旨意的文書。

「朕惟德協黃裳、王化必原於宮壼。芳流彤史、母儀用式於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錫鴻名而正位。咨爾皇妃北宮氏,系出高閎,祥鍾戚里,矢勤儉於蘭掖。展誠孝於椒闈。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稱。宜膺茂典。茲仰遵慈諭、命以冊寶、立爾為皇后。爾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蘋、益表徽音之嗣。榮昭璽紱、永期繁祉之綏。欽哉。」

「皇後娘娘,接寶冊、鳳印吧。」宣讀完聖旨,江玄笑盈盈的將寶冊遞到北宮雪手中。

別人看不出來,他可看得出來,皇上對這位皇後娘娘的寵愛,可不是單純的喜歡那麼簡單!

雙手接過江玄手中盛著鳳印、寶冊的托盤,「臣妾謝皇上隆恩。」她彎身跪拜,舉止儀態竟也不比那些出生身名門,從小被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差。

這讓台下眾位大臣有些側目。

「皇后快快請起。」百里玉衍彎腰扶她起身,寵溺的動作,自然又驚壞了底下眾位大臣。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眾臣跪地,齊聲跪拜,宏亮高亢的聲音在宮牆上回蕩,一直傳出去好遠好遠。

一位宮女走上前,將北宮雪手中的托盤接過去,又退到了後面。

手才空出來,百里玉衍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四目相對,他謫仙般清越脫俗的臉上湧上一絲笑意,「眾位愛卿平身。」清貴高華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滿足感。

「明年八月十五,朕帶你去泰山封禪。」午宴時,他風輕雲淡地開口。

北宮雪心中一震。

泰山封禪,向來只有皇帝登基,或是開國大典時才會舉辦。就是她穿越前,也從來沒聽說那個皇後上位,能有如此殊榮。

「朕說過,活著,朕寵你入骨,死,朕陪你入土。」他凝望著她的雙眸,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嚴肅。

「百里玉衍……」除了感動,她還能說什麼?

笨女人,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也不知道主動喊聲相公來聽聽……百里玉衍失望的挑挑眉,午宴結束,徑直帶她回了自己的寢殿。

按理說,皇后冊封后,就有自己的宮殿了,可是他不願意她離開,宮殿給了,卻堅持讓她隨自己出入。

日入時分,月恆匆匆趕來,正在往殿中沖,被站在門口的江玄給攔住了。

「江公公,我有急事找皇上。」以前,月恆是可以自由出入百里玉衍房中的,所以這次他也沒多想,就像往常一樣往裡走。

江玄手臂攔在他面前,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

月恆一頭霧水,「江公公,您老人家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有什麼事您直說,我這著急著呢!」

「月大人,今日帝后大婚,你說現在皇上和皇後會在做什麼?你這樣不管不顧的衝進去,萬一撞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事情,咱家可擔不起這責任。」

經他這一提點,月恆恍然大悟。

「這,皇上,他在……」猛的一拍大腿,懊惱道:「嚇,看我這記憶,連今日為什麼出去的都忘了,多謝公公提點。」伸長脖子往房中瞅了一眼,邊拍著江玄肩膀道:「改日請你吃飯啊!」

江玄拂開他搭在肩上的手,一臉嫌棄,「月大人,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這皇上一時半會估計不會出來。」

「啊?哦。好好好。」月恆瞭然,這時他才發現,平日里睡在百里玉衍床上的少白,此時蜷縮在門口,即使眯著眼睛都掩飾不住的哀怨。

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連這幾年來不離不棄的少白都被無情拋棄了!

「那我回去了,明一早再來。」月恆痛快的對著江玄拱手,「告辭!」

「月大人慢走。」

月恆大跨步離開,江玄搖搖頭,嘆了口氣。

前些日子皇上不顧自己安危,不聽朝中眾臣勸阻,只身前往北宮,難道就是為了這位北宮姑娘?果然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可為什麼他有種君王不早朝的擔憂?

此時的寢殿內,紅綃暖帳,一室旖旎。

北宮雪窩在百里玉衍懷中,柔聲細語的求饒。

冊封典禮前,他雖然情到濃處,卻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只是幫她沐浴更衣,一直看著她化好妝容。可是儀式結束從午宴后回到寢殿後,他就化身餓狼,一直沒停下來,變著法力的折騰她。

現在,她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在抗議,再繼續下去,她就要散架了!

「相公,行行好,饒了我吧。」

「細水長流,來日方長,下次再繼續好不好?」

「求你了,放過我吧。」

「啊……你輕點!」

好話說盡,偏偏那人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又是一陣狂風驟雨般的侵襲,她只覺得四肢無力,本能的抱著他的腰身。他膚質很好,細膩的觸感曾一度讓她愛不釋手。

不經意間碰到他後背上,一處堅硬的凸起。

她心中納悶,五指來回在那裡撫摸。

「怎麼了?」他伏在她耳邊問,粗重的呼吸讓她有點兒面紅耳赤,「沒,就是覺得……嗯,你背上,怎麼會有傷?」

他不語,只是動作停了下來,抓過她纖細的小手,攤開放到自己胸口的位置。

掌心碰到的那裡,赫然是一處更加清晰的傷。

北宮雪心中一震,猛然想到了什麼,用力推開了他的身體。

映入眼帘的,是他胸前一處一寸多寬的刀傷。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泛紅的傷疤,赤果果的昭示著傷口曾經的慘烈。

「對不起……」她五指撫著那道傷口,哽咽了聲音。

她從來沒想過,原來那一刀是那麼的重,從前胸到後背,該是怎樣的痛啊!

當初,她怎麼就能狠得下心?

百里玉衍握過她的手,十指緊扣放在她的枕邊,「不需要道歉,若當時能換你不離開,我情願多挨幾刀,也好過這兩年來的日思夜念。」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她捧著他的臉,主動吻上他的唇。

這一次,就算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再離開了!

一夜纏綿,溫暖曖昧。

北宮雪不知自己是究竟是睡過去了,還是昏過去了,只覺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叫她。

事實上是少白。

少白見到她,興奮得上竄下跳,一會伸出長舌頭舔她的臉,一會又用爪子撓她的手,儘管如此,還是沒能擋住她的鋪天蓋地而來的睡意。

揉著惺忪的眼睛,她推開了在臉上搗亂的爪子,「太困了,讓我再睡會兒。」

「嗷嗚,嗷嗚……」少白退到一邊,委屈的叫喚著。

「娘娘快起來吧,陛下請娘娘到御書房一起用膳,再晚,怕是皇上要生氣了。」一名宮女跪在床榻前,恭恭敬敬的叫她起床。

那名宮女身後,跪著數名宮女,她們手中端著臉盆,手巾,拿著她的新衣。

北宮雪實在是困得不行,掙扎了半天,最終理智一敗塗地,她一頭扎進被子中又睡了過去。

「娘娘,娘娘?」宮女不死心的繼續喚她。

均勻的酣聲響起,她睡得很沉,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眾宮女不知所措之時,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皇上……」駕到!

江玄還未喊完,百里玉衍一個厲目甩了過去,他一怔,立刻捂住了嘴巴,「奴才辦事不利,還望皇上降罪!」看他這個記憶,娘娘還未起床,他在這裡大喊大叫萬一再把娘娘給嚇著,這罪過可就大了!

百里玉衍瞥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子裡。

「皇上……」眾宮女見百里玉衍忽然駕到,以為沒叫醒皇后觸怒了皇上,嚇得魂不附體,連聲討饒,「奴婢沒用,還請皇上恕罪啊!」

「都下去吧。」

「是。」眾人如蒙大赦,忙馬不停蹄的溜了。

百里玉衍走過來,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睡得很香,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回來。睡夢中好像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盈潤飽滿的唇角微微向上彎著。他伸手,拈起她額前的一縷髮絲,幫她塞到耳後。

「娘子,你終於回來了,不枉為夫為你,寧負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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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棄女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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