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許攸把田豐、沮授送到青州,安置妥當后,自己帶著令箭以及袁紹的命令,來徐州找袁斌。
許攸見到了袁斌,道:「恭喜主公,主公攻打徐州,連下數城,大將軍封主公為『討逆將軍』,官印隨後就到。」
袁斌笑道:「此皆賴眾將之力也。打下郯城是華雄的功勞,打下彭城是趙雲的功勞。如今屯兵凌縣,進逼廣陵,皆因上下一心,將士用命,必能克複徐州,平定淮泗。」
許攸又道:「主公吩咐的事,攸已經辦妥,請主公放心。」
袁斌聽許攸如此說,知道他把田豐、沮授二人救了出來,心想:「歷史上此二人極有智謀,不比郭嘉、諸葛亮、周瑜他們差,之所以聲明不顯,主要原因一是年紀偏大,二是跟了袁紹,又早早被殺害。根據國人一向有「成王敗寇」的觀點,所以他們去捧跟了曹操的荀彧、荀攸、郭嘉;跟了劉備的諸葛亮;跟了孫策的周瑜,而無人去為田豐、沮授正名。現如今,田豐、沮授跟了我袁斌,正可在三國史上放一異彩。」
今天袁斌連得兩個好消息(1,陞官;2,得到人才),非常高興,與許攸、趙雲、張遼等人共聚一堂,歡聲笑語,聲高震天。而離凌縣不遠的廣陵城內,則是另一番光景。
新近才被曹操任命為「徐州牧」的車胄,坐在州牧府中,愁眉不展。心想:「我怎麼這麼倒楣,本以為當上了州牧,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大展拳腳了。誰知主公與袁紹開戰,碰上了袁斌這個煞星,我躲到廣陵來了,他還不放過我,跟著追了過來。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真把我逼急了,我就不當這破官了,我回家鄉扛把鐵鍬修渠去(前邊說過了,車胄算是半個水利學家)。」
車胄正在胡思亂想,下人來報:「功曹陳登求見。」
車胄想到:「這陳登是徐州的大族,為人又極有智謀,應該可以幫到自己。」忙把陳登請了進來。
陳登穿著黑色的大漢官服,戴著高高的進賢冠,慢慢地走了進來,顯得是那樣的從容不迫,鎮定自若。此時陳登的父親陳珪已經去世了,糜氏兄弟跟著劉備跑路了,曹豹、許耽、章誑等軍中大老也死的死,逃的逃,徐州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就剩陳登與名士趙昱(歷史上死於偽佛教徒窄融之手)了。
車胄忙迎上前去,對陳登拜道:「元龍救我。」
陳登忙把車胄扶起來,道:「大人這是為何,折煞陳某了,快快請起。」
車胄道:「元龍,現在袁斌兵臨城下,我身為州牧,守土有責,如何退敵,還望元龍教我。」
陳登對車胄道:「大人放心,登已有計,可保徐州無虞,但需借大人一物,只要袁斌一見此物,必定立刻退兵。」
車胄大喜道:「若能保住徐州,元龍之功甚大,需借何物,但言不礙?」
陳登微微一笑,車胄覺得陳登笑的很詭異,笑得自己脊柱發涼。陳登道:「欲保徐州,非用大人首級不可。」
車胄大驚,道:「元龍,這是何意?」
陳登大喝一聲:「拿下了!」從外邊衝進來十幾個人,都是陳府的家丁,衝上前去,把車胄捆了起來。
陳登笑道:「車大人,我陳家祖居徐州,家大業大,不願陷入徐州戰火,這才行此無奈之舉,欲借大人首級,以安城外之兵。大人九泉之下,不要怪罪陳登才好。」
車胄破口大罵:「陳元龍,你個小人、匹夫,賣友求榮,你不得好死……」堂堂的徐州牧,轉眼就成了階下囚(星爺語: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真是太刺激了)。
陳登為什麼會出賣車胄,原來陳登身為徐州世族,一切為了家庭利益著想。誰能令陳家在這亂世之中存在下去,誰能保證陳家在徐州的利益,陳登就為誰賣命。所以一開始陳登為陶謙打工,劉備來了以後,又為劉備打工,劉備跑路后,為呂布打工,呂布敗亡后,又為曹操打工,數年之內,連換好幾個老闆,這陳登堪稱「跳糟一族」的祖師爺。這陳登選主公,就好比選帽子,只要能遮風擋雨就行,什麼顏色無所謂(當然,綠色的除外^_^)。
陳登囚禁了車胄,徐州會不會有動亂?不會的,徐州的士兵都是本地人,車胄一個外來戶,只能依靠當地的大族(如陳登)來治理徐州,這樣做的好處是能迅速安定徐州,自己不費什麼力氣;壞處是,別人想要對付自己,也不用費力氣^_^。
袁斌接到陳登派人送來的,請自己入主廣陵的消息,很是納悶。自己與徐州尚處於敵對關係,怎麼陳登會派人來請自己進廣陵?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陳登已經反正了,徐州牧車胄已經被關到了大牢里,徐州現在由陳登做主。袁斌感嘆道:「這真是應了那句軍事名言,(讀者與主角一齊喊『堡壘是從內部被攻破的』^_^)。」
袁斌見徐州全境光復,忙安排呂偉與自己一齊進駐廣陵,接收了陳登獻上的徐州的戶籍、糧冊、州牧印等物,袁斌又把徐州治所遷回了郯城。派人送表章給自己的父親―――大將軍袁紹,一方面是向袁紹報捷,另一方面則說明要封呂偉為「徐州刺史」的事。然後讓呂偉在郯城安身,任命陳登為彭城太守,彭城臨近兗州,位於抗曹前線,正需陳登這樣的人才鎮守;趙昱為廣陵太守;陳矯為下邳太守;另從青州調來臧洪、徐宣分任東莞、琅琊二郡的太守。這樣一來,呂偉這個名義上的「徐州刺史」的實際轄地,只有東海國一郡國,僅占徐州全境的六分之一。這也是袁斌防止呂偉坐大的一種手段,即不用殺掉呂偉,背負殺人的惡名;又不用看著呂偉坐大,成為自己的心腹之患。
袁斌收復徐州后,一方面自己馬不停蹄地趕到兗州境內的碭山布防,使曹操處於內線做戰的不利態勢;另一方面,則派人向孫策送信,請他引兵出淮南,夾攻曹操。
喪失了徐州領地的曹操,他的領地雖現一種「-]」這樣的形狀,他要面對北邊的袁紹,中間的袁斌,南方的孫策,三方的夾擊。在曹操的內部,還有反對曹操的人存在,他們像隱藏在黑暗中的惡狼,虎視眈眈地望著曹操,只要一等到機會,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撲向曹操。
曹操自討黃巾以來,大小數十戰,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麼危險的局面,一不留神就會灰飛煙滅,屍骨無存,到時候連自己和老婆、孩子的性命都保不住,更別談什麼雄心壯志、人生理想了。
曹操召集文武眾臣,商議退敵的辦法。
太中大夫孔融忘了袁紹曾經想要讓曹操殺他的事了,急忙跳了出來,大放厥詞:「袁大將軍擁兵數十萬,所向無前,身邊有田豐、沮授(曹軍還未收到二人被囚的消息)、許攸、郭圖這樣的智謀之士為其出謀劃策,又有審配、逢紀這樣忠於任事的人為其效力,還有顏良、文丑這樣的猛將為其統兵。這麼一股中、強大的力量,我們怎能與他抗衡?」
尚書令荀彧迅速批駁了他這種錯誤的,降低士氣的觀點,荀彧站起身來,朗聲道:「文舉此言差矣。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智,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無用。顏良、文丑匹夫之勇,其餘之人,更是不足道哉。似這樣一群酒囊飯袋,我們為什麼要怕他們呢?」
軍師祭酒荀攸支持自己這位小叔叔,接道:「不錯,袁紹空有大軍,但不能突破我軍部署的各個戰略要地,其人之無能,可見一斑。袁紹的大軍是因為利益而糾合在一起的,只要大敗袁紹一次,這些烏合之眾,馬上就會瓦解。」
典農中郎將任峻不無憂慮道:「雖然袁紹不能打敗我們,只能與我們對峙,但袁紹糧草豐足,而且又沒有後顧之憂;而我軍連年爭戰,糧草儲備不足,堅持不了多久。」
議郎董昭道:「不如放棄這些要地,緊守官渡,把袁紹大軍放進來,拉長他的補給線,而縮短我軍的補給線,只要我們能守住官渡,袁紹就不能越過官渡,去打許都。」
這時,堂外走來一人,對曹操道:「丞相,董昭之言,不可聽信,可先斬董昭,再議退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