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茅山見面
大半年之後,東北一處極為偏僻的小村莊。
外面白雪皚皚,小村莊住戶很少,僅僅只有十幾戶。不過,這十幾戶人家可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天師道的餘孽。
兩年的時間裡。東躲西藏,時不時的出去給國安找點麻煩。雖然國安大肆派人搜捕。但是這些天師道的餘孽也不是吃素的,躲貓貓的功夫很高超。
不過,經過這兩年的清洗,天師道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式,基本上這些餘孽也掀不出什麼太大的浪花了。役帥呆扛。
小村莊所有人都聚集在村裡最大的那座祠堂里,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祠堂里氣氛有些凝重。
「都說說吧!以後該怎麼辦?」坐在祠堂正中央的一位老人嘆聲說道:「基本上現在我們所有的隱藏據點都被拔除了,就剩下這裡了。究竟是該繼續還是散夥,大家一起拿個注意吧!」
老人這話一說出口,有不少人的眼神閃爍,但是僅僅閃爍一下之後就黯然了。
「散夥又能怎麼樣?」一位中年人面帶苦澀,喃喃說道:「咱們都是道門叛宗弟子。早晚都得被國安那些人找上,散夥和繼續有什麼區別嗎?」
聞言,房內一些人臉上的黯淡之色更加濃厚了,還有些人眼神中出現了些許的絕望之色。
氣氛死寂,良久沒有人開口說話。
不在沉默中毀滅就在沉默中爆發,最終,還是有人受不了了。
「媽的,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出去大幹一場,找個人群多點的地方,多弄死點人,拉夠墊背的。死了也不虧!」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面帶瘋狂,瞪著全場的人說道:「怎麼著也比在這等死的強,有沒有一起的?」
「拼了,他媽的,這段時間憋屈死了,這麼躲什麼時候是個頭,還不如乾脆的大幹一場!」有人響應,憤憤開聲。
有人領頭,隨後從者眾多,他們的眼中都露出些許的瘋狂之色,在那瘋狂中還有濃濃的絕望。
不願苟且偷生一輩子,那麼就只有選擇死亡了。可是。即使是死,也要拉上一些人墊背,給國安造成一些麻煩也好。
就在這些人紅著眼瘋狂的要去大幹一場的時候,房外突然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
「老鼠們,出來吧!別躲了!」
聽到這個聲音,屋內的人皆是臉色一變,一窩蜂的衝出祠堂。
看到來人之後,不少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喃喃說道:「國安的人。來得好快!」
來人僅有五位,身著一襲白衣,衣衫飄飄,在這茫茫雪地之中,仿若融為一體般。
五個人年齡看起來都差不多,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手中都是拿著一柄白色的細長刀,足有兩米有餘。
雖然僅僅四個人,但是給天師道餘孽那些人造成的震撼不小。
兩年的躲藏,暗中給國安找點麻煩,對於國安的情況,他們也是很了解的。
兩年來,國安中最出名的自然是我的名號,不止在國安,可以說整個華夏道門沒有不知道我的。
其次也有不少國安的高手名聲崛起,但是若說僅次於我的,就要數五個人了。
這五個年輕人來自不同的宗門,劃分到了九組,兩年來一直跟著我。本來只是宗門中比較不錯的苗子,但是僅僅兩年的時間,他們的名聲就已經蓋過了許多道門老一輩的強者。
若說僅僅靠自己的努力就能達到這種地步,誰也不會相信,包括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能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成長到了這種的地步。
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
「九組五虎!」天師道有人忍不住喊出了五個白衣年輕人的名號。
其中一個面色冰冷的白衣年輕人看著天師道餘孽,淡聲道:「應該是最後一波了,滅掉之後就能清閑了!」
話語剛落,他身旁四位白衣年輕人身影猛閃,瞬間出現在天師道眾人的四周不遠處。
緊接著,在天師道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之際,五個白衣年輕人猛地將手中的細長白刃插進了腳下的土地,同時,五人急速結印。
看到這一幕,天師道幾位老人怒吼一聲:「跟他們拼了!」
可是還未等他們反擊,就聽五個白衣年輕人同時喝道:「烈成分濁厚,上雷下火太無情……雷火臨!」
「轟轟轟……」明朗的空中突然響起了雷聲。
接著,數道雷光劈落而下。瞬間,那插在地上的五柄細長白刃冒出了淡淡的白色火焰,齊齊的噴向天師道那些人。
一連串的慘嚎哀叫之聲連綿不絕,雷聲轟鳴不斷。
幾分鐘后,五個白衣年輕人飄然而去,小村莊留下一大堆灰燼,天師道最後一波餘孽,屍骨全無。
雪地中,其中那位最年輕的白衣人看了那位臉色冰冷的年輕人一眼,微笑說道:「宇哥,以後有什麼打算?」
臉色冰冷的那位沒有看他,眼神中閃過一抹狂熱,說道:「大人卸任了九組組長之位,不論誰繼任九組組長,我都不服。此生,只追隨他!」
「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也不用回九組了,大人都不在那裡了,回去也沒意思了!」另一個白衣年輕人說了一句之後,看向那臉色冰冷的年輕人,說道:「宇哥,你知不知道大人現在在哪裡?咱們乾脆直接過去追隨大人算了,就算他不同意,咱們纏著跪著,他還能鐵石心腸不成!」
「大人現在應該在茅山了吧!」那個臉色冰冷的年輕人看了看手中的白色細長刃,喃喃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大人賜予的,茅山……去那裡看看吧!」
「聽說大人將要在那裡迎戰一個很恐怖的傢伙,是不是真的?」
「屁,這世間還有什麼人能強過大人?」
……
前往茅山的高速公路上,兩輛大型房車不急不緩的行使著。
其中一輛房車內是四五個保姆特護之類的人,另一輛房車內坐著我和陳珽還有郭小胖小屁孩他們。
「珽珽,你這都過了預產期將近半個月了吧?」鄺姬文坐在陳珽身邊,輕輕的摸著陳珽隆起的肚子,有點疑惑說道:「按道理該出來了啊!現在還沒有動靜嗎?」
陳珽搖搖頭,有點無奈的笑道:「小傢伙不願意出來,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坐在陳珽的身邊,溫聲道:「別著急,不是已經去檢查過了嗎,一切良好,小傢伙什麼時候願意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
我的手輕輕的放在陳珽的肚子上,感受裡面小生命的動彈,看著陳珽,溫聲道:「其實你沒必要跟來的,我已經跟你說了,沒有見到沒出世的孩子,我不會死的……」
「我就是過來看看,不會打攪你們的!」陳珽看著我,眼神很堅定,說道:「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再等三年了,你放心,就算你不幸……我也會好好活下去,直到把我們的孩子生出來,到時候我再去陪你!」
看著她那堅定的眼神,聽著她說著這樣的話,我的心中一顫,什麼也沒說,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
不知這一次結果如何,但是,為了她,為了我未曾見面的孩子,我說什麼都不能死!
郭小胖兩口子和小屁孩兩口子看著我們,眼神複雜,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是宿命一戰,沒有人能阻止的,他們能做的,只有祈禱老天開眼讓我能平平安安下山。
今天是農曆七月十四,我們提前一天來此。
茅山周邊已經被戒嚴了,我們兩輛房車來到茅山腳下之後,我開門下車。
「馬小寶,你給我記住!」陳珽的眼眶有點紅了,直直的看著我說道:「我們娘倆在這裡等你回家!」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轉身上山。
聽著身後陳珽的哭聲和鄺姬文等人的安慰聲,我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我怕我一回頭,我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會再起波瀾,這對即將到來的決戰是很不利的。
身影連閃,我來到了茅山一處山巔之上,那裡搭建了一個臨時的涼亭。
有一人,坐在那裡彈琴,琴聲緩和,引人入勝,心境平和。
我來到那處涼亭,看著他,看著他在古琴上輕柔揮動的手,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攪。
良久之後,琴聲漸歇,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溫和,溫聲道:「如何?」
「超凡脫俗!」我很乾脆的誇讚說道。
隨後,我看著他的雙眼,微笑說道:「不過,我可不記得我學過琴。我是該叫你忘憂呢!還是該叫你……來世的馬小寶呢?」
他一襲黑衣,面帶微笑,我和他站在一起,就像是孿生兄弟,或者說比孿生兄弟還要相像。
因為他就是我,來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