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程昱笑道:「許先生不必白費心力了,程某自幼熟讀聖賢書,只知『忠臣不仕二主』,今許先生勸程某另投主公,改換門庭,莫得污了程某的耳朵。」
許攸見程昱態度堅決,遂不再勸,將他與李典關於一處,一邊派人收拾鄄城最好的房舍,準備給大將軍做臨時的將軍府;一邊派人送信給袁紹,向袁紹報捷,並請袁紹移駕鄄城。
許攸的使者到了黎陽,向袁紹奉上許攸的書信。袁紹雖然知道許攸奪取了鄄城,打通了通向兗州的通道,心中非常高興。但他心中認準了死理,非要打下白馬,從此處渡河不可。袁紹下令,大軍分為兩路,一路由韓荀、張郃、高覽率領,自鄄城攻擊山陽郡、東平國、濟北國、泰山郡、魯郡、任城郡等兗州東半部。另一路由自己親自率領大軍,以淳于瓊、韓猛、蔣奇為先鋒,攻打白馬,然後準備攻打東郡、陳留國、濟陰郡等兗州西半部。
本來袁紹想著憑藉優勢兵力,敵人還不望風而逃,自己大軍應該能輕易過河。沒想到在白馬城,受到了敵軍頑強的抵抗。自己的軍隊攻勢受阻,袁紹臉上也無光。而許攸領一隊偏師竟然能打下鄄城,雖然鄄城的守軍很少,但這也袁紹心中很不舒服。憑什麼許攸能打下鄄城,我袁紹不比他差多少,他能打下鄄城,我就能打下白馬。
這回袁紹可下了大功夫了,他四處砍伐參天巨樹,作成數丈高的雲台,然後弓箭兵在雲台上面向城內射箭,壓得白馬城內的守軍抬不起頭來,只能憑藉巨盾來遮擋箭雨。雲台上的士兵不停地射箭,使守軍只能支起巨盾,爬在城頭,或者躲進民居中,根本無法出來作戰。而步兵則趁機扛起巨木,猛烈地撞擊城門。
曹洪見勢不妙,以軍情緊急,需要向丞相稟報為名,出城逃走。不久,城門被巨木撞壞,袁軍一擁而入,太守劉延仗劍指揮剩餘的軍隊進行巷戰,最後死於亂軍中。后曹操曾派人尋求劉延的屍首,遍尋不獲,乃以沉香木雕刻身軀,安葬於許都城外,碑上曰:「白馬太守,忠義劉君之墓。」
曹洪找到曹操時,曹操正準備到碭山去與袁斌作戰。接到鄄城、白馬失守的消息,大驚失色。兩地一但失守,袁紹大軍就可長驅直入,攻打許都,這樣的後果,可比袁斌打下碭山嚴重的多。曹操兩害相權取其輕,放棄攻打袁斌,大軍一邊轉道官渡(今河南中牟東北),準備在這個早就選定的戰場來攔劫袁紹,一邊令曹仁放棄陽翟,回屯許都,加強首都的警戒力量。曹操發誓要讓官渡成為袁紹大軍的墳墓。
袁紹終於攻破了白馬,他下令將所有俘獲的降卒,全部活埋以泄憤,接著率大軍掃蕩兗州諸郡。后袁紹聞知曹操親率主力屯兵於官渡,遂放棄由側面直擊許都的打算,帶領大軍折向西南,準備到官渡與曹操決戰。
而曹操自準備與袁紹作戰以來,一直在進行著戰前的準備,其中官渡就是他早就選定的決戰地點。官渡地處鴻溝上游,瀕臨汴水。鴻溝運河西連虎牢、鞏、洛要隘,東下淮泗,為許昌北、東之屏障,是袁紹奪取許昌的要津和必爭之地。再加上官渡靠近許昌,後勤補給也較袁軍方便。所以曹操在官渡修了非常堅固的防禦工事。而河內魏種、白馬劉延、鄄城程昱的作用,不過是遲緩袁紹南下的步伐罷了,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果然,袁紹一但真的動怒,全力攻打白馬時,劉延立刻守不住白馬。
袁紹親率大軍趕到官渡,看著對面曹操的帥旗在迎風飄揚,心中非常激動,決定勝負的時刻就要到了。今後北方的霸主將在這場戰鬥中產生,而剩下的那個人只能隨風飄進歷史的垃圾堆中,慢慢消逝,逐漸被人淡忘。
許攸率領著張郃、高覽、韓荀一路急攻猛進,所到之處,全部不戰而降,一直打到碭山與袁斌會師。
袁斌得知許攸打破鄄城,活捉程昱、李典后,心中大為高興。袁斌心想:「在原來的歷史上,袁紹始終沒有去攻打鄄城,使鄄城的程昱成為威脅袁紹後方的一把利劍。如今鄄城在袁軍手上,官渡之戰的結果,雖然還無法預見,但至少官渡之戰的過程已經開始改變,只要袁紹能小心從事,就一定能打敗曹操,實現北方的統一。等到袁紹拿下兗州、豫州和司隸后,我袁家的領地將擴大到大漢的八個州(大漢總共有十三個州,剩下的涼州在馬騰、韓遂手上;益州在劉璋、張魯手上;荊州在劉表手上;揚州在孫權手上;交州在當地的大族士家掌握中,遠離中土,人煙稀少,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三分天下已有其二。而在西邊的涼州,馬騰、韓遂明爭暗鬥;西南的益州,劉璋、張魯征戰不休;南方的荊州,劉表不能重用劉備;孫策已死,孫權幼齡掌權,僅能自保,這天下還有何人是我袁家的對手?」袁斌看著官渡方向,想到:「曹操,就讓你來成為我袁家走向輝煌的祭品吧。」
袁斌問許攸道:「子遠,你說我是助父親攻打官渡啊要,還是率軍直撲許都,營救天子,還是南下攻打豫州?」
這三條建議都有可取之處,但以營救天子最為重要,得到的功績也最大。但袁紹四子中,袁熙、袁尚守衛後方,幾乎沒有什麼立功的可能;袁譚自并州出兵不利,現隨軍於袁紹身邊,共同進攻官渡。如果袁斌能打下許都,營救天子,這自然是天大的功勛,不過袁紹和袁譚在官渡與曹操對峙,袁斌去打許都,這可有搶功的嫌疑;如果放著許都不打,去打豫州,這也說不過去;如果去官渡助戰,根本沒有必要,袁紹的大軍實力已經超過曹操很多,再加上有袁譚在,袁斌若去,恐怕又會生出一些事端。
許攸思前想去,覺得怎樣都不太合適。沉吟許久,又把球踢給了袁斌,對袁斌道:「攸見識淺薄,不能識破其中奧妙,主公智謀深遠,思慮周詳,定有高見。」
袁斌見許攸如此圓滑,又把問題扔給了自己,笑道:「子遠何必如此,我不會因言罪人的,你多慮了。父親大軍在官渡,實力超過曹操太多,再加上有大哥相助,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豫州雖然沒有駐紮重兵,但此地龍蛇混雜,不可輕易動兵,一旦兵進豫州,鄰近的劉表、孫權必定心中緊張,提高警惕。一旦有變,急切不得脫身。我聽說荀彧一向有『王佐之才』的美譽,還曾經在父親手下任職,我仰慕其名已久,可惜不得相見,此次正好趁機見一見這聞名天下的名士。」
荀彧現正鎮守許都,袁斌如此說,意思就是要去攻打許都了,許都不但是大漢的都城,天子所在,也是曹操的老巢,一旦打下許都,曹操立刻威信掃地,民心盡失,而他麾下的文武謀臣也會離心離德,棄他而去。曹操不但成了孤家寡人,根據地也丟失了,人民也不再擁護於他,天子也落入袁斌的手中,「誅奸佞,清君側」的口號,也得以實現。
「真想看看曹操狼狽的樣子。」袁斌惡意的想到。
就在袁斌決定準備攻打許都,一戰而定江山時,從官渡傳來一個非常緊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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